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叹宫花寂寞红_分节阅读 2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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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躺在地上。怀容知道她受了刑,又被拽着跑这么远,怕是只剩一口气了。

    那个黑衣男子却仿佛没事人一样:“知道你们走不动了,那就休息一会吧,反正这里也没有追兵。”他拽下面上蒙的黑巾,拿在手里扇了扇,吹了口气,指着张倪问怀容,“她是谁,我们为什么要救她?”

    怀容本来就因为气喘吁吁而张大了嘴,如今嘴巴张得更大了,她瞪着那黑衣男子,半天说不出话来。张倪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仿佛是这一切毫不在乎的淡然。进宫这么久,她已经历了如此之多的事情,面对过比这更艰辛的苦难,如今已然看破了。许是太累了,许是因为别的什么缘故,她闭上了双目。

    “怎么了?”看见怀容眼里的惊愕,黑衣男子俯下身,将脸贴得只离怀容一尺,“这才几个月啊,就不认得五师兄我了,以后该连师父都不认识咯。”他嬉笑着,俊逸的面庞因为笑而显得扭曲。

    怀容本能地一掌推开他那放大的俊脸,从草丛里跳坐起来,指着他的鼻子:“你,你……怎么来这里了?”

    叶凌波面上显出无奈之色,他两手一摊:“拜托,秦师姐要你出宫,怕你武功不行出不来,让我来接你咯。对了!”他突然一跃而起,把怀容吓了一大跳,“那个人是谁,我为什么要救她?”

    “是你救的她,还问我为什么?”怀容对他的智商表示无语,只叹了口气以示无奈。

    张倪躺了一会儿,觉得浑身稍稍能移动了,这才坐起来,抱拳道:“张倪多谢侠士搭救,此生无以为报。”

    叶凌波转向她,笑嘻嘻地说:“不谢不谢啦,应该的嘛。怀容,你看别人多有礼貌,哪像你,连谢谢都没说。”

    怀容被他的小孩子心性逗得又好气又好笑,骂道:“人家叫了你一声侠士,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好了,谢谢大侠,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叶凌波眼睛一眯。

    “张倪是前朝张御史的孙女,因为获罪入了贱籍,我在师父那里见过她一次,也是我们格思会的人。她被人陷害,我便救她出来,你千万别告诉师父啊。”怀容道。

    “是。”叶凌波抱拳应道,“如果师父知道了——那绝对不是我说的!”

    “好了,好了,叶大侠。”怀容皱眉道,“这里又不是你家,还是很危险的,你准备就把我们一直放在这里?”

    “哦,我忘了!”叶凌波拍了拍脑门,大彻大悟地道,“快走快走,叶大侠怠慢了二位仙子,真是对不住了!”他说完,就从衣襟里拿出两张人皮面具,给怀容和张倪一人一个。

    “我不用这个。”怀容嫌恶地看了一眼,“过敏。”

    “啊呀我的大小姐,小师妹——”眼见叶凌波又要开始长篇大论,怀容连忙把面具抢了去,拔腿就走,不再理会那两个人。

    “喂喂……”叶凌波驾着张倪匆忙地跟了上来,扯着嗓子喊,“绛春苑在那头啊,你走反了——”

    第三卷 内外浮沉 第042节 怀瑾

    感谢大家的支持,非常感谢大家给的意见,眼泪水感动得都飙出来了!

    为了报答各位的大恩大德,今天下午五点准时第二更!

    呼呼~上金融课时候,大家心急火燎地冲进教室,尔虞我诈地抢座位,简直一后宫啊~

    本章中的怀瑾同学,是我最喜欢的女侠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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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一年前的那一天,师父将她叫到案前,语气严肃地说要把她送进皇宫的时候,她终于明白了。师父或许是真正宠爱她们,但是,棋子就是棋子,到了时候不用,就白白浪费了功效。世上的人对别人好,无非就是两个目的,一是补偿亏欠的,二就是为了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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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绛春苑,在城南的永韬巷里,就属它占得坊数最多。这里是著名的烟花柳巷,有多少风流韵事在这里诉说着缠绵悱恻的柔情。怀容躲着人走,直到天色抹黑才到达。

    像绛春苑这等地方一向是不欢迎女客的,但是怀容就这么招摇直入,竟也没有人阻拦,甚至把她当作不存在的事物一样视而不见。浓脂艳抹的姑娘们从她身边擦过,不时投来友善的目光,怀容报以一笑,跟着一个丫鬟穿过而进门走进内室。

