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得到幸福。”
“我知道了。”
“宋姨希望你开开心心的,再说你现在是做妈妈的人了,要为小晶晶做榜样。”
我点点头,我知道她是一片好心。
晶晶满月酒到最后没有办,只是在蒋宅吃了一顿。孩子抱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他内疚的眼神,我知道或许他心里也是痛苦的,因为他认为这样是亏待了孩子,只是他迫于无奈。
孩子满月的这天我接到了父母的电话,也接到了香儿的电话。她说新学期就要开始了,校长问我去不去了,否则就要去找代课老师了。
我轻声回答:“去的。”
她停了一下,“他怎么说?”
“有必要说吗?”
“如果只有你一个人,可能没有必要,可是,现在有孩子了,你总不会把孩子放在那里吧。”
“永远不会考虑。”
“是啊,他是孩子的父亲,他有权利要求把孩子留下来,如果真的惹恼了他。他也会硬做,到时怎么办?”
我心中一凛,香儿说的这些情况,我从没有想过,我认为我要离开,孩子是天经地义跟着我走的,我确实没有考虑过他的想法,万一他从中作梗,我是绝对走不了了,那该怎么办?我不由陷入了沉思。
因为是晶晶满月的日子,所以一整天都看见蒋之远。晚饭后,我看见他走进了书房,几分钟后,我也跟了进去。
听见响动,他抬起头,一看见是我,满脸的欣喜,想从座位上站起来,想了一下又坐下了。
“有事?”他拍拍旁边的沙发。
我看了一眼,旧时的记忆又涌上心头,不由朝后退了两步。
“换个地方?”
我摇头,这里每一个地方都留下过我和他搏斗的痕迹,我想如今他想来也应该会有内疚之心,这样就好,我才可以顺利的和他谈条件。
“我明天就走。”
说完这句话,我看他的脸色。果然,他的脸色马上变了。
“为什么?”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你觉得我留在这里有意思吗?”
“为什么没有意识?你是孩子的妈,你是这里的主人,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我没有这么好的福气。”
“林小幽,你想怎么样?你说,只要我能办得到的,我一定答应你。”
“真的?”我看着他。
“我还敢说谎吗?”他苦笑。
“好,那明天放我们娘俩走。”
“娘俩?你要把晶晶带走?”他一脸的吃惊。
“否则你以为呢?”
“小幽,你去意已决,我根本无法阻拦,可是,你把晶晶带去,让我怎么放心。”
“你放心,晶晶不光是你蒋之远的女儿,也是我林小幽的女儿。是我怀胎十月,差点丢了性命得来的女儿,所以,我绝不会亏待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自己的身体也不是很好,你带着晶晶会吃苦的。”
“最多的苦我都吃了,那时我恨不得一死了之,所以,我想现在再苦也没到那个地步了吧。”我状似无意巡视屋子,实则提醒他曾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那时,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低下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只看到他的手不停的在太阳穴里揉着。
良久,他抬起头,“孩子留下,好吗?”
“蒋之远,我的亲生父亲把我卖给了现在的父母,我到现在都无法原谅他,虽然我也因祸得福了。难道,你要晶晶重蹈覆辙吗?你也要她享受不到母爱?你于心何忍?”
“我于心何忍?那么,你呢?你又于心何忍?反过来难道不是一样,难道你就忍心让晶晶小小年纪就没有父爱。还是你根本就认为对于晶晶来说父亲有跟没有都是一个样的?”
