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此岸何处是岸_分节阅读 2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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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研究的东西不是更抽象?”沈一婷不满别人讽刺她的专业,立刻反唇相讥,“我告诉同事你这个专业的时候,别人都问我说,你这个是不是研究蚯蚓之间是怎么交流的。”

    一句话堵萧子矜要背过去,却毫不示弱:“你从前不是连数学符号都看不懂吗?整个一数理化白痴,连换个灯泡都找不到接线口。这些事每回都是我来。”

    “那你原来英语不是奇差无比吗,四级考了三回才勉强过去,六级考了五回竟然都没过,最后还是仰仗着买了答案才马马虎虎过关,当时还是我躲在角落里给你报的答案呢。”沈一婷不客气的揭了他的老底,看他那无奈的表情,她恍然间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萧子矜也跟着笑了。这才发觉自己的软肋还握在别人手里,只是他没想到这些沈一婷都还记得,心里倒也漾起一丝安慰:“这些事你要是到我们单位嚷嚷,没准闹大了我可就失业了。”

    “你也不是靠这份工作来升官发财,我嚷嚷出去也没用。其实萧子矜,你还是不适合在这样没挑战性的岗位上呆着混日子,你应该把你那‘十八般武艺’都发挥在更精彩的事业上,这么安逸的工作对你来说太屈才了。”沈一婷看着桌上已经摆上了好几个空酒瓶,觉得几大杯酒下肚,脸上已经开始发烫,仰在椅背上跟他侃侃而谈。

    “你认为我有才?”

    “真才不晓得你有多少,但歪才我知道你有一大堆。”

    萧子矜也觉得喝高了些,咯咯的笑的直不起腰,桌上酒瓶摆了一大堆,两人各仰在一边,一种说不出的畅快,菜变的狼籍一片,而心绪也开始有点纷乱。

    直到屋里的灯管晕出白色的光圈,耀的两人眼睛渐花,屋里的东西略有重叠。杯盘狼藉的桌子上散落着横七竖八的酒瓶,菜香和酒香弥漫着整个房间。两人并排躺在地上铺好的海绵方块上,望着光滑洁白的天花板,有一丝心猿意马,酒下肚后,胃里泛起一阵温热的感觉,恍惚中漾起一种轻松和坦然。

    “今后咱们还是朋友吗?”萧子矜在长长的沉默之后,终于侧过头来,看着她已经通红的脸颊问道。神思恍惚当中,他甚至想就象从前一样把她揽过来,搂在怀里再也不让她走。

    “不是。”

    “你也不用绝到这种地步吧。”

    “分手的两个人再做朋友的都是傻子。”

    沈一婷觉得很少有象今天喝这么多酒,眼前的景物慢慢的幻化,可精神却出奇的好,奕兴神飞的思绪在头脑里冲击着记忆,头烫如烧,连萧子矜的声音也略有些模糊,自己的心跳声却清晰异常。

    “呵!”萧子矜自失的笑出声,“这么说,过了今天,你就不认识我了?”

    沈一婷恍惚的点了点头,努力把卷曲的舌头扳正了想告诉他:“没错,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萧子矜没等她说完,温热的手已然抓住了她纤细微凉的指间,还不等她退缩,他的手迅速滑进她的手心,五指从指缝中插过,牢牢的抓住,连一丝回旋的余地也没有,她急的抽手,却被他用另一条胳膊将她整个身体揽了过来,跨过她的肩膀和头部,被他紧紧的按进自己怀里。他衬衫的上面的两粒纽扣敞开着,沈一婷的面颊贴着他胸口裸露的皮肤,觉得那里甚至比自己的脸还要烫,灼的她心跳紊乱,她下意识的想推开他,可手上却丝毫使不上劲。

    “别推,就一会儿,咱们把话说清楚。”沈一婷听到他略带沙哑的嗓音,胸腔里一丝震颤,可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说什么?”

    “为什么要嫁给宋宁远?他有什么好?”萧子矜的声音甚至有些挫败,揽住她的手在微微发抖,躺在地上,周围寂静无声,外面一片漆黑,垂在夜幕里的星星早已经被一片浓云淹没,月亮的影子隐隐投射出来,带着昏黄的晕圈。

    沈一婷“嗤”的一声笑了起来,伏在他胸前,呼吸间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心跳,就像曾经在一起一样:“他好的地方太多了,你永远都比不上……”

    “你爱过我对吗?”萧子矜的声音穿透一室宁静,直击沈一婷的内心,酒精的麻醉作用早已经让她昏昏沉沉,可还残存着一丝清醒,她狠命的想将他推到一边。

    萧子矜早已经防备了,加大力道将她重新搂在怀里,任她如何挣扎,抬高声音在她耳边道:“我只要你一句实话!即使你再讨厌我,恨我,我也想听你说句心里话!你把你一辈子都交给宋宁远了,为什么吝啬的连一句真话都不愿意跟我说?!”

