有退到门口,门口便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接着几个手拿相机的人赶了进来,对着拥在一起的两人一阵猛拍。
整件事情发生得实在太快,前后也不过一分钟的事情。
我捂着脸退到旁边,哎,黎曼,你怎么不会吃一堑长一智呢?又不是没有吃过苦头,跟蒋之远玩心眼难道有好处么?
果然蒋之远迅速把黎曼往镜头前一推,于是,一幅春光外泄图就呈现在大家眼前。
黎曼可能根本没有想到蒋之远会这样做,连连把衬衣收拢,却迟了一步,不断闪烁的照相机早已拍下了那些镜头。
蒋之远站在那里,周身都是寒意。
“你们是哪里的?”
其实如果蒋之远这次是公出的话,那也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因为黎曼并不是蒋之远想见的人,他身边的那些人在,她恐怕连蒋之远的身都近不了,也不会让她有机可乘,那蒋之远恐怕也不会那么生气。
出来一个手持话筒的人,“蒋先生,我是日报的记者,请问你和黎曼小姐此次共同前来小城是不是预示着好事将近?”
蒋之远嘴角扯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似乎你对我们两个的关系比本人还要清楚,那么请问我和黎曼是什么关系?”
我站住旁边,看着蒋之远的脸色,心里替那位记者着急,别说了,他的这个微笑表示他已经生气了。可是,记者感应不到我的想法,仍在问:“难道不是恋人的关系吗?黎曼小姐说你们已经在这里买了房子,有意在这里生活,我想这对本市的居民来说实在是一个大好的喜讯。”
蒋之远伸出手,“我是否可以向你要张名片?”
那人大喜,赶紧从包里掏出一张,递给蒋之远。
蒋之远接过名片,脸上迅速笼上寒意,“好,好,我记着这名字了。不过,我奉劝你一句,话是不可以乱说的。”
那些人互相看了看,或许明白了什么,其中一人问了一句:“难道蒋先生和黎小姐不是恋人关系?”
蒋之远不再说话,只是开始打电话。
66
他先给保安打了个电话,让他们火速上来,然后又不知给谁打的电话,我只听到他冷声对话筒那边的人说:“我限你五分钟之内赶到。”
那些人这才感到事情不妙,来不及撤,保安已经匆忙赶到。他们马上围住了那些记者。
不一会儿,另一个人匆匆赶到,他一边抹汗,一边喘着粗气,对着蒋之远的背影恭敬的喊了一声“蒋董”。
打完电话后,蒋之远再也不发一言,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甚至等保安和那个人赶到他都没有转过身来。
那人转过身来,对着记者一顿猛批:“怎么八卦到蒋董头上了,你们这碗饭怎么吃的?”
不知那人是什么来头,反正记者一见,立即窃窃私语,然后纷纷拿出自己相机里的底片,准备毁掉。
“等下。”蒋之远这才回过身来,“留下她的那几张,明天务必给我发到报纸上。”
那些人面面相觑。
而我却替黎曼捏了一把汗,果然,她面如土色的站在那里,形势急转直下,她恐怕是没有防到的。看我把眼神投到她身上,她立即向我发出祈求的眼光。我轻轻叹了一口气,早知现在,何必刚才呢?
那人对着那些记者说:“你们自己知道应该怎么做。”那语气十分威严。
那些人唯唯诺诺,接过蒋之远递过的相机,看了看他手指的几张,准备离去。
谁知蒋之远又开口了,“慢着。”
此话一出,后来进屋的那个人头上直冒汗,却不敢动手去抹,只是紧张的看着蒋之远的脸色,而那些记者此时可能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你们刚才惊吓到了我女朋友,现在你们要向她道歉,直到她满意为止。”他的语气仍然淡淡的,眼神却凌厉得可怕。
房间里有两个女的,所以他们也不知道哪一个是蒋之远的女朋友,只好把求救的眼光投向后来进来的那个人。
那个人搔了搔头皮,呐呐的问蒋之远,“蒋董,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问哪个是......”
还没有等他问完,蒋之远就上前,轻轻揽入我的肩膀。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了我。
我没想到此时蒋之远会把我推出了,急忙挣脱,可是看着他们一脸的紧张,我又不忍心伤害他们,连忙摆手,“没事,没事。”
于是,都松了一口气。
那人看着蒋之远问:“蒋董,现在可以走了吗?”
