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上,不知道什么事让她笑得前俯后仰,脸上红扑扑的象是喝了不少酒。
左偃的眼睛在进门时候飞快的巡视一圈,见迢迢居然抱膝坐在桌下,怔了怔不禁笑了。雪衣顺着他的眼光看到迢迢,一旋身不着痕迹的挡住他的目光,两只柔软的胳膊藤蔓似的绕上他的脖颈,揽下他的头,将柔嫩的唇瓣印在他的唇上,献上一个甜蜜的热吻。
左偃将少女美丽的脸颊捧开,凝视着她迷离的眼眸:“夜深了,好好休息。”转身贴心地帮她拉开门。
雪衣慢慢地把门关了回去,解开胸前的扣子,露出一痕雪脯,挑衅似的盯着左偃。
“我不能给你婚姻。”左偃郑重警告。
“那是我妈妈天真的想法。作为一个小领主的女儿既够不上资格和帝都的贵族联姻,也不会发愁没有嫁妆嫁不出去,我为什么不可以在遇见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放纵一把?也许我一生只有这一次机会。”雪衣负气的说着,踢开脚上的舞鞋,把自己从一层层华丽繁复的衣裙当中释放出来。
壁炉的火光映在少女美丽的身体上,给白皙的肌肤镀上一层橘红色光晕。她的面颊泛着粉红,腰肢纤细柔软,双腿笔直修长,固执地站在那里,让人想起三月醉人春光里的一支碧桃花,娇艳,张扬而脆弱,反正都会零落成泥,为什么不趁着芳华正好折下?
左偃取下面具扔到一边,邪恶地冲着陷入呆滞状态的迢迢咧一咧嘴,做了一个无声的口型:吐!?没等她明白过来就扛起雪衣大步走到床边。
生于新世纪,欣赏过众多爱情动作片的迢迢也被震惊了:这里闺秀居然这么豪放,房里还有一个观众好不好?及至撞见左偃望过来的目光,又自觉的往里面缩了缩,算了,忽视我,忽视我,你们做什么都好,我什么都看不见。
华丽大床上的天鹅绒帐幔全都垂了下来,一件件衣服从里面抛出,床晃得象地震,雪衣呻吟得如同被鞭打的猫。
迢迢总算明白了左偃口型的意思:你不是要吐吗,吐个够吧!
“呸!下流胚!这算精神摧残,听觉凌虐么?我是心理强大的丰饶女神,不会用别人的过错来为难自己!”
她反手将桌上的笼子拿下来,接着壁炉的火光继续研究。三眼不解地小声问迢迢:“他们在干什么??”
迢迢吃力的扯着鸟笼的栏杆:“妖精打架,小孩子别听,会学坏!”
三眼乖乖地捂耳朵趴下来,隔半天突然冒出一句:“作为大鹏金翅,我不小了,已经可以寻找配偶。”
惊得迢迢差点拿不稳笼子:喵那个咪的,坏榜样真是立竿见影!她上哪再去找一只大鹏金翅啊?
想了想,将面部表情调整到训导主任的状态进行忽悠:“你不是立志要当迅风么?作为迅风你还只能算是幼生状态。人类过早有床伴会影响身体,鸟也一样,你应该成长为迅风再去找配偶。”
“哦。”三眼被忽悠住了,枕着雪衣高一声低一声的叫声,幻想自己以后成为迅风的英姿,想着想着睡着了。
迢迢把笼子轻轻地放回去,蹑手蹑脚地爬到对面,从坐塌上抽一条皮毛,再带着它爬回书桌底下,把皮毛搭在自己身上,静静地躺下来,想着如何脱困。
在迢迢进行搬运行动的时候,帐子里的左偃动作警觉地慢了下来,全身肌肉绷紧,猜测着可能出现的各种袭击,待听清她只是抽了一条毛毯又钻回桌底,不由得笑出了声。
“笑什么?”雪衣象蛇一样盘绕在他身上,星眸微睁。
“老鼠!”他狠狠地在雪衣颈侧咬了一口,碧眼中光华闪耀,如同一只残忍的猫。
第十章 俘虏生涯(三)
迢迢是被饿醒的,作为女神继承人,到了人类社会还挨饿,她不禁深深反思是不是因为自己人品有问题,才会这么倒霉。
掀开皮毯,室内静悄悄,华丽大床帐幔依旧低垂,但四处散落的女式衣物已不见。
外面响起轻轻的敲门声,帐子里传来左偃的声音:“进来!”
