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窗知夜_分节阅读 9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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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那!”

    “不敢当!”徐迟谦和地一笑。

    “嫂子。你怎么又来了,林策怎么办?”

    “送我同事那了,没事的,已经睡了。明天直截去幼儿园。”丁雅又笑了笑说,“徐大律师一直想知道《往事》之后的凌飞是否还欺负人。我所知的那么一丁点一直不能让他满意,你可以直接告诉他了。”丁雅对着林香远笑着说。

    “对不起,我和你嫂子原来是同事。和你哥哥也见过几面。上次看到报上的《往事》觉得挺美的,就和你嫂子打听,才知道是你的作品。”徐迟为自己在这之前没有说明的事,很沉着地道歉。

    “没什么的。”林香远淡淡的说,好像是说他前头的“对不起”,又好像是说他后面的《往事》的美。

    “阿香,你去吃点东西吧,我们在这。”舅母过来说,“丁雅,你也没吃呢吧?”

    “我已经吃过了,是过来陪妈妈的。这也快到九点了,我看姨夫老姨舅舅和舅妈就先回去吧。晚上也不用这么多人。阿香先下去吃饭,完了就回去做点吃的好送来。妈妈再醒了,可能就会觉得饿的。”

    “不用,我们没什么。老是老了,熬夜还可以。你明天还要上班,还是我们留下来。阿香先去吃饭,回来再做点清淡的送来。”姨母说出了自己得决定。姨夫也赞同,还说,“阿香也不用急,姐姐看样子得睡会儿。”

    “不用争了,今天我和淑娴留下,二姐和姐夫也回去,你们年岁一大把了,谁熬夜也不能让你们俩熬。丁雅也回去,明天上班,而且还有林策一个小祖宗要你看着。我们局里这几天还没有什么任务。等我有了任务,再换你们。就这么订了。”

    “我看也该这样。”舅母也说。姨夫看看他们俩,有看看姨母,“那我们再待会儿。”说着和姨母在另一个空床上做下了。

    “既然这样,我送你吧。我们顺路。”徐迟对林香远说。

    “正好我也没吃饭呢,我们先吃饭去。”徐柏插了一句嘴。

    “这样也好。我们俩明天来。”丁雅说完又转头对林香远说,“那你们就先走吧,我待会再走。”林香远看看众人,知道已经决定了,就只好这样了。

    “姨父、老姨,舅舅、舅母。我一会在过来。”说完和丁雅点了头。

    “快去吧!”众人都催她。

    徐迟叔侄和林香远出了病房。

    电梯里,林香远问徐柏,“徐柏想吃什么,我请客!”徐柏看了看他叔叔,才转头对林香远一笑,“干嘛你请,徐大律师前两天才赢了一场大官司,还没出血呢。今天恰巧他的心情难得的好,不放放他的血,天理难容!”徐柏很兴奋地说着。

    “可无论如何,我也得尽一尽心意,你们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林香远平和而坚定地说。

    “那就去‘家常居’喝点粥吧,那的粥清单、提神还营养,而且快得很。”徐迟看着林香远眼中坚定的神色,便做了这个提议。林香远感激地对他笑了笑,“好吧。”

    三人出了医院大楼,徐迟去提车,林香远和徐柏站在门口等。

    “我叔叔是不是挺帅的?”徐柏带着积分得意地问林香远。

    “女孩子好像不好直截回答这个问题,即便是对朋友。——你觉得呢?”林香远笑了一下。

    徐柏没有理会林香远得回答,接着说,“可惜他的那个女朋友是个检察官,整天装腔作势的,我看着就别扭,没在爷爷奶奶面前说他们一句好话,弄得我叔叔到现在还一直没敢往家带呢!呵呵……”

    “你不怎么厚道啊,你叔叔没干涉你,你倒去撤他的后腿。”

    “我哪有那么怀,我是替他把关。在这事上,他的眼力及不上我。我告诉你。我叔叔有些时候就是少根筋。原来他参加法考,就是因为他的薄情前女友跟个老法官跑了,他赌气才做律师的。现在倒好,伤疤没好就忘了疼,又要和个检察官好。他们那堆人里的没有好东西。我都看不顺眼。我非得撺掇我奶奶给他搅和喽。”

    徐迟的车来了。徐柏为林香远打开了后门,林香远坐好后,他关好车门,坐到前面去了。

    “家常居”的生意很好,九点半钟客人还是很多。三人捡了一个靠窗的桌。徐迟点了三分桂圆莲子粥、一份咸鱼饼、一份芸豆烀饼、一盘藕片和一小罐黑鱼羹。林香远只喝了粥就不再吃了,徐迟坚持让她又吃了一块饼,喝了一点鱼羹。徐柏显然是饿了,吃的很欢。徐迟因为吃过了晚饭,所以只是陪着喝了点粥,吃了几片藕,大部分时间他都在看着橱窗。橱窗上映着林香远清秀的侧影,笼这一层柔和的光晕,看去有点朦胧。