    两个丫鬟打了竹帘,脆生生地说:“容儿姑娘来啦。”怀容走了进去,对她们二人笑了一笑。二人又屏神敛息站在门口,垂着头仿佛睡着了一般。其实江湖规矩也不比宫廷规矩宽松,下人们若是泄露了秘密,必定要遭受酷刑的折磨。怀容深知江湖规矩,也不问她们秦月楼的行踪,只是穿过一层堂室,关上了门。她走到一个巨大的衣橱前,用手指在蟠龙木雕的圆圈上左右各绕转了三圈,又用手指轻轻地拨弄了一下蟠龙最下面一爪的右脚趾,只听“啪”的一声轻响,橱柜的门似乎打开了一条小缝。怀容走进衣橱,轻轻地在触壁上敲了三下。不知道从哪个角落伸出来一只探爪,忽地抓住她的手腕,她掌心向前一推,触到橱壁,只听“吱呀”一声,一道门打开,露出一间白光刺眼的密室。

    这个机关设计精巧,若是不知情的人手被抓住了定要奋力甩脱,若是有这样的行为,就会触发橱顶上的开关,然后被乱箭射成刺猬。五师兄叶凌波带着张倪去了悯和堂治伤,大概要再过一会儿回来。她从容地走进密室,揉了揉眼睛,就看见面对自己站立的秦月楼。

    她怔了一下,秦月楼已经款款走来,向她伸出右手。怀容刚准备走过去,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跪下右膝,正色道:“怀容见过副从事大人。”

    秦月楼的面色舒缓了些,方才紧握着佩剑的左手也渐渐放松。她笑着伸出双手,道:“不必了。”

    怀容起身,后退了一步站定。随即她近前来,高唤了声“秦姐姐”,向秦月楼身上扑去。秦月楼紧紧地拥着她,道:“怀容,真的是你——”

    “秦姐姐——”怀容哽咽,心里有万语千言,却都堵在喉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秦月楼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放开她,仔细打量了一番:“你长大了。”

    “是的,秦姐姐,在皇宫的生活太可怕,我都有些力不从心了。”怀容垂头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啊,你不去皇宫,能去什么地方,难道愿意来我这里?”秦月楼严肃地说,“只要你攀上了高枝,就能享尽荣华,虽然代价高昂,但是这样才能利于师父的大业。师父视你我为己出,你万万不可以有退缩的想法!”

    怀容默然,她知道秦月楼一定会这么说的。秦月楼是个孤儿,从小被格思会会主云泽笠亲手抚养成人,对会主极是忠心耿耿。怀容是云会主的最小徒弟,七岁那年就被父亲送给他学习武艺,师父极是宠爱她和比她大五岁的秦月楼,不仅亲自教她们琴棋书画,还指导她们兵法攻略。秦月楼总是最得师父的喜欢,怀容对她只能羡慕。秦月楼十六岁那年,师父不顾她强烈的反对依旧将她送到绛春苑,从此过上卖笑的生活。怀容当时很不理解,师父既然那么宠师姐,为什么还要把她送走?当一年前的那一天,师父将她叫到案前,语气严肃地说要把她送进皇宫的时候,她终于明白了。师父或许是真正宠爱她们,但是,棋子就是棋子,到了时候不用,就白白浪费了功效。世上的人对别人好,无非就是两个目的,一是补偿亏欠的,二就是为了利用。

    怀容闷想了一会儿,说:“秦师姐,你不说我也知道的。”

    秦月楼摇头微笑,问道:“叶凌波呢?我让他去接应你,他人呢?”

    怀容握了握拳,跪下来说:“秦姐姐恕罪!师父派进宫的张倪被人陷害,我不忍见她被人杖责处死,就和五师兄一起把她救出皇宫,五师兄现在在给她治伤,过一会儿才能回来。”

    密室里死一般的寂静,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手突然把她扶起。怀容抬眼看着秦月楼,听她徐徐道:“只要你没事就好。你武功不高,要救一个人谈何容易?若是没救到别人,反而把自己搭进去就麻烦了。以后你做事之前一定要做好周全的计策和准备,不要事到临头再做决定,这样不是聪明的选择。罢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以后没有师父的命令,你不要随意与别人交往,哪怕是我格思会的也不行,可是明白了?以后此事再不要发生,你再不要如此冲动,不然我们的大业就毁在你手里了。”

    怀容听着她的话,心里一下子明白很多。她知道自己的现况全是由于冲动行事,事前没有完全的计策,师父从前是千叮咛万嘱咐过的,她怎么忘了呢?以后一定要吸取教训,不能再犯这样的低级失误了。

