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一天不下令解除,我就只能在晨曦阁里望着四角天空发呆。
趁着气氛还不错,我偷偷地跟孝庄咬了一下耳朵:“老祖宗,您能不能跟皇阿玛说说,别把我关在晨曦阁了,可闷呢。”
孝庄跟我挤挤眼,道:“你自个儿说去。”
我就是因为感觉没把握,才托了孝庄去说嘛。再怎么说,孝庄的脸比我大啊!
这时,只听康师傅开口问道:“禧儿,你鬼鬼祟祟地说什么呢?”
孝庄将我推到了康师傅面前,我只得硬着头皮道:“我……我想请皇阿玛下旨撤了禁足令,总在晨曦阁里呆着,太闷了。”
“撤了?!君主的诏令岂可朝令夕改?你才老老实实地待了几天呢?”康师傅显然不能同意我的提议。
为了自由,我一定要据理力争,豁出去了,就壮着胆道:“两天了!!而且,这也不算朝令夕改啊。您那天也没有具体说禁几天,只说没有您的旨意不可出去一步,您就今天下旨放我出来好了。”
“你这丫头,在哪儿学得这么巧舌如簧!”康师傅有些哭笑不得,虽表面斥责,但语气已经很显然带点宠溺味道了。
我溜回孝庄身边,抓着孝庄的袖子边摇边道:“老祖宗,您看皇阿玛又凶我!”康师傅的态度其实已经很松动了,就欠孝庄再力推一把了。
果然孝庄揽着我,拍着我的肩头,道:“孙儿,你就依了禧儿吧。她在房里憋了两天,也饿了两天,再闹下去可别又折腾出什么病来,本来年初就大病了一场,好不容易才痊愈的。每次禧儿有个小病小灾的,还不都是你这当爹的最操心,最心疼啊!”
在强大的温情攻势下,康师傅终于抵挡不住,下了旨意解除对我的封禁,但同时也警告我不许再任性胡闹,否则下次还是会严惩不贷。
只要禁足令得解,口头上万事皆可答应,心里当然先放在一边儿了。这个可不是我阳奉阴违。因为纵然我很也想平安无事,可是,只要有对头存在,就难保不出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个是我的处事准则,否则,老虎不发威,人家总当你是hello kitty!那还得了!
我一回到晨曦阁不久,梁九功就领着太医给我诊脉,又带了一堆好吃的给我,说是康师傅特意吩咐的,完了还要梁九功亲自去汇报我的身体状况和进食情况。
唉,你说这折腾的。好像禁足之后,对我越发的好了。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下令呢?那不是没事找事?
吃完了,喝完了,我的心情相当的舒畅。然而,那幅画的影子又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那幅到底是什么画?康师傅为什么这么着迷?见到我们进来又为什么要着急收起来呢?难道那幅画跟我有关?
思及此,我一时犹如百爪挠心,坐立不安,恨不得马上飞奔回御书房找到那幅画看个究竟。但是理智说,要冷静,小不忍则乱大谋啊。这禁令刚解除,风头不好太盛滴,搞不好,画没看到,自己又掉坑里了,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要好好想想,找个周全的法子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塞翁失马
大概是看我时间太多,精力又太充沛,怕我这次上了房顶,没准下次能把乾清宫的屋顶都给掀了,于是,除了上书房外,康师傅决定不能让我太闲,让我跟着那帮傻小子一起学习骑射。
那弓是真的太沉,别说是胤諟和永绶的,就是胤禛和胤祉的小弓我也拉不开,更别提拿起箭帅帅地射出去了!傻小子们看到我的样子都非常想笑,被我一瞪眼又不敢笑出声来,一个个憋得辛苦着呢。康师傅一看我的样子就知道,我这辈子算是跟“神射手”称号彻底拜拜了。
无奈之下,康师傅只得跟我说:“咱们大清是马上得天下,你可以不会拉弓射箭,但是马要学会骑。” 他老人家金口玉言一开,即刻就有人按照康师傅的吩咐,从上驷院给我挑了匹据说是性格温顺的御马。
马绝对是好马,又高又大,膘肥体壮,红棕色的马鬃在阳光下隐隐闪着红光,看上去娴静优雅,极有风度。我站在马的左侧,那马镫就几乎在我的腰际了,我双手抓住马鞍,抬起左脚伸进马镫里,右腿无论如何也跨不上去。教骑马的师傅一看,这可不行啊,好不容易设法让我上了马背,我那小短腿又够不着马镫了,还好,马镫的长度可以调节。
我坐在马背上,不但觉得铬的慌,而且前后左右皆无所倚靠,让我心里很没有安全感。教骑马的师傅拉着马慢慢走了一圈,我心里很紧张,又没有什么可抓的,就双手死死地揪住马鬃,一圈,两圈,三圈,马儿慢慢地走没出什么岔子,我这心里稍微平静了一些,略感放松,心想:貌似这骑马也没想象中那么难嘛。于是,我放心地接过师傅手中的缰绳,按照指示,试图自己学会控制马的行走。开始还好好的,一切正常,忽然不知道怎么搞的,不知道在场谁的马莫名奇妙地惊了,满场乱跑,往别的方向跑也倒罢了,糟糕的是,它竟然冲着我这个方向来了,眼看两匹马就要亲密接吻,我身下的红鬃马立刻很有气节地两前蹄腾空而起,一阵嘶鸣。它有气节不要紧,我哪见过这阵势?手心里直冒汗,本来腿就夹不紧,一紧张手里的缰绳松了,它九十度直立,我直接就被甩在了地上,半天坐在地上起不来。我的妈呀,难道做了“跪得容易”还不行,还要进一步研究“摔得容易”?
