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窗知夜_分节阅读 4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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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可以。”林老太,很少反对女儿什么,“可是你要做什么用?”

    “一非回来了,帮我看店呢,他喜欢吃你做的鱼。”林香远说话时也就起身去承饭,然后送到母亲面前。母亲似乎是楞了一下,随即又笑了,“你怎么不早说,他还喜欢红烧肉和肥肠。和你哥哥一个德行。”林香远不再说话了,自己承了一碗饭坐下来吃。林老太已将一个餐盒洗出来了,将一条红烧鱼移到里面,又在另一层里放了些蕨蔡和辣白菜。然后才坐下来吃饭。

    “阿香,晚上让一非来家吃饭。”林老太看着女儿开心地笑着。

    “嗯,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别的安排,他昨天晚上才回来的。”林香远虽然没有抬头,可仍能感觉到母亲的目光,一时间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吃过了饭,林香远提着餐盒来到楼下的店。沈一非正在给客人称茶,并笑着介绍些茶经,俨然就是店主。看见林香远提着餐盒进来,神气地单眨了一下左眼。这个买茶的是个老者,大概是个不太在意茶道的人,并不太懂得这茶里学问。而沈一非显然已经知道了这一点,正在海阔天空地将书上看的东西冠以自己的心得炫耀给这人看。老者显然已经受了他的蛊惑,“紫沙的壶真的这么好?”

    “怎么说呢,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要平心静气,细细的品。如果只为解渴,那自然也就分不出好茶具和寻常茶具的区别了,但要想品出意思,那么这紫沙的茶具里出来的茶就不是寻常茶具的茶能比得了的了,那茶香讲究得很,清爽、细致、通透……”老者已然深信了沈一非的胡言乱语了,连后面几个悬乎乎的辞都认为“极雅致”而不住点头。

    “这套紫沙怎么买?”

    沈一非抬手将一套紫沙的茶具取下来,看了看定价,“老爷子,您还真就运气,这是去年春天进的货,就剩这一套了,前几天我在北京的一家茶荘里看见和这差不多的新近的货,定价就是三百,我这个还是去年的价,一百九十八!”老人听了,毫不犹豫,取出了二百元钱,递过去。沈一非将茶具包好,才收了钱。一边找钱一边说,“现在像您这样年纪的老先生啊,都开始注重这生活的质量了。到我这买茶具的老人越来越多。其实也是大趋势啊,这紫沙的茶具的价格渐长就很说明问题。”

    老人看样子很喜欢沈一非,“是啊,以前没时间,也没精力,现在退休了,正好补补课,小伙子,你这么优秀,你父母好福气啊。”

    “也没什么,以前也净淘气来着,把老爸老妈的头发都气白了,呵呵……”

    “后三十年看子敬父,你现在这样,就是当初把他们的头发气没了,他们现在也一样是高兴!你忙吧,我走了。”

    “大爷,您慢走!”沈一非送神一样的热情。

    “您慢走!”林香远一直在后面看着沈一非的卖弄,见老者转过身便即点了一下头。

    老者见到林香远,连忙又转回身问沈一非,“这是你媳妇?”沈一非听了,脸上的笑容拦都拦不住地涌出来,“大爷,真佩服您老这眼神儿!”老人听了很爽朗地笑了,“挺好,挺好。”说着两声“挺好”人已经走到门外了。

    林香远将餐盒放在玻璃台上。

    “什么好吃的?”沈一非很有兴趣。

    “我妈妈做了红烧鱼,让我给你送来。还热的,吃几口吧。”说话时她由台里拿出一张报纸放在台上,又将餐盒打开。

    “生气了?”沈一非觉得刚才回答老者的那句话可能唐突了点。其实当时就知道不很合适,但还是忍不住就那样说了。林香远笑了一下,“我哪那么多气生?快趁热吃吧。”

    “你不是不生气,只是从不耍脾气而已。你知道么,看着你那么没命地整天努力地高兴,我的心里很难受!”沈一非很认真的看着她。林香远默默地将筷子递给沈一非。她总是很平静,情绪少有起伏,但她自己知道,并不是自己有多超然,不过就是不平静的时候自己偷偷地躲开,不去说话而已。

    “阿香,不要太难为自己。我会心疼。” 林香远突然觉得头脑中空白一片,自己只能呆呆地看着沈一非。沈一非忘情地揽过她的肩将她拥进怀里,她顺从地躲在他的怀里,静静地听着沈一非有力的心跳,觉得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轻松过。沈一非的怀抱就像她小时候特别羡慕的婴孩的摇篮,给她舒适、让她心安。沈一非吻着她的头顶,闻着她的发香,他还从未吻过她,但他并不急。在他,她就是一品香茗,是需要他用一生的时间来品的。

