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心知肚明,为什么还要假装,自欺欺人呢?”陈纪清无奈。
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犯的错承担责任,既然已经有所选择,那么就不必再如此下去,无论他有什么样的想法深埋他心中,她与他都已经是曾经,陌生而熟悉的容颜,看在她眼里已成为讽刺。
她错在不该找他,不该又做了错误的选择。
第58章 重新开始
“我们不是相处得好好的,干嘛说这些令人丧气的话?”于慕枫不解,晶亮的眼睛盛满怜爱,毫不掩饰的炙热,陈纪清撇过头,这样牛头马嘴地谈论,让她心生疲倦,不再与他对视,跨步走开。
于慕枫微愣,然后快步追上去把她拦下。
“生气了?”他小心翼翼地问,注意她神色的变化。
“没什么值得生气的。”陈纪清摇头。
“难道我们不能再像从前一样吗?”于慕枫不解,横跨在他们之间的只有一个绍华,陈纪清既然发现了他的真面目,他就已经被三震出局。明明她对他还有感觉,不会无动于衷,为什么抗拒他的接近?
他们错过了十年,再次重逢是上天赐予他,他不会再傻傻地放手。若然可以放弃,今日他就不会在这里。陈纪清估错他的决心,是以,现在才算开始。
“年华逝水,往东飘流,不可倒流。”陈纪清红唇轻启,短短一句话充满无法挽回与抗拒。
“不,只要有心,永不止息,请你再相信我一次,只要把你的手交给我,这一次我绝不会放手,不管前路如何,我都会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他信誓旦旦地恳求。
若她还是十八岁一定毫不迟疑地奔向他的怀抱,可是她不是,她只是一个年近三十情场失意的女人,受过的伤让她学会坚强,学会把自己的心封存。
“太迟了。”陈纪清叹息。
“一切都来得及。”于慕枫坚定地说。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不可以?就算她即将步入婚姻的异常,他仍有追求的权利,仍有希望。
她迎向他那双真挚的眼睛,没有一丝奢华,她的身影映在他的眼珠,盈盈于满,只容得下她一人,再也看不到别的东西。那一瞬,她的心里滋生了一种说不明的情绪,看向他的眼睛蒙上一层雾,简单的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仿佛带在魔力,让她不由自主地沉沦,一切都可以吗?
陈纪清在心里反复思量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一只手不停的抚摸仍然平坦的小腹,另一手翻转着手机盖。这里孕育着一条小生命,他正一天天地长大,再过不久就会他就会呱呱落地,会跳着跑着,追在她屁股后面“妈妈、妈妈”地叫个不停。生命真是一个奇妙的过程,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会开始,你亦无法去预测她的结束。从无到有,再从有到无,真是一个让人不可思议。
突然而至的生命她真的能拥有吗?想到那天绍华冰冷的眼神,陈纪清心又被揪成一团。
苏怡然说让她自己决定,不干涉她的想法。这下子让陈纪清想找个人出意见都不行。抬头看着天花板的装饰灯显得有几分迷离,她到现在仍拿不准到底要不要留下。
倘若留下来,绍华未能及时给她一个家庭,让孩子健康的成长,她宁愿不要。
陈纪清恨死自己的冲动,竟然那么轻易就被于慕枫打动心思,给他一个希望,虽然这几天他没有再过来找她,可是电话总是不断的。她不知道如何向于慕枫解释,他若是知道她有身孕,对她还能一如既往吗?
留还是不留,这个问题越来越突显了,这是一条生命,是她的骨血,若是留下来,她和绍华的纠缠将会更深,绍华或是蓝心柔有什么的反应,她不敢去想象。于慕枫会把她看成什么样呢?这种未知与茫然割着她的心血。
从北京回来后,绍华就给过一次电话,简短无趣,不复从前的温柔热语,使得她沦入冰寒之中。
她心中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搅绍华,然而已到了她无法控制,终于带着害怕拨通绍华的电话。
绍华在那头压低声音,陈纪汪咦哦了几声,始终未能把她已怀孕的消息说出来。
才多久没听到他的声音,仿如隔世,带着淡离与陌生,低低地让她听不真切,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两人静默了一会,手机里传来蓝心柔的声音,问是谁来的电话,绍华紧张兮兮地回道,是公司打来的。
“以后别把公事带回家。”蓝心柔丢下一句,绍华不停地应声,待蓝心柔不注意,转身走到外面,环视四周,确定没有人出现,他才放心地说话。
“绍华,现在孩子没了,你打算和她拖到什么时候?”
