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是深圳一个贼_分节阅读 8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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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将自己往一位同姓的中央领导身上靠。这位老人家德高望重,长得和乔大羽有几分相似,于是外界猜测他是这位老人家的子嗣等等。

    这个传说持续了半个月,乔大羽在一个拍卖会上公开亮相。

    当时,拍卖会在香港最富盛名的摩罗街古玩交易中心举行,拍卖的是流失海外的一件稀世珍宝“祭天玉牒”。

    祭天玉牒”在《唐书》上有记载,为唐玄宗封禅泰山所用,共有八根长1尺、宽1寸的绿翠组成,上面刻有“天子臣李隆基诚惶诚恐顿首”的“祭天文告”。

    1930年,这件国宝被攻占泰安的西北军阀马鸿逵盗挖,三年后为民国著名“飞贼”曾逸飞从他的府邸窃走,逃到天津的英国租界,落到英国人手中。此次,“祭天玉牒”在香港出现,引起zgzf和国际传媒界的高度重视。

    “拍卖开始!”拍卖师举起开锣的小槌,参加竞拍的财商巨富立刻安静下来。

    拍卖师说:“‘祭天玉牒’的拍卖底价为港币500万,现在开始叫价。”

    富豪们立即举起竞拍的牌子。第一次叫价为600万,马上有人升到800万,然后一路跟进。

    8500万,900万,1000万……

    当飙升到1500万的时候,其他竞拍者相继退出,只剩下乔大羽和一位从日本来的李某人还在叫劲。

    这位李某人自称是李隆基的后人,对先祖的遗物志在必得;乔大羽不慌不忙,每次都在李某人叫价的前面加20万。气得他回头直瞪乔大羽。

    乔大羽面带微笑,一点也不显山露水,甚至还礼貌地冲他点点头。

    一直叫到2800万,李某人投降认输,拍卖师落槌定音,“祭天玉牒”为乔大羽所得。

    乔大羽神情自若,走上台与拍卖师握手,正眼也没看那八块玉牒,又开始做出更意想不到的举动。他当场宣布:“这八块‘祭天玉牒’是属于中国人的,我愿无偿捐给zgzf!”

    他的话一出口,拍卖现场立刻鸦雀无声,大家都拿惊异的眼光望着他;继而大家反应过来,掌声雷动,纷纷站起来向他致敬;那位与他争得鼻青脸肿的李某人,甚至走上前和他热情拥抱。媒体纷纷将镜头对准这位新升起的富豪之星。

    自此,乔大羽一路走红,成为媒体捕捉的新的焦点人物。

    他被国内媒体誉为“爱国侨商”,在石澳道富豪中的影响力不断攀升。

    一些平时难得一见的人物,将他引为座上客。他甚至认识了阿拉伯国家的一位王子,并很快成为好朋友。

    不久,这位姓侯赛因的王子即位,乔大羽送了份厚礼。

    再后来,乔大羽带着盗窃国库的百亿人民币叛逃,就是这位王子不惜以战争相威胁,将乔大羽保护在翼翅之下。

    竞拍“祭天玉牒”,是乔大羽最风光得意之时。他的聪明之处就在于“四两拨千斤”,恰到好处地运用金钱战略——花2800万买“祭天玉牒”,贵是贵了点,但是买回了别人梦寐以求的名声,在香港上流社会的名声。

    更重要的是,买到了自己在国内的地位。那可是无形资产,一辈子也受用不尽。

    所以,当几年之后,他看到山东一家酒厂不惜代价争夺中央电视台的“标王”,扑哧一笑,小声骂道:“一群笨蛋!”

    自打“祭天玉牒”拍卖会落槌,乔大羽的财运日益旺盛,他在国内的投资一路绿灯,拿到许多别人拿不到的项目,接到许多别人不敢接的生意。

    他做房地产项目,甚至做到这种程度,前脚签订合同,后脚银行主动上门给他贷款。楼盘一边建一边报批手续,等楼盘封了顶,所有手续也齐备了。

    不过,人有风光之时,也有走“背运”的时候。就在乔大羽踌躇满志,扎好架子,大捞特捞之时,朱熔基总理一声令下,中央紧缩银根,房地产迅速降温。

    乔大羽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一招,他的地盘扩得太大,刹车不及,套在那里。

    朱总理这一招果然英明,一下点中乔大羽的要穴,逼得他进退两难,干着急就是迈不动步。没办法,他只得回头重操旧业,收敛翅膀,等待时机。

    但是,更想不到的还在后面,如今制锁业已非昔比,这些年他没花心思在锁厂,别人早就迎头赶上,当年“锁王”的风光早已成为“滚滚长江东逝水”。

    乔大羽这些年顺水顺风,从来没遇到过这般难题,一时间愁眉不展。唉,真是“屋漏偏遇连阴雨”。

    为了重振昔日雄风,他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一招妙棋,企图借助七爷的声威,里应外合,打一场翻身仗。

