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后又晋封从七品侍栉。让人惊讶的是。自江寒径一案后,她居然又升了从四品承旨,这样的风头在宫里无人能及。但是,不论如何,和宜辰的地位再高,也不过是高等的奴婢罢了,所以众人对她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表示,有时候不过是漠视。
昨日尚宫局传来消息,承旨和宜辰晋位正三品婕妤,赐居封元宫。尚宫局的人立刻去帮她搬出慎贤宫。只半刻的功夫,和宜辰就成了皇宫里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怀容听到这个消息地时候,自然是很高兴地。她把残存褐色药汁地碗放在案几上,拿过一盘蜜饯,送到苏谈静嘴边。苏才人一病就是三个月,恩宠自然也淡了。但是她知道,这些时日宫里变故太多。适当的隐忍也是好事,只不过有些不甘而已。
和宜辰破格晋封的事情传到她耳里,她摇摇头不以为然。依她看来,和氏不过是宫女出身,皇上不可能给她晋封高位,婕妤肯定是最高的地位了,说不定皇上哪天就失了兴趣。再也不喜欢她。她不就跟皇长子的母亲一样被贬居冷宫了么。
正三品婕妤……苏谈静想及这个宫女,心里不由得一阵不甘。她也不过只是正五品而已啊。小小一个宫女。晋封的位子居然比她还高----难不成今后还要向她行礼?这怎么可能!
怀容看着她的样子,不由得柔声劝道:“小主不要太挂虑其他,如今把病养好是最关键的。小主家世好,又是丽质天成,今后一定会荣华富贵的。小主进宫半年不到,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苏谈静冷哼一声,瞥着她道:“我看你听到这个消息倒是高兴地很。”
怀容稍稍一怔,随即笑道:“小主多虑了,奴婢与她是一同进宫的,不过是朋友而已。”虽然她们那时并不认识,但是和宜辰也是师父的棋子,自然也就相当于与她相识了。
“哦,你与她认识?”苏谈静的神色稍稍舒缓了些,“你与她现在可有交往?”
“没有。”怀容浅笑道,“奴婢说实话吧,这个和婕妤,在宫外的时候就与奴婢是好朋友呢。”
苏谈静笑意渐浓,既然如此,她也不用担心太多了。不过,宫外的友情,在皇宫之中还会一样吗?她有些担心。
“小主放心就是,奴婢一定会尽心服侍小主。”怀容看着苏谈静,眼神是分外坚毅的。
看着怀容地眼睛,苏谈静不知不觉中,已经完全肯相信于她。
只听琳儿在殿外传道:“小姐,巧宜姑姑来传话,上官小主问小姐有没有时间,想和您下一盘棋呢。”
苏谈静有些烦恶地挥挥手:“就说我不舒服,不去了。”
怀容连忙劝道:“小主身上好些了,也该多出去活动活动啊。”
“和她有什么好活络的?”苏谈静秀眉一蹙,“如今她在禁足,我去看她是否太招摇了?”
“与谁活络都不会有坏处的,小主。”怀容柔声劝道,“多个朋友总是多道路的,何况贤妃娘娘照顾她许多。若她知道你与上官才人关系好,定也会适当扶持你的。”
苏谈静迟疑半晌,终于叹然道:“其实上官姐姐也满可怜的,不知为何就得罪了惠妃娘娘,现在还在禁足。不如我就去看看她吧。我们平日里得的东西,多半也蒙她垂怜呢。”
就这样过了几日地光景,苏谈静身上地病也好的差不多了,刚告诉过尚寝局,柯女史已经同意重造彤史册子地要求。楼景寒送给她的同心结已经被她牢牢地缝在贴身的荷包里,收藏在衣橱的最深处,再也不准备拿出来。她是皇帝的嫔妃,其他的事情,绝对不可以成为她的绊脚石,否则就会得不偿失,甚至失去现有的所有一切,甚至家族。
她把女儿家最隐秘的心思埋藏心底,虽然她的心已经如同陈年泛黄的古卷,轻轻一碰就会变成齑粉。
既然不得相守,当初何必相知。
楼景寒,楼景寒,就让这个名字,永远地从我生命中消失吧。
怀容刚从尚衣局取了衣物回来,与匆匆跑过来的琳儿撞了个满怀,手里的衣物也全都落在地上。苏谈静正欲斥责她冒失,只见她脸上是忧是喜:“小主,奴婢方才听说----”她看了一眼怀容,欲言又止。
怀容攥紧手中的衣物,一阵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苏谈静倒是急了:“什么事情,你快说啊!”
