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嫌弃不嫌弃,如何会嫌弃呢,姑娘面善心善,果不负‘医仙’之名,只是军营之中,医务繁重,姑娘只要不嫌累……”
“不会,我不怕累。”
在此后的几日里,随心后悔死了当初的一番豪言壮志,她快累死了,只有在晚间抽出丁点的时间来照顾肖泉,她可算是没有了休息的时间。
自此萧遥对司秀的敬畏之心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惹了谁也别惹恼了司秀。
作者有话要说:农历七月半是叫中元节和鬼节,到了七月半左右我们家里总要祭祀的,不过后面的休战什么的纯属瞎编,嗯——就当是崇尚和平吧。
☆、第三十八章
肖泉醒来后得知照顾她的随心如今只有在晚上才能来看他,脸色臭了几日。
知道随心关心他,也知道他们在路上相识且也是一路北上,那日有人来抢信,他为不牵累随心誓死相互,落下一身伤满身毒,随心快马加鞭赶了三日方带着他到此地,肖泉撑着最后一口气将信交出,此处有药有人手,她便花了一晚上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这一日随心磨破了嘴皮子向拾九央了一日的假看他,他伤重,这几日时有昏迷的时候,随心看着他对站在一旁的萧遥道:“我遇上他的时候,冷着一张脸谁也不理,便是我跟着他走,他也不同我说话,那日虽说受了牵累,可到底是我要死皮赖脸跟着他。”说到这里,随心便有些尴尬,“可他护着我,若非我拖累,他也不至于伤得如此。”
萧遥用应老时常看着他和司秀的眼神看着肖泉和随心,“嗯——这位兄台着实好命,将死了还被你拉回来,从阎王手上抢人,不容易吧?”
随心白了她一眼,替肖泉把脉。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若是再有什么福气,少不了娶个同‘仙’一般的女子。”
随心收手取针,在萧遥面前细细看着,“阿遥,你看这针如何?我在江南央人替我打的,你不知道吧,此针疗伤最是合适。”
萧遥点头,“嗯——你都将这好东西拿出来了,这针你轻易不舍得用。”
“好啊你,如今你有了靠山,了不起了呗。”
随心忿忿,这几日她治病救人,自己累个半死,她折身,将帕子洗了洗替肖泉擦脸,动作温柔细致,叫看惯了她大大咧咧的萧遥大为震惊。
“这天果真是要下红雨了。”她轻声道,静静地看着随心替肖泉擦拭、换药,这是这简单的动作,竟能让她从里面看出岁月静好,想必这几月里,这冷清冷性的剑客对她是真的照顾有加。
随心看着他的脸,微微笑道:“你瞧他像谁?”
萧遥愣了下,打量了肖泉的脸,摇了摇头,“你这么说,倒真觉着这肖公子面熟的很。”
“我初见他时,觉得他眉眼与你极像,又好奇他神秘,便打算跟着他走。”随心笑了笑,转脸看她。
萧遥一看,便笑道:“果真像。”
随心便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的亲哥哥呢。”
她这无心的一句话,却叫萧遥愣了神。
七月二十五。
萧遥身上是重流云费时多年制成的嫁衣,如今天寒料峭,她在嫁衣外头套了件红色裘衣,衬着白皙的面容,甚是好看。
流云夫人早便已为她制成嫁衣,只是不曾与她说过,自她身边的朋友知晓她要成亲后,却来不及赶来祝贺,只是写
信过来,因此很是扼腕。
只是那漆黎煦和东方柏彻写来的信只有寥寥数字,萧遥因此很是不满,白将他们当朋友了,司秀知晓后便扬着笑同她道:“我们成亲本就仓促,他们又事忙,况且近来黎煦与昭华喜事将近,你来我往皆是同喜,大不了他们成亲你也马马虎虎就是。”
这一番话说得萧遥很是受用,只是觉得司秀笑得极其得意。
司秀牵了她的手来,在她耳边轻声道:“很美。”
她那大红喜帕下的脸便不可抑止的红了,心道她可算是知道为什么新嫁娘要盖喜帕了。
她两世为人,嫁人却实实在在头一回,因此很是紧张,手心里的汗想必是连司秀也察觉到了,他便道:“紧张什么,这里都是自己人。”
高堂上只一位应雁飞坐高堂,身旁的随心拉着肖泉的袖子,笑得兴奋不已,不害无伤站在一旁,帐子里一派鲜红,热闹不已,帐外士兵围着篝火喝酒吃肉。
拾九一双媚眼柔柔切切,却要感动地哭了。
待一切重归平静,她坐在司秀的帐子里,司秀身上有着淡淡的酒气,挑开她喜帕时,笑意吟吟。
这个叫做洞房花烛夜。
已入深夜,司秀陪她吃了些东西,许是觉着气氛尴尬,她咳了两声,道:“额——原先觉得婚礼简洁,可如今还是觉着累。”
“累了?那便睡觉吧。”
她瞪大了眼,让你嘴贱,如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要说起来,两人不是没有同寝过,那时他抱着她,两人安安分分地睡觉,纵是她之前受伤,他整夜整夜陪着她也是有的,现下不同,真的不同,只觉着心快要跳出了胸口。
比起她的紧张来,司秀可谓是老僧淡定了,他抬头解开她的发簪,黑发便如瀑一般散落下来,叫他那双黑漆漆的眼愈加深沉。
“呃呃呃——”萧遥说不出话,“我那个,那个,突然,不,不想睡了。”
他便笑了,“做什么说话这般断断续续?”
