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此岸何处是岸_分节阅读 20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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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汁的蒸饺,反手用筷子柄作势敲了宋宁远的头一下。而他却呵呵的笑了起来。

    直到吃饱喝足,两人象散步一样牵着手来到婚姻登记处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排了好长的队伍,早晨八点多的光景,又赶上好日子,办手续的人也十分多。两人略有些后悔,应该不吃早饭先来排队,那样估计在九点钟之前都能办完,可现在的情况,看来有的等了。

    “咱们这不是头一回没经验嘛,下回就知道了。”宋宁远揽着她的肩膀,笑呵呵的冲她道。

    沈一婷冲他翻了个白眼,上去掐着他的脖子,一副严刑逼问的架势,嘟着嘴说:“你还指望和谁有下一次?!”

    宋宁远吐着舌头连连讨饶,惹的在他们前面的一对未婚夫妻不住好笑。宋宁远咳嗽了两声,装模做样的正色道:“呃,公众场合注意形象,注意形象……”

    年轻人一向是自来熟的,又是再这样轻松的场合,两人和前面的一对未婚夫妇很快就聊了起来,从工作单位,到买房买车计划,一连串到恋爱经历,那女孩也十分健谈,不会儿的功夫和沈一婷就熟络了。

    直到排了半个小时过去,宋宁远和那男孩一起出去买饮料,让沈一婷和那女孩一起留守。那女孩高兴的跟沈一婷讲述了许多自己和男朋友的恋爱经历,她年纪比沈一婷小一些,人却热情许多。

    “你老公最让你觉得感动的事情是什么?”那女孩看两位男士都走远了,笑眯眯的弯着眼睛问沈一婷,俨然象好姐妹谈心一样。

    “这个……我还真说不上来,好象挺多的,具体的都想不起来了。”沈一婷在脑海里搜索了一番,竟然很难找到具体事例,只是隐约中有这样的感觉,顿了顿继续问她,“那你呢?”

    “我啊?有一回我出差,我老公在我回来那天在汽车站接我,那次正赶上年前的雪灾,高速公路都封了,我被困着回不来,我以为不能赶上跟他一起过年了,可没想到他那个傻瓜竟然租了滑雪板,说要滑着去看我,后来我们俩一直打电话,说着说着他哭了,我也哭了。那时候我特别想嫁给他……”那女孩说着说着,竟然眼圈红了起来,赶紧用手抹了,咧嘴冲她笑了笑,赶紧要转移话题,“哎,不说了不说了,我觉得自己跟祥林嫂似的,这件事我的朋友亲戚几乎都知道了。”

    沈一婷看着那女孩神采飞扬的样子,觉得她的幸福感似乎都从心里洋溢到脸上,一瞬间有种羡慕,仍旧微笑着听那女孩说话。

    停了停,她忽然象找到了另一个话题,侧过头来看着略有些沉默的沈一婷:“那你老公最让你心疼的事情是什么?”

    沈一婷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她几乎没有思考过,努力思索了着她的问题,仍旧一无所获,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自己分析着:“可能我们俩属于大龄青年恋爱,没你们这么年轻有热情吧,一直挺平和的,最心疼的事情,好象也没什么。”

    “不会吧?那你们俩在一起最难忘的事情呢?最幸福的事情呢?”那女孩惊讶的盯着依旧一脸茫然的沈一婷,眼睛里透出一种不可思议,“最激烈的一次吵架经历总有吧?”

    沈一婷被她说的触动了,恍然脑海里冒出许多事,猛然间充斥着她的神经,撞击的她心里一个寒颤,这些感觉似乎都有过,可记忆像一条裂缝,将从前的心情裸露出来。自己和宋宁远恋爱以来,几乎没吵过架,两人有分歧的时候,他并不急于阐述自己的观点,也不执拗于自己的见解,往往先按沈一婷提出的方法办,等问题真的暴露出来,才慢慢摆明自己的想法,那时候沈一婷也更容易认识到原来想法中存在的问题,便不再争,所以一直处于协调一致的状态,从买竹地板变成买木地板,从租房升级到买房,从家里关系紧张到后来的和谐,他俩的相处模式一直很平和有序。

    记忆中最激烈的一次吵架经历,是和萧子矜分手的时候,两人如仇人一般怒视对方,那时自己真的下定决心和他老死不相往来了。可跟他在一起时的许多事都搀杂着心疼,难忘,幸福,感伤。很多时候就潜伏在思绪中。

    沈一婷失笑,她觉得自己那时候也许就如这个女孩一般,几年过去以后,她觉得那时的自己甚至有些可笑:“目前还没怎么吵过,不过也许结婚以后为了生活琐事天天吵也说不定。”

    “怎么样?人家有没有跟你议论说你老公长的很帅什么的?”宋宁远后来拿着两瓶从冰柜里新掏出的营养快线,蹭着沈一婷的肩膀,贴着耳朵问道,末了还吐了吐舌头,咯咯的笑了起来。

    沈一婷握着冰凉而带着湿漉漉的瓶身,反手往他身上一贴,冰的他一个激灵,半开玩笑的白了他一眼:“自恋吧你!等会儿签了字办了手续,你以后再有什么歪心思,我可就打狗棒法伺候了!”