    乔大羽不愧是人中枭雄,他的大脑门里装得全是过人的智慧,简单实用,匪夷所思。

    乔大羽曾经说过一句著名的话:“最好的经营方略,就是打市场的后脑勺。”

    在那个晚上,在凤凰山顶的一场豪宴上,乔大羽拐弯抹角说出自己的“后脑勺”计划。

    他说:“七爷爷,小的遇到难处了,想请您老帮点忙。”

    七爷道:“还有你乔大老板过不去的槛?”

    乔大羽笑笑,有点不好意思。

    七爷又道:“说吧,可能帮不上什么,但可以长见识。”

    乔大羽急了,连忙说:“您老绝对能帮得上。”也不知怎么的,他多大的场面都见过,什么大人物都能应付自如,唯独一见这个小老头就先矮三分,显出不知所措的神情。

    他掩饰地端起酒杯:“来,七爷爷,我敬您一杯。”

    七爷道:“先说来听听。”

    乔大羽站起来:“您老喝了这杯酒先,就算答应帮晚辈。”

    七爷不动弹,用笑眯眯的小眼睛盯住他,眼神有些调皮;那神情似乎能偷出人家内心的隐密。

    乔大羽见左右不了七爷,长叹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才敢坐下。

    他说:“我这些年可就求您一次,您得救我。”然后将他最近的状况一五一十端出来,委婉地提出自己的计划。

    却原来乔大羽再次进入锁业市场,已是相形见拙;以前他有技术优势,现在却不同,各种品牌的锁具杂陈,花样不断翻新,技术早已不再是什么秘密武器。

    如今这个社会讲“噱头”,换句话说就是讲究“宣传攻势”。即使你卖的东西是狗屎,只要能侃会吹,照样能引爆市场。以前山东不是有个什么“侏”口服液么,弄几种佐料搅和搅和,加点酱油,马上成了“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

    那么,这个什么什么口服液,成功靠的是什么呢?就是“噱头”。花钱雇几个托儿,在电视上现身说法,煽情得要命;引得家家户户疯狂大采购。

    一回头,老板躲在幕后边捂着嘴乐。

    这次,乔大羽也想使这一招。这一招“效果好,见效快”。不过,他并非“全盘照搬”,而是“批判地继承”。

    体做法呢,就是利用七爷的影响力,号召全深圳的小偷散布到各个小区,专撬“竞争对手”的锁,然后他再花钱在报纸、电视做广告,将自己“炒”热,将锁厂“炒”热。

    乔大羽把这场交易讲得婉转优雅,合情合理;当然,最后开出的价码也是天字号的。

    这样既能博取同情,又有诱惑力。不怕七爷不答应。

    七爷听罢,脸色阴晴不定,好半天才开口说话。

    他叹了口气道:“江湖老了,我也老了,脑子跟不上时代啦!”说罢,苦笑一声,起身就走。

    我没反应过来,还在惦记着韦小小的饺子,七爷已到了门外。

    乔大羽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更没想到他说走就走,连忙叫道:“七爷爷,您坐下听我解释。”

    七爷哪里肯听。

    “快拦住七爷爷!” 乔大羽冲我摆手示意;我坐在靠门口的位子,离七爷最近。

    我哪里敢拦,师父都走了,徒弟还有留下的道理?我撒脚就跑。

    乖乖,这餐饭六十万,把我煮熟卖了,也值不了那么多钱。

    等我们钻进直升飞机,乔大羽才真急了,满头大汗,跟在屁股后面叫:“七爷爷留步!留步!”

    七爷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怒气,耳朵就像聋了一般。

    突然,乔大羽吼了一嗓子:“乔老七,你不仁义,害死俺爹还想害死俺!”