“有,有,有吗?”有吗?
“嗯。”他过来牵她手道:“如今你我便一道了。”
萧遥忙不迭点头。
他低头看着两人相携的手,嘴角含笑,神情如同发誓一般,“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萧遥的心猛地一颤,世间有什么情话,比这还动听的呢?
他待她很好,他叫她“娘子”,声音好听。
她在他怀里醒来,司秀习武本就浅眠,她一醒他便醒了,见萧遥眼神柔柔地看着他,他微微一笑,揽了她的腰道:“唔——再睡一会儿。”
萧遥却是再睡不着了,轻轻推了推司秀横在她腰上的手臂道:“起开。”
他睁开眼,阴
着脸,“你若再推,保不齐我再……”
她却不敢动了。
他满意,在她唇上吧唧亲了一口,“嗯,乖。”
“……”
这一日,应老送来些许补品,面容,猥琐。
“嘿嘿嘿,这些是补血气的,你若熬药来喝,也是极好的。”
随心没几日便和这老头混上了,跟着他不怀好意,“嗯——确实,小补对你也好,只是不必太过,如此甚好,甚好。”
“随心姑娘都如此说了,那便错不了。”
“……”
这老头,委实为老不尊了些。
萧遥与司秀成亲之后,相处方式倒也没什么大变,便连称呼也没变,只是司秀对于某件事食髓知味,想他堂堂四皇子,曾经那身边的女子何其多,他过去又有个何其风流的名声,如今被婚姻束缚,想来也不好过。
某日,司秀拉着她骑马,草原上的风干脆利落,衣袍翻动猎猎声响,她一脸沉痛,“这个这个,公子日后若要纳妾,我想我也是能接受的。”
司秀挑眉,笑容清晰,“哦?如此,便要多谢阿遥心胸大度了。”
萧遥二话不说,下了马自己折身走了,惊风乖巧,兀自跟在司秀的马裂云之后,她忿忿,这马也太不仗义了,她给它好吃好睡,如今也不跟着她!
司秀亦下了马,随着那两匹马在一旁吃草,他来牵她的手,萧遥一把甩开,他便笑得益发畅快。
“把你下巴阖上,怎的?牙齿白啊。”
“怎生的就气了呢?”他故作惊疑。
她瞪他,他不为所动,她便抬腿狠狠踢他,哪知他闪身躲过,她劲头太足不及收势,整个人侧身便倒了下去,司秀去接,她拉着他衣袖便一同倒在了地上。
萧遥枕着他的手,他便问:“怎样,没受伤吧?”
她长叹一气,“唉——头晕。”
司秀忍了忍,终究忍不住,一把笑了出来,她脸红,照着他的手臂便捏,他夸张地叫痛,却是满脸的笑。
“公子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要讨十个八个小妾来!”她一脸凶相,枕在他手上吼。
“嗯——你一个我便招架不过来了,哪还敢要十个八个呢?”
他与她侧着身子,面对面,二人呼出的空气交汇,他的眼满含情意。
“这还差不多。”她哼哼着,如今她有了人惯着,愈发丢了从前的沉稳性子。
“阿遥。”
“作甚?”
“你有没有发现……”
“什么啊?”
“你一旦要同我开玩笑,或是争不过我,便要唤我‘公子’。”
她细想了想,发觉是这么个情况,“那‘哥哥’呢?”
“那定要配着你一脸谄媚了。”
“司秀!”
“为夫在。”
她腾的半坐起来,掐着他脖子,“啊啊啊,你个混蛋!”
