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候觉得,如果不是后来先认识了你,我也许真的会爱上他……”
“不会的。”萧子矜忽然开口,嗓音却有些哑,象是夹带着酸意,“即使那样,你也会爱我的。”
沈一婷生气中又泛起一阵无奈的好笑,贴着他的皮肤骂了一句:“自恋!”
“我就是自恋,不过一婷,我庆幸我赶在他前面,因为也许这样我才扳回局面。但是我更遗憾,因为本来根本伦不到他出场……”
萧子矜觉得鼻子,下巴,嘴唇都涌起一阵疼痛,可这些疼痛让他越来越明了,原来在很久很久以前,沈一婷就已经在爱他,并且爱的如此深刻……
“知道我为什么会跟宋宁远离婚吗?”沈一婷依旧贴着他,“其实原本我和他根本走不到离婚这一步,即使别人有什么流言,即使你造了什么谣,……可之所以会这样,只因为你后来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萧子矜愣住了,回想起当初,他回到丽港以后,平静了心情,才觉得自己一时情绪激动,做出了可笑的事。左思右想,终于播通了宋宁远的电话……他记得当时宋宁远在电话里只是开头不明所以的问了声好,在后面萧子矜的解释中,他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
“有一天我回到家,发现他躺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茶几上扔了一堆烟头,我看出他很疲倦,象是经过艰难的思考后,整个人都无力了,他当时跟我说,‘我以为只要我坚持,你迟早会爱上我,只是时间的问题,于是我从来没想过要放弃。可今天,我终于觉得,可能在有些人的心里,有的人是别人永远也无法超越的……’。”沈一婷停了下来,抬头看着萧子矜,他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她想起宋宁远终于下定决心跟她提出离婚的时候,那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不可挽回的绝望。她窝在萧子矜怀里询问着说,“你到底打电话跟他说了什么?”
萧子矜抚着沈一婷的头发,心中也透着一丝感慨,轻叹了一口气:“女人别打听男人之间的事。”
“可我想知道。”
“你就是知道了我也绝不会让你再有其他选择了,你答应不离开我了。”
“……我没想过要离开你。”
萧子矜低下头轻吻了沈一婷额头:“既然这样,就更没必要知道了……”
“……子矜。”
沈一婷话还未说完,他的吻顺着额头一路下来,刚好封住了她欲张开的唇,刚刚平复的心情随他的动作再次漾起波纹。她感觉到一阵血腥的气息,是刚才自己发狠了咬他,咬出了血,映着微弱的亮光,她看到他鼻子上,下巴上也同样有血痕,都是她的杰作。她有些心疼的伸出手去轻触他的脸……
整个一晚上,谁也没能真正合眼,原本洗好了想安稳的睡觉,却一次次被激情淹没。整个身子都被汗水湿透了,被子,睡衣,全都在翻滚中踢下床去,床单打着褶皱缠绕着两具火热的胴体。肉体契合的地方,烫的象要燃烧一般。沈一婷觉得自己在他坚实挺拔的身体带动下,整个人都要疯狂起来,浪潮席卷浑身,牵动每一个细胞……
《彼岸此岸何处是岸》树犹如此 v第五十四章v
沈一婷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浑身疼痛,疲累酸软的感觉几乎让她不能动弹,头昏昏沉沉的依旧没有恢复过来,光裸的身体藏在薄薄的空调被里,头发散乱的铺在已经歪斜的枕头上。想起昨晚的激烈程度,直到现在还泛着隐隐的羞意。
她觉得自己和萧子矜在这个夜里都癫狂了,疯了一样将压抑许久的心情尽情的宣泄。肢体的交缠,激情的翻滚,在一次次推向颠峰的浪潮中,她再也无法保留开始的矜持,跟着他生猛的动作,慢慢释放身心,打开最原始的欲望……床,地板,墙壁,不断变换着依托。直到汗湿的身体在激情中脱力……
床上已经空了,阳光从窗帘后照射进来,时间显然已经不早了。她抓起床头的闹钟,发现指针已经指向中午十一点。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套上睡衣,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光着脚就出了卧室。
厨房里传来的声响吸引了她,一股顺着门缝飘出的饭香,勾的她肚子里的谗虫也开始作祟。慢慢朝前走,她看到萧子矜的背影,带着围裙,正在灶前忙碌着。一件浅色的睡衣,一双蓝色海绵拖鞋,挺拔的身材在家居的打扮下,显得别有一番韵味。沈一婷轻轻的走近,看着切菜板上好几种新鲜的蔬菜和肉类,已经改成了均匀的形状,他专注的站在电磁炉前,似乎在做一道汤。久违的感觉慢慢浮现在心头,甜甜的,也涩涩的。沈一婷还是没忍住,上前从后面搂住他,侧脸贴着他结实的后背。
萧子矜怔了一下,继而笑着转过头:“你醒了,我以为你还要过一会才能醒。”
沈一婷看见他鼻梁上,下巴上,嘴唇边都贴上了创可贴,弄的整张脸象个花猫一样,狼狈又可爱,当即哈哈笑了起来,却将他抱的更紧。
“你笑话我?我这还不都是拜你所赐。”萧子矜语气中似乎不乐意,转过头去,才发现沈一婷的眼睛浮肿的严重,是昨晚痛哭的见证。
“花脸猫!”
