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法吗?那就是看这个人是否愿意为你奉献自己的生命。而这种真诚的爱意,我在樱雪的眼睛里看到了。她是一个值得你一生去珍惜的人。”
“哼,这种废话我才不要听!”齐麟一甩袖就要离开,却在转身之际顿住了身形。
暗夜中,月光洒在他的侧影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一层寒气在齐麟的身体中汹涌而出。
“嗯--”一声痛哼溢出,听得出是极力压制但却无法抑制,齐麟蜷缩起身子紧抱着胸口,颤抖不已的背影暴露了他的痛苦。
“你怎么了?”袁溦想走过去看看,却被右脚踝上的铁链牵制着无法靠近,只能站在一步之外。
“没……没事……”
他踉跄着想要离开,却被胸口处的疼痛阻止,他蜷起身子,到后来竟整个人蜷缩到了地上。他似乎很冷,但这六月底的天里怎么会冷呢?
“齐麟 ,你到底怎么了?”袁溦呼喊着,这次竟得不到任何回复,他现在离她只有半步,但她还是无法看清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来人啊!!快点来人啊!!!齐麟……谁来救救齐麟啊?快点来人!”可是任袁溦如何呼喊,都没有任何人回应。
齐麟像是想挣扎着起来,但上身刚离开地面就又摔了回去,不过这一起一动倒是教袁溦可以够到他了。
“你哪里难受?齐麟,你醒醒!”拍打着齐麟的脸颊,换来的只是他痛苦的皱眉,袁溦慌乱间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低下头就看到了令齐麟痛苦万分的根源。
齐麟的左胸处,被右手紧紧覆盖着的地方,蓝色的冰晶在肆意蔓延,慑人的寒气令齐麟面色青紫。
这一幕她熟悉地不能再熟悉了,当初南境徒手握住凌霜剑就是种症状,难道齐麟也被凌霜剑伤过?
“你别动,我帮你看看……”袁溦伸出手想要将齐麟捂住伤口的手抬起,却不料他猛地发力,一把将她推来。
锁链的牵扯再加上猝不及防,她跌倒在地,手背都被蹭破了皮,鲜红的血珠蔓延了这个歌手掌。
血……对了,她怎么忘记了呢,当初救下南境就是用的她的血,如今慌乱了手脚竟全然不记得了。
“齐麟,我有办法了!”她欣喜地站起来,举着自己鲜血淋淋的右手欢快地说道,“血!用我的血能够治好你的伤!”
“怎、怎么可能?这种事……嗯--”寒气侵体的痛苦令他难以再发出任何声音,紧皱的眉头间冷汗涔涔流下!
“齐麟,你不要紧吧……你等等……我这就救你……”眼睛四处逡巡,想要找到利器,可是在她可触及的范围内连个瓷瓶都没有!
手虽然被蹭破了皮,可是这点血根本就不足以祛除齐麟体内的寒气,他体内的的寒气是南境当初的百倍不止。
“嗯!”齐麟的痛苦让她心急如焚,不知所措间抚上额头,却触到一丝属于金属的冰凉。
对了!簪子!
她怎么忘记了,古代女子头上都是有簪子的啊,用这个就可以了。
锋利的簪子划过手掌,鲜红的血珠汩汩冒出,但这还不够,还要再多一点……
锋利嵌入手掌,竟有一丝刺骨的感觉,鲜血如注流下,她慌忙把手掌举到齐麟的胸口上方。
蓝色的冰晶逐渐消融,齐麟的痛苦得以缓解,他勉强睁开眼睛,就看到袁溦在他身侧面色焦急地看着他。
“齐麟,你好些了吗?能不能动?你把手拿开,衣服敞开些,这样我的血根本进不到里面去。”
齐麟面色晦暗莫名,却依言解开了前襟。胸口处狰狞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袁溦倒吸了一口凉气!
“天呐!怎么这么严重!?”
剑伤穿胸,一个月的时间伤口竟没有半丝愈合的迹象!伤口看上去很新,但他们都知道这个伤口已经历经了一月。蓝色的冰晶在这里更加猖獗,不止伤口里冰晶蔓延,就连伤口旁边的地方也被冰晶刺穿!整个胸口上都可以看到若有若无的冰晶在皮肤下增长,也难怪齐麟会痛苦得连话都不能说。
鲜红的血滴落,热与寒交融,赤与蓝碰撞,虽然冰晶在碰触到血液后立即消融,但比起不断增长的冰晶她的血还是远远不够。
要更多!更多!
