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叹宫花寂寞红_分节阅读 59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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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棠薇心里一叹,只得跪下叩首:“奴婢见过贵妃娘娘,惠妃娘娘,愿主子吉祥安康。”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淑妃姐姐能安康,我可不能,这不,一大早就赶过来想要问个清楚。”惠妃摇动着手里的团扇,娇声对棠薇说。

    萧贵妃点头示意她起身:“不知道棠薇姑娘审问得如何,要不要我们协助你?”

    “让二位主子费心,奴婢吃罪不起。”棠薇攥紧手心的帕子,低头应道,“此事已经水落石出,惊动了二位娘娘,实在是奴婢的罪过。”

    “哦,已经水落石出了?”惠妃姣好的柳眉轻轻扬起,“棠薇姑娘的本事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那正好,温大人,你派人将郁秀女请来,听听她的说辞,这样才好定罪啊。”

    方才棠薇一时心急,却没想到惠妃得理不饶,步步紧逼,这下也失了方寸。温奉御看着棠薇,询问似的说:“惠主子说的也对。秀女用巫蛊之术,本来就是大罪,既然棠薇姑娘已经问出了结果,就把她带来让她说个明白吧。”

    “温大人,”棠薇肃了肃神色,“既然你也知道这是宫廷丑闻,我们就秘密地处理了吧。让更多的人知道,有损天家威严啊。贵妃娘娘,听闻你身体抱恙,怎地不好好休息,倒来了这里?”

    “淑妃娘娘一人处理诸多事物,难免有忙不过来的时候。我现在虽然没有协理六宫之权,宫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却也责无旁贷,难道不是吗?”萧贵妃笑道。

    惠妃摇着轻绢小团扇:“主子官大,奴才的谱也大,棠薇啊,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你既不是女官,又不是嫔妃,主子们说话,轮得到你插嘴?温大人,你说,冒犯主子的普通宫女,该处以什么样的责罚?”

    温悦茗陪笑道:“主子说笑了,还是不要为这种小事劳神生气吧。今日的正事可不在于此啊。”

    “是了,我差点都忘记了,看她把我都气糊涂了。”惠妃眉梢露出嘲讽的笑容,她从旁边的茶几上拿起那个布偶,往棠薇面前的案桌上重重一摔,“不知你这个贱婢认得这个料子不?就算你不认得,我可认得。去年中秋之夜,西夷族首领送上十尺神翎雪锦,皇上连皇后也没有给,单单赏了你家主子淑妃娘娘,馋坏了我们姐妹几个。神翎雪锦算的上是当今最名贵的缎子之一,采用雪山神鸟头顶上的翎子织就,多少只才能织出一尺。如今这珍贵的料子,怎么会被用在一个巫蛊布偶身上?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或者说,是谁有这个料子?”

    第111节  脱身

    惠妃的话如巨石一般砸在棠薇的心上,她自然是认得这个布料的,所以惠妃说的话,她根本无从辩驳。她愣愣地杵在原地,只听贵妃淡淡地对温奉御说:“温大人,如今铁证如山,你是两朝元老,想必是一定不会徇私的吧。”

    “娘娘的意思是,淑妃娘娘是整件事情的主谋了?只是奴婢有几点不明白。”棠薇面色微红,依旧不卑不亢地道,“一,淑妃为什么要害皇后?二,事实为证,淑妃与郁嫣然从无交情,再说就算有交情,她想要加害皇后,为什么要把巫蛊交给郁嫣然,而不是自己拿着?三,如果这个布偶是淑妃做的,她昨天为什么要从郁嫣然那里将它搜出来,对自己不利?娘娘您说,奴婢说的可对?”

    惠妃冷哼一声:“对对对,你说什么都对。只不过呢,我们现在看的是证据啊。要不,你把郁嫣然拖出来问问不就一清二楚了吗?你为什么不敢呢,为什么呢?”

    棠薇无话可说,温悦茗微微摇头,招呼宫人道:“来人,将此事禀报皇上,把棠薇带下去。”

    在阴暗的房间里呆的久了,棠薇也习惯于这样的黑暗。依她的生活心态,什么样的日子都能过下去,哪怕是从天堂到地狱,也无所畏惧。因为她从来没有把自己捧上天去的优越感,所以即使摔下来,也不会伤的很重。

    没有人带走她,也没有人对她宣读任何旨意,她就越是放心,因为这样就说明淑妃没事。一旦淑妃娘娘败落下来,她肯定要受到或多或少的牵连。

    殿门的锁被人打开。一阵炫目的阳光顺着殿门被推了进来。棠薇站起身,神色没有半分乞怜的意味,反而分外决绝。几个内侍逆着阳光对她伸出手去:“棠薇姑娘,请。”

    棠薇不知在自己面前地究竟是一条什么样的道路,但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了出去。待到正殿时,她对着那一袭熟悉的身影遥遥跪下:“罪婢参加皇上。愿皇上圣体安康。”

    百里衡臻点头示意她起身:“你且说说,昨夜郁嫣然究竟是做如何说法的?”