“金鱼眼!”
两人比赛一样瞪着对方,最后都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来。萧子矜想起早晨起来上厕所的时候遇上小虎,被他盯着奇怪的看了半天,最后好奇的问:“干爹,你的脸怎么了?”
萧子矜思索着当然不能说是沈一婷咬的,躲闪着随便编了个理由:“……噢,昨天夜里上厕所,在卫生间里滑了一跤摔的。”
小虎似乎不相信,指着他脸上的血痕:“不是吧干爹,你脸上还有牙印呢。”
“……呃,其实是早晨扔垃圾的时候,楼下张大爷家的‘大黄’咬的……”
小虎睁着圆圆的眼睛,看萧子矜扭扭捏捏的样子,更是奇怪,拉着他非要刨根问底:“‘大黄’不是很小的那只吗,才到我小腿,是怎么扑到你脸上的?”
萧子矜当时窘的彻底无语,这会想来心里还有几分别扭和尴尬。
“沈一婷,你属什么的?”
“我属猴啊,难道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原来知道,不过昨天晚上以后,我觉得你更适合属大狼狗,或者母老虎什么的……”
沈一婷这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恼的扎着两只手就要去胳折他的腋窝,吓的萧子矜到处躲闪。她倒是毫不客气,搂着他的脖子,扑到他背上,贴着他的耳朵说:“每头猪出栏以后,猪皮上都要盖个戳,证明是谁家的,合不合格。我也给你盖个戳,以后你这头猪就是我的了……”
萧子矜觉得耳朵里痒痒的,听到这句话竟然有说不出的甜蜜,笑着抓住她搂在自己脖子边白细的胳膊,张口就要咬下去。吓的沈一婷赶忙缩了手。
“别跑,让我也来给你盖个戳,以后咱们俩圈在一个猪栏里。”萧子矜上前抱住想逃走的沈一婷,低头唇舌顺着她的颈部蜿蜒而下,延伸至睡衣,作势张口要咬她胸前的耸起。
羞的她直接叫了起来:“流氓!流氓……”
两人嘻闹间,沈一婷听到屋子里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示意萧子矜别再吵了,挣开他的怀抱进去接电话。
是单位里的小杨打来的,语气相当委屈和郁闷,几乎带着哭腔:“沈姐,这回咱们博华的考研培训班也栽了,生意相当惨淡……宏渊那头的代理人真是疯了,在原来的价格上再降20%,而且承诺在丽港大学,以及理工大,师大,财大,医大的各校区,都设了免费班车接送,还承诺政治班的时政部分免费开讲座,下足了力气宣传。现在除了咱们的英语强化班和冲刺班还有一部分生源以外,政治辅导班可以说全军覆没了,咱们头儿都快急疯了……”
沈一婷听到这个消息,顿时觉得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蹙着眉头:“他们在原来的基础上又让20%?还有这么多免费项,那这样算下来,刨除场地费,材料费,还有老师的报酬以外,他们根本就赚不到什么钱了,可能还要亏本。”她觉得蒋忠诚应该不会傻到这种地步,“那其他几家的情况怎么样?”
“其他几家还不如我们呢,好歹咱们从前建立的好名声还在,可这回报名这么少,面授班估计都开不起来,实在不行,我们只能被迫换成同期视频来减少成本……”小杨似乎已经灰心了,“头儿说,咱们不能跟他们打价格战,宏渊那边的代理人这么年轻,这样做下去,迟早要出问题的……”
沈一婷觉得很蹊跷,蒋忠诚这生意做的,实在让人搞不懂。放下电话以后,一时间竟然没回过神来,站在原地思考着。直到感觉到有人从后面揽住了她的腰。
“想什么呢?出什么事了?”萧子矜不解的问,随即笑着用胳膊蹭着沈一婷的肩膀。
她转过身搂住萧子矜,将刚才的事告诉他。他听完后竟然没有惊讶:“这很正常吧,他想先打出名声,开始做生意的头一年,眼光要长远些,今年把宏渊的牌子打出去了,明年开始再加价,总能赚回来的。就象可口可乐公司,原来没名气的时候,他们老板赞助了一批饮料给沙漠作战的军队,好象是折了本,事实从长远看来,牺牲一时,最后得到的不就是成功吗?”
