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吐完了脸色愈加难看,酒醉的人若是吐了胃里空空的就烧得难受。
见扎尔克都去了半个时辰也没回来,九阿哥的脸色就阴沉得可怕,这里离御膳房并不远,以扎尔克的脚程都能走三个来回了。
看见九阿哥这样,李福生心里都有些害怕,也担心自己的主子忙道:“九阿哥,奴才去看看吧。”
九阿哥忙点点头。
这次倒没过多久便听见两人的脚步声,九阿哥忙回头,却见扎尔克手里端了个红漆金边的木盘,盘子里却只有一个碗。
九阿哥脸色越发的难看,便指了那碗道:“这是什么?”
扎尔克忙弯腰捧着木盘道:“醒酒汤。”
九阿哥也忙伸手去端,却是触手只有一丝丝的温意,酒醉的人最忌喝凉的,九阿哥心里的火腾腾的往上窜,抬脚对着扎尔克踹了过去,手里的碗也就势往地上一砸。
扎尔克见了忙道:爷别砸,砸了可就没了,这可是奴才好不容易求来的。
听了这话,九阿哥哪里还有个不明白了,拽起扎尔克便道:“走,跟爷去御膳房。”
李福生是个沉稳的,刚才已经听扎尔克说了几句了,此刻忙吩咐毓庆宫另外一个近侍守着太子,自己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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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路上九阿哥才细细的问扎尔克是怎么回事。
九阿哥对扎尔克最欣赏的便是无论扎尔克对此人有任何的情绪,在叙述一件事的时候他绝对不代入其中,让听他叙述的人能更直观的了解事情的经过,所以很多事情,只要有扎尔克在场,九阿哥都不听别人的说法。
御膳房的规矩不论宫里有什么盛事,伺候皇帝和皇太后的炉子是不能占用的,若一时忙不过来也就是占用下等嫔妃的,至于上等嫔妃和阿哥们的一般也不挪用,但是今日乾清宫盛宴便也就挪用了。只留了几个炉子伺候着以防出现意外。
要说这几个炉子是尽够了绝不会出意外的。
大年三十的乾清宫盛宴是阖宫皆知的事,上等的嫔妃们都会在自己的小厨房料理了,下等的嫔妃也都早有准备不会在此刻添乱,无论开府还是未开府的阿哥们,额娘位份尊贵的自然在额娘宫里有准备的,额娘位份低的自然也明白自己的处境不会去添乱。
所以每年照顾这几个炉子都是御膳房最清闲的事,今年正好轮到副总管格金和他手下的几个太监。
说来也巧,格金正和自己手下的两个小太监闲磕牙呢,四阿哥的亲信高无庸来说四阿哥不胜酒力,此刻正在乾西三所他原来住处歇息,想要的醒酒汤和吃食。
这格金是御膳房的老人,原来德妃的祖父任御膳房总管时他只是个小太监,得了提拔才有今日,这宫里就算你不站队也会有人给你排队的,且如今德妃的亲生儿子四阿哥可是认在佟佳皇贵妃的名下的,将来的事还真说不好,因此他在心里自然是认了德妃这个主子的。
此刻听说是四阿哥要东西当然是忙不迭的应了,煮醒酒汤的煮醒酒汤,再又煮了些清谈适合酒醉人喝的汤,又煮上清粥,再还热了一些糕点,这一通忙几个炉子都用上了。
正忙着呢,扎尔克进来也要醒酒汤和吃食,格金忙着手里的活也没空抬头心里琢磨着此刻还来找他们要东西的无非也就是些下等嫔妃和额娘位份不尊贵阿哥,口气就有些不尊重道:“炉子都用上了,没空,若要时且先等着,等空出来了再支应你们主子。”
扎尔克刚才见了太子的样子心里着急又见这太监说话冲自然也没客气便指了炉子上的东西道:“这不是有吗,我先拿走,太子爷此刻便要。”
听了这话格金心里一怔,太子此刻不用自己的小厨房怎么倒来这里要上了,但还是忙抬头,一看是九阿哥身边的哈哈珠子心里便冷笑着,你主子原也可以去翊坤宫要,此刻倒跑来呱噪我们,还仗着自己和太子走得近些,便用太子的名号来这里狐假虎威。
就算真的是太子自己要的又怎样,如今四阿哥的身份也尊贵着呢,这佟佳皇贵妃抬皇后那是早早晚晚的,她膝下可是只有四阿哥这个儿子的,这以后的事还两说呢,自己这么站在德妃这边可不是也有这个原因的吗。