“把她带走,你知道应该怎么做。”自始自终,蒋之远都没有再看黎曼一眼,然而,他的语气足以冻死所有的人。
“不要,之远。”黎曼大叫一声,扑了上来,只是还没有接近蒋之远,就被那人握住了手腕,然后“啊”的惨叫了一声。
我看她满脸的痛苦,总也不忍心,赶紧说:“快放了她。”
那人没有松手,只是把询问的眼神投向蒋之远。
“就按小幽说的吧。”
我也顾不上感谢蒋之远,急忙拉过黎曼的手,只见手腕上立刻肿起一圈。
“小幽,求求你替我说个情吧。我错了,我错了。”她用另一只手紧紧拉住我的手。
我摇头,人可以不聪明,但不可以自不量力。既然已经尝过一次苦头,为什么还不吸取教训?
“小幽,求求你,求求你。”她满脸泪水。
“黄立,还不快把她带走?”蒋之远一脸嫌恶的说。
“是。”那人又上来扯黎曼的手。
“小幽。”她哭声凄厉。
我终于不忍心,看向蒋之远。可是,还没有开口,看到他的眼神我就不敢再开口求情。我只好对黄立说:“等等。”
他立刻停住了脚步。
我走到蒋之远身边,“我能不能知道他要把黎曼带到哪里去?”
“你可以直接问黄立。”他又转身看着窗外。
“那个......”我走到黄立身边,还没有说完,他就说了:“很抱歉,这是秘密,我不能说。”
“能不能处罚得轻点?”
黄立看了看蒋之远的背影,然后摇头:“对不起,不能,因为她已经触到蒋先生的底线了。”
“小幽,小幽。”黎曼哭着苦苦哀求,好像我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我苦笑着摇头,按照今天蒋之远的情况我根本开不了任何的口,再说,我又算谁啊,上次为了帮黎曼已经被蒋之远狠狠的羞辱了一顿,今天还能让我怎么说呢?
黎曼的脸上终显绝望之色。
我怜悯的看着她,或许她也没有想到,千里迢迢的赶了过来,却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只是,她怎么会不知道呢,蒋之远最讨厌别人用这种手段去对付她。现在那几张不堪入目的照片会上报纸不说,自己不知道还会受到什么处罚。这算不算偷鸡不着蚀把米?哎,但愿成淳知道这件事后不要太痛苦。
哭声渐渐远去,我看向蒋之远,他仍是那份表情,淡淡的,似乎整件事情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或许感觉到了我那不善的目光,他把眼光调了过来,朝我扬了扬眉毛。
“你找我有事?”
“是不是太过分了?”
“呵呵,林小幽,你说这话真是好笑,今天这件事到底是谁过分?我被她摆了一道你难道不知道?”
“是,可是......”可是我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她是不是也把电话打给了你,让你来看戏。”他突然目光如炬。
“没有。”我摇头。
然而他似乎并不相信,说了一句“该死的”,拿出手机就要拨号。
“没有。”我连忙扑过去,按了他的手,我怕这个电话打去,黎曼又要罪加一等。
我把手上的信封递给他,“我只是凑巧,父亲要让我把这钥匙还给你。”
他的眼睛立刻眯了起来,“林小幽,你爸爸不知道我的性格,别说你也不知道。”
“爸爸有做人的原则,他说这礼物太贵重,他不能收。”
“随便。”他看也不看那信封,“我也有做人的原则,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
我放下信封,管它呢,反正放到他面前就行了。
谁知,我刚放下,那人就懒懒的开口,“林小幽,你放下试试。”
哎,我做了夹心饼干。
我收起信封,罢了,他蒋之远有的是钱,还在乎这两百万吗?于是,转身就走。
他似乎还在望着窗外,只是我快走到门口时,突然听他说了一句,“你房间的布置我是单独跟装潢公司提了要求的,装修完成后他们会给你寄照片,如果不满意可以改,一直改到你满意为止。”
我转过头,仍然只看到他的背影,我简直怀疑他是不是在跟我说话。我又站了一会儿,只是他再也不开口了,似乎窗外有无限美丽的风景吸引着他。
67
我是在回家的路上给成淳打了电话,她听完整件事后,在那里痛苦出声。
我在电话这端静默,我能理解她的心情。黎曼出事的话,成淳更加担心的是她的阿姨也会随之崩溃。
“怎么会想出这么雷的方法,最后吃苦头的仍然是你表姐。”
“他连照片也不肯放过?”成淳抽噎着说。
“他脸色铁青,气得不小。”
她没有说话,但我能感觉她在那段的痛苦。
“成淳,是你告诉黎曼蒋之远在这里的?”其实心里已经清楚,再问她一下无非为了确认。
那头沉默了一会,终于开口,“小幽,你或许不知道,我在她身边,我知道为了这场爱情她牺牲了很多,我实在不忍看她最后一无所获。”
“成淳,爱情是两厢情愿的事情,更何况对方是蒋之远这样的男人,那样危险的男人去招惹他已经就是一个错误,你们还一而再的。”我无奈的说。
她又哭。
“小幽,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方法怎么会没有,生死全凭蒋之远掌控着。可是,成淳,我想你是应该知道我和他之间的关系的。”再对她掩饰也没有必要,我想她应该已经猜测得到了我们之间的那种关系。
果然,她没有说话,或许对她来说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所以还不如不答。
“所以,对不起,我实在无能为力。”我轻轻的说。
“小幽......”