    沈一婷再也不能忍受这些,发狠的将他推离,挣扎着从海绵方块铺的彩色地板上站起来,酒劲正盛,眼前的景物都重叠了,头一阵阵的晕,可她还能分清门的方向,踉跄朝那边奔过去。

    萧子矜抢道过来从后面拉住她,顺势将他按到墙上,还未等他下一步动作,沈一婷扬手就给他一巴掌,他猝不及防,实实在在的挨了一下,头偏到一边。沈一婷知道这一下打重了,手掌被震的火辣辣的疼,萧子矜的脸红了一片,几乎分不出是被打红了还是喝酒上头。

    她惊的愣在那里,头脑划过一丝清醒,可身体仍旧被按的死死的,萧子矜始终没有放开的意思。

    “今天到此为止吧,你让我陪你一天,我陪了。如果你记恨我打了你,那我现在站好了让你打还回来!别的事情,你再追究起来对你我都无意义,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沈一婷觉得眼前的萧子矜的影子已经交叠,看不真切,可仍旧极力保持镇定。

    室内瞬间寂静的毫无声息,但却能感觉到彼此的气息和心跳,他保持着将她按在墙上的动作,停顿了良久,沈一婷几乎已经分不清他的眼神。

    “我明天打算辞职了……这里的房子和你家对面的房子我准备委托中介卖掉,过几天我要到上海去找我姐他们了……看样子,真的是我打扰了你的生活……”萧子矜看着眼神已经开始混乱的沈一婷,有种莫可名状的失落感,像被人抛弃的孩子,在别人欢声笑语的家门口垂泪啜泣,可自己却什么都没有,空余一种孤独和伤悲,“宋宁远比蒋书呆好,真的,如果他是蒋书呆,我绑架也要把你绑架走,可现在,我感觉我没机会了……”

    长长的沉默,似乎两人都忘了再开口,沈一婷想逃开,脚上却软软的怎么也迈不动。

    “一婷,为什么我每次遇到你的时候,你身边都已经有别人了,弄的我每次都像个第三者,像个恶棍一样,而你每次都用这种厌恶和不耐烦的眼神看着我,让我觉得我在你眼里就是一堆垃圾,你避之惟恐不及!”

    “我是个爱出风头的人,我想在我喜欢的人面前表现的更好,所以我在你面前从来都想做出点成绩,显示出足够的风度,可到头来却越来越适得其反,我不但没能让你喜欢我,爱上我,反而在你眼里我象个恐怖分子!你为了蒋书呆打我,为了宋宁远骂我!到现在演变成我在诱拐有夫之妇!连我自己都快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有时候我甚至想,如果那时候我跟你在王家村不回来,一直住下去,你会不会爱上我,会不会永远跟我在一起?……可是现在,我连一个找机会霸着你的理由都没有,你真的狠狠的把我踢出局了……”

    沈一婷倚着墙,听着他一字一句,就象曾经分手一样,带着一种绝望和破碎,她仰起头,眼花缭乱的无法将他的脸看真切:“你不该回来……重蹈覆辙!”她拼命挣开他半抱着的姿势,踉跄着冲出门去。

    已经晚上十点钟,她踩着高跟鞋拼命朝前走,萧子矜跟在她后面,隔了一段距离,他不敢上前去,他知道她已经不愿意再让自己碰她。她倔强的连车都不肯打,她想吹吹风,让清凉的空气将纷乱思绪赶走,霓虹灯的光闪耀的城市繁华如旧,她却觉得心里一阵彷徨。

    萧子矜随着她的步伐,他想,这应该是自己最后一次在她后面送她,只是她永远都不会回头了……

    一辆车从旁边的街道开过来,停在人行道的旁边,从车上下来一个男人,冲过去扶住了走路已经不稳的沈一婷。萧子矜心里一紧,下意识的想上前去,才发现那男人竟然是宋宁远,本来紧张的心情终于又放松了,看着他把沈一婷揽到怀里,将她抱上车。

    原来这样的残局只有丈夫这个角色才适合来收拾,才有资格来收拾,而自己根本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无耻的搅局者……萧子矜如是想着,自失的笑了起来,觉得今晚的空气异常凉,凉到心里,一种萧瑟的感觉,可这本还是个春天……

    “再见吧……”他远远的望着那辆车,终于失落的转过头,咬了咬牙加快脚步朝反方向走去。

    “你到底怎么了?!今天一整天手机都不开机,单位的同事说你请假了,我还以为你生病了,到你家里想去看你,结果伯母说你早晨就出去了。我找了你一天,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宋宁远心疼的抱她在怀里,看着她略有写迷离的眸子,车里舒适的感觉让本已经疲惫而酒醉的沈一婷更加昏昏欲睡。靠在宋宁远怀里,似乎一切都沉入了平静,惟独他稍稍不安的心情。