    “阿香,你的头发真好。我一摸起来就不愿意放下。”他在她的头顶喃喃低语,热热的气吹在她的头顶。林香远猛然意识到自己正在沈一非的怀里,心里一阵慌乱。

    “饭,凉了!”说着她轻轻地推开沈一非的胳臂,站开一段距离,淡淡地笑了一下,脸有点红,“我再给你热一下吧。”

    沈一非想本能伸手拦住她,却半路将胳臂收回去,只美美地笑看她说,“没关系,只要你陪我。”

    “可我不想让你吃谅的,你病了,让我怎么心安呢?”林香远依然回复了平静,她抬头多着沈一非的笑,开玩笑似的说。沈一非静静地看着林香远,悠悠地说,“阿香,我爱你好久了。你还小的时候我就喜欢你。”

    林香远听后一愣,好一会之后才“嗯”了一声,却没有抬头。

    “什么‘嗯’?”沈一非轻轻地扶住她的肩头,轻轻地问。

    “你一直关心我,很用心的那种‘关心’。”林香远很真诚地说,话语间透着感激。

    “你不用怎么感激我,我一直都是有私心的,一直看着你,防着别人来抢你。你知道么,你十一岁的时候,你哥哥就对我说了,等你长大了就把你嫁给我。所以我才不再欺负你,处处讨好你!”沈一非看似玩笑却很动情地表白着。

    林香远不在说话,她开始收拾餐盒。然后向后门走了,在门口听见沈一非得意地笑着说“阿香,我等的好辛苦啊!”她没理她,虽然心里很暖和。

    门在她背后关上了,走廊里的凉气迎面打过来,林香远的心猛地一沉,她做了什么?昨夜不是已经想过了么?这是不对的,是行不通的!不能再这样了!——好像梦醒了一般。

    沈一非从未这么高兴过,虽然他从未怀疑过阿香会和自己过一辈子,可这想法却从未大大方方地拿出来过。一天,自己多年的心愿终于见得了太阳,心里真是说不出的畅快。他坐到了林香远常坐的竹椅上,不经意见看到了台里放着的一个身份证。这是他今早在台前发现的,本想和林香远说,可一时得意竟然忘记了。这会儿他的心情奇好,对什么都有耐心,便信手将那个身份证拿过来,细细地看了一回。

    “徐——迟——名字挺有意思。”这身份证挺新的,而且号码是十八位的,应该是新办的。沈一非由号码细细地算算,自语道“这家伙二十九岁,怎么还这么不长记性。”再看看照片,不能不承认这人挺受看的。一般来说身份证上的照片没有照得好的,他自己的就照出了一个翻着白眼的沈一非。不过这个叫“徐迟”的显然照得比他好。修眉朗目,笑得也自然,一看就是个小白脸。想到这,沈一非笑了,“二十九岁的小白脸儿!哈哈……”还没笑完,门口的风铃便响了一声。沈一非连忙将身份证放到台里,抬头时正看见一个男人伸手拨开风铃,低头走进来。

    沈一非站起来时,来人刚好转过身。黑色西装——质料很考究的那种;白净的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很职业的那种;人很高壮——常运动的那种。沈一非觉得眼熟,马上就认出了,就是台里的那个“小白脸儿”。沈一非觉得很可笑,这个人不太像小白脸,倒像个老谋深算的“大白脸儿”曹操。

    “您好,徐迟,是么?”沈一非向来很爽快。

    “您好。”徐迟笑了,显然是了了一桩事情,“看样子我昨晚是白担心了,我还以为把身份证丢在出差的饭店了呢,还打算接下来就打电话询问一回。说起来挺丢脸的,总是丢三落四的。”

    “在我的店里您尽可以放心,绝出不了错。”沈一非由台里将身份证取出来递过去。徐迟打量了沈一非一番,沈一非也打量了徐迟。似乎都觉得对方不一样,又都觉得对方和自己有些相当。徐迟先开了口,“昨天的老板是个姑娘!”沈一非有些得意的笑了,“我家阿香!”徐迟轻轻地“哦”了一下,“你妹妹?”沈一非马上想到的是“是媳妇。”但没有这么说,“以前是,现在不是了。”仍旧对着徐迟得意地笑着。徐迟点点头,将身份证放在皮夹里,对沈一非点点头,“谢谢你们,怎么感谢一下呢?”徐迟表现得很诚恳。沈一非爽快地说,“这有什么?只要你多照顾我们的生意就有了。”徐迟伸出手,沈一非也伸出手两人握了一下,“会的,徐迟,阁下?”

    “沈一非,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不打扰了,再见!”

