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了,看来这马成亮倒是个大气的,心里不由得暗自点头。
三人也顾不上喝酒,就着几个菜每人都吃了几大碗饭,还有些意犹未尽,这些个菜看起来都平平常常,可是那吃得连舌头都是香的,扎尔克连连朝着九阿哥使眼色,那意思就是爷,这人一定得请去。
就连平时有些木讷的莫宗也望着九阿哥直傻乐。
九阿哥是个干脆的,就和马成亮说了自己的来意,马成亮一听使劲摇头道:“这个饭馆虽小可是是家里祖传的,不能在我手里失传了。”
九阿哥是一早就知道马家这个规矩的,虽然还有个杀手锏不怕马成亮不就范,但那样就些个胁迫的意思了,终究不美,日后也怕他和自己不一条心,想到这九阿哥有些犯难,遂起身围着小店四处看了起来,等看到那小店的名字蓬莱居时心里一动,忙走过去看着马成亮道:“爷的酒楼开在大栅栏,如果你肯去那里做大厨,爷就给那个酒楼取名蓬莱居,你一样的还是在蓬莱居做大厨,也不至于让你的蓬莱居没了传承,虽说那酒店不是你的,但是爷每月给你五两银子的工钱比你这个店子可赚的多,怎么你都没亏不是吗?”
马成亮是个憨厚的算不过九阿哥这笔帐,一听那么大的酒楼居然肯叫自己这个小店的名字,还每月有五两银子,心里就有些活动了,自己这个小店辛苦一年也就赚个二十来两,除了一家人嚼用,剩下的也就存个十两银子自己还划算着等存够五十两就去春喜家提亲呢。
九阿哥一听有戏了,再把明年内务府要小选的事告诉了他,提醒他还是及早成亲,免得张家姑娘到时候选进宫里去做宫女,这做宫女虽说到二十五岁能放出来,可是万一要是被万岁爷看中那可就出不来了。还说若是他肯去立时给他放五十两定金好让他早些成亲。
那张家姑娘在马成亮的眼里就是个仙女下凡,一听这话就好像皇帝老子明天就要封张家姑娘一样火烧火燎起来,忙答应了说这就去商量爹娘。
过了两天马成亮就找到了九阿哥留给他的地址程颐书铺去了,九阿哥自然是给程老板打过招呼的,见九阿哥找的厨师来了就把九阿哥留下的五十两银子给了他,并让他签了合同。
厨师签了下了,这酒店有程颐在自然也没什么问题,用一个相对公道的价格三千两银子就谈妥了,等到了约定好的签字的日子,九阿哥早早的就到了,那酒店老板的儿子本就是个烂赌鬼,此刻巴不得拿了银钱就走才好,迫不及待的就签字画押,九阿哥见了也签字,然后递给他两千银子道:“剩下的一千两等到衙门办了过契的手续再给他,他烂赌鬼忙点头哈腰的应了随着九阿哥去了衙门,这些事自然是极顺利的。
等出了衙门高兴了一会九阿哥的脸色就有些不虞的样子,程颐见了好笑的问道:“如今九爷都办妥了只等开业了,怎么倒闷闷不乐起来。”
这程颐一说话,倒提醒了九阿哥忙笑道:“程老板和你说实话,爷手里就只有三千两银子,还有些零散的这些日子打点也用得差不多了,如见眼看着要开业却没有银子周转,不如程老板入两成的股吧,一来这酒楼有周转,二来爷家里管得严有个不方便的时候程老板也可以帮着打点打点。”
听着九阿哥的话,程颐原想着他是想找自己借银子周转的,想来不过几百两之数倒也不为难,等着他开口就借给他,谁知道他却是邀请自己入股,这酒楼的生意摆明了是稳赚不赔的,小小年纪却有这等重义轻利的心胸着实不易。
原本自己就是拿朝廷俸禄的,就这书铺赚的银子也是充作经费,与自己毫无干连,如今既然九阿哥这样说,就拿几百两入股只当给朝廷赚些经费,总之也是他们一家子的事想必没有关碍的,便点头应了下来。
在四月挑了一个最好的日子,蓬莱居就热热闹闹的开业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6章