我愕然,确实这一点是我所没有想到的。
“对不起,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公平。可是,请你理解我的心情,对我来说唯有远远的逃开,才能逃脱过去那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轻声对他说。
“这是你的真心话?请你摸摸自己的心,你所说的有没有忠实于它。”
我偏过头,看着书房里的一切,这里面一切东西都没有变,还是以前的摆设。
“刚来时,我总以为自己是出不去了的,而那些羞辱也足以浇灭我活下去的勇气。我在这里关了三天,你不给我吃的东西,这我还可以忍受。可是,我躺在床上,你甚至都没有想到我怎样解决生理问题。比如小便,比如大便,你是永远也想不到我是怎么样解决的。”我用双手蒙住脸,那些深埋在心底的回忆铺面而来,伤口被重新撕开,裸露出下楼了的一切,一年多了我苦苦回避,特别是每个孤独的夜晚,我在心门外徘徊,就是怕想起曾经受过的那些伤害。
“我找寻一切可以结束生命的东西。可是,你不但夺走了我生的希望,甚至连死的希望都不给我,这房子里没有一样东西是可以结束我生命的。后来,我就想要不撞墙吧,可是,我竟然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我连翻一个身都是那么痛苦。”我的双肩不断颤抖,回忆是如此的痛苦,可是,我又不得不说,“后来我虽然离开了这个房间,可是,事实上我只是从一个深渊跳到了另一个深渊,有一段时间,我甚至连房间门都不允许出去,你把我关在里面,除了墙壁,就是孤独的自己。蒋之远,你有没有想过那种滋味?你把所有的报复都加诸在我一个人身上,难道你觉得公平吗?在此之前,我虽不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但毕竟他们也相当疼我,可是,你一下子把我从天堂摔到了地狱,那种感觉……”我泣不成声。
“别说了,别说了。”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夜夜噩梦缠身,那些无边的黑暗让我心胆俱裂。望着窗外漆黑的夜,我恨不得一纵了事。可是,你说如果我死了,李峰会怎么样,我死了,我父母会怎么样。所以我只好继续苟且偷生,过那种生不如死,过那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
“小幽,别说了。”
“后来,你终于让我去外面生活了,我欢喜雀跃。可是,你不定期的到来,你恶狠狠的威胁,让我屈服,我时刻感到周围有一张无形的网,周围有无数双隐形的眼睛,让我走一步都是错,我连开一下门都要犹豫半天,生怕门后走出阴冷着脸的你,然后把我扔到床上,无情的撕揉。蒋之远,我也是一个女孩子,一个爱美的女孩子。我还只有二十四岁,如花如梦的年龄啊,你却生生的折断了我的翅膀,让我永远都无法飞翔。”
“小幽,小幽,对不起,对不起。”他喃喃的说。
我凄然一笑,“有用吗?说对不起能把这些东西都抹平吗?后来,你对我的态度逐渐改变,可是,我怀疑你的心理是不正常的,你前一秒还是柔和的脸,下一秒已是翻云覆雨,我每一个小心翼翼的动作都会是你怒火的起源。你撕我的衣服,你啃我的肉,你在我体内横冲直撞,我觉得自己就如波涛汹涌中孤立无援的一叶小舟,被无情的抛上,又甩下,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是最安全的。”
他不再说话,他的头深深的埋了下去。
“现在,你说你爱我,你说你要我留下来。你说我怎么接受这份爱?你让我怎么留下来?”我抹了一把脸,不知什么时候起就已经泪流满面。
他依然没有说话,可是,我知道他在听,因为我看到他的双肩轻微抖动。
终于,他抬起头,“我从来不知道我会给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我想那时的自己必定是被仇恨蒙住了双眼。我知道现在再说对不起已经迟了,可是,请你接受我真心诚意的道歉。”说完,他站了起来,“对不起。”
我低下头,紧紧咬住双唇。上天啊,请你帮我,让我从此以后忘记这些噩梦般的回忆。
“小幽。”他轻轻的呼唤。
我扭转头,望向窗外,淡淡的灯光下,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柔和、安宁,本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地方啊。
“真的要走么?”他还不死心。
我点点头。
“你到了那里以后,我可以来看你和晶晶吗?”他又说。
我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这是不是表示他已经同意了?
“我以为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达成共识。”在香儿家,我们曾经讨论过这个问题。
“是的。”他点头,“可是,我现在是晶晶的父亲,你总应该给我看她的权利吧。”
“可以。”我点头,不能逼他太急,否则他又回到一年前的那个蒋之远,专横、蛮不讲理,那恐怕连我探视女儿的权利也没有了。我想,对于他来说,只要他想这样做,就肯定能办到的。
“你可以一个月来看她一次,否则,我没有办法安心工作了。”
他点头。
“那里实在太远,你能不能换的近一点?我可以给你找一个和那里风景一样迷人的地方。”
我摇头,正因为远,才可以摆脱他。如果路非常近,他不时过来,不时反而麻烦?
“小幽,对我来说那也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候,可是,我知道自己错了,不能把你也拖入黑暗,尝尽痛苦的滋味,所以,我想补偿可以吗?”