到底是宫里混久了了,心里虽鄙视着面上分毫不显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九阿哥身边的扎尔克呀,你也看见了炉子都用着呢,四阿哥难受得紧此刻便要,太子是最重兄弟情义的,若是知道了也没有个要抢弟弟吃食的事,你且等等,等伺候好四阿哥马上支应你们主子。”
扎尔克原就是个嘴拙的,哪里说得过格金呢,一时气得怔住了,见这样格金越发的以为是自己想的那样更不理他了,格金手下的小太监景和泰和两个更是在旁边冷言冷语,扎尔克一时也没有办法只有咬牙忍了,想着等他用完了总要给自己煮的。
这里闹着自然惊动了在外面候着的高无庸,他眉头一皱和身边的小太监嘀咕了几句,小太监飞快的走了,过了片刻便回来,在高无庸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高无庸听了缓缓点头,踱进厨房趁人不注意往扎尔克那边看了看又朝格金摇摇头,在宫里的人都是人精自然就明白了意思,格金忙微微点头。见格金明白了这才道:“快些,四阿哥哪里催着呢。”
醒酒汤这些都是早准备的,要用时只要稍微煮下就得了的,格金见好了忙拿了个双层大食盒在下面放上小炭炉在把醒酒汤,热汤、热粥,糕点一样样放在上层递给高无庸又殷勤的送了出去。
高无庸自己提着盒子就走了又把身边的小太监留了下来。
扎尔克见炉子空出来了也舒了口气忙对格金道:“快些煮上啊,太子紧着要呢。”
格金见他还打着太子名号心里越发瞧不起,面上还是笑道:“好,这就给你们主子煮上。”
嘴里应承得好好的,却并不动手煮,只管和手下的两个小太监闲磕牙,那两个小太监还斜睨着扎尔克说些风凉话。
扎尔克又催了几遍见他们还是嘴里应承就是不肯动手煮。
扎尔克虽嘴笨拙些,年纪还小变通没那么快,但人极聪明的见了这样还哪有个不明白的,气得就想上前动手。
还好,旁边有个小太监拉住了他,递给他一碗温热的醒酒汤道:“别在这闹,只会让你主子难做的,这碗醒酒汤还可用,快给你主子送去。”
扎尔克惦记太子,便端着醒酒汤回了乾西五所。
听完了前因后果,九阿哥那张脸气得煞白。这起子奴才连太子爷都不放在眼里了,四哥的手段竟然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人大多都觉得若自己从来一世绝不会再犯一样的错,其实未必,人的性格总有些天生的,九阿哥本就是个重情义的,对自己亲近的人极其护短,不过两世护的人不同罢了。
大约是乾清宫的酒宴刚散,御膳房里正忙着收拾呢,看着九阿哥阴沉着脸怒气冲冲的走进来,到底是个阿哥,他额娘位份还是极尊贵的,格金和小太监景和几个见了心里有些慌张。格金忙迎上来见礼。
九阿哥也不理他,只问扎尔克道:“刚才谁给你的醒酒汤。”
扎尔克指了角落里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太监,九阿哥忙招手让他过来问道:“叫什么名字。”
那太监忙打了个千道:“奴才文喜,御膳房的打杂太监。”
九阿哥微微点头道:“给爷指出来哪些是万岁爷和皇太后的炉子。”
那小太监就一一指给九阿哥看了。
九阿哥微微颔首,眼睛冷冷看着格金,抬手举起身边的碗盘就砸了下去,凡是顺手的都砸了稀烂,地上的炉子也被踹得七零八落。
眼睛瞟到扎尔克想过来帮忙,忙喝道李福生抱紧扎尔克不许他过来。
李福生是知道轻重的忙抱紧了扎尔克在他耳边道:“儿子砸了老子的厨房不算大罪,若是你便是死罪,你死了以后谁来保护你主子。”扎尔克便不动了。
顷刻间整个御膳房除了皇帝和皇太后的炉子都砸得不见一件好东西了,菜也翻倒在地,被惊慌失措的小太监们踩得不成形了,肯定是吃不得了。
见这样格金早已经吓得面无人色,刚才那样的事,他在御膳房遇见的多了,也做得多了,但是从没有遇见个九阿哥这样混不吝的主,这件事闹开了对他来说决计没有好果子,德妃和四阿哥也救不得他,他也没有重要到必救不可的地步,这点他还是明白的,想到这,他慌忙跪着爬过去在九阿哥脚下求饶。那两个小太监也早已经吓得瘫在地上了,此刻也爬过去跟着磕头。
这样的闹自然早有人回报了御膳房总管吴德文,吴德文和梁九功是老乡,听了小太监的回报眼神一冷,并不起身只慢慢啜着茶,吩咐小太监看着前面,有了动静在来回报。
