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了它,让你下定决心重出江湖吧了!”
“聂锋啊聂锋!你可知道,我公子败在黄上之巅,已败尽天下群雄,无人不服?可是我偏偏不服自己,因为我还未有败曾一度无敌于武林的你!”
“今日就让我俩一较高下,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刀中最强?”
“接刀!”
接刀二字乍出,一条白衣人影已穿破轿前帷帐点射而出,身法之快,竟如同一柄出鞘的刀,正是脸罩铁铸面具的公子败!
而公子败此刻手中尽管无刀,但他的右掌,已是一柄绝世宝刀,更以雷霆之势向聂锋戳去!刀势之霸,竟隔空刮动屋内砂石杂物横飞,如同末日降临,正是其自创的独门无敌刀法“败三刀”的第一刀败尽苍生!
眼见强招临门,向来颓唐丧志的聂锋,目光中敬业闪现一丝精光,霎时仿佛变作另一个人,一把推开十憐,右掌顺势横挥,一道森寒刀劲已透掌而发,正是聂家“傲寒六诀”的其中一诀冰封三尺!
好一式冰封三尺!森寒刀劲甫出,波的一声,竟硬生生将公子败“败尽苍生”刮动的砂石杂物,统统凝顿于半空之际,公子败宛如绝世宝刀的掌,已同时戳至聂锋眼前半尺!
好一个聂锋!任公子败这一刀如何雷霆,他还是身不移脚不动,右掌一回,二人各自如绝世宝刀的掌,已然霹雳碰上!
又是“彭”的一声巨响!二人变掌硬拼,当场迸发一股灭天绝地似的反震力,一直被冰封于半空的砂石杂物那堪冲击,登时悉数如火药爆发,震得屋子四壁簌簌欲塌,十憐更被狠狠震个身形倒飞十数步,碰的一声撞墙方止!
十憐势难料到,纵是壮志消沉的聂锋,一旦遇上强手,敬业判若两人,而他适才在脸上乍现的兽鳞,此际更愈现愈多,令他的人看来更形可怖!
然而这一切看在公子败眼里,反而更觉痛快极了,但听公子败从铁铸的面具之下,传来一声朗声长笑,道:“好!好!好!”
“你愈战愈像一头凶兽,这才像样!素闻北饮聂家遗传着一股疯狂的血,赋予每代子孙超凡潜能,今日能逼你变为凶兽,亦即表示你已愈来愈强,愈战愈狂,这才是我公子败最想一战的真正强敌!”
“聂锋!就让我们以真正兵刃来再拼第二刀!”
“不败刀!给我来!”
不败刀?没错!公子败的佩刀,正是其亲自铸链的战友,一柄长逾四尺的巨刀
不败!
砰彭一声破响,一道白光已轰破公子败的八人大轿而出,公子败反手一接,已然将四尺长的不败握在手中,接着朝聂锋高呼道:“聂锋!还不亮刀?”
亮刀?聂锋的刀在哪?
就在不败刀乍现同时,公子败身后倏地传来“碰”然一道雷响,一道夺目寒光已破墙而入,天…!这道寒光,正是曾一度令武林人眼寒、身寒、心寒的绝世寒刀雪饮!
它其实早已感应到不败刀的挑衅,纵然聂锋未有呼唤其名,它亦已从屋外海水深处冒射而出,直破入屋助其主人应战!
这柄曾沉寂多时的绝世寒刀,此刻又再回到它主人的手中,发挥异样的逼人锋芒,教十憐不敢直视,而就在此时……
公子败已动手了!
只见他这第二刀,正是其“败三刀”的第二刀——败尽天地!
霎时刀影运舞如飞,愈舞愈快,幌眼之间,公子败竟已不败刀运舞而成万道刀影,铺天盖地般向聂锋劈杀!
这万道刀影,非但有些由上攻下,亦有由下攻上,直如封死了聂锋所有退路,正是上天无路,落地无门,难怪招名“败尽天地”!
“聂锋!我公子败出道以来,从没有人能令我用至‘败三刀’的第二刀,你是败尽天地第一个试招人!你千万别叫本公子失望!”
看着万道密不透光逼近,聂锋仍临危不乱,改而变手握刀,接着……
“蓬”!
一道破风急响,雪饮使劲一挥,一股惊世冰劲已凝聚为一柄长逾两丈的巨大冰刀,向万道刀影迎上,正是傲寒六诀另一诀惊。寒。一。瞥!
“惊寒一瞥”与“败尽天地”雷霆硬碰,当场爆响不绝,万道刀影亦被轰得向四周四射,本已簌簌欲塌的小屋不堪再度摧拆,轰隆一声,即使崩塌!