那匹疯马和我骑的马都及时地被控制住了,在场的人见我一个四脚朝天地摔倒在地,都大惊失色,七手八脚地把我扶起来。我站起身来,痛得龇牙咧嘴。如果有一面镜子,这时候我的五官肯定是纠结到一块儿了。
永绶帮我拍去身上的尘土,问询道:“怎么搞的,刚还看你好好的,怎么就摔了?摔到哪儿了没有?”
我皱着眉,咬着牙吼道:“是谁啊?那是谁的马?不好好看着!害我摔跤!”
我说着将身边围着的人扫描了一圈,胤諟急急地摇头,胤祉摆摆手道:“可不是我的,不是我!”
胤禛很无辜地道:“皇姐,也不是我!刚才那匹马是太子的。”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胤礽的声音传了进来:“出什么事了?你们都围着看什么呢?”
人群自动给他闪出一个缺口来,只见他迈着四方步,慢悠悠地踱了进来,一看到我,故作惊讶地道:“哎呀,纯禧,你这是怎么了?”
胤礽这小子年龄比胤諟还小,却始终直呼我的名字,从没听他叫过我一声姐,这我倒不稀罕。可看他那样子就知道是明知故问,还暗带一点幸灾乐祸的意思。他跟我不亲,跟蓉玥倒是走得蛮近的。这让我不得不怀疑,这小子今天纯粹是来替蓉玥报仇雪恨的,说不定刚才马受惊都是他故意搞出来的。
“我怎么了,你没看到吗?摔了!听说刚才受惊的马是你的?”我冷冷地逼视着胤礽,深呼吸压住心头火,对自己说:别发火,要冷静,蓉玥打得,胤礽的身份特殊,跟他动手只有自己吃亏的份。
胤礽装出一副过意不去的样子,道:“哎呀,真对不住,我刚刚才知道马惊了,才出来看看的。”说着,朝身后的一个随侍小太监骂道:“张淮,你怎么办事的。让你给我溜溜马,你却把马惊了,害大公主摔下来,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那叫张淮的小太监慌乱地趴在地上,不住地磕头道:“大公主,奴才不是故意的,请大公主饶了奴才吧!饶了奴才吧。”
我暗暗握紧了拳头,不发一言,冷眼看着胤礽演戏。别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真是说对了,这蓉玥跟胤礽走得近,我看是因为这俩都热爱“表演事业”,如果让他俩去考表演系的话,一考准上啊!
胤礽看了我一眼,见我不答话,一脚踢翻了张淮,恶狠狠地骂道:“你还有脸说!来呀,给我拉下去,往死里打!”
哟,这是要搞出个人命来往我身上推呢?让我向蓉玥看齐?这宫里上上下下都差不多知道,大公主对宫女太监向来和善,善良,心软是我的美德,这会儿倒成了我的软肋了。就因为我摔了,而要了一个人的命,我是万万做不出来的,胤礽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会说那样的话。我虽然心里门儿清,明知道他算计我,但是也不得不看着坑往下跳!
我咬着后槽牙制止道:“算了,我也没怎么着,何必为了这点事就要往死里打?以后让他们办事小心些就是了。”
胤礽皮笑肉不笑地道:“还是大公主胸襟宽广啊!”又对张淮骂了一句:“还不快谢过大公主饶你一条狗命!”张淮闻言,两膝一弯,又趴在了地上。
看到胤礽这种小人真让人有呕吐的冲动,今天皇历上八成写着“出门不利”,才让我碰到他!我挥挥手打发张淮道:“起来,起来。你可是太子的人,你的礼我可不敢多受,受多了消化不良。”
胤礽听了我的话,脸色稍稍有些不快,却也不好发作,又虚伪地问了句:“你真的确定没事么?”
