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锦瑟侍年华_分节阅读 24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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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当初的误会,更有这中间将近二十年的光阴。”

    “对了,你和新郎是怎么认识的?”忆锦转移了话题。有些结,并不是旁人三言两语就可以解开的。既然他愿意捐骨髓给嘉妮,那就说明其实在某一程度上他已经原谅了他母亲。

    “在美国的时候,我曾是他的病人。”

    “不是说,美国的医生执照很难考,看来新郎也是个厉害的人呢!?”

    “沈颢呢?我怎么也没想到泽峰的新娘竟会是熟人。”

    “都这样了,还问那人做什么,难不成你以为会来一场抢亲的戏码?!”

    “其实沈颢对央君,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不是那样又如何,结果不还是这样。难不成,你想为你从前的邻居辩解一下?”

    忆锦斜眼觑着姚瑟,而他并没接下去的打算。

    “挺晚了,里面应该也进行得差不多了,进去吧!”忆锦率先从木椅上站了起来,也不打算等一下身边的先生,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径自往饭店走去。可才几步,就被迫停了下来。

    “既然你已经决定结束那段婚姻,那么你什么时候嫁给我?”

    如果不是姚瑟的表情那样认真,忆锦一定会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离婚并不是因为你,而是我和子介的婚姻本身出了问题,而且,我暂时没有再婚的打算。”

    “我可以给你充分的时间!”

    “这话你似乎几个月前也曾对我讲过,可事实上,你给的时间并没有多少。”

    “你是在埋怨我?锦,我只是希望你幸福!”

    “那你怎么知道在你还没有回到我生活中前我不幸福?”

    “锦,既然你与子介婚姻中的症结确实存在,那么爆发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姚瑟已经站在了忆锦面前,或许是他投注在自己眼角的目光太过专注的缘故,以致忆锦以为自己又快开始流泪,不由自主地抬手想要抹去,却发现那里根本没有湿润的迹象。而姚瑟却在这时,将忆锦的头按到了自己肩头:

    “相信我,你现在所受的委屈将来我一定加倍补偿!”

    “我并不觉得委屈,许多是我本来就该承受的,只是没想到,心会这样痛!”

    以父之名

    见是母亲大人的来电,忆锦第一反应就是“兴师问罪”,但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犹豫了几秒,还是接起了电话。

    “妈——”

    “你立马回趟s市,就今天。”

    忆锦这边还没开始说,乔母就已经切断了电话,怎么从前没发现,老妈说话还有这么简洁明了,直奔主题的时候。

    忆锦是抱着壮士就义前的决心回的s市,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那样的理由。

    “妈,你脸色似乎不太好?!”从进门开始忆锦就一直陪着小心,深怕一个不小心就踩了地雷。“爸呢?”环视了一遍客厅,这么重大的事,没道理老爸不出场的啊?

    “小锦,一直以来,妈妈都觉得你是个明事理,有分寸的孩子,所以你做的许多决定妈妈都不曾干涉,但这次,无论你的理由是什么,妈妈不会答应。”

    “妈,我知道,一直以来,你对子介很满意,而事实上,子介也是个很优秀的男人,但许多事,并不是个人是否出色就能评定好坏的,婚姻尤是。妈妈,你也经营着自己的婚姻,你应该明白其中的苦乐。”

    “正因为我经历过,所以我不能纵容你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做出会后悔一辈子的事。”

    “既然我已经做出决定,无论是怎样的结果,我都能承受!”

    “承受?你怎么承受?”

    或许是母亲的表情太沉重,亦或是她的声音太痛苦,忆锦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究竟是哪里?

    “妈,爸爸呢?”

    “怎么忽然问起你爸?他自然又是应酬!”

    “这么严重的事,没道理爸爸会缺席,妈,你对我说实话,爸爸是不是出事了?!”

    “你这孩子,这么竟瞎想!我们现在正说你的事呢?!”说这些的时候,乔母的眼睛始终没有看向那忆锦。

    “那我给我爸打电话,问问究竟是怎样的应酬比女儿还重要!”作势就要按下手机。

    乔母急忙按住了忆锦那只拿着手机的手,深深地看了眼女儿,良久,才叹息道:

    “你爸现在在拘留所里。”

    “拘留所?”忆锦有些不可思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上次通电话是半个月前,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发生这样大的变故。

    “你们一直瞒着我?!”

