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他了，今天怎么过啊。”
夏星辰抚摸着衣服上密实的绣花，“逛街去？这么好看的衣服不出去玩可惜了。”
梁侑筵向后一仰，“不想出去，我们独自美丽不好吗，凡人哪配欣赏到我这种仙女。”
夏星辰戳了戳梁侑筵紧实白嫩的脸蛋，“仙女，我们吃火锅去吧！”
听到火锅梁侑筵眼睛一亮，随即又暗淡下去，“好！但我真的不想动。”
桌上的手机传来熟悉的唱歌声，“你铃声是程溪的歌啊？”
夏星辰笑着答应，“对啊，我最爱的一首歌。”
拿起手机一看，是林染打来的电话，夏星辰眉心一跳，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阿染，怎么了？”
“姐，你来看看妈妈好吗，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
夏星辰脑子一片空白，梁侑筵还在旁边笑着调侃她，电话那头持续传来林染焦急又悲伤的声音。
“姐姐，妈妈说想见你一面，她就在这几天了。”
所有声音汇聚到夏星辰耳朵里，夏星辰好像只能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猛然站起身，尖锐的桌角碰上柔软的小腿，夏星辰的小腿立刻青紫一片，泪水终于有了宣泄的理由，夏星辰眼眶里满含泪水，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的变了调。
“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林染强忍悲伤，他紧紧攥着病床上垂危的女人的手，仿佛这样能攥住她所剩无几的寿命，“那个地方不好找，等我带你过去。”
“我下午就能过去，姐姐你记得准备一下。”
林染后面说什么夏星辰已经听不见了，她跌坐在柔软的地毯上，任泪水肆意打湿脸颊。
梁侑筵发现了夏星辰的不对劲，她拉起夏星辰，“疼哭了？不至于吧？”
最终梁侑筵的视线落在还没锁屏的手机上，“林染说什么了？”
夏星辰起身要往外冲，长长的裙子差点把人绊倒，“阿姨快去世了，我要过去，我要过去。”
梁侑筵拉住夏星辰，替她整理好衣服，“你冷静一点，你这样怎么让我放心你一个人过去。”
夏星辰拉着梁侑筵的胳膊，夏星辰恳切的眼神是梁侑筵从来没见过的，“我没时间了，至少我要见她一面。”
“你起码要让我放心吧。”
“林染说来接我。”
梁侑筵稍稍放下心，拉着夏星辰去她家，“走，去你家收拾东西。”
梁侑筵越收拾越放心不下，看着夏星辰游魂一样，“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你这样我实在不放心。”
“我没事，你还有笋笋要照顾。”
林染开到了将近七十迈，三个小时的车程硬生生的让他赶出了两个小时。
“再等等，再等等。”
要不是高速路限速，林染还能再快点，到了收费站，前面排着不下十辆车，林染迫不得已开了下车窗，收费站的工作人员凑近林染，手里的喷壶不着痕迹的往林染的车窗上喷了一下。
过了收费站，林染又提起了速，进入隧道前，林染视线一模糊差点撞上从后面冲上来的车。
司机嘴角向上勾起一抹奇异的弧度，加速开到林染旁边，摇下车窗对林染喊了一句，“小子，开车小心点！”
林染还在心惊胆战中，有点后怕的看了看早已开到前面的那辆黑色SUV，林染瞥了一眼那个司机，记忆中的画面开始重叠。
“妈妈妈妈，你醒醒！”
小孩压抑的哭喊声，极速刹车的摩擦声，也是一样的笑容，林染还想再看一眼时，却发现那辆车早就不见踪影。
“那人怎么那么熟悉。”
林染定了定神，微抖的双手暴露了他此刻的慌张，林染强逼着自己镇定下来，他看了看导航，就快到了，下了高速他就到了，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出错。
林染停下车，一路跑到夏星辰家，上气不接下气的敲响了门，“姐，我来了。”
梁侑筵打开门，把行李箱塞到林染手里，两人相错时，梁侑筵在林染耳边低语了一句话，“什么时候也要保护好夏星辰。”
林染看着梁侑筵，重重的点了点头，林染来到夏星辰面前，握住她微微发颤的手，“姐，我带你去看妈妈。”
也许早就酝酿了一场阴谋，在实行的道路上发生了偏差就成了一场新的灾难。
夏星辰攥着林染的手，滚烫的手掌中林染的指尖微凉，热度源源不断的在两人之间传递，夏星辰知道自己还不能太难过，她心里的疑问或许要解开了。
“阿染，带我去。”
梁侑筵拎起一串钥匙套在手指上打转，“放心，我给你看家，东西拿好，你需要的应该都在里面了。”
林染一手拉着箱子一手牵着夏星辰踏出了门。
夏星辰坐上车，有些迟疑的问，“阿姨现在…在哪里？”
“精神病院。”
夏星辰不再说话，一言不发的盯着前方的风景发呆。
细密的雨丝落在车窗上，渐渐的，夏星辰看不清外面的风景了，林染开了一下雨刷器，连绵不绝的雨丝很快又铺满了整扇窗。
“啪”
一声闷响，夏星辰极细的发圈断了，黑色的皮质发圈被夏星辰缠绕在手指上，发圈有些发灰，已经尽全力伸展到它不能再伸展的地方了。
红绿灯间隙，林染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夏星辰细软顺滑的发丝，把自己的黑色西装外套脱下来递给她。
“外面下雨了，穿上吧。”
夏星辰没有拒绝，外套上有股淡淡的栀子花的味道，夏星辰深嗅了一下，“这味道好熟悉，好像是妈妈身上的味道。”
林染想起自己穿着衣服抱过妈妈，眼神暗淡了下没有再说话。
她看着林染的动作想起程溪，也曾经给她这样梳理过头发，她声音小小的，对林染说，“我想程溪了。”
“时间还早，给他打个电话吧。”
刚拿起手机，夏星辰想起昨晚不太愉快的结束，又悻悻的收回手，“还是算了吧，我怕他担心。”
林染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夏星辰，“他应该知道。”
夏星辰沉默了一下，拨通了联系人排在第一位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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