“啊…!屋…塌了!”惊见两大刀招的惊世爆发力,十憐简直看得口定目呆,幸而她一直站在聂锋身后,才不致被迸射四周的刀劲所伤,唯眼见屋要崩塌,她亦不得不惊呼走避,夺门而出!
讵料甫冲出屋外,赫又听身后传来“噹噹噹噹”迭连交击之声,只见在崩塌中的小屋之中,两倏人影已斗上半空,更在半空中犹不住互相交击,就如同两个互古已无敌于世的不世神魔,今日既难得两雄相遇,便非要分出胜负不可!
只是,公子败与聂锋今日之战,真的能够分出真正高下?
本来是可以的,然而,正当聂锋与公子败在半空激战之间,他,忽地看见了一些他从来没想过会在此时此刻看见的事情!
仅此一眼,他心神一分,雪饮一慢,公子败的不败刀,已向他……
啊……?
雪饮神锋 第七章 不败不胜,无敌已败
一阵寒风吹过,拂过锋锐的刀锋,随即刮起阵阵哀鸣般的声音。
刀,似在哀鸣,为战败而不忿哀鸣。
刀,却并不是公子败的不败刀。
刀,赫然是雪饮!
雪饮,这柄曾经所向无敌的绝世寒刀,今日终于败了,可是它今日之败却是败在其主人一念之间的心结,所以……
它不服!
激战已终。
十憐万料不到,聂锋与公子败之战,虽只是三招两式,却竟已将聂锋栖身的小屋轰个粉碎,但更教她料不到的是,强如锋兽的聂锋,竟然败了,而且还是败得很惨很惨!
只见此刻的聂锋,早已颓然半跪于滩头之上,头更垂得很低很低,低得所有人也看不清他的面目。
不但如此,他的右腕之上,更有一道瞩目血痕,而雪饮亦插于他两丈之外,显而易见,适才在激战之间,他的右腕终于中了公子败的刀,雪饮才会脱手而落!
只是,刀,本来便是刀客的生命,至死亦应不离不弃,为何以聂锋一代刀客之惊世修为,竟给对手击落自己的刀,败至这样难看?
十憐很快便明白,这,全因为一个人。
一个她和聂锋皆没有料到会在此时此刻,出现于此处的人!
吕亭儿!
但见如今在滩头之上,除了公子败和他的数十名随从,赫然还有吕天和吕亭儿两兄妹!只是,二人本身在吕府,何以又会突然至此?
却原来,今夜吕天和吕亭儿老早道吕府门外恭迎的大人物,正是自河东远渡而来的公子败!
而公子败此来长安,原是接到十大探子之首的“血里闯”密报,说已查知聂锋隐身长安的下落,碰巧吕天其中一名好友,与公子败之父“刀万胜”曾有往来,吕天为要攀附权贵,于是便毛遂自荐,以其吕府大宅接待远渡而来的公子败,与及其一行数十人随从,望能与万胜门打通关系。
讵料公子败今夜甫抵吕府,二话不说,便要先到长安这个穷等人家聚居的滩头,说要寻找一个他极欲一战的对手,吕天兄妹虽感奇怪,唯亦如言为公子败引路。
但万料不到,公子败远来要找的对手,惊世他兄妹俩不见多年的聂锋!而更教吕天和吕亭儿意外的是,当年无缘无故败给一个无名小卒的聂锋,今夜竟仍有能力与名动江湖的公子败斗个旗鼓相当,可是,他最后还是败了,他到底因何而败?
而此际的公子败,看着颓然半跪滩头的聂锋,看着他那张垂至低无可低的脸,看着聂锋在有意无意之间,无限惭愧地偷瞥一旁的吕亭儿,公子败幕然像是恍然大悟似的,一张向来平静无波的脸,竟乍现一丝怒意,更霍地仰天怒叫:“妈的!他妈的聂锋!”
“我终于明白你为何败了!我终于明白你为何败了!”
“你,是因为自己这张脸?还是这个虚有其表,却没有内心的女子?”
“他妈的聂锋!你实在太令本公子,还有我的不败刀失望了!”
“妈————————————————————的!”
最后“妈的”二字一出,公子败突将手中染了聂锋鲜血的不败刀怒掷而出,刀锋立疾插于与雪饮相距不远的滩头,接着轰隆一声震天巨响,公子败这一掷刀之劲,赫然已在滩头之上破出一道长达十丈、阔逾半丈的深坑,劲力过处,更将冲向滩头的海水逼至回卷,霎时激荡起一排数丈高的冲天巨浪,俨如天崩地裂,翻江倒海!
好惊世的一刀!好震怒的一刀!好可怕的一刀!
那数十名万胜门随从,几曾见过向来尊贵如刀神、冷静如神明的公子败,竟会口出“妈的”这样的污语?可知此刻公子败的心有多怒!数十人尽皆噤若寒蝉!