    “上个月环保局的老余出了事儿,你爸就被纪检局找去谈过两次话,我们一直以为不过是例行公事,谁也没往那层想,可两天前,你爸去上班后就没再回来,我知道出事了,一打听,才知道已经到了拘留所。”

    “余叔叔那事儿我在报纸上有看到,难道那笔钱老爸也有份儿?”一个月前,s市环保局局长余建国因受贿锒铛入狱,受贿总额累积竟高达千万,其中最大的一笔有五百多万,许多人纷纷猜测,余建国不可能胆大到一个人独吞,最大的可能就是几个人瓜分。

    中国的官场历来就是个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只要你身在其中就不可能幸免。但忆锦了解自己的父亲,也许他不是什么百分之百的好官,但在原则性问题上绝对不会含糊。

    “没有的事儿,你爸最多就是个知情不报,但知道老余那破儿事的又不是只有你爸。”

    说道痛处,乔母愤愤。

    “妈,我不是孩子了,有些事儿你不必对我有所避讳,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不就是把爸爸

    救出来?!”

    忆锦拉起母亲的手,说得诚恳。

    “虽然纪检那边什么都没说,但这两天,我前前后后思忖了很久,你爸做过最出格的就

    是杭州湾那几块地上?”

    “杭州湾?那边不是省里直接在管辖?爸爸怎么会牵涉进去?”

    “划到省里,不过是最近十年的事儿,那之前,那片儿一直是s市的海涂地。”

    “这我知道,可那边从厂区规划伊始,就一直是省里在负责,爸爸能插上什么手?”

    “你在陈氏工作那么久,应该知道陈氏在这边厂区的地是什么时候买的!”

    “你是说——”忆锦看着母亲,有点儿难以置信。

    “你想的没错,那边的几块地是在工业园项目还没正式通过前卖出去的。这前后的价格差可不是一点点儿。”

    “除了陈氏,还有谁?”

    “这我不是很清楚,可想想,应该是和你爸关系好的那几个。”

    “妈,你一定要对我说实话,当初你和爸没有倒卖那边的地皮吧?”

    “你想哪儿去了,你爸的为人你又不是不了解,当初之所以那么做,完全是因为朋友交情。还有,小锦,你爸做事你是知道的,一向小心,当初虽说是投机取巧,但该走的程序一样没落下,现在纪检那边这么咬住不放,一定是有什么把柄在手上,可究竟是什么呢?”

    “妈,你先别担心,也许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先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去拘留所看趟爸爸。”

    “那样也好。对了,糯糯呢?”向女儿交代完一切,乔母觉得顿时轻松了不少。终于想起宝贝外孙。

    “在”忆锦本想说“在妈那边”,但想想,觉得不妥,于是中途改了称呼,“赵阿姨那边。”

    “你这孩子!”乔母眼里有几分责备,最后只能淡淡地叹气。

    当忆锦接二连三的碰壁,终于明白事情远没有她想的简单。父亲是进了拘留所,但究竟有没有罪,还未可知,况且自己目前还是陈子介的妻子,陈氏的总裁特助,那些所谓的叔伯不可能如此不讲情面。

    眼前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有人故意在向自己施压,二是那些人怕惹祸上身。按那些人对自己的态度推断,前者的可能性居大。

    可究竟是谁?忆锦坐在马路边的黑色铁椅上,看着往来川流不息的车辆。有那么几个刹那,有个名字隐隐在脑海浮现,可忆锦直觉地拒绝深入去想,不可能会是他,怎么可能会是他。

    但如果不是他,有谁会有这样的能耐!

    忆锦试着把陈子介的名字放在这场案件的源头,当初土地的购入直接经手人是陈叔叔与爸爸,如果陈氏主动向纪检提供什么,那边不可能不信,更何况陈子介的身份摆在那儿,若不是确有其事,谁会陷害自己的岳父。至于那些叔伯,这几年,为了这边厂区的事儿,子介没少和他们接触,若是爸爸得知,自己当初那么尽心的帮他引介,却落得这样的结果,不知会不会后悔。

    明明是阳光明媚的日子,怎么吹在身上的风会这样的寒冷,也许这就是冬日的本色吧!

    坦白

    “你究竟想怎么样?”忆锦如何都想不到,她和子介有天会站在这样的立场谈话,大概真是人生无常吧!