    “再见。”看着徐迟从容地走出拇指斋,沈一非突然觉得,自己不怎么喜欢这人来这个店。这会儿林香远回来了,沈一非立刻将徐迟的事儿丢到了一边,也没打算告诉她,毕竟不是什么大事儿。

    “阿香!”

    “又帮我买了茶具了?”

    “没有,一个问路的。”不知为什么,沈一非就是不想说。

    “你一回来这店的生意就好,我妈妈说晚上请你吃饭,赏脸么?”

    “干嘛不赏脸,不然你以为我这么辛苦为什么?过来陪我吃饭。”他拉过林香远一同坐下来。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又有心事了?”沈一非关切地问。林香远看了看他,“没有,我总是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沈一非放下筷子,“我是太知道你了,才会这样问。”说着用手指在她的脸上画了一下,“我认识你一辈子了,还想瞒住我么?”林香远笑了,“我哪里是要瞒你,又有什么可瞒的,我是在想晚上都做什么,你爱吃的那么多,一下都做了怕吃不完。”

    “也对,不好浪费。那就少做点,反正我要待一周呢,慢慢吃!”

    “你就不怕叔叔和阿姨抱怨你?”

    “我为他们省粮食,他们偷着乐还来不及呢!”林香远转过头去轻轻的笑了。

    “阿香,想不想去北京?我想毕业前带你去北京好好玩几天。”林香远笑不出了,“再说吧。”沈一非想了一想,“不忙,我打算等伯母的身体好了,带你们一起去。知道么,我已经存了不少钱了。”沈一非和林香远想着同样的事,不同的是沈一非想的是幸福的,林香远想的是不幸福的。

    雨已经停了,但天还阴着。桃花开的仍旧很好。

    林香远要和母亲去买菜,临走时嘱咐沈一非,如果书商来电话问要什么货,就按单子上的留。这会儿林老太已经下来了,沈一非又和老人说了几句话便送母女出去了。

    林香远和母亲由市场回来后便换了衣服去丁雅家,去看那一对母子。丁雅就是几乎成了她嫂子的人。她哥哥去世后,丁雅为他哥哥生了一个小男孩,叫林策,已经五岁了。小孩子很可爱,也很淘气。林香远常过去看她们,丁雅很高兴林香远母女喜欢这个孩子,也常带着孩子看林老太。在林老太眼里,丁雅比儿子孝顺。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小孙子在自己跟前待不了多长时间就总会被人带走。林策虽小,但很知道讨奶奶和姑姑的喜欢。所以丁雅太忙的时候就把林策放在林香远的书店里。

    丁雅住的地方离拇指斋五站地,很方便就到了。林香远按了门铃,由扬声器里就听见林策大声地喊“姑姑”,等走到三楼室就看到小伙子已经跑到三楼半的平台上了。林香远紧走几步将林策抱起来,“林策这几天乖不乖啊?”林策搂着姑姑的脖子慢慢的说,“乖,幼儿园的阿姨给我带了三朵小红花。姑姑,姑姑,你不是要给我一个大枪么?”

    这时丁雅也下来了,“林策,又哄姑姑的东西了?”

    丁雅高挑、苗条,五官清秀,头发绾在脑后,很成熟很有风韵。

    “丁姐。”林香远和丁雅打招呼,又和林策说,“姑姑已经带来了,回房间里就给你玩。”

    三个人边说边往楼上走。丁雅住五楼,进了屋,林香远忙把才买的玩具冲锋枪交给了林策。林策高兴的满屋子跑,一会打妈妈一枪一会打姑姑一枪,打完了便倒在地上嘴里嘟囔着“死了,死了。”逗得两个大人不住的笑。

    “地毯怎么没了?”林香远见林策倒在瓷砖地面上,才发现地毯不见了。丁雅一笑,“你们家小少爷说:地毯上,他的汽车跑不快。就只好收了。”

    “林策,你真多事!”

    林策不太明白“多事”这两个字,便停下来认真的问“你说什么?”

    “你烦人!”林香远装出一张凶脸。林策毫不示弱地回说,“你才烦人呢!”之后又拿着枪对着姑姑一阵“狂扫”。

    “你侄儿现在可厉害着呢。前天他犯错误了,老师批评他,他就是不服气。后来好了,老师让他些字,他倒也听话,写了一页。老师给他了个一百分,他不满意非得要老师给他画个画。老师问他要什么,他想了想说‘要茄子’,老师就给他画了,还没画完,他便开始威胁老师‘茄子有刺儿,我扎你!’”还没等丁雅说完,林香远就笑了,心疼的将跑过来看情况的林策报到怀里,亲了一遍又一遍。

    “姑姑我们到外面玩一会吧。”

    “一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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