甚至吕天和吕亭儿两兄妹,亦没料到公子败会为聂锋震怒至此,二人慑于其一方之威,亦不敢贸然插咀!
整个滩头,此刻也只有一样物事,并未有颓然低首,或慑于公子败震怒之威,这件物事便是……
雪饮!
面对天崩地裂,面对染满其主人鲜血的不败刀,雪饮仍是凛然屹立滩头。
只因为,它不服!
它不服,全因其主人聂锋今次之败,正如公子败适才口中所言,是因为他那张布满兽鳞的脸,还有吕亭儿!
原来,适才在公子败与聂锋激战正酣之间,聂锋本一直能全神应战,更能与公子败的败三刀其中两式斗个不相伯仲,岂料二人将整个小屋轰个粉碎后,身在半空的聂锋,赫然瞥见吕亭儿竟也随公子败等人来至屋外!
他心知自己在豁尽全力之际,脸上的兽鳞必已显露无疑,当下有感被吕亭儿瞥见他这张人不像人的兽脸而无地自容,那股狂如凶兽的惊世力量,便因他心念一懈而骤然消失,刀势一弱,才会被公子败有机可乘,割中右手而脱刀落败!
而他这一败,也和数年前败给那名无名小卒一样,全因唯恐被吕亭儿瞥见自己这张兽脸,而无法尽展应有的实力;他败,是因为一个他自己无法解开的心结!
可惜,如今他这张兽脸,无论垂得如何低,仍是在众人面前表露无遗,甚至在吕亭儿面前,亦表露无遗……
而聂锋此际更可在吕亭儿的脸上,瞥见一丝异常复杂的表情!
这丝表情之所以复杂,缘于当中包含了惊诧、震异、恐惧与厌恶!他在她脸上,竟找不着半丝怜惜之情!
显而易见,她,原来一点也没怜惜他,相反,更因他满身满脸的兽鳞而感到极度厌恶!
而一旁的十憐,亦同样瞥见吕亭儿这丝厌恶的表情,反而,十憐的脸上,却泛起一丝怜惜,还有一丝不值。
为聂锋的心所向非人而深感不值!
“胜之……不武……”
戛地,十憐但听本在震怒中的公子败,突又沉吟起来:“想不到……,我不惜在黄山论武大会决定多等一年,满以为可与曾经刀霸武林的北饮狂刀痛快一战,但今日遇上的,却仍未是昔日的北饮狂刀,我始终还是胜之不武,始终还是无法证明,自己才是真正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
一语至此,公子败又看了看吕亭儿,似是忽地若有所悟,一张怒容斗地转化为笑,邪笑,但听他又续道:“但,我如今已知道,如何才可令北饮狂刀复活了!”
说着信掌一挥,一道掌劲已隔空将吕亭儿足下砂石劈个四分五裂,吕亭儿“啊”的一声,人亦被这股迸裂之力弹上半空,公子败再反手一带,一股柔劲已将她硬生拉向自己,又是伏的一声,她的人已安然落于公子败的怀中!
这一着实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就连一直垂首的聂锋,亦不禁抬首一望,只见公子败已将吕亭儿抱个满怀,豪情笑道:“呵呵!自古英雄爱美人,吕二小姐确实拥有足以倾国倾城的绝世艳色,难怪连北饮狂刀也为其神魂颠倒,早已忘了自己的刀,但,聂锋啊聂锋,你实在不应再沉迷下去了,就让本公子告诉你……”
“我已决定,三个月后,将会迎娶吕亭儿!”
隆!公子败此言一出,场中众人尽皆愕然!吕天既惊且喜!
他虽然感到公子败过于霸道,还未问他愿否将妹子下嫁,便已自作主张,唯能够与正如日方中的万胜门结尾姻亲,他又怎会有异议?
聂锋闻言也是一呆,呆了半响才能吐出一个字:
“你……”
公子败却没有兴趣听他的话,他只是自顾说道:
“很惊讶,是不是?不过,我知道你为了不让与自己青梅竹马的恋人另嫁他人,一定会尽全力将自己的盖世刀艺回复过来,这,就是我的目的!”
“听着!聂锋!本公子绝对会言出必行!三个月后,我将会广邀武林群雄,再在黄山之巅举行论武大会,你必须带着你的雪饮刀,还有你早已失落的战心,前来与我再决高下,否则……”
公子败说着斜斜一瞄怀中的吕亭儿,续道:
“黄山论武大会之日,就是我和你最心爱的人成亲之时!”
“我们走!”
说罢,公子败反手一带,远处的不败刀已回射至他的手中,他的人更同时掠起,挟着吕亭儿飞逸而去。
“亭儿……”
眼见所爱被公子败挟着而去,聂锋此时也只有低呼的份儿,缘于他在适才羞愧交集之下,体内的疯血又再度复发,非但浑身如遭火灼,内息亦急乱一片,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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