    棠薇小心地观察了一眼四周,知道惠妃和淑妃都在这里。便低头恭谨地说:“回皇上,郁嫣然说有人指使她做出如此行为,但那人挟持她家族的利益,所以她一直都没有说出那是谁。”

    “她半个字也没有透露吗?”百里衡臻沉吟不语。惠妃尖细的嗓音有些激动:“我就说了,郁嫣然肯定一个字也没有说,她招了?哼,你欺君罔上,该当何罪?”

    棠薇这才看见一直在角落里沉默不语地淑妃。季淑妃平日里沉静的面容依旧是平静如水,只是多了几分憔悴之色。棠薇有些不忍。便低头道:“罪婢恳请皇上明察此事。那个布偶的料子虽然是淑妃娘娘独有地,但未免其他人也有,只要到处搜一搜,或者问问内务府的情况,不就知道了?如果那个布偶是淑妃娘娘做的,她为什么要自己拆穿自己呢?”

    百里衡臻沉吟不语,萧贵妃沉声道:“棠薇,你还要替你家主子掩饰吗?皇上一早就派人去内务府查过了。此种锦缎只有你家淑妃娘娘有。皇上,臣妾身子不适,先告退了。”

    百里衡臻摆了摆手示意让她离开。惠妃看了她一眼,眉梢浮上一丝怨意。

    “棠薇。”淑妃轻轻地唤了一声,叹叹然对她摇头,跪禀圣上:“这种料子,的确是臣妾所有的。去年中秋佳节的以后,臣妾用这种料子做了一条披帛。再无剩下的料子了。何来做成一个布偶?”

    “呵。”惠妃冷笑,“做成一个披帛。自然有剩下的边角料。这个布偶缝制粗糙,一看就是边角料做成的啊。而且又这么旧,看起来有些时候了吧。淑妃娘娘,皇后带你不薄,你为何要害她,甚至连她腹中地皇子也不肯放过?”

    “芸香,既然这个布料是你的,宫里又只有你承元宫所有,它为何会出现在一个秀女的手里?”百里衡臻似乎已经认定了这件事情。

    “皇上----请皇上明鉴,这个布偶真的不是臣妾做的。若是皇上执意不肯相信,臣妾只有一死以示清白了!”她说着,竟要一头往柱子上撞去,幸亏身边的内侍竭力拉住,才没使她受伤。

    “我看你是理屈词穷了吧。”惠妃斜了她一眼,娇声道:“我本来还以为淑妃娘娘有很多理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没话说了。”

    “云弄筝!”百里衡臻终于忍不住皱眉训斥,吓得惠妃怔怔地愣在原地,想要说什么却卡在了喉咙里。

    “惠妃娘娘,你如果是真的忘记了,奴婢不妨提醒你一下。”就在众人皆沉默不语的时候,一个沉稳地声音打破了寂静,“奴婢宜家给皇上,淑妃娘娘,惠妃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听说新秀女出了事,也顾不得胎动不爽,立刻让奴婢看查探一下情况。奴婢方才不经意听到惠妃娘娘的话,不禁觉得有些忿忿不平了。”

    “你起来。”百里衡臻看见宜家,脸上的神色舒展了些:“皇后现在感觉如何,怎么事情传地这么快?”

    “今儿早晨嫔妃定省时,皇后娘娘就知道了此事。”宜家站了起来,不卑不亢地道。

    惠妃心里觉得有些隐隐的麻烦,面上对宜家冷笑道:“宜家姑娘,虽然你是皇后身边的红人,但是凡事也总要讲究个凭证,否则,我岂能容你白白地侮辱?你倒是说说看,我忘记什么了?”

    “惠妃娘娘,奴婢知道不应该诽谤主子的不是,但你一早上就跟同住的宫人到处说起这件事,是不是想让宫廷内外人尽皆知?”宜家话锋一转,“惠妃娘娘真是贵人多忘事今年上元节的时候,皇后娘娘赏赐你地布匹中,是不是有这中神翎雪锦?若说有嫌疑,你也逃不掉!”

