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霎移魂变古今_分节阅读 8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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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生得比女人还祸水的端木偁是谁?不禁脱口而出:“啊,是端木偁!”

    “云萱识得此人?”束潇然走前来,听到了我的话,回首问道。

    “在潞州城见过,当时他和城内几个世家公子在一起,我听得别人说他名叫端木偁。”想着那双似桃瓣的眼睛,我没来由地心跳了一下。

    “端木偁,那是武林第一世家的二少爷,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一身剑术更是惊绝天下,十五岁出道至今,从未遇过敌手,听说除了当年的天池山老人,恐怕当今世上,其剑术已无人能敌。”叶轻尘娓娓道来。

    天池山老人?蓝袍给我的灵魂记忆中有记载,不就是我继承了他武功的那位死老头吗,原来是天下第一剑啊!他虽已死,严格说来也算是我师父,我禁不住问道:“这端木偁如此厉害,难道那天池山老人是他师父吗?”

    叶轻尘看我一眼,说道:“天池山老人武功出神入化,却行事古怪,一生未曾听说他收过徒弟。”

    “那他现在是住在天池山上吗?”

    “这位前辈高人虽被人称作天池山老人,却并不住在天池山上,据说他行踪不定,四海为家。他的样子很少有人见过,年岁也无人说得清,算起来估计有八九十岁了,不知是否还在人世。”

    感觉叶轻尘对于我打听天池山老人的情况有点奇怪,我忙转移话题:“端木公子武功这么高,那天池山老人已经老了,想必比不上端木公子了。今天多亏了端木公子救了我们!对了,那些黑衣人是强盗吗?”

    束潇然和叶轻尘对看一眼,同声说道:“是强盗!”

    我笑笑说道:“哎呀!我们只顾着说话,还没给众护卫服解药呢。”

    束潇然也缓过神来,遣人拿水和药给众人服下。

    强盗!骗小孩子吧!这种镜头当年我在电视里看得多了,估计又是朝廷的皇位啊朋党啊之类的纷争惹的祸。这束潇然是个王爷,是皇帝的儿子,那些黑衣人肯定是冲着他来的,看来以后我还是少招惹他。

    如此一闹,我们只得原地休息。马车坏掉了需要修理,众护卫中毒烟服了解药后需要调息。

    如果不是刚才的那场打斗,原该有好心情欣赏这秋日美景的:西边残阳如血,整个山林都笼罩在一片霞光之中,树叶都黄了,一阵风吹过,打着旋儿地落下,好似在跳舞。

    我和锦书银笙坐在一个小土坡上,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如梦如幻。

    今天有晚霞呢,农民伯伯说过早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不用发愁明天会下雨了!我心想。

    随着天色渐渐暗下去,马车还没有修好。

    “遭此变故,赶不到客栈歇息了,今晚只好在林中扎营了。”束潇然来到跟前歉然说道。

    “没关系,锦书,银笙,搭帐篷!”我对着两个丫头喊道。

    箫声动

    锦书和银笙拿两顶简易帐篷走到林中空地上,打开装帐篷的圆形布袋,一拉一抖,帐篷就撑开了,看得众人目瞪口呆。嘿嘿,如此先进的东西本朝定然没有吧!来到这里,我很遗憾自己原来不是学工科的,可以弄点像样的发明创造。前世我是文科生,除了书读得多点,别的本事一样没学会。这个帐篷可是我费了不少力气才搞出来的。帐篷好做,关键是体积大了难以携带,试过好几种材料都不太行,偶然有一天看到傅青云的武器是一把软剑,才想起用制软剑的精炼玄铁打制成细铁丝作骨架,这才有了现在收起来就一个背包大小的简易帐篷。

    “云萱这帐篷倒是方便,搭起来毫不费功夫。”束潇然说道。

    “这是舅舅经商路上所备之物,我见着好玩就给舅舅要了两顶来,不曾想今日正好派上用场,我和丫环用一顶,另一顶就给了王爷罢,天凉寒气重,有它挡风总比露宿地上强。”

    “如此多谢了!”束潇然含笑应允。

    看着锦书和银笙把马车中的褥子搬到帐篷内,我说道:“王爷若累了可先进帐篷休息,我在这附近走走。”