我还他一个虚伪的笑容道:“没事,放心吧,死不了。”
胤礽脸上剩余的一点笑容霎时全收了回去,对我拱手道:“既然如此,我宫中还有些事就先回去了。”说完,也不等我答话就扬长而去。
我看着胤礽得意洋洋的背影,牙痒痒得要命,心道:嚣张的小子,分明就是来看我出丑的,等着吧,有你哭的时候。
在众人的搀扶下,我回到了晨曦阁,这一摔害我又在晨曦阁的床上趴了两天。丫的,死胤礽这是变相让我陪蓉玥禁闭呢!我这边的禁足令在孝庄的帮助下解了,蓉玥那边没有重量级人物帮衬着,康师傅给下了一个月的禁令,这会儿还在咸福宫呆着呢。
虽然胤礽给我下了个套,但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句话在我身上得到了验证。我拉弓射箭不行,骑马又摔跤,康师傅想对我实行“素质教育”的计划算是彻底泡汤了。我又有空了。
可是,我想我也总不能一事无成吧,更关键是,其实我心里惦着两件事:第一,上次背我下来的会轻功的吴海,若能跟他学点真本事,除了能强身健体外,万一碰到什么事情也可自保;第二,要想方设法接近御书房找到那幅画,这样的话,没有空闲时间可不行。
于是琢磨了一下,这么跟康师傅说:“咱虽是‘马上得天下’,但您也不是在在‘马上治天下’的呀,所以说,我学不成骑射也没关系啦。不过,我倒真的想学一样本领。”
康师傅头一次见我对学习这么有兴趣,显然心情舒畅,问道:“哦?你想学什么?”
我指指站在康师傅身侧的吴海道:“我想跟他学功夫,成么?”
这个吴海,康师傅不管去哪儿他都是如影随形地跟着的贴身侍卫之一,想必就是传说中的大内高手中的一个吧。若真能学到一些,那我起码有了逃命的本领。
康师傅回头看了看吴海,又看了看我,有些太相信地问:“你真的想学武功?不是一时心血来潮?”
“当然不是!”我回答得异常肯定。
康师傅又问了吴海是不是愿意,吴海躬身道:“能够教大公主武功,是奴才的福分。奴才一定尽心尽力。”
康师傅听罢,略一沉吟道:“好吧,那你每日就拨出一个时辰来教大公主。”
吴海拱手遵旨。见心愿得逞,我的心里像灌了蜂蜜似的,甜甜滴。康师傅又对我叮嘱了一句:“禧儿,你向来缺乏耐性,这次可一定要有始有终,不要像上次跟朕学围棋一样,一时心血来潮,结果无疾而终,知道吗?”
我什么时候跟他学过围棋来着?我怎么一点印象没有?难道是我来之前的那个“纯禧”干的?这么看来,那个“纯禧”的性子还真的跟我有几分相像呢!也喜欢有始无终?哈!
“纯禧!你又在那儿愣什么神?”大概是看我没反应,康师傅猛地提高了音量,将我从神游太虚中给拽了出来。
我回过神来,忙答道:“哦?啊!知道知道,您放心吧!我保证有始有终!”
作者有话要说: 偶发现要坚持日更是非常考验毅力和耐力滴……
☆、书房寻宝
我终于接近了御书房,虽然还没进去,但已经不远了。因为吴海一般当班的地方是在乾清宫的南书房,我借口说为了不耽误吴师傅太多的时间,另外也要找个僻静的地方学武,就把地点放在了御书房前的这块空地上。御书房平时有侍卫把守,据说除了康师傅隔三差五地来一次,一般人不敢到这里来。康师傅看在我学习劲头这么足的份上,算是爽快地答应了。
人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这练武功跟唱戏真的有相通之处——就是要下功夫练呐。说永远是简单的,想象永远是美好的,真的做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所谓“知易行难”。
吴海的确是个功夫大家,对各路功夫知之甚多,对各种流派更是如数家珍。他问我,想学哪种功夫先,我脑海中净想着有朝一日能飞上“紫禁之巅”自然对轻功心向往之了,于是就说想学“轻功”。吴海爽快地答应了,然后就拿出两个沙袋给我,让绑在腿上,说让我戴着沙袋练习走,跑,跳,那沙袋的重量,随着练习量的增加还会增加,只要我每日坚持练习,假以时日,脱掉沙袋,我就能练成此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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