城堡里每间卧房都有仆役召唤铃,睡醒的人只需拉拉丝绳就可以通知仆役们前来。
一队侍女捧盆抬水鱼贯而入。她们先在地毯上铺上一层防水油布,然后把松木夹炭大浴盆放上去,依次加入凉水和热水,再撒入芬芳的花草精油调匀,最后由一名长得最漂亮皮肤最娇嫩的女仆用面颊测试了水温,才各自立在床柱边,一起轻轻拉开床帐。
“早安,队长大人,我们来服侍您梳洗。”试水温的女仆温顺地垂下眼眸,提着裙裾对着半依在床上的左偃矮了矮身。
左偃从被子里翻身下床,在满屋侍女或大胆或羞涩的注视下,大摇大摆走到浴盆边,长腿一抬,跨入注满热水的大浴盆中。
他舒服地眯了眯眼,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
其余的侍女们全都静悄悄地退了出去,只剩下一个最美貌温柔的可人蹲在浴盆边,用丝络细心地替他擦背。
迢迢在心中暗暗想象,如果把他脑袋摁在水里该有多么大块人心。
似乎感觉到杀气,左偃躺在盆中冲迢迢钩钩手指。
迢迢犹豫着是应该识相的应召呢,还是应该英勇不屈。左偃不耐烦了,凌空一抓,硬生生地将她从桌底拖了出来。
头磕到浴盆边缘,痛得她眼冒金星,心底又将他诅咒了十七八遍,及至捂着头挣扎着站起来,那边左偃已经跨出浴盆在侍女的服侍下开始穿衣服。
迢迢伶仃地站在浴盆边,默不作声地看着侍女将柔软精美的衣服一件件替他披上,心里不停告诉自己,一定要尽快想办法逃出去。
“我厌烦不屈的女人。”左偃坐在床上,侍女跪在地上捧着靴子小心翼翼地往他脚上套。“总是要很多很多的教训才能让她们认清现实,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替他穿鞋的侍女完成工作,行礼退下。路过迢迢身边时,同情地瞥了她一眼:也不知道这姑娘还能在这个英俊的恶魔手下活多久。
左偃站起来阴冷地瞥了迢迢一眼,告诫道:“不要违逆你的神,惩罚必将降临。”
这是句举国皆知的神庙箴言,裁判官每次在处死异端前都用它作判词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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迢迢沉默地跟着左偃下到餐室,领主一家都在,雪衣看见跟在左偃身后的迢迢,皱了皱眉:“队长大人,你不觉得一个囚犯住在卧室里太过舒适了吗?暴风堡的地下室刚好有适合她的空位。”
“危险的囚犯最好就近看管。”左偃看了她一眼,切下片熏鹿肉塞嘴里。心想:“女人就是得寸进尺,才有一点关系就迫不及待的妄图控制。”
雪衣还想说什么,领主大人给她递过去一个警告的眼神,让她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转而换上一脸谦恭的笑容:“大人今天有什么安排?”
左偃摇摇头,问领主:“镇上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没有。”领主大人颇为遗憾地道,继而把话题拉回来:“要么,晚上大家再开个舞会?象您这样的大人物光临,附近的领主纷纷写信给我,请求进献微薄敬意。”
左偃摇摇头:“我想去森林里看看。”
领主微笑着解释:“难得大人有兴趣狩猎,可惜现在是冬天,到处一片黑暗,动物也在雪下冬眠,去了只能看到黑乎乎的密林和交加的风雪。”
领主夫人接口:“冬天的丰饶镇最是乏味。”
雪衣调皮的冲左偃挤挤眼:“只适合躺在温暖的床上,享受生活。”
左偃用餐巾印一印嘴角:“其实我是想去看看领主大人私藏的那两个寒铁矿”
领主脸色变了变:“我不太明白……”
左偃扔下餐巾,身体往餐椅背上一靠:“感谢您的盛情款待,但您得明白,法典规定,所有稀有矿产资源属于神庙掌控,如果您还执意要将他归于己有,我也只能表示遗憾。”
“况且我还不追究 谋杀家庭教师,伪装成吸血族重归的噱头,来转移我的注意力的行为。”
“您也许没见过真正的吸血族,那两个咬痕模拟得不太像,还有,吸血族并不热衷用刀挖人心脏,他们都是直接用手。”
领主被这一连串的话击得晕头转向,半晌怔忪回神:“家庭教师也勉强算是我儿子,我杀他干什么?”