将近年关辛苦了整年的人们都揣着一年的收成风风火火的往家赶,蓬莱居此刻也早打烊歇业了,只有楼上的一间阁楼还亮着灯,满桌子的银锭子映着炉火的亮光看得人心里亮堂堂的。
九阿哥今日穿着一件银灰色的狐狸毛长袄,领口袖口用绿色缠着金丝的线绣着连枝的竹叶,外面又套了件紫色风毛对襟马甲,那上好的貂毛衬得人凭空多了几分出尘的意味,小小少年稚气的脸上也渐渐的出现了几分沉稳内敛,那修长的手随手捡了两锭银子扔给身后的莫宗和扎尔克,吩咐二人把桌上的银子分两个箱子装了。
锁了门出来,大栅栏的夜晚也安静了许多,只有各家店前的红灯笼述说着白天的热闹,到了老钱局胡同莫宗家附近九阿哥指着一个箱子道:“明日存到大同钱庄。”
莫宗已经习惯了自己的主子对自己和扎尔克那种没来由全然的信赖,三个人之间的默契也一日日的增加。
此刻莫宗还是一脸面无表情的躬身应了提起箱子跳下马车,恭送着那顶极其普通的蓝顶小油车驰进黑夜,然后转身闪进自家那条小胡同,没有人会想到这个十几岁的单薄少年手里那口不起眼的箱子里装着几千两银子。
好歹是赶在下钥前进了宫,九阿哥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急匆匆往毓庆宫去。
黑夜毓庆宫灯火打在树木花草上安静而肃穆,太监宫女来来往往俱都从容恭谨,处处显现出这个宫殿女主人的能干。
九阿哥直接往胤礽的书房走去,门口伺候的太监看见九阿哥都躬身行礼,却没有进去通报,任由九阿哥直接走了进去。
毓庆宫的南书房是太子日常处理公务的地方,就连太子妃也不能随意出入,九阿哥却是个例外,看着案几后面那个二十出头温和清俊的青年,眉宇间已经隐隐有了上位者的威严。
九阿哥走到旁边的太师椅上坐了,把箱子顺手放在脚下,太子听了屋里有动静,双眉微蹙,抬头看见是九阿哥,又低下头道:“你等等,我先处理这几份奏折。”
有宫女轻手轻脚走了进来奉上平日九阿哥喝惯的龙井茶,便退了下去。
茶尚未凉,胤礽便合上了最后一份奏折坐了过来,双手伸展舒适的叹了口气,顺势在九阿哥的头上拍了拍道:“这个时候过来可曾用过膳。”
九阿哥摇摇头。
太子见了忙吩咐道:“去小厨房让他们给九阿哥做点吃的,把今日庄子上送来的熏鸭子好好的做了,九阿哥爱吃这个。”
外面的太监忙应了。
太子踢踢脚下的箱子道:“又淘弄些什么破烂送到我这来。”
九阿哥伸手移开茶盏,把箱子提上来放在案几上打了开来,然后得意的看着太子。
看着满箱子的白银,太子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这起子奴才真是越来越黑心了,连这么小的孩子也打起主意来了,他们的银子可是好拿的,一旦用了任你是多么的金尊玉贵也要受制于他们。
看着小九欢喜的样子,着实不忍泼他冷水,到底是十二岁的人了,外面的应酬什么也多了,这月银只怕是有些不够了。可怜自己虽是堂堂太子,这银钱却也捉襟见肘,有些帮不上他。
罢了,虱子多了不痒,这样的银子自己总是用过的,以后这样的事自己就帮他担了,总不能让他这么小就陷入困局。
想到这疼爱的伸手摸摸九阿哥的头道:“瞧你个财迷的样子,一箱银子就乐得这样,没见过好东西吗,去和送你银子的人说,这银子爷收了,让他有事直接来找爷说。”
说完把箱子盖上推给九阿哥道:“有了这些银子总能够你花一阵子了,以后切不可再收了。
若是九阿哥真的只有十二岁也许他未必能听懂太子的意思,但是九阿哥身体里是个活了四五十年的灵魂,怎么会不明白太子的意思。
太子哥哥这是宁愿把他自己陷入危局,也不让九阿哥遭遇可能的险境。
九阿哥掩下满心的破涛汹涌,把箱子又推过去道:“这是小九赚的,给太子哥哥用。”
太子诧异的看着九阿哥道:“前些日子是听说你开了个酒楼,只想着你淘气着玩罢了,也没让人仔细打听,怎么都是你自己的本钱吗?”