    七爷闻言,宛若突然遭到电击,脸色突变,回头呆呆地望着乔大羽。

    此时,乔大羽挥舞着手臂,像一头狂怒的狮子。

    七爷哀叫一声,似有说不出的痛苦,两行清泪不知不觉涌出眼眶,顺脸颊流淌下来。

    乔大羽脱口说出这句话,知道捅了七爷内心的伤口,后悔不已,战战兢兢地说:“七爷爷,韦小小的饺子上桌啦。”

    他用哀求的眼光看着七爷,希望他留下来,希望他能帮自己一把。

    七爷最终还是没有留下来。伴着发动机的轰鸣声,直升飞机缓缓升到天空,巨大的气浪制造出一排漩涡,将乔大羽裹在中间,鼓起他的衣服,吹散他的头发。

    乔大羽一点一点变小,一点点从我们的视野里消失。

    乔大羽的“凤凰山豪宴”就这样草草收场。七爷的老“红旗”穿过梧桐山隧道,一路西行;暗夜中,路旁的灯光像一串串彩色的小蝌蚪,从车窗外无声地滑过。

    七爷脸色铁青,紧绷着嘴,不说话也不动弹。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种神情,躲进驾驶副座,吓得不敢大声喘气。

    小吴没跟着上山,不明白怎么回事,隔一会儿瞅我一眼。

    其实,对于七爷的举动连我都莫名其妙,人家乔大羽一句一个七爷爷,叫得又亲切又恭敬,笑眯眯的,没招谁没惹谁,怎么就……。

    车上了滨河大道,七爷才长叹一声:“历来江湖就是江湖,生意就是生意,现在怎么什么馅都裹进一张皮里!”

    他自言自语,估计惦记着韦小小的“龙凤蚕丝饺”。

    车一路前行,谁也没有说话。只听见风从两旁掠过的声音。

    一路无事,就是快到红树林的时候,从路边钻出一辆摩托,在我们车前车后乱蹿。

    骑摩托的一身紧身皮衣,犹如飞舞的黑蝴蝶,追逐着雪白的车灯。

    突然,他一个急转弯,摩托腾空而起,贴着挡风玻璃掠过我们的车顶;借着光亮,甚至能看清他桀骜不驯的眼神。

    小吴不愧是玩车的行家,这么突然的动作也能应付,猛地将方向盘打到路边,嘎吱停住。

    等我们一身冷汗从车里钻出来;再一瞧,那摩托早没了踪影。

    小吴站在路边大声叫骂;车里没有动静,七爷好像睡着了。我想,骑摩托的肯定是吸白粉的飙车狂,变着法儿找刺激。

    骑摩托的并非吃饱饭没事干的主儿,而是有备而来,或者说是奉命而来。下令的人正是乔大羽。不过这是后来才知道的。

    乔大羽被七爷拂了面子,虽说不敢公开叫板,心里也是老大不舒服。中国人好面子,尤其是乔大羽这样的大老板,平时威风惯了,哪里吃得下这种憋屈?所以,七爷走后,对着一桌子菜生闷气。即使韦小小的“龙凤蚕丝饺”也激不起他丝毫兴趣。

    “垃圾。”他自言自语:“都是垃圾。”也不知他是在骂七爷,还是骂桌上的菜,反正看什么都不顺眼。

    在他的随从中,有个姓曾的四川人,以前在黑道上混,最是机灵不过。察言观色,见主子气哼哼的样子,试探性地在他耳边嘀咕:“何不让大丧威风一下。”

    乔大羽眼睛一亮。“大丧”是他在深圳一家著名的夜总会认识的马仔,在那儿看场子 ,以前是杂技团的飞车演员,亡命之徒。

    九十年代初,“大丧”的杂技团赫赫有名,表演的“飞车走壁”功夫堪称一绝,在一个巨大的木桶里,在半座楼大小的桶壁上,哥几个驾驶着汽车、摩托车,骑着自行车往来穿梭,如履平地。当时,他们的桶不够大,如果桶足够大的话,估计能把火车鼓捣上去。

    “大丧”是个绰号,他的本名叫张子强;生得文静清秀,像戏文里进京赶考的秀才。可惜的是,他的行为不“秀才”,在北京演出的时候遇到几个公子哥,学他们喝酒打架玩女人。

    这帮人仗着老爹老妈有能耐,一路顺畅,开公司倒批文什么都玩。玩疯了,觉得干嘛都没劲,就到大街上逮女人,看到漂亮的就架上车,想干什么干什么。

    “大丧”也不知哪根筋不对,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干,整天与这帮人搅和在一块;人家喝酒他舔杯,人家打架他帮锤,人家玩女人他拽腿。结果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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