“婕妤和宜辰,噢,不对,是和采女;嗯,反正就是和宜辰,”她激动得话都说不清楚,忙咽下唾沫道,“被皇上降为采女,贬居惠礼宫了。”
苏谈静攥着帕子的手忽地放松,她甚至想大笑几声,可作为一个名门淑媛,她终究是忍下了面上的喜色,继续问道:“你可知道这是为何?”
“奴婢也不知道是为何,这个和采女前天夜里还侍寝来着,今天就被贬了,宫里传言纷纷,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琳儿道。
怀容方捡起来的衣物又落在地上,她的眼前似乎有许多星星在胡乱转圈,喃喃沉吟:“和宜辰,去了惠礼宫?”
“不就是一个宫女出身的吗,也值得你这么开心?”苏谈静喜色明显,却娇声斥责琳儿。琳儿吐吐舌头,朝怀容挤了挤眼睛。
第138节 败也萧何
苏谈静觉得有些不妥,毕竟怀容与那和宜辰曾是好友,和宜辰失宠了,她心里肯定不会好过。她踌躇了一下,终是拉起她的手劝道:“怀容,你不要想太多,也许……”
和宜辰晋级太过神速,嫉妒的人自然很多,但是能让她一夜失宠的缘故,究竟是什么?纵然皇后在此,也不容易做到这么迅速吧。贤妃和德妃似乎也不是好惹事的,那么和宜辰究竟为何失宠?难道她做了什么让皇上深恶痛绝的事情吗?
以和宜辰的才智,如果不是陷害,她是绝不会这么做的。究竟是谁陷害她的?
怀容脸色有些苍白,苏谈静心念一转,忙命令内侍道:“你们送怀容回寝殿,千万不能让她受惊,也不要让她出门。”她转身对怀容说,“此风未探明之前,你千万不要插手,也绝对不要去看她,否则后果一定会很严重。”
怀容心急如焚:“小主,我只想去看看她……”
“不行!”苏谈静毫不迟疑地拒绝,厉声命令道,“你就给我好好呆着,哪也不许去!”她看着怀容怔怔然的样子,语气不由得柔和起来:“我是说真的……你去了,一定不能救她,说不定还会害了自己。”
怀容垂头,颓然一叹,由着内侍将自己带下去。
恍惚忆起,当初进宫时,和宜辰单纯澄澈的笑意。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和宜辰的身世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单纯,她是绛春苑的丫鬟,而绛春苑,正是秦月楼姐姐的地方。她是师父派进宫来地棋子之一,与张倪一样。也与自己的身份相同。
秦月楼姐姐一定是看上了她的什么,才派她进宫来执行任务的。而她今日失宠了,想要再复宠并非易事,不知道她会不会被师父无情地抛弃?怀容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去看看她。
就冒险去问个清楚吧,若是她真的出事了,也好告诉师父一声。只期盼她不是真的出事才好。
怀容思虑再三,终于决定做些什么。她神不知鬼不觉打昏了宫门外看守的内侍,脱下他的外衣自己换上。从后门悄悄地溜了出去。现时宫门落锁。出来行走的人并不多。怀容仗着不算太弱地轻功。一路走向惠礼宫竟也无人发觉。
天色还没有完全黑透,看着夜幕下庄严宁静地惠礼宫,怀容思绪万千。当初被段昭容陷害,她就是在这里呆了将近一个月,若不是当日地淑妃将她带离,她现在说不定还在里面呢。只是,如今的惠礼宫已大不同,当初对她关怀备至的林美人已经不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人可以依靠了。
林美人与和宜辰是不同的。虽然她们都是曾经受宠后来又被贬入惠礼宫,但好歹林美人曾经怀过皇嗣。而和宜辰什么都没有。她还是宫女出身,在惠礼宫一定不会太舒坦的。
惠礼宫刚刚上灯,怀容轻盈地走进宫里,远远的宫女基本上都没有注意。怀容刚转过一道走廊,忽地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从岔路传来,听起来格外熟稔。简淑律?怀容有些不敢相信,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奉御女官大人让她来传话?