沈一婷听他这样说,觉得明朗了许多,想来蒋忠诚也应该是这个意思:“但是我这个月应该没什么提成了,就那点底薪,少的拿不出手……”
萧子矜看她酸酸的样子,禁不住直乐:“少就少吧,不是还有我吗?”
“你来养我?”沈一婷睁圆了眼睛问。
“这个嘛……”萧子矜装做面露难色,摸棱两可后说,“我得考虑考虑……”
沈一婷红着脸,恼的上前掐住他的脖子逼问:“你还要考虑?!”
萧子矜赶忙伸着舌头告饶,接着用双臂圈住她的腰,眼里是抑制不住的笑意:“我这人有原则的,从不随便养女人……除非……你叫我一声‘老公’……”
“我这人也是有原则的!”沈一婷接过话来,“从不随便叫人‘老公’!除非……”
“嫁给我!”
“凭什么?”
“凭我是小虎的干爹,你是小虎的干妈……凭我们俩都有这个家的防盗门钥匙……凭你都给我盖了戳了,就该对我负责……还凭你昨天晚上……”
“你怎么又提昨天晚上……”沈一婷红着脸打断他,那种疯狂让她觉得那根本不象自己,“要不是你昨天晚上一次次……我,我怎么会……”
萧子矜喜滋滋的看到她这种样子,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转而又象受了委屈一般抱怨着:“要不是你在关键时刻跟我说‘你很棒……’,我能一次次坚持这么久吗……”
竟然跟他这样直面的谈论起这个话题,沈一婷羞的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抓起床上的枕头追着他就打。他左躲右闪,直到抱着头爬在床上,嘴里却依旧没停,怪腔怪调的喊着:“虐待老公是犯法的!”
沈一婷气的加快频率打他,直到被他反过身抱起来躺在床上,萧子矜直接捉住她的两只手腕:“别打了,再打我又要冲动了……”
她被他抱紧了窝在怀里,气鼓鼓的瞪着他,看着他笑弯了眉毛,更象一只可爱的花猫,这男人的无赖程度已经超出她的承受能力了,本来想骂他两句,可看到他的脸和欢喜的笑容,心中原本预备好的词一句也说不出。盯着他伤痕累累的脸蛋,竟然泛起一种心疼,慢慢靠近他,轻轻在他受伤的鼻尖上吻了一下……
“子矜,我有一样东西想送给你。”沈一婷穿戴好了以后,从抽屉里找出一条丝巾来系上,尽量将颈上的吻痕遮掩住。回过身来看着依旧只穿着一条白色内裤,躺在床上的男人。结实的肌肉,凸凹有致,呈现出流水线的波澜,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脸上是一种满足和踏实的神情。
“什么东西?”
沈一婷从柜子最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粉色的纸袋,笑着扔到他身上:“自己看。”
萧子矜慢慢从里面抽出一副黑色的绒线手套,手工精致,漂亮的花纹,质地也相当厚实,手感相当好。他一时间摸不到北,不解的看向她。
“这是当年给你织毛衣剩下的一点线,后来我又织成了一副手套,虽然毛衣最终没能送给你,但是这副手套永远是属于你的……”沈一婷说到这里脸颊却莫名的爬上一抹绯红,她不知道这样说,算不算是一种暗示,算不算一种承诺。
萧子矜拿着柔软的手套,怔怔的盯着她,几乎做不出下一个动作。
沈一婷心中有种羞赧,赶忙将眼神瞥到一边,岔开话题说:“我得赶快吃点东西了,然后下午去公司,你累的话就先睡一会吧。”
她转身要往外走,刚迈出两步,感觉到身后一个火热的身躯覆了上来,从后面猛然将她抱住,呼吸的灼热喷在她雪白的颈处,弄的她痒痒的。她感觉到他的心跳的很快,象是极度的激动和惊喜:“一婷,我原本以为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以为我喜欢的东西都不属于我,但是现在你让我觉得我得到很多,我现在才知道,被自己爱的人爱上,这滋味有多好……我知道我自己有很多缺点,但是只要你说,我一定会改,我都会改的……我只希望,我们就这样一直下去,别再分开了,行吗……”
沈一婷没再挣扎,只觉得眼里莫名的泛起一种湿意和感动,心里象有什么东西生了根,慢慢转过身紧紧的回抱住他……
《彼岸此岸何处是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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