    “宜家,我敬你是宫里地老人,可也请你说话放客气些!我何曾有过这样福气,能有这种珍贵的东西?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一个奴婢,怎么也敢这般无礼,皇上,您要替奴婢做主啊!”惠妃柳眉倒竖,姣好地面容被怒火熊熊地烧灼着,甚至都有些扭曲了。

    “宜家姑娘,你说的可是真的?为什么内务府没有记录?”温奉御疑惑地问。

    “呵,皇上在这里,奉御大人难道觉得我有这么大的胆子?”宜家冷笑道。

    不等旁人说什么,温奉御对惠妃轻施一礼:“这是宫闱大事,若是娘娘想要洗脱嫌疑,不妨让奴婢查验一下。来人啊,到惠妃娘娘宫里去找找,看有没有这种锦缎!”

    惠妃涨的通红的脸红到了脖子根,她额头上青筋暴起:“你凭什么这么做!皇上,您看……”

    百里衡臻瞪了她一眼,她立刻噤声,好一会儿才小声嘟囔:“温奉御,若是查不出来,你该当何罪?”

    “惠妃娘娘。”温奉御嘿嘿一笑,“若是查验实情也有罪,奴婢不知道要挨多少次剐了。”

    约莫过了三柱香的时间,几个内侍走了进来,为首的那个看了一眼惠妃,对皇上跪了下来:“皇上,温大人,惠妃娘娘的仓库里果然有这种锦缎。”他拿出了一卷落满了灰尘的绸缎,高高地举过头顶,“皇上,就在这卷绸缎里,有神翎雪锦的碎布料子,请查验。”

    惠妃本来很嫌恶地看着那匹绸缎,听了那个内侍的话以后,忍不住惊疑地吼道:“怎么可能,你,你血口喷人!”

    百里衡臻从那卷锦缎中抽出几块碎布,用手揉捏了一下,果然触感柔滑,又接过温悦茗递过来的布偶,果然是一样的料子!他神色变幻不定,只冷冷地看了惠妃一眼:“这又该怎么说!”

    第112节  宜家

    “这个……”惠妃忽然尖叫一声,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啊!一定是你们,一定是你们故意要陷害我的!温悦茗,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

    宜家嘴角一撇,神情分外嘲讽:“惠妃娘娘,难道你也理屈词穷了吗?”

    温悦茗蹙眉道:“请问皇后娘娘有没有出账记录,何以见得这些是皇后娘娘赐给的?”

    “当然有,不然奴婢也不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了。”宜家笑着,从衣襟中拿出一本册子,双手捧至皇帝眼前,“皇上,温大人请查阅。皇后娘娘于去年上元节的时候赐给惠妃杭绸十匹,神翎雪锦一尺,这上面可记得清清楚楚的呢。”

    “敢问为何只有一尺?”温奉御道。

    “如此贵重的物事,一尺做手绢已经绰绰有余了。这是过年的时候皇后娘娘的家人孝敬的,统共有三尺,死去的那个陈婕妤和惠妃各赏了一尺。”宜家说,“惠妃娘娘,那日我去内务府领扇子,看见你与谨礼宫的管事卫姑姑在说什么,怕我看见又故意躲起来,你是在干什么呢?”

    温奉御拿着那些碎布,统共拼起来的面积只有一个手掌大小,边缘极不规则,一看就不是做手帕的样子。百里衡臻也发觉了这一层,他冷笑道:“淑妃的学锦用来做披帛了,这我知道,而你呢,你的用来做什么了?”

    惠妃跪在地上,只一个劲儿地磕头:“皇上,真的不是臣妾做的啊。请相信臣妾一言吧!”她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一把抱住百里衡臻的双脚,把个花容月貌哭得惨兮兮地。

    百里衡臻冷哼一声,一脚踢开了她:“你敢陷害皇嗣,又把罪名推到其他人身上,到现在还不知悔改。该当何罪?来人啊,将惠妃降为采女,撤掉一切封号。令其闭门思过!”

    “皇上!”惠妃凄厉地哭喊着,可是皇上丝毫不理会,而是转身扶起了淑妃:“芸香,朕委屈了你,你不要记恨朕……”

    “皇上快别这么说。”季淑妃由于跪得太久,脸色有些发白,连站都有些站不稳,却勉力支撑出一个笑容来。

    百里衡臻看得分外心疼,紧紧地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喃喃似的说:“芸香,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真的,你相信我。”

    淑妃的眼里顿时盈满泪光,她不再说话,而是偎依在百里衡臻的怀里,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时,门外匆匆走进来一个内监。见到温奉御便跪禀道:“温大人,郁嫣然小主自尽了!”

    “什么?”温悦茗明眸一惊,“你们怎么不看好她!她是怎么死地?”

    “郁小主连站的力气都没有。属下们也没多注意。谁知道她吞下了脖子上佩戴的玉麒麟,窒息而亡了!”那个内监地声音有些哆哆嗦嗦的。

    “算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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