天啊。若是如此,和宜辰难道是牵扯进什么纷争了吗?她连忙侧身隐蔽起来,果然看见简淑律与一个打扮相似的宫女并肩袅袅而去。她抑制住内心怦怦狂跳,穿过长廊,来到宫人居住的地方一间一间地寻找起来。终于,在倒数第二间房子里,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怀容握紧手心。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她反手阖上门。轻轻地说:“是我,怀容。”
和宜辰娇弱地面孔有些苍白。听见怀容的话,她的眼神恢复了平日的温柔。声音有种生涩疏离,她温婉一笑:“你来了?”
“宜辰,我是偷偷溜出来的。我能在这里待的时辰不多,你能不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怀容急忙问。
和宜辰孱弱的身躯轻轻一震,嘴角一勾,似乎想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只是轻哼一声:“怎么一回事,呵----你说呢?事无定数,人生无常,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啊。从前地荣宠,皆是秦姐姐给的,如今她要收回,我又能何如?”
“你是说?”怀容不由得一抖,“是师父的命令?”
“除了他还会有谁?”和宜辰垂下头来,语气低沉温婉,“如今,我也要像张倪一样了。不过,我终究不会有她的好运气。”
怀容终是有些不忍。张倪被她救出宫去,已经是最冒险的作为,她又怎能帮助和宜辰?和宜辰荣宠正当时,突然落到如此地步,她岂会心甘?怀容走上前去,不知是否该执起她的手安慰一番。和宜辰淡然地看了她一眼:“幸好我早就看透了。”
“师父他,为何如此?”怀容满腹不解。
和宜辰冷哼一声:“我又何曾知晓?他送我进宫,如今,我要的已经得到了,见识不到地也已经见过了,就算长居此处,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前日我升了婕妤,用信鸽给秦月楼传报,结果却受到她地命令,让我退居避宠。于是医官就查出我的隐疾,让我居住此地。”她淡然地说着,仿佛说地不是自己一般。该有的她已经有了,现在全都失去,也是应该的。
群芳开遍,人世繁华,最后不过是一场空而已。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容极必衰,分久必合,是世间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从前的一切,不过是奢求来的,现在被通通剥离,她也没有什么可埋怨的,也没有谁可以让她埋怨。
本来,她不过是局外人而已。
“你不要难过了。”怀容踌躇了半天,终于劝道,“师父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我相信,他不会忘记你的,你……”
“你不要再说了,我再也不想听起。”和宜辰忽然觉得一阵烦恶涌从胃里涌了上来,仿佛要呕出来一样。她指了指门:“你出去吧,不要让别人看见了,快走啊!”那异样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她脸色苍白,一手紧紧地抓着桌沿,一面伏下身躯,小声地干呕起来。
怀容惊惶地说:“你怎么了?我去找医女,你等一下……”
“你出去吧!”和宜辰的眼神极其凌厉,第三次恶心又涌上喉头,她再次伏下身去,剧烈地干呕起来。
怀容没有办法,只得匆匆地走了出去。早春天气,树木虽然发了新芽,看上去却还是萧条一片。天色全暗,怀容急匆匆地往回走,冷不防一只脚伸了出来,怀容躲闪不及,重重地摔了下去。黑夜里看不甚清楚,宫墙那边又来了一个提着灯笼的宫人,看着怀容,轻轻点了点头:“你下去吧。”
方才绊倒怀容的那个内侍颔首退下,怀容这才看清楚来人。灯光摇曳不定,将简淑律姣好的面孔映得分外狰狞。见她脸上尽是讽刺的笑意,怀容心里一凛,难道……
简淑律用灯光挨近她的面孔,弯下身子,轻轻一笑:“谈得如何?格思会的事情,是很复杂的吧,哪里会这么快就有结果呢?”
第139节 一着不慎
怀容大惊失色,夜幕笼罩不住她苍白的面容:“你,你究竟是谁?”
简淑律嘴角勾起讽刺:“你连一起进宫的姐妹都人不出来了?我是简淑律啊。只是---我从前竟然不知道,原来我一直在寻找的反贼,就在我自己的身边啊。”她把脸贴近怀容惨白的面孔,“你说,这对一向自负其能的我,是不是一个极大的讽刺呢?”
见怀容不语,简淑律直起身来,像是自言自语地说:“简淑律……淑通疏,律通虑,我这个名字,是否就预示着我会疏忽考虑呢?不过亡羊补牢,犹未迟也,现在发现了,倒也不晚。我从前就觉得你非同寻常,果然如此。只是我对你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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