“小清,心柔现在的情绪才稍稍平稳,此时我不便惹她伤心,以免对大家造成更大的伤害。”
“不能伤害她难道你就可以伤害我吗?”陈纪清质问。那天他还信誓旦旦地跟她说一定会回到她身边,让她等着他,她这半生都在等待,她不想再把自己交给别人。
“小清,你听我说……”
“你想说什么?难道让我一直傻傻地等下去,等待一个什么也不是的承诺吗?你的誓言就像树叶一般不值钱,风一吹就飞到无影无踪。是我笨,竟然还相信你。”
“行了。我都明白,既然你现在已经做出了选择,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你为难。再见。”说完,陈纪清就把电话挂断。
陈纪清咬牙,嘴唇充满了血,镜子里映着她憔悴的面容,双目红肿,脸色苍白,她梳理一下头发,为自己上了一层淡淡的妆,换上一套衣服然后走出家门。
苏怡然已经在楼下等候,陈纪清走近她,苏怡然问道:“真的决定了吗?”
“是的。”陈纪清斩钉截铁地回道,一副视死如归。
苏怡然没再说什么,率先坐入车子。
陈纪清下这个决定苏怡然知道后是有几分高兴的,从一开始她觉得绍华配不上陈纪清,当得知绍华已婚还来招惹陈纪清之后,她怒不可及,碍于陈纪清的面子,她也不好过分出头。敢爱敢恨才是真正的她,苏怡然自然清楚陈纪清现在做不到像她那样,但多年的了解也让她明白,陈纪清只是不计较,不然狠起来比之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躺在的手术台上,有那么一刻陈纪清是想逃跑的,那些冰冷的仪器在她体内钻孔,难以忍受的痛楚,每一下都像在撕裂她的心。
终于,完成了,护士搀扶走下床,垃圾桶里装着的那团血就是她未成形的孩子,她不敢再看向,只觉得浑身恶心无力,急急地离开医院。
动完手术后,苏怡然到市场买了许多补品给陈纪清补身子,为怕陈纪清借由工作麻痹自己,伤害自己,她强迫陈纪清在家休养了几天。
冬日的阳光明媚,然而,心已经关闭了,射不进来,冷冷的,触不着底。春天什么时候才来呢?她站在落地窗前,倚靠着玻璃,一手捉着窗帘,凝望落日的余晖,云朵让红色的太阳染得绚丽多彩,缓慢的飘过窗台。
紫藤的叶子已经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光秃秃地枝干,萧条一片,一点生气也没有。幸福,到底离她多远呢?她伸手想握住被风吹下的叶子,叶子飘过她的手掌,落在地上。正想着,门铃响了,她知道门外的人是谁,却不想多加理会,那人似是不谅解,张着嗓门就喊,让陈纪清颇觉无奈。
于慕枫提着好几袋东西,一进门就夸奖说他有多好,多会持家之类的,陈纪清马上就打击了他一句。于慕枫从鼻子里哼了一句等着瞧,然后就把熟食放到桌子上,把其他的拿到厨房去。
陈纪清斜睨他,耸耸肩不置与否,走到电脑面前,玩起游戏。等她回过神来,一桌美食跃然到桌,散发着诱人的香味。陈纪清伸手拿了一块肉放入嘴里,口感香滑,令她食欲大增再想吃一块,于慕枫拿着筷子拍她的手,痛让她迅速地缩回手,怨恨地瞪眼,不甘不愿地去洗手。
于慕枫对她真心还是只为弥补呢?陈纪清洗手的时候想道。不知道于慕枫耍了什么花招,竟然搬到和陈纪清同一幢楼住,三不时五的跑到陈纪清家对她嘘寒问暖。人失恋的时候心总会空荡荡,处于游离状态,很容易就让人攻占。陈经清摇头,要清醒的对待,他们的缘分在十年前已经断了,现在除了一点点友谊,再无其他。
两人的相处较之之前亲密上许多,然而这种形于外的亲密让于慕枫觉得陈纪清的心其实飘浮不定,他们心的距离远远比不得他们形体上的接触。
新好男人就像于慕枫这般吗?为一个女人洗手做羹汤,日复一日,这是件很难得的事情。尽管这个世界再怎么进步,男人总是比女人强势,特别是富二代、三代,他们接受的观念及享受,让他们放不下身段子。
相处越久,她的猜测开始验证,他的身份背景成为她急欲探知的东西,或许是为弥补当年的遗憾吧。当年她若是清醒理智一点,不沉迷于他的温柔幻象中,分一点精神去了解他的工作生活,就不会落得被人遗忘的下场。