    秦月楼见她似乎是明白了,便不再多做点拨。她转身对密室里面其余的几个人说:“这就是我的小师妹玉怀容,承蒙以后多多相助。”

    怀容抬眼四周一望,格思会第一杀手寻风还是用那冷淡的眼神紧紧凝视着不知名的地方,一副对世间之事毫不在乎的神情。突然几道凌厉的目光扫视过来,怀容心里不知为何竟涌过一阵绝望般的寒冷。她不禁打了个寒噤,朝那角落望去。

    四个玄衣劲装的武者前,站着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她穿着黑色短打纨裤,外罩黑丝披风,只有袖口和领口的绲边是红色的。她的手中拿着一把藏青色的长剑,头上戴着褐色的斗笠,长长的面纱被撩起挂在斗笠边沿,露出精致严肃的面孔,一双闪烁着寒光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怀容,如同冬日黑夜里最寒冷美丽的那颗星星。怀容不敢与她对视,连忙低下头去,琢磨着秦月楼方才应该在是把她介绍给这人。

    “这位小妹我仿佛见过的。”她收回凌厉的目光,面色柔和了些。她的声音圆润好听,怀容不禁又看了她一眼,只见她大概二十上下,单看握剑的手势和身后的四位武者就知道一定是身份不凡的人物,怀容也仔细打量了她一番,似乎也觉得她身形有些熟悉。

    “这是东进会的月使者顾怀瑾。”看见怀容疑惑的眼神,秦月楼忙介绍。

    那女子走上前来,在怀容面前站定。她的身形高大,居然比怀容高出一头有余。怀容在她面前有种压抑的窒息感,根本就不敢抬起头来。这就是杀手天生散发出来的气势,常年在厮杀中度过的人,就会给人这样一种压迫感,若她此时出手要杀人,怀容定是连还手的欲望都没有,早一心求死罢了。

    东进会就是这样一个杀手组织,进去的人不容易,混出个名头来就更不容易了。一般地说,杀手组织是没有女人的,但是看见顾怀瑾这样的人物,怀容马上推翻了这个论断。虽然不知道她是如何获得“月使者”这个名位的,但是她知道,顾怀瑾一定不会辜负这个位置。

    第三卷 内外浮沉 第043节 善诱

    第二更准时来啦~亲们支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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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足之虫,尚且死而不僵,何况一个刚开始中兴的国家?想要毁坏它,就须从内部慢慢将其朽烂,到适宜时机施以外力,便势如破竹了。这从内腐其之策,名叫‘怀柔’。如西施之于吴王,貂蝉之于董卓,厉害的女人甚至可以颠覆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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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怀瑾笑了,但她的眼神还是有着淡淡的疏离感。她道:“你叫做怀容?”

    怀容头也不敢抬,憋着声音说:“是的。”

    顾怀瑾点点头,声音温柔了些:“我们的名字都有一个‘怀’字,今后要互相扶持哦。”

    怀容打了个冷战:“是……月使者武功高强,怀容不敢高攀。”

    顾怀瑾转身看了看秦月楼,道:“她就是入宫的那个?”

    秦月楼道:“是,三个月前云会主派她入宫的。”她注意到怀容的惶恐,但还是不露声色地坐下来,端起茶盏悠闲地抿了一口。顾怀瑾微笑对她点了点头,右手搭在怀容的肩头轻轻一拍。

    怀容吓得两腿发颤,只觉得周身被她拍得酥麻麻的,差点膝盖一软跪下去。顾怀瑾眉头一皱,厉声道:“怎么了,在宫里呆了几日,不仅武功变得一塌糊涂,连站都站不稳了!我们江湖儿女,怎么可以为尊贵之人屈膝,就算身不由己,心里也不应该臣服。否则,我们三十万梁国人不都是白白流血了么!”

    听她说到梁国,怀容不禁心里一颤。她出生在元顺元年,就是当世大滦建国的第一年,根本没有见过梁国的苦难。改朝换代的苦,灭国亡种的难,流离颠沛的累,妻离子散的悲,她全都毫无印象,只是在师父的眼神和言语里感觉到那种莫大的仇恨。顾怀瑾的恨她感觉的到,只有强烈的恨意,才能铸就如此强烈的杀气。怀容觉得不能让她小瞧了去,努力地站直了身子,但还是不敢抬头看她。

    顾怀瑾颔首:“那日在皇宫里,我便是遇见了你?”

    她的话印证了怀容的猜想,当日她走出尚衣局散步,遇见了一个也是散发着凌厉杀气的女盗,想必就是这个月使者顾怀瑾了。顾怀瑾对自己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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