    “我陪你去吧!”束潇然站起身来说道。

    孤男寡女同行,不是招人话柄么?我赶紧拒绝了他。束潇然笑了笑,嘱咐了几句要注意安全之类的话,不再勉强。我点点头,向左边的林子走去。

    秋天了,树叶掉了大半,视野也较之以往开阔许多,走不多时,一眼望去前面好像有水,我决定前去洗洗脸上的灰尘。走得近了,果然有个湖泊,四周围铺满了落叶,水面上还缠绕着一层雾气,因这将暗未暗的黄昏而愈显朦胧,平添了几分神秘。

    这样美丽的天然景色有多年没见了,我就着湖水洗洗手和脸后,背靠树干,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湖泊,脑中不禁意浮现出范仲淹的《苏慕遮》词:

    碧云天,

    黄叶地。

    秋色连波,

    波上寒烟翠。

    山映斜阳天接水,

    芳草无情,

    更在斜阳外。

    黯乡魂,

    追旅思,

    夜夜除非,

    好梦留人睡。

    明月楼高休独倚,

    酒入愁肠,

    化作相思泪。

    慢慢思量着,忍不住暗自心伤,忽生天地之大,竟似只有我一人之感。我这个异时空的孤魂,不正像一个旅客吗,在潞州是漂泊,在天京又何尝不是漂泊,何处是家,何处为家啊?一股郁气集结于胸,我忍不住想发泄出去。站起身来,左手对着树干发出一掌,林中一棵大树齐腰而断,不待树倒,我又迅速欺身上前,将树干托住,轻轻放于地下,寂然无声。我飞旋起身,不断挥出双掌,掌风过处,满天树叶飘舞,像下雨一般飞落,直到地上铺了厚厚一层,方才收手,倒在落叶上。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远处传来一阵箫声,吹箫人是个中高手,声声呜咽,似嗔似怨,如泣如诉,一丝一缕,渗入了我的心扉,到了曲末,余音悠长,延绵不断。这箫声带出了我的忧伤,泪水忍不住缓缓流出。

    “小姐,回去吧!”不知何时,银笙拿着火把来到了我的身后,一脸担忧地望着我。

    我擦干脸上残余的泪水,对着银笙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说道:“放心,我没事,只是刚才想起我娘了。”

    与银笙返回驻地,护卫们用树枝插在土里支撑着,用树干撑起罩布,搭起了几个临时帐篷,还在地上燃起了一堆堆篝火,三三两两地围坐在篝火四周,正在用树枝穿着野味烤着。

    我的新式帐篷前面也点燃了一堆篝火,束潇然、叶轻尘和锦书都坐在那里,见我和银笙回来,一齐看过来。

    锦书开心地叫道:“小姐,银笙,快来吃烤肉。”

    束潇然的一双眸子在夜色的掩映下,灿若星辰,竟比那火光还亮。他的手里拿着一支玉箫,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停驻在箫上,原来吹箫人是他!

    束潇然微笑着打了个招呼,挪了挪身子让出位子,我挨着锦书坐下。闻到烤肉的香味,我才感觉肚子真的饿了。

    叶轻尘和锦书把各自烤的那不知是大雁还是什么鸟的东西分给我们几个,烤得还不错,可惜没有盐,味道差了点。

    吃完了,我看看旁边的箫,对束潇然说道:“王爷的洞箫吹得真好,能再吹一曲么?”

    束潇然点头,洞箫轻贴唇上,箫音响起,这一次没有了悲咽的感觉,却是带着暖意,似一阵和风吹过,缠缠绵绵,萦绕心头。

    我忍不住跃跃欲试。

    束潇然或许看出了我的想法,一曲过后,将箫擦拭了一下,递了过来:“你也会吧?来一曲试试!”

    我犹豫着,锦书说道:“小姐,就吹一曲吧,我也想听呢!”

    “好吧!”我从束潇然手中接过洞箫,被他握过的地方传来一阵暖意。

    我轻启唇,将洞箫凑近,一曲《明月千里寄相思》缓缓溢出。箫音静静流淌,我默默祷告,祈求月儿带给我隔世的家人平安幸福。

    “这曲子叫什么,是何人所作?没听过呢!”束潇然没有接我递过去的洞箫,含笑问道。

    “明月千里寄相思!我也是听别人吹过,因为曲子短,便记下了,不知道是何人所作!”我说道。

    “是吗?”束潇然挑了挑眉,“云萱吹得很好听,曲子也新鲜,再来一曲吧!”