    饭后林香远带着帐单到收银台结帐。徐柏跟着徐迟到外面提车去。徐柏看着他叔叔,奇怪地笑了笑,“二叔,干嘛非得让我叫林奶奶,这回我连香远姐姐都叫不成了。以前我可是叫她香远的,这一下我就矮了一辈。有点赔!”徐迟没看他,只是走,“要不,咱俩商量商量,我这赔一点,就当本钱,你那再把她给赚回来。怎么还不比那个‘披老虎皮的’的强?”徐迟瞪了他一眼,过去提车了。徐柏站在门口只是看着他笑。

    徐迟将车停到了林香远的楼下。林香远下车,徐迟也下来,“我先送徐柏回去,再会来送你去医院。”

    “不用麻烦了,我打车过去很方便。”林香远连忙婉拒,“这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徐迟很诚挚地说,“不麻烦,晚上打车不方便,也不安全。大不了你再请我吃饭。”林香远淡淡笑了一下,“你的好意,一两顿饭哪里抵得过?——等我妈妈好了,让你尝尝她的手艺,很绝的。”徐迟听了很高兴的样子,“我现在可就开始期待喽。好了,你快进去吧。”林香远转身过去开楼门。身后徐柏由车里探出半个头来,压抵了声音对她喊,“再见,香远——小姨!”林香远回身时,徐迟已经调转过车头往外开了。

    三楼上亮着灯,沈一非一家应该回来了。林香远看着沈家的灯光愣了一会。在这之前,她只是觉得和沈一非之间隔着一条过不去的河,但那河一直是罩着雾气的,看不真切。现在雾被一阵大霹雳震开了,河是那样的宽深,浪又是那样的急。她仿佛看到了对岸的沈一非“火烧着”一样的急,可是他过不来,河水太深了,浪也太急了。

    这些事不是她现在该想的,母亲还在医院等着呢。林香远打开门进去了。

    住在一楼的孙大妈在厨房那看看林香远,本想说点什么,但见到徐迟和林香远在说话就没好意思开口,而林香远也没有注意到老太太。等徐迟走了,林香远又看着三楼的沈家出神,孙大妈自己狐疑地琢磨了一会,却也没有去打搅她。就这样孙大妈看着林香远上了楼,想说话却没有说成。

    林香远很快熬好了小米粥,蛋羹也好了。先把这两样装进餐盒,再将热好的一条鱼放在上一层,又加了些母亲做的辣白菜。由厨房看下去,徐迟的车已经开着车灯停在楼下了。徐迟站在车旁,沉稳安静对着浓浓淡淡的月色,静静地等在那里。林香远一阵恍惚,她突然觉得徐迟让她安心,而这安心是早已随着林琰的逝去而消逝的。她连忙又打起精神,检查了一下厨房的东西,拿起餐盒,关好了房间里的灯,下楼来。

    “让你久等了。”

    “没什么,难得的好夜色。”林香远看看周围的夜色,很静谧,很祥和。她也喜欢夜,但她已经好久没有用心的去品了。

    徐迟为她开了车门,看她坐好后将车门关好。

    路上有些沉默。徐迟由后视镜看着望向窗外的林香远,她很平和,那是一种什么都容得下的平和。

    “今天回家时,徐柏和我说他其实很感激我,甚至连我的粗暴他都感激。他早就知道了我是爱他的,他也同样爱我。他想让我知道这一点。”徐迟笑了一下,“他让我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件事赶快告诉你。让我替他谢谢你。”由后视镜,徐迟看到林香远对着后视镜里他的眼睛笑了,他也对她笑了,“我也一样的感谢你。若不是你,有些话,我们叔侄之间可能一辈子都没法说出来。所以,你的好意也不是几件小事就能抵得过的。”徐迟对着后视镜看着林香远的眼睛,他的目光很柔和、很温暖。

    “我们是朋友嘛。朋友就是一个能比别人多为你想些事的人。”林香远悠悠地说着,又看向了窗外。徐迟想问:那个多为你着想的人,是不是“凌飞”。但他没有问。窗外的夜给一块一块的连成一个长带子的路灯光开出了一个亮黄的条子,一眼看过去,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十点多了,医院里面也显得冷清了。

    在电梯里林香远和徐迟都很沉默,只有电梯的驱动声在静静的空间里沉闷地微哼着。电梯中有种令人紧张的、压抑的空气,是医院所特有的,好像是太多的、生和死的挣扎溶释在了这空气中。