她并不知晓于慕枫突然之间消失的原因,更难以相信在那样缠绵温存之后只剩下她孤单一人,她无法接受这样的欺骗。她知道于慕枫的家庭在香港,带着执念一意孤行,一个人独闯香港,欺盼哪天在街头遇见他,在香港整整呆了两年,一次次希望变成失望,最终化为一声叹息,香港的高竞争造就她,把她从一个初出社会的懵懂小女孩练成无坚不摧的白骨精,她的阅历急速增长。
第59章 不离不弃
许是知道无望再见到于慕枫,她之后毫不留念辞去香港那份很有前途的工作继续进修。香港再繁华再好,她都不过是匆匆过客,看看沿途的风光便罢,并不适合她停留。之后就一直呆在广州工作,沈拓宇的出现让她的事业再上一个高峰。
“多吃点。”他指着她碗里的小山说。
那天见到她苍白的脸色,吓得他心跳都停止了,他好劝歹劝地要求她去医院做检查,都被她拒绝,她脸上的淡淡愁容越加明显,孱弱的身子让他的眉头松不开,只有一个念头要把她养胖点,扔下公事整天绕着她转,更亲自去向人请教厨艺,为她准备充足的营养品。
陈纪清放下碗筷,秀眉拢起来,看着小山似的饭菜,还没吃就觉得胃袋里都装满了。
“很难吃吗?”于慕枫紧张地问。毕竟初学不久,他算是有天赋,初学不到半月做出来的菜有模有样,色香浓郁,味道虽然还差了点火喉,假以时日,定能弥补这个不足。
“挺好的。”陈纪清给予肯定的答案,“你多吃点,我饱了。”
陈纪清吃的东西并不多,只见于慕枫很快就把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全身上下都没点肉还要虐待自己?”
“哪有呀,我又不是猪,这么多菜哪吃得了?”陈纪清不满地道。
在这个以瘦为美的时代,没有哪一个女人愿意长胖,她自然不例外。
“我倒是希望你是,瘦骨嶙殉,抱在怀里都觉得恪手。”于慕枫抱着赤诚的态度说,从前的她带着点婴儿肥,全身都肉肉的搂着软绵绵的舒服极了,哪像现在除了皮就是骨头,还像人吗?
“你说什么?”陈纪清瞪大眼睛,尖着声音说。
“别激动,淡定淡定。”于慕枫高举双手投降。
“哼。”陈纪清冷哼一声,双手环胸,斜睨着于慕枫,只见他马上换上谗媚的笑容,一副讨好的模样。
“乖,去榨杯果汁给我。”陈纪清放柔声音说,吓得于慕枫打了一个激灵,怔了一下。
“还不快去?”见他像个木头般,她大喝一声,他马上回魂,摸摸鼻子站起来。
男人不教不行,非得让人损坏形象当泼妇才乖乖做事,骨头总是那么贱,受不得捧,左压右榨方是正道。
陈纪清充分地发挥天性,把于慕枫当成她个人的私有财产,从饭桌上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一会,于慕枫就眼巴巴地捧着一杯新鲜出炉的果汁,双手奉上。她纤纤细手从他手上接过,纤长的手指捏在杯底,指甲有一下没一下的刮着杯沿,看着鲜黄的橙汁,溢出的淡淡的橙香,带着一股甜味。
“顺便去把碗洗了吧。”她指指后面的不远处的饭桌。
“你把我当什么了?佣人吗?”他是来追女人的,又不是来打杂的。
“嗯,免费的。”她不怕死地接下。
“你,你……”他被她激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悻悻然地转身。
谁叫他先低下高贵的头,巴巴地跑上让人虐待,只为增加机会与佳人相聚,偏生他理亏在前,对佳人打骂不得,再说了,他心里哪舍得对她动粗,只好在心里憋屈。
陈纪清像个女王般,享受于慕枫对她的服务,闭着眼睛放松身体,他双手不停在她身上游移,按摩的力度舒适,比得上馆子里的。问他是不是经常这样替人女人服务,答道是第一次。
她双眼闪闪,带着崇拜的目光。
于慕枫大喜,得意一笑,道:“经常受人服务,久了自然学会拿捏力道。”
瞧那神情简直就要飞上天了,陈纪清念头一转,看着他欢喜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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