    一直排队到中午接近十一点钟,才把手续全部办完,站在他们前面的年轻小夫妻还塞给他们两盒精致巧克力,而他俩却傻乎乎的什么都没准备,只能尴尬的道谢,领了结婚证以后出了婚姻登记处,两人面面相觑着竟然一时间有些害羞,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真的结婚了?”宋宁远过了好半天,终于打破僵局开了口,眼睛略带羞意的从人行道的标志处移到沈一婷脸上。

    “……嗯!”沈一婷的眼睛仍然注视着地上的彩砖,只是觉得脸上微微的发热,慢慢点了点头。

    腰间猛然一紧,沈一婷毫无防备的被宋宁远揽了过去:“那怎么咱们跟旧社会的夫妻似的,走路还要保持距离啊?难不成还得到晚上锁了门熄了灯以后才能亲热,白天得装的跟不认识似的?”

    沈一婷忍不住好笑,伏在他胸前听着他打趣的抱怨着,刚才尴尬的气氛立刻缓和了:“刚才不是你搞的象革命同志相亲一样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五六十年代的时候,结婚不叫结婚,叫‘一个革命的男同志和一个革命的女同志,在革命的道路上共同走一段。’咱们刚才发扬一下革命精神也不是多余的。”宋宁远搂着怀里的沈一婷,两人早已经笑的止不住。

    一路顺着河边嫩芽吐绿的柳树,牵着手漫无目的走着,沈一婷觉得心被飘来的柳絮弄的痒痒的,这个季节中午的阳光虽然不够炽烈,可依然晒的脸上红晕一片,过了良久才突然开口:“我也觉得不象真的,你打算怎么跟你父母说?”

    “这有什么难说的,就说我们已经结婚了,领证了,让他们二老等着抱孙子吧。”宋宁远眼里盛满了笑意看着她,把她的问题四两拨千金的挡了回去,惹的沈一婷直瞪眼。

    “那我回去怎么说?”

    “就说你的长期饭票已经搞到手了,以后不怕失业了。”

    沈一婷抬手把宋宁远已然凑到她耳边的脸推到一边,笑着白了他一眼。并排坐在长椅上,靠着宋宁远的肩膀,微微眯上眼睛,听着唧唧喳喳的鸟儿在树上叫,觉得清新而宁静,不一会儿竟然有些倦意:“说说咱们以后的生活吧。”她换了个姿势,躺在长椅上枕着宋宁远的膝盖,顺顺的头发垂在他的腿上,运动服的领口露出白皙的脖子,早晨起的太早,一上午把淤积的事情都解决了,心里踏实了,才觉得真的很困。

    “以后啊,把咱们的房子装修好,选个日子摆酒席,联系婚庆公司把婚礼办了。接着咱们响应国家号召,优生优育……”

    沈一婷躺在他腿上,笑着直掐他,宋宁远疼的直抽气,就伸手轻轻拉她的耳朵,两人一来一回的打闹。他干脆将她从腿上抱起来,低头吻住她,她怔了一下,没有躲,伸手反抱住他回应着,湿热的吻一直深入持续了好长时间,最后两人都有些心猿意马,脑中瞬间竟然有些缺氧。宋宁远把她使劲按到自己怀里,箍的紧紧的,迫使她的下巴搁在他的肩头,将手指插进她顺柔的头发里,慢慢下滑,最后贴着她耳边:“老婆,以后你可只能想着我一个人了,我得把其他人都从你脑中驱逐开。”

    沈一婷抱着他的身体,手放在他的后背上想找个支撑点,沉默了片刻终于启齿:“宁远,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什么?”

    她组织了一下措辞:“……其实,萧子矜他……”

    她和他紧贴的位置触碰了他的口袋,里面陡然间手机“嗡嗡……”的震动起来,把温馨宁静的气氛打破,她止住了言语,示意他先接电话。

    宋宁远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发现是宋玲玲,才赶忙按下接听键。电话里声音似乎很焦急,沈一婷在一旁听的真切,显然是出了什么事。宋宁远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眼神也忽然凝重许多:“玲玲,你先别着急,我马上跟你嫂子一起过去!你先等着我们!让爸爸也别急!”