听着她在那端忧伤的哭泣,我也很伤心,可是,我实在没有办法。我只能安慰她,“你放心,按蒋之远的性格最多也只是让你表姐离开那个城市。或许照片的事情也只是一个威胁。”他就不止一次的在我面前用过这种手段。
“小幽,你是不知道,我表姐心比天高,离开了那里还不如杀了她啊。”她哭着喊。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的是蒋之远是恶魔,惹了他后比死还要痛苦。
晚饭前,蒋之远竟然出现在家里,他提着路口那家点心店的甜饼,温文尔雅的对父母笑着。
路口那家点心店的甜饼是出了名的好吃,出了名的难买,可是父母却是喜欢得不得了,哎,这人怎么连父母的喜好都摸得一清二楚。更可气的是我有时排长长的队伍买一盒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而他却一下提了四盒,真怀疑这店是不是他开的,当然,我更奇怪的是,这人到底是哪个城市的,怎么他熟悉这里比我还甚。
母亲一看见那甜饼立即喜笑颜开,然后把我推到蒋之远旁边坐下,我看了看她,简直怀疑这还是不是我母亲,前几天不还因为我的事情对我大发雷霆吗?那时她恨不得把我和李峰紧紧捆在一起,怎么转眼之间就把我推给了蒋之远。
“伯父,伯母。”那人开口,这语气和早上我所听到的完全判若两人,“我明天一早带小幽回去。”
父母停了筷子,疑惑的望着他,而我直接就问:“不是说过几天吗?”
他对我的问题恍如未闻,甚至都没有看我一眼,只是依然对父母淡淡的笑着,“不好意思,那边临时出了一点状况,明天是一定要赶到的。”那话听起来是解释了离开的原因,实际上不留一点给人拒绝的余地。
妈妈看了看,有点不舍,“那让悠悠再待几天走吧。”
“伯母。”他专注的看着母亲,眼神真诚的让人无法不相信他话里的真实性,“小幽公司的主管打电话来,因为她的临时请假耽搁了许多事情,恐怕这次回去要赶好几个通宵了。”
这话说的真是卑鄙,其实是经不起推敲的,为什么我的主管不给我打电话,却打电话给他?
母亲一听,立刻心疼的说:“悠悠这么忙?早知道这样应该提前几天回去,那明天就走吧。”
父亲也说:“那明天就走,明天就走。”
“伯母,对不起,是我拖了她的后腿,要不是我这里有事情,恐怕她在那边也不会积下这么多的事情。”他内疚的说。
我真的想揍他一拳,父母如果此时看我,肯定会发现我冒火的眼睛,只是他俩的注意力现在完全不在我这儿。
父亲连忙说:“之远你太客气了,总是你事情重要一点。”
母亲也跟着附和。
晕倒,父母完全倒戈。
于是,本来是我们三人共叙亲情的一餐饭,因为他的出现以及明天就要离开的那个消息,变成了一顿简单的告别餐,父亲还直说,早知道这样应该去酒店吃,为你们践行。
父亲甚至拿出了一瓶珍藏已久的酒,那是他的一个老友从国外带给他的。
母亲则恋恋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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