锋利的簪子一下又一下滑破手掌,更多的血从她的手中滴落他的胸间。齐麟感受着这股陌生的温暖,心头仿佛有什么莫名的东西在萌芽、在增长。
失血过多的袁溦脸色渐渐变得苍白,但她的努力没有白费,寒气已经被祛除,齐麟胸间的冰晶不复存在。
“好了,不过你的伤口得包扎一下,你等我……”头有些眩晕,再次看清面前的场景时她竟然发现自己躺在齐麟的怀里,而他的胸口的血一丝丝沁出,滑落在她的胸间。
“疼吗?”温柔的传入耳畔,她觉得她一定是失血过多导致幻觉了,不然一向与温柔沾不上边的齐麟怎么会用这种温柔的语气和她说话?而且、而且她的手为什么会被他紧紧地攥在手里,还被如同珍宝般的眼神注视着?
上天啊,她一定是幻觉了!一定是的!
可是下一秒上天就残忍地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事实。齐麟抱起她放到床上,手里仍紧紧握着她的手。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时就发现屋子里不知道何时冒出来了一个人。
她认识这个人,是初来齐府时站在齐麟身后的男子,不过她觉得自己之前应该在哪里见过他,但却记不得了。
“青木,包扎。”被唤作青木的男子上前,却被齐麟打断,“不是给我,是给溦儿包扎。”
溦儿……袁溦凌乱了……
她的手掌被郑重地交到青木的手中,齐麟却仍是没有离开床头,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额头:“溦儿,忍一忍,马上就好了。”
她觉得这个世界疯狂了……
强忍住鸡皮疙瘩掉一地的冲动,她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尽量不那么怪异:“我……我说……齐麟你快去处理伤口吧,我没事……真的没事……”
就在这时,青木已经娴熟地包扎好了伤口,袁溦的右手上缠满了白色的布条。
“那啥……你看我的手真的没事……你可以走了吧……”
齐麟没有理会她举起的右手和逐客令,而是问向青木:“溦儿的手怎么样?会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
青木低垂下头,恭敬地答道:“姑娘的手伤口虽深,但好在并没有伤到筋脉,修养十天半月就无碍了。”
“十天半月?怎么这么久!”齐麟皱起了眉头,“不能短一点吗?把府里上好的金疮药都拿来!怎么可以让我的溦儿受这么久的罪!?”
青木颔首,又犹疑地说:“主上,您的伤……”
见青木提起了话头,袁溦也接着说道:“是啊是啊,齐麟你还是快点去包扎吧,我的手真的没事了。”
说着还晃动着手掌,向齐麟显示她真的没事。哪成想一只手刚摆了一个来回就被齐麟再次握在手里。
“溦儿,不要乱动,你的手现在受着伤呢。”
袁溦不敢再乱动,只得乖乖地躺下,齐麟便坐在床头,将她受伤的右手放好,又在袁溦的又惊又吓中握住了她的左手。齐麟的伤口看上去很严重,但他没有离开床头半步,就地让青木帮他包扎好了伤口。包扎过程中有血腥味儿还有药膏味儿,她模模糊糊间想起了南境身上的药香味,心里又酸又涩,然后竟不知怎么地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夕阳就着余晖洒落窗棂,屋里除了她空无一人。她摇摇有些睡蒙了的脑袋,摸索着就要下床。
右手传来的刺痛令她脑中多了几分清明,看着被包成粽子似的右手,这才想起昨夜发生了什么。可纵然这伤是真的,齐麟的温柔也绝对是梦境。
起身下床,橘黄色的余晖吸引着她触摸,她的手已搭到窗棂上,阳光洒在她的手掌,暖洋洋的,她刚要去推开窗户,却突然意识到不对!
--右脚上的铁链不见了!
这条铁链是齐麟为了防止她突然变成谭煜藜而设的,而如今却一夜之间消失了,这让她很是惊讶。
就在她疑惑间,庭院里传来一阵的嘈杂声。
“快点!你们都给我麻利点!这里都扫干净了,把这碎石头都搬出去!磨磨蹭蹭的像什么样子!?”
袁溦打开房门,就见一个嬷嬷气势汹汹地对着一院的丫鬟仆人指手画脚,而原本杂乱的院子就在她的指挥下渐渐变得整洁了。
那嬷嬷见她出来,忙换上了一副恭敬的嘴脸迎上前来:“姑娘,您睡得可好?是否需要用膳?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老身。”
袁溦见那老嬷嬷向她弯腰行礼,忙搀扶住她:“老人家您别这样,这、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老嬷嬷满脸笑意,就像吃了蜜似的,但是袁溦在听到她下面的话后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姑娘--啊,不对,是我们未来的夫人,我们为什么到这里来您还不知道吗?”