    “医院总是这样,比别处紧张些。”徐迟低头对着林香远笑着说。林香远有些感激他打破了沉默,觉得他的声音将绷紧着这空气的那根发条松开了,让她能轻松地呼吸。“是啊,我每次来都觉得心跳得比平时快。”

    “你也是在为亲人担心。”说话时已经到了七楼。

    705病房里很安静。徐迟为林香远开开门,马上有一个人闪到林香远的面前。

    “阿香。”是沈一非,他带着浓浓的酒气,两手扶着林香远的肩头,低着头看着她的脸,“我来晚了,我很难过。”

    林香远心里有好些话想说,只对他一个人说,想说到他的怀里,不想让一个字漏到外面。可她不能说,也说不出。

    “没什么,妈妈的身体一直好好坏坏的,我们不是都已经习惯了么。”林香远安慰沈一非,可沈一非并未感到安慰。他接过林香远手里的餐盒,“伯母还没醒。”他的手在林香远的背上轻轻地抚了一下让她过去。这才抬头对徐迟一笑,“徐律师,太谢谢你了。我刚刚知道你帮了我们的大忙。”

    “不算什么,一面之缘也不妨做朋友。做朋友就得为朋友多想些事,不是么。”徐迟对着沈一非,同时着意地留意着林香远的背影。林香远正和舅父母打招呼,听徐迟的话,她的背好像僵了一下。

    “是啊,想做朋友从来没有来不及的时候。我叫沈一非,和阿香一块长大的。这么多年了,很多事都分不清哪是她的哪是我的了。快请里面坐吧。”沈一非看着徐迟说,很和气。

    “可把一非急坏了,大口喘着气跑进来。”舅母一旁和林香远轻轻地说,但房间里很静。林香远没有说话,看母亲很安稳的睡着,便由桌上拿起一罐饮料,递给徐迟,“喝点东西吧。”徐迟接过来喝了一口,便有放在台上。

    “看来老人家没有什么事了,我就先回去了。有需要我的,打电话给我。”说着由怀里取出名片,看了看林香远,又看看沈一非。沈一非双手接过来,仔细看了一下,郑重地放到衣袋里。

    “真抱歉,我没有名片。”

    “哦,不过就是个联络方式。——那,我就告辞了。再见,各位。”说着和几个人点头,转身走了,林香远和沈一非送到电梯口。电梯的门关了他们才回来。

    “阿香,累坏了吧?一会我送你回去休息,明早再来,有我在这,你放心吧。”林香远低着头走在他旁边,“坐一会再说吧。你喝酒了?”她抬头看看沈一非。

    “对不起,我生你的气了。怪我太冲动。当时我只顾着生气,即气他们也气你。所以我就和他们走了。他们不是非得让我去么,我就去给他们看了;他们劝我喝酒,我就喝给他们看。我只顾和他们赌气。”沈一非低下头,看着林香远……“——想不到,伯母又给我气病了。我——我的心里很难过。要不是丁雅姐,我还不知道出事了呢。对不起,阿香。”

    林香远想和他说:别再这样对我了,不值得,不会有结果的。可她怎么说得出口?一心为她的沈一非正做着真诚而多情的“忏悔”,在等着她的多余而无力“谅解”。

    “一非,你不用这样,这么多年了,你就像我的家里人一样,我妈妈也没有把你当过外人。要说有‘不是’,我们俩的‘不是’是一样的,就是做晚辈的没有尽到心。但是久病床前无孝子,我们偷偷地原谅自己一回也没什么,你说呢?”看着林香远清澈柔和的眼神,沈一非的心一热,“阿香,你可爱得像个天使!”林香远笑着摇摇头,“你又胡说,我可是信佛的哦!”沈一非又笑着说,“那你就是慈悲的女菩萨!”林香远又摇摇头,她的脸终于给她醉人的笑润透了,看得沈一非呆呆的。他想吻吻她,又怕唐突了他的女菩萨。

    沈一非回过神来时,林香远已经走了。

    直到十一点半中林老太还是睡得很沉。周炳成夫妇催着沈一非和林香远回去了。

    车上,林香远心中千头万绪,理也理不清。她对沈一非的感情、沈一非对她的心思、沈家父母的想法、她病弱的母亲、只会做小生意的她、应该出国深造的沈一非、望子成龙的一非的父母、门当户对的花狐狸、一非的固执、自己的苦心、眼前的不忍、将来的寂寞……这一切都缠绕在她的思想中,越理绕得越乱,越理缠得越紧。沈一非只当她累了,不想说话,所以也默默得陪着她。

    在林家门口,林香远对沈一非说,“一非,你上去吧。”

    “你一个人能行么?要不,我睡在你客厅的沙发上。”沈一非是真的担心她。

    “没关系,我不能总是靠你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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