    他没有发动车子,只是抱着她靠在椅背上,感觉她浑身都是酒气,却象一只刚回窝的流浪猫,蜷缩着身子渐入梦乡。

    宋宁远决定暂时什么都不问了,让她安静的睡一觉,将她安置在靠椅上,系好安全带,略想抽回身体发动车子带她回去。沈一婷如条件反射般下意识抱紧他,头靠在他怀里。宋宁远安抚的缕缕她顺滑的头发,轻拍她的后背。

    “子矜……”过了许久,睡的正沉的沈一婷喃呢了一句,轻缓而低沉。

    让整个空气渐渐僵住,宋宁远低下头,看着早已经睡熟的人,觉得握着方向盘的手掌的温度在慢慢冷却……

    第二十九章

    第二天早晨沈一婷醒过来的时候,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像被人打了一棍,窗帘没有拉开,而外面却已经阳光明媚,她知道时间不早了,一向习惯早起的自己这回真的睡过了头。赶忙掀开被子穿拖鞋下了床,打开卧室的房门跑到客厅里,父亲早已经去学校上课了,母亲正在厨房打扫卫生,屋子里空空的,象沉寂的冰窟中忽然有细碎的声响,牵动她隐隐的担忧。

    母亲从厨房出来,看到僵站在客厅的沈一婷,有一丝吃惊:“你醒了?昨天怎么跟宁远一起喝了这么多酒?你们俩虽然办了结婚手续了,有些事妈干涉多了也不好,但是你们年轻人不该玩的这么过火,昨天晚上你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成什么样子了,那象个正经的姑娘干的事吗?昨天我和你爸爸好好的跟宁远谈了这个问题,你爸爸狠狠的批评了他!”

    “昨天宁远送我回来的?”沈一婷心里咯噔一声,空空的象折断了什么。她只记得昨天一直跟萧子矜在一起,然后吃饭,喝酒,接着他拉着她,她想也没想就打了上去,之后就一片空白了……想到宋宁远将自己送回来,她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萧子矜。从前的事情她终究没来及告诉他,如果他看到了什么,一定会误会。

    “当然了,你看看你昨天那个样子,如果不是宁远陪着,我们真担心会出什么事!这孩子平时稳重踏实,昨天你喝成那样,他也不劝着点!你们小两口真让人操心!昨天你爸爸跟他谈到半夜,关于你们俩将来的问题,跟他详细的探讨了好长时间。”母亲边说边摇头,本以为这个女婿很让人放心,可没想到事情并不这么简单,略微有一丝失望,接着又想语重心长的教育女儿,“婷婷,以前的错误你不能再犯了,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沟里!如果当初我和你爸爸知道你会用那样的方法帮咱们家解困,就是借高利贷也绝不会让你和那样的人在一起!”

    沈一婷苦笑,觉得简直是一种讽刺,原来人换一副嘴脸出现,就会给人截然不同的印象,母亲对从前那个萧子矜的印象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败类,一直觉得那是给了女儿一生涂上不光彩经历的人。而对现在这个对面的好邻居,却不明就理的抱以啧啧称赞。想到这里,她不得不佩服萧子矜两面派的本性,原来双子座的人真的具有双重性格。

    “妈,以前的事情别提了,我已经跟那个人彻底断了,他以后都不会再出现了!”

    吃过午饭,沈一婷给宋宁远打了好几通电话,均处于无人接听状态,想起昨天晚上他到半夜才从沈家离开,按说他们已经是夫妻,他完全有理由暂时住一夜,但他竟然没有。沈一婷有种后怕,她不知道父亲和宋宁远都聊了些什么,可她相信那其中一定涉及了萧子矜。

    她不敢再去宋宁远单位找他,怕再碰到萧子矜,辗转跑到宋母住的医院里,带了一些她平时喜欢的水果和糕点,病房大楼宁静而肃穆,空旷的回声,伴随着药用小推车在大理石地板上摩擦出的声响。她找到816的房间,放缓脚步,从玻璃窗口处探头,才发现里面只有宋母和陈莎两个人,床上的支撑架被翘起,宋母舒服的半躺在床上,陈莎端着一碗粥,笑呵呵的喂给宋母,亲热的象一对母女,她今天穿的不是护士服,沈一婷猜想她今天应该休息,或许是专程过来看宋宁远的妈妈的。

    沈一婷轻轻敲了敲门,面带微笑的走进去,正对门坐着的宋母先看到了她,赶忙不吃了,停下来乐呵呵的跟她打招呼。陈莎转过头看见沈一婷,站起来冲她点头,眼睛象一弯月牙,笑起来甜甜的:“一婷姐,是你啊。”

    三人互相寒暄了一番,沈一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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