    “你生气了?我知道你会生气的!”如果不是事情这样的严重,子介现在的口吻听来就像是个恶作剧被人发现,却又显得无比无辜的孩子。

    “可怎么办呢,除了这样的方式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留住你!?”

    “你不觉得你现在的作为很卑鄙吗?子介,我们明明不用这样的。”

    “我只是在试着保卫我的婚姻。”

    “你是打算和我做交易?”

    “如果这是你的理解,我并不否认!”

    “你觉得我会妥协?”

    “小锦,我了解你!”

    “其实我本想说,我也了解你,可子介,我现在很不确定,那个一路陪伴着我的究竟是不是真实的你?!”

    “是我,但或许也不是我!小锦,无论你相信与否,我都试着把最好的自己献给你!”

    对于这样的回答,忆锦只能保持沉默,还能说什么呢?无论再说什么,也挽回不了那些已经遗失在时光里的东西。

    “瞧你这孩子,怎么瘦成这样?”陈母将忆锦从上到下好好打量了一遍,语气里满满都是心疼。

    “是呀,小锦,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啊!”李嫂在一旁搭腔,“我炖了燕窝,这就给你盛一碗去!”说罢,就匆匆向厨房走去。

    “妈,这次过来,我是想带糯糯走的。”尽管不愿意伤陈母的心,但有些事,总是不能两全的。

    陈母看着忆锦,低低叹了口气,

    “小锦,真的没有转还的余地了?婚姻里免不了磕磕碰碰,有时候,忍一忍就过去了!”

    “妈,我不知道该怎样向您解释,但我和子介,回不到过去了。”

    “小锦,凡事没有绝对,更何况,子介并没结束的打算。”

    “他对您说了?”

    “我和他谈过一次,小锦,再给他一次机会好不好?”

    面对这样的眼神,忆锦于心不忍,可——

    “是我强求了对不对?小锦,能告诉我真正的理由吗?我会试着去接受,大概真是我和子介没福气吧!”

    “您千万不要这么说,其实是应该告诉您的,只是我有那么一点私心,总希望自己在您心里形象还是好的。”忆锦顿了顿,终于还是继续“糯糯,并不是子介的孩子!”

    “哐当~”

    突来的响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忆锦转头,原来是李嫂把盛燕窝的碗摔在了地上。

    “瞧我,笨手笨脚的!”李嫂立马蹲下身去收拾地上的碎片,可无论怎样掩饰,她脸上的神情都是僵硬的。

    刚刚那句话,对她们,不啻于重量级的炸弹吧!

    赵芝似乎还没完全消化刚刚那句话的信息,脸上一时闪过太多的情绪。

    许久,才示意忆锦一起上了楼,进了她的卧室。

    “你刚刚——”

    “妈,您想的没错,可无论您相不相信,我并没想到会是那样的结果!”

    “确定了?”赵芝还抱着一丝的侥幸,但看到忆锦点头的刹那,再也坚持不住,颓然地坐在了床边的座椅上!

    “妈!”忆锦有些担心,正想上前,却被赵芝摇手制止。

    室内的空气似乎一下子陷入了凝滞,两人一时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很久,赵芝先开了口,

    “这就是你和自己离婚的真正原因?”

    “只是一部分。妈,我不请求您的原谅,只是希望您不要那么恨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小锦,实话告诉我,你爱子介吗?像他爱你那样?”

    等了许久,赵芝终于不再期待,

    “带着糯糯走吧!”

    “对不起!”忆锦对深深鞠了一躬。

    “小锦,如果我只是一个长辈,我能立刻说,我并不怪罪你,毕竟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你的为人,不说清楚十分,七分的把握我还是有的,可我是子介的母亲,我心疼自己的孩子。不要在说什么了,让我一个人静静地待会儿。”

    忆锦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带着糯糯离开陈家主宅的,只是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一个街边的公园,而糯糯,正趴在窗上好奇得看着窗外的一切。

    再也坚持不住,忆锦将孩子抱在了自己怀里,任由泪水肆无忌惮地滚落下来。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是希望——可不是这样,又能怎样!

    “妈妈,不哭!糯糯吹吹,不疼,不疼!”

    糯糯不知就里地对着忆锦的脖子护着气,可无论他怎样努力,母亲依旧哭得伤心。

    终于,车里爆发出孩子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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