听说此刻格金已经跪地求饶了,才起身往御厨房去。
进了门忙跪在九阿哥脚下请罪,见大总管还这样礼待九阿哥,格金心里越发的害怕。
九阿哥并不理吴德文气冲冲的转身带着人就走了。
见九阿哥走了,吴德文才慢慢起身,在格金的耳边一字一句冷冷的道:“我可听说太子此刻的确是歇在九阿哥的乾西五所,你还是洗洗自己的脖子吧。”
说完便吩咐人收拾厨房,自己往外走去,这个事总要去回报大内总管梁九功的。
梁九功听了吴德文的话,又让人多处打听了些事,这才往乾清宫东次间去。
康熙今日席间也多饮了几杯,有些头晕,此刻正歪在炕上品茶,听了梁九功的话脸色一冷:“倒是朕的错了,怎么就让他觉得比朕的太子还尊贵了,连朕的小九且不上呢。”
这样的话没头没脑梁九功却是明白的。
等梁九功添了两遍茶康熙才道:“去把那几个太监押到慎刑司去,等过了十五再处置,再拿一盒紫玉膏送给小九,糊涂的东西,要砸东西也不必用自己的手啊。
梁九功忙应了。
康熙又扫了殿内伺候的太监一眼道:“你们日后且要小心些,莫要轻易招惹了小十和小十一,若一个不好,他们那糊涂又护短的九哥知道了没准就不问青红皂白的砍了你们,就算朕想救只怕也来不及。
这话只要是个有些脑袋的人都能听懂,意思就是别惹九阿哥。
正好乾清宫里伺候的都是聪明人。
聪明人最大的优点就是知道什么话该往外说,什么话不该说。
所以没有多久这话便都知道了。
宫里的事就是顺着风送的。
永和宫里德妃正逗着十四阿哥玩呢,德妃穿了一件果绿色底粉红镶边绣缠枝莲花的云锦旗装,虽不是那种明艳照人的相貌,却也清灵出众,更加难得的是,虽已经年纪不小却仍是的柔和乖巧的样子,若是年轻的时候只怕少有男人不喜欢这样温柔乖巧的。
见自己宫里的管事梁嬷嬷进来,便温和的嘱咐十四阿哥的乳娘带他下去歇中觉,晚上还有家宴呢。
梁嬷嬷便把打听来的事一五一十细细的说了,德妃听了嘴角微微挑起,抬手抚了抚自己头上的珍珠步摇。
他到底还是不太沉稳,这样就沉不住气了,竟然想和太子争宠,这样子日后对自己的小十四可是没有助益的,还是要点拨他才好,在没有完全把握的时候唯有忍和顺,一如当年的自己。
当年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包衣奴才家的女儿,是人总能把自己踩在脚下,如果不是能忍人所不能忍,曲意顺从上位者,焉得有今日的位子,即便是如今自己不也还是要忍和顺吗?
要想真正的轻松过日子,只怕还是要靠自己的小十四了。
罢了,也不是我偏心,虽说手心手背,但手心终究是娇贵些的。
胤禛看着永和宫送来的忍和顺字,默默的凑近火盆烧了。
晚上的家宴康熙一字没提午间发生的事,其他人自然更不敢提起,太子睡了一个时辰也缓了过来,仍是谈笑风生。
倒是九阿哥有些闷闷不乐,康熙便把他叫到近前取笑了几句,看得四阿哥眼里闪过嫉恨和落寞。
作者有话要说:
☆、第18章
皇宫大内的春节和民间其实也没有太大的不同,无非是女人们炫耀着自己的华服,男人们借着机会自由自在,连康熙也难得的不动朱笔。
畅意的日子总是过得极快,转眼已是大年初五了,各宫都在自己的宫里歇息了,宜妃找了个机会便把九阿哥找了来。
听说自己的额娘找自己,九阿哥就有些忐忑,想来总是为自己砸了御膳房的事要训自己了,便磨磨蹭蹭的挨进了翊坤宫。
见九阿哥这样宜妃就有些好笑,忙拉着他在炕上坐了道:“上次小十一那琉璃球里有毒的事,额娘总没能查到个实据,这次过年去承乾宫请安时倒弄明白了。”
九阿哥一听是这事才松了口气,不以为然道:“儿子说的再不会有错的,就是他。”
宜妃想起自己的小十一差点便痴傻了,脸色也冷冽起来道:“你没说错,就是他,可是原因却有些好笑,不过为着你佟佳额娘和自己的宫女姚黄魏紫玩笑说要和我要了小十一去养着,不知道怎么倒是被老四听了去。”
你佟佳额娘这些日子身体欠安,因着春节她不肯惊动了人,但是老四总该知道了,却装做不知道没去看她,她就玩笑着说只怕是为这事怄气呢。
你佟佳额娘和额娘比起别人总还是要好上几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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