待她闹累了,便趴在他身上笑,他的掌抚着她的发,她惬意地眯起眼。他忽然翻身,她愣愣看着两人顺序颠倒,一时间有些茫然。
司秀勾着一抹妖肆的笑,俯身吻她的眼,再吻她的脸,慢慢吻上她的唇,起初是轻微的触碰,在她唇角印上的吻,久久不曾离开,萧遥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他便深吻她,唇舌交缠,相濡以沫,能让人以为这便是永恒。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两人的眼深深对视,眨眼便能触上他的睫毛。
他说,“我很快活。”
她亦是。
裂云惊风环着他二人,绕着大圈跑,司秀愉悦的笑,仰头看云卷云舒,风似有形。
日子便这么过去了。
☆、第三十九章
八月初八,举国皆庆。
远在漠北,她只能派人送礼问候,一座半米见方的水晶宫殿,此物却是婚礼上最引人注目的贺礼,如此派头,萧遥却在这边仰天长叹。
“不就是块水晶造的宫殿嘛。”拾九无奈。
“不就是?”她尖叫,“你可知那要花我多少钱?”
“既舍不得你还送?”
“谁说我舍不得,我就是觉得近来成亲的人太多了,我成亲却没有收到他们礼,不划算。”她一脸纠结,火炉上的炭快被她捣碎了。
“哪是这样算的。”拾九笑,“不然你下次进京,叫他们都补上。”
“说得很是。”
司秀掀帘走进来,带着一身寒气将萧遥抱紧,萧遥嗔道:“掉冰窟窿里了吧,冷死了。”
他将下巴搁在她肩上,蹭了蹭道:“唔——让我暖暖。”
拾九扭曲了脸,“得得得,你们不嫌肉麻我还受不了呢,不当电灯泡了,我先走了。”
“慢走不送。”司秀头也没有抬。
“啧,重色轻友。”拾九摇头晃脑走了出去,帐外忽然听见她高声喊道:“师父呀,你家乖徒儿被嫌弃啦,人家小夫妻腻歪呐!”
应老爽朗的笑声便传来,“哈哈,那你便同他们耗着!”
“师父,你这也太不厚道了!”
“咦,你这人,向我告状,我同你支招你还说我不厚道,懂不懂尊师重道啊,啊?”
外头的笑声便一齐传开了。
萧遥在他怀里止不住地笑,司秀一把将她抱起放在腿上,盯着她看。
被他看得毛骨悚然,她道:“看我做什么?”
“嗯,新嫁娘要回门了。”
她便沉默了,司秀将她抱住,“我知道你喜欢这里,待一切都好了之后,我们便来这里住,你说好不好?”
她不语,点头。
“很乖。”他抚着她的发,“不论如何,你都要相信我。”
她闷闷地道:“我本就信你。”从你救了我,让我肆意地哭,伴我度过那段最无助的时刻,我便信你。
“我也信你。”
他吻她的脸颊,气息交缠,柔情缱绻。
> 秋,微阳,小风。
远远能看见城门中有人站立,待走近,便能发现那是一张年轻俊朗的面孔。
司秀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俯视那人。
“五弟,别来无恙。”
“四皇兄。”年轻人扬起笑脸,转而看他对面的马车,“四皇嫂。”
萧遥掀帘,略带惊讶,“哟,这什么风儿把您给吹来了呀。”
他垂眼,“自然是为了接皇兄皇嫂的。”
自幼与他斗嘴,如今这般礼貌温顺,萧遥倒不知如何回他了,只笑着看司秀。
“五弟有心。”司秀笑了笑,“听闻你已封王,四哥便在此祝贺你,既如此,不如随我一道回府,再进宫拜见父皇。”
“多谢皇兄,只是一路奔波,想必皇兄皇嫂是累了,我不便打扰,先行告退。”他向司秀虚行了个礼,转而向萧遥道:“四皇嫂送的贺礼,舞笙都很喜欢,我……夫妻二人谢过四皇嫂。”
萧遥盯着他看,心想这东方捷多半是脑子被敲坏了,怎的这半年不见,他对她的态度就变了呢?
“不必如此。”见她不答,司秀便接道:“这是我与阿遥的一点心意,如今既是一家人,何必谈谢。”
东方捷眼神黯了黯,“皇兄说得是。”
转身时,他看了萧遥一眼,萧遥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再看司秀,亦是一脸的高深莫测。
“神神秘秘的。”她嘀咕,看着东方捷的背影叹道:“果真成家立业了就是不一样了,也不同幼时那般小打小闹了。”她却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怒视司秀,“公子,你方才说什么?什么叫你和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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