“什么夫人?你们的夫人不是樱雪吗?”
老嬷嬷对着她挤眉弄眼,好像在说她就不要害臊了,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这弄得她是更加不明白了。
就在这时,带着点淡漠却又无比温柔的男声传来,袁溦一抬头就撞见了那一袭紫衣华袍。
“嬷嬷说的没错,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齐府的夫人,我的妻子。”
☆、第二十四章 他来了?!
樱雪颓然地坐在床边,手里的宣纸在空气中不住颤动。她垂下眼睑,可是白纸上的黑字依旧在她的脑海中挥散不去。
半个时辰前,她看着他难得一回地进入她的房间时,心情犹如飞上了天堂般喜悦,可是下一秒,就被狠狠地推入地狱,而将她推入地狱的,却是她爱恋了期盼了整整八年的男人。
齐麟将一纸休书抛到地上,声音冷然而决绝:“杨樱雪,八年前你强占了本应属于我心爱女子的位置,我可以容忍你八年,但如今,她已经出现,我便再也看不得你在这个位置待上分毫。一纸休书,白纸黑字,自此你我便再也没有半分关系。”
眼泪滑落,浸湿了墨迹,一圈圈的黑色在宣纸上渲染开来。
齐迪看着自己的娘亲的眼泪,一时很不解,刚刚爹爹还来看他呢,往日的娘亲都是很开心的,今日怎么好像到了世界末日的样子?
小手拽了拽自家娘亲的袖角,说道:“娘亲,你怎么了?”
樱雪看到面前的齐迪,眼泪却是流的更凶了。
脑海中齐麟的话语回荡:“杨樱雪,迪儿是我齐家的血脉,你回你的杨家,迪儿要留下。”
夫君,你究竟是要对我有多狠,你难道不知道你是我的天,迪儿是我的地,失去了你和迪儿,我便天塌地陷,万劫不复了吗!
兰庭轩。
袁溦皱着眉,看着面前这个自从昨天开始就万分怪异的齐麟。
“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叫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夫人?”
齐麟回首挥退了下人,说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夫人。”
“开什么玩笑?齐麟你疯了吗?你的夫人是樱雪,怎么可能会是我?”
齐麟走过来牵起她的手,她后退着想躲开却失败了,无论怎么挣扎都不能挣脱,最终只得无奈地被他紧紧握在手中。
“溦儿,我说过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夫人,不要让我再重复了。至于杨樱雪,她从哪来就回到哪里去,这齐府本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可是--“她还想再辩驳,叱问他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地对待樱雪,可下一秒,所有的话语都被一双炽热的唇封住,容不得她半分的抗拒与推辞。
她还记得那天傍晚她差点昏倒在他的怀里,猛烈的吻令她险些窒息。待她恢复了呼吸,第一件事便是狠狠地甩了齐麟一个巴掌。她终于意识到,并不是所有的接吻都能够让她心跳加快小鹿乱撞的。南境是她的唯一,可她的唯一却永远将她抛弃了。
她当时也许是回想起南境而伤心,也许是被强吻而愤怒,也许只是发泄着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不满。说实话,她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大声斥责的,她只知道,她的激烈没有得到任何的效果,反倒是激起了齐麟身体中沉睡着的猛兽。
齐麟冷眼斜睨着她,声音残忍而冷酷:”溦儿,你心里竟还藏着他,那个叫做南境的江湖郎中。哼!都这么久了,他可曾找过你?你看,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
”昨天我伤口复发之时,你为什么不杀死我呢?当时只要你将簪子插进我的心脏,你就可以拿走我身上的钥匙逃之夭夭了。可是为什么,你要救我?既然救了我你就要承担后果。溦儿,你说过,一个人是否真正爱你就是看她是否肯为你付出生命,如今我找到了这样的人,你却为什么要逃避呢?不许逃避我,我命令你不许逃避!“
她要怎么回答呢?就算时间重新来过,她还是会用簪子划破自己的手掌来救他的。面对生命垂危之人,自己明明有解救的办法怎么可能弃之不顾?
齐麟恢复了对她的圈禁,只因为她最后大嚷着要离开这里。他禁锢住她的双手,在她耳边低声细语,似情人间的亲密呢喃,可他们都知道,这是残酷圈禁的声明。
”溦儿,不要离开我,我不允许!至于那个江湖郎中,我早晚都是要杀死的。“
齐麟这几日每日都来,还告诉她他们的婚期定于这个月的初八,也就是六天之后。袁溦看着他满面惷光的样子,只是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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