    我将手收回,洞箫凑在唇边,吹起了红楼梦,一曲又一曲,悲悲凄凄,心情也跟着箫音变得悲凉起来。银笙和锦书都听得呆了,眼含着泪水,不知想起了什么。

    束潇然的手突然按在我手上,打断了我,声音有些喑哑地说道:“行了,不吹了,早点休息吧,明日早些赶路。”

    洞箫被他拿走,我的掌心顿时一片空落。

    这一晚,我们露宿荒山。

    第二日,我提出把货物分装在两辆马车上,轻装上阵,而我们骑马前行,累了再上马车坐,如此一来可以提高速度,早日到达天京城。

    “你会骑马?”束潇然淡淡问道,并没有表示出过多的诧异。

    “我爹是大将军,行武出身,身为将军之女,我怎能不会骑马呢!”想不到我一个千金小姐居然会骑马么?从我做商人夏展瑶的那天起,我就开始学骑马了,顺便连我家的丫头也全拉去学了。有马走遍天下,无马寸步难行(主要是路太糟糕)!在现代我买不起车,到了这里我买得起马,不学可惜了。

    最后大家都骑马。早上我就骑着马儿晒太阳,晒够了就坐回马车缩在货物堆里打瞌睡。这样一路行来,分开了些心思,倒也没那么难熬了。

    就这样一直向北进发,一路上加强了戒备,几天后终于到达了天京,也没再出什么事。

    我坐上马车进了高高的城门,马车驶在宽阔的官道上,在两旁百姓的噪杂声中前行。掀开车帘,别了四年的天京城出现在我的眼前,店铺门外高高悬挂着各式各样的幌子,当铺、茶楼、乐坊……一一从我眼前掠过。这一切是那么的熟悉,似是昨天才见,却又带着一丝陌生。

    “王爷,我们是先进宫复命,还是……”叶轻尘低沉的声音在街市的喧闹声中传来。

    “先送凌小姐回侯爷府。”

    于是马车由王爷的卫队护着,一直驶向威伯侯府的大门。早有门房见着王爷的人马过来,到里边通报去了,我们刚到门口,我的爹和几个娘,还有两个哥一个嫂,一个姐两个妹已经呼啦啦迎了出来。

    “没想到我的回来还挺受欢迎的!”我嘻笑着悄声说道。

    “参见王爷!”外面齐声呐喊,跪下一大片。

    “人家欢迎的那是王爷!”银笙这个毒嘴丫头不满我的自我哄抬,一语中的。

    管他欢迎谁,反正是本小姐回来了,做戏要做全套,别人那么尽心,我也不能落了后。下人早摆好了矮几,我踩着下了马车,低头硬挤出几滴泪,上前盈盈一拜,说道:

    “爹,女儿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舅舅舅母这一向都好吧?”我那个一向对我从未笑过的爹今日破天荒地笑逐颜开。

    “都好,临行时舅舅舅母还让我给爹娘带声好呢!”

    “那就好!还要多谢王爷送小女回来,请王爷到府内用茶。”

    束潇然答道:“侯爷不必客气,本王还要入宫复命,就不耽搁了,改日再登门拜访。”

    终于端出王爷的架子了!

    “既有公事在身,老夫也就不留王爷了,改日再叙!”

    拱手作别,束潇然上马而去,临行时对我微笑着挥了挥手,我对他回以一笑,感觉身后如芒在刺,有一道目光冷冷地盯着我。回过头来,见到的却是一张张笑脸,难道是我的幻觉?

    美女的招摇

    我的舅舅不愧是个心思剔透的商人,把人的心思摸得那是一个准!果然,在送上他给我备的那些厚礼后,这府里那些个人看我的眼睛都多了一分笑意。当年他来带走我,听说也是送了一份大礼给三夫人,不然我也没这么容易就出得了府去逍遥了这么几年。

    家里大姐云荭、二姐云菁都出阁了,一个嫁了太傅之子,一个嫁给了三年前金榜夺魁的状元郎,三姐云菲亦许了京城守备之子,半后就要过门,只剩了五妹明珠、六妹云萝,如今加上我,凌家还有三个未出阁的小姐。二哥云封少时是皇子伴读,今年十八了,已经行过了冠礼,没继承我那爹爹的将才,据说是一个纨绔子弟,把个侯爷老爹气得不行,只在户部谋了个闲职,整天的东游西逛,不见人影。

    我把潞州带来的许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再加上一些银两首饰,着锦书拿去赏了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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