    挂了电话沈一婷几乎愣住了,赶忙追问他到底怎么了。

    “我妈胃出血,现在被送进医院了,咱们一起去。”宋宁远握着她的手,温热中浸着一丝汗意,担心的情绪慢慢浮现在眉头上。已然是一家人,沈一婷赶紧重重的点点头,起身拉着他就要到路边去拦车。

    第二十七章

    一路打车到了中心医院,路上沈一婷一直抓着宋宁远的手,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在紧张,掌心微微的湿意和颤抖。额角也密密的渗出汗水,鬓边青筋微显。

    “别担心,伯母不会有事的。”她找不到更好的措辞安慰宋宁远,沉默了好久才忽然开口。

    宋宁远叹了口气,轻轻点了点头,象忽然想起什么:“等会儿到了医院,叫她一声‘妈’吧,她心情会好些。”

    沈一婷懵懂的点了点头,伸手将他宽阔的身体搂过来,轻拍着他的后背,示意他不用紧张。

    扑面而来的消毒水气息和搀杂着的低声呻吟充斥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里,晃的人眼花的白色,大理石地面映着透亮的灯光,脚步声清脆而响亮。

    迎面在病房观察室的门口看到宋宁远的父亲和妹妹,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粉红色护士服的女孩,似乎正在跟他们说着什么。沈一婷和宋宁远走的都很快,离近了她才隐约觉得那个护士很熟悉。

    “哥,一婷姐,你们终于来了。”宋玲玲眼睛微肿,看到他俩过来,赶紧迎过去,才觉得淤积在心里的难过都找到了倾诉对象,眼圈瞬间红了起来。

    宋宁远的父亲也在中心医院工作,是骨科的大夫,五十几岁的人,头发已经花白,却透着一种儒雅的气质,显然是资历老的医生,往常在家的时候,沈一婷经常听到自己的父亲提到宋父在学术方面功力很深,却坚持原则,不收病人家属一分钱。父亲经常提到当年和宋家还是邻居的时候,三不五时的会和宋父一起探讨人生。母亲每每听到此,都会撇嘴骂父亲和宋父是一个德性的缺心眼儿。

    两人仔细的听着宋母的病情,心里泛起一丝凝重而担忧的情绪。旁边的小护士却赶忙插话来安慰他们,声音清脆而柔和,小巧的身材,白白的皮肤,再穿上这身衣服,象个瓷娃娃一般。

    “这一上午辛苦小陈了,忙里忙外的,本来咱妈的护理并不是她的工作,她主动帮忙,小小年纪懂的却很多,这回真的要谢谢她。”宋玲玲感激的跟宋宁远和沈一婷讲着那个女护士的事情,不时的赞赏着点了点头。

    沈一婷这才终于认清那个护士就是宋母曾经介绍给宋宁远再次去相亲的女孩陈莎。她只见过陈莎一面,时间久了早已经没有了印象,只记得那回她在电影院门口遇到他们的时候,陈莎笑起来两只眼睛象月牙一样可爱。可现在这个场合忽然见到她,听着她为宋家忙碌的事迹,沈一婷忽然觉得莫名的别扭。

    “宁远哥别担心,伯母属于十二指肠球部溃疡,现在患胃病的人特别多,几乎人人都会有这方面的小问题,住院观察一些日子,调理调理,应该问题不大。”陈莎的声音似乎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宋宁远听了她的解释频频点头。

    闲聊了片刻,宋玲玲才忽然想到宋宁远在电话里称沈一婷为“你嫂子”,她原本只顾担心而忘记了,这会儿才恍然大悟:“哥,一婷姐,你们俩上午去办手续了?”

    宋宁远点了点头,将沈一婷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客气的跟旁边的陈莎介绍说:“小陈,这是我老婆沈一婷。”

    陈莎将眼神从宋宁远身上移到沈一婷这边,笑着连连道喜:“真的要恭喜你们俩,办婚礼的时候一定记得发我一张请帖。”

    “一定。”沈一婷赶忙友好的回应了一句。

    而宋玲玲却似喜似忧,过来笑着扯住沈一婷的手,想了想又不无遗憾的叹了口气:“本来咱妈要是好好的,下个月房子装修好就办婚礼也来的及,现在只怕要往后拖一拖了。”

    几个人守在病房外,不时的有话没话的聊着,一直到晚上宋母才有了意识,可身体依旧很虚弱,出了很多血,让这个本来就多病的母亲显得更加苍白憔悴,深红色的血液袋吊在架子上,长长的管子插在瘦弱的手背上,慢慢注入。

    沈一婷坐在她旁边,看着她半阖半睁的眼睛,似乎已经认出了自己,她想起宋宁远的话,轻柔的帮她掖好被子,半晌开口:“妈,您觉得好点了吗?”

    宋母听到了她的言语,慢慢的将眼睛越睁越大,带着一丝无法表露的欣喜,望着沈一婷的眼睛。宋宁远也凑了过来,一手揽着沈一婷,一手轻握着宋母没有打吊瓶的那只手,那姿势带着一种关切和温馨,仿佛世界上对他来说最重的两个人此时都在被自己保护着:“妈,我和一婷今天上午刚领了结婚证,今后咱们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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