九阿哥明白胤礽的担心忙道:“太子哥哥放心每一分钱的来历都清清白白,以后小九赚钱给太子哥哥用,太子哥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该永远理直气壮。”
太子看着那张日渐成熟的小脸,眼中的信誓旦旦和依赖信任,心中如沐浴暖阳,淡笑着道:“那小九要太子哥哥为小九做什么。”
听了太子的话,九阿哥垂下眼帘沉默不语。
没有失去过自由和尊严的人,永远不明白其中的恐惧,那样的日子如梦魇般永远纠缠着九阿哥,就算是再来一世也逃不过。
等九阿哥抬起眼看着太子时,太子礽发现九阿哥平日里总是嬉戏惫懒的脸上此刻却浮着伤痛,眼里噙着泪看了太子道:小九怕黑,在太子哥哥身边就觉得日日艳阳高照,小九想一直有太子哥哥的保护。
太子从小就没有额娘,兄弟之间从来都是礼大于情,虽然康熙对他也是爱护备至,但是严父的感情总是让两人间有一些距离,从来也不曾体味过那种全心的依赖和信任,那种从心里流淌出的温暖,此刻,太子觉得自己才明白什么叫血浓于水。
遂笑道:“好,以后太子哥哥只用小九的银子,太子哥哥也承诺小九,只要太子哥哥在一日便护你一日无忧。”
如果这样的话出自一般人,也是会让人动容的,更何况是出自一位储君,未来的帝王,这样的承诺说重于泰山也不为过。
那艳丽的脸上笑容渐渐加深,看着那犹如三月桃花的小脸,太子心里暗叫一声妖孽,伸手盖住那张小脸使劲揉了一把道:“日后莫要看着人家姑娘乱笑,小心惹来一路桃花,你个妖孽。”
听了这话,九阿哥原本还有些沉浸在感动里情绪顿时烟消云散,噗嗤笑了出来道:“哈哈,太子哥哥不会是被桃花迷了眼吧。”
说的太子倒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敲了九阿哥一个爆栗子道:“一张嘴成日里胡说。”
兄弟二人正打闹着,外面太监回禀道:“膳已经传来了,此刻要送进来吗。”
胤礽听了忙道:“传。”
又拉了九阿哥道:“走咱们去吃点东西,你再把你那酒楼的事细细和我说说。”
九阿哥忙笑道:“嗯,正好,我还有件事要和太子哥哥说,我刚才一路回来,可看见不少无家可归的人。”
看着扎尔克扶着九阿哥回去,太子便往后院石妃的住处去,石妃穿了身牙白色绣玉兰花的寝衣正在临窗的大炕上看书,见胤礽进来忙起身笑道:“爷,九阿哥回去了。”
胤礽随意坐了道:“嗯,可算送走了,闹了爷整晚,脑瓜仁都被他吵疼。”
石妃年方二八,容貌清丽雅致,举止端庄有礼,进退有度,实不愧为康熙看中的太子妃。
见太子这样说便微笑不语,起身拧了快热帕子递给太子,眉眼间有些欲言又止,见石妃这样太子倒不伸手去接帕子,只掩了笑意道:“何事?”
石妃心中略一思忖暗自咬牙稳了心神笑道:“臣妾听说赫舍里绾真表妹自请扶蒙,明年四月就以郡主的身份下嫁蒙古庆格尔泰大汗。
“今生既与君无缘,贱妾愿以微贱之躯换君安稳年华,君韶华乐渡,妾魂归塞外亦喜,今生长诀别,来世再相见”。太子的脑海里闪过今日早晨收到的绾真的书信,收到信时自己镇静的看完了信,心里没有一丝感觉,或者是失去了感知的能力,此刻被石妃一说起,但觉五脏六腑无一处不疼。
太子站了起来仍是一贯的温和道:“忙了一天你也早些歇了吧,爷去李佳氏屋里歇着。”
说完也不待石妃说话,便往李佳氏屋里去。
看着姗姗离去的背影,石妃眉馨双眉微蹙,紧咬着自己的唇瓣。
赫舍里绾真就是你和我之间的一根刺,我今日把她□□,虽然你痛彻心扉,我亦心如刀割,但是总比留着你我之间让她生根发芽的好。
岁月日长,情爱总抵不过岁月流年,我要用一生的年华抹去她在你心里的痕迹。
太子妃石氏眉馨看着远去的人发誓。
今年和往年的群臣宴没有任何的不同,一样的繁华热闹,一样的虚与委蛇,一样的推杯换盏。
九阿哥照旧和八阿哥,十阿哥,还有小十一坐在边上喝着奶茶。
看着太子哥哥来着不拒,拿酒当水一样的喝,便多了个心眼留意着太子的举动,怕他有个闪失。
果不然宴席还未散,太子便在自己的贴身太监李福生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离席了,九阿哥趁人不备便跟了出去,看见太子在前面忙上前扶住了道:“这里离爷的住处近,竟是把太子哥哥先扶到我那里去吧。”
李福生是太子的亲信自然知道太子和九阿哥的关系不一般,此刻太子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也不宜让人看见便点头应了。
九阿哥带着李福生和扎尔克好不容易把胤礽搀进了九阿哥的住处,安顿在床上,看着太子眉头紧锁,脸色苍白,忙吩咐扎尔克道:“你去御厨房要碗醒酒汤,再要些热汤热粥什么的来,今日太子哥哥定是没吃东西的,等下要是吐了一定难受的紧,要来备好,你快去。”
扎尔克刚想出去,九阿哥又道:“今日御厨房肯定是忙得很,你只管说是太子爷要的就是。”
扎尔克应了忙去了。
果然没过多久太子就吐得一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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