我摇头,“够了,只要你让我们母女走就是最好的补偿。从现在开始,你只是晶晶的父亲,你我之间已经没有任何联系了。”
他没有说话,我从他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的后悔。
长长的一个夜晚过去,我把所有的东西全部拿到了门口。其实我的东西本不多,大多都是晶晶的。
蒋之远提出了最后一个要求,可否送我们去香儿家。我想了想,同意了。
李叔和宋姨站在旁边,抱着晶晶不肯放手,特别是宋姨,满脸都是泪水。不谙世事的女儿睁大着眼睛看着这一切,犹不知人间这些痛苦的离别。
宋姨看着我,哽咽的骂我没有心肝,我没有回嘴,其实在我心里何尝不是心痛如绞,这个女人与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扶持着我走过了一段痛苦的时光。蒋之远一直没有出来,早饭后我就没有看到过他,这样也好,免去了告别时的尴尬。
车是小林开的,这个从来目无表情的男人,今天的脸色也不是很好,或许他也是一个内敛的人,有些情感只是不善于表达罢了。
终于,蒋宅缩成了一个小小的圆点,我坐在车里,轻轻挥手,别了,蒋宅,别了,我那些痛苦的,甜蜜的所有的记忆。
我不知道我走后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反正对于我和晶晶的到来,那些村民们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用香儿的话说“再这样下去我家的门槛都要被踏断了。”
因为村子靠山,几乎每家都有竹园,和那些竹园鸡。两天下来就有十多只竹园鸡和无数的鸡蛋拎进了香儿家的门。我说:“不好意思,不要,真的不要。”谁知香儿统统不客气得拎了进去。
只是同时也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香儿即将离去。算来她在这里也已经呆了将近一年,她的公婆也只等着她的决定,好急次,我从她的脸上看到了无奈,我知道她失步放心我,只好安慰她一定会好好的生活,好好的照顾自己。尽管无数次的夜晚我看着旁边熟睡的女儿和外面高挂的月亮,反复思考自己留在这里的这个决定是否正确。我也知道香儿如真的离去,那在这里只剩下我们娘俩了,以后的生活中不知会碰到多少的困难,都是一个未知的数字。可是不管怎么说,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是没有回头的路,更何况呆在这里,精神上永远是愉悦的。
香儿就得走的第二天,蒋之远便来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凑巧,反正他一来就被香儿拉进了房间,我心里纳闷,这本来可是水火不相容得两个人,什么时候起变得如此有共同语言了?
不知道两人在里面唠叨一些什么事情,出来时蒋之远脸色凝重,一直呆呆的抱着晶晶。
我没有问香儿,她都跟他说了一些什么事情,现在对于我来说蒋之远的事情我已经没有兴趣知道了。
香儿真的走了,是坐蒋之远的车子走的,临行前,她抱着我无语泪流。我没有哭,自始至终我都微笑着,我怕自己一哭,徒增伤感,让她更加担心。
车子终于远去,心里却惆怅万分。这是一个真正的朋友,在我生活最无助地时候及时得伸出了援助之手。如果不是因为我,我想她也不会在这里呆上这么长的时间,毕竟现在对她来说家已经在韩国。如果没有她,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怎样度过这一年,或许下不了决心离开蒋宅,或许离开,但我的生活会变得潦倒不堪。这一年来,正式因为她在旁边不断支持,不断帮助,才让我开开心心的度过,并生下了健康的孩子。
此一别,许是一年,许是五年,甚至更远,怎不让我难过呢?
“小幽,不要难过了。香儿说现在来去也方便,你想她了可以去韩国看她,她也会不时回来。”香儿妈妈在旁边劝我。
我点头,说是这样说,但真的要走怎么比得上在国内方便呢?
于是开始进入了简单又快乐的生活。
自给自足的那种生活,基本的蔬菜都是自家田里就有。围着村子有一条小溪,里面很多的石溪鱼。村子里的人不贪心,想吃的时候去抓一点,但绝不多抓。香儿家后门就是自家的竹园,我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鸡,香儿的妈妈说她也不知道,反正过一段时间就能看到一只母鸡带十几只小鸡出来。我闻言睁大了眼睛,这事听着真让人觉得神奇。我只记得小时候去外婆家,她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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