“私生子而已,挂着家庭教师头衔,闲养在家里,无所事事,无足轻重的私生子是可以拿来牺牲的。”左偃眼神冷下来。“你们家庭内部纷争,我不想插手。”
领主惊疑的瞪大双眼,看向夫人,眼神中充满不可置信。
夫人捏着餐具僵硬的坐着,犹如一尊木偶。
雪衣看看左偃,再看看领主和夫人梗咽一声,掩面而逃。餐室的门被她摔得“啪”的一声脆响。
摔门声将领主大人惊醒,他收回眼神,拿起餐巾轻拭着嘴角,半晌才干涩的开口:“队长大人真是英明,我没想到夫人如此愚蠢,希望这件事不会在您心中留下芥蒂。”
左偃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等着他往下说。
“至于那两个寒铁矿,是半年前才发现,矿藏其实并不丰富,我很荣幸地按照法律将它献给神庙,愿神的光辉永远庇护他的仆人。”他的话带着颤音每一个字都说的艰难万分。
左偃半是同情半是劝慰:“都怪你销赃的时候做得太不小心,神庙的资源管理处人可不是吃素的。”
他优雅的站起身,“丰饶镇既然没有别的什么异常情况,我明天就起程去别处查看。”偏头示意立在身后的迢迢跟上:“走吧,古堡疑案已落幕。”
餐室内,领主大人把餐巾掷到夫人的头上:“瞧,你干的好事!我知道你一直看他不顺眼,连城堡都不愿来,但是为什么在这当口杀他!存心想害死我们一家?”
夫人僵硬地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想说什么,忍了忍,没说出口。
“希望你给我个解释。”领主大人来到她面前,捏着她的肩膀咆哮。
领主夫人推开他:“左偃到达的那天,他不忿被冷落,在左偃离开舞会后潜进雪衣的卧室,再一次威胁要把和她上床的事情宣扬出去。雪衣骗他到蒸气浴室,用剪刀插死了他,请我善后。”
“什么?”领主大人摇摇欲坠,“你说谎,雪衣不可能打得过他。”
“我去的时候,他还赤身裸体的泡在冷水池里,手被绑在护栏上。雪衣常和他这样玩,我们都不知道而已。”领主夫人冷冷地说。
“你养的好女儿!”领主大人懊恼的坐下,揪着头发。
夫人嗤笑:“她也流着你的血,要不是你在这座城堡里如此肆无忌惮,他们能有样学样?别装了!想想怎么送瘟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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迢迢跟在左偃身后做影子,饿得前胸贴后背。
“饿。”迢迢抗议。
“饿的人至少会比吃饱肚子的人老实。”左偃没心肝地回答。
“会饿死。”迢迢继续抗议。
左偃不理睬,走着走着只听后面咕咚一声,回身一看,迢迢从楼梯上栽了下去,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
“起来!”左偃喝道。
迢迢闭着眼睛装死。
左偃走下楼梯,用靴子踏住她的小指,一点点的加劲:“我知道你装死。”
指上传来锥心刺痛,迢迢咬紧牙,就是不肯复活。觉得无趣的左偃示意两个卫兵过来将她抬回房间,摆在坐塌上。
待卫兵一出去,左偃伸手揭下她的面具:“别装了,演技太拙劣。”
装死的人毫无反应。
他伸手扼住她的脖颈:“真的想死?”她的睫毛抖啊抖的就是不睁开。
左偃的手蛇一样一寸寸顺着脖子滑进她的衣襟,感觉到掌下柔嫩的肌肤瞬间起了一层寒栗。凑得近了,他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清新,淡雅,象雨后花园的味道,似极简单却又极复杂,总在不经意间从鼻端飘过,仔细分辨却又无迹可寻。
“其实你是想引诱我强,暴你?”左偃将头俯到在她耳边呢喃,嘴里的热气呵在她耳垂上,半透明的耳垂立刻泛上一层粉红,引得他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
迢迢立刻醒了,侧头使劲一摆,把他的头撞开,自己连滚带爬的从榻上下来,和他保持安全距离。
刚才还萦绕鼻端的淡淡香气变成一股甜腥,滚烫的液体溅落下来,在地毯上洇出一团殷红。左偃用手帕拭去鼻血,冷冷看向迢迢:“看来我还是应该再给你弄个禁锢项圈戴上!”
迢迢把心一横:“不用,再不吃药,马上就会死。”
“什么药?”左偃很有兴趣的样子。
“背包里的种子。圆的。”迢迢比划了一下大小。
左偃掏出迢迢需要的种子,狐疑的闻了闻,又捏开一颗看了看,迟疑着不递给她。
迢迢恨不得伸出手来抢,甚至考虑了一下要不要咬破舌尖吐吐血什么的。但她深知自己不是演技派,怕露了形藏,干脆把头埋到自己的膝盖上,等待左偃作出决定。
“给你!”良久之后,声音响起,左偃递给她三颗种子,“我不怕你玩花样!”
迢迢当着他的面,将种子塞到嘴里咽下,并很有阶下囚觉悟地学着侍女的样子低头对他行了个蹲礼。
左偃勾勾嘴角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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