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我肯定不会承认,但是壮汉对我是否承认,好像根本就不在意。 他这个态度,让我非常的迷茫。按道理来说,他认定了赵西南的东西在我这儿,那么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找,或者逼问我。 但壮汉连提都没提,这就有些反常了。 “现在,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的手机,是不是你拿走了,我要跟朋友打个电话说一声。” “手机还给你。”壮汉随手就把我的手机递了过来。 但是,手机卡已经被取掉了,没有手机卡,这玩意就是个废品。 显然,壮汉把我带走,就没打算让我跟任何人联系,以免泄露行踪。 与此同时,我开始不断的猜测,当年赵西南参与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壮汉又是什么身份。 车子一直开出去很远,除了中间加油和简单的休息,就没有停止过。我很怀疑,在赵西南的坟地那里,对方给我打了一针,苏醒过来之后,精神就很差劲。 我就这样断断续续的醒一会儿,睡一会儿,很久都没有恢复过来。 我已经没有时间的概念了,只能每次醒来,看看外面的天色来判断,就这么昏昏沉沉的赶了很久的路,中间还换了一次车。 从一些细节上来分析,我感觉壮汉是个很有能量的人,沿途的一切,都是提前安排好的,无缝衔接。 最后,我在一个非常偏远的小村子,被带下了车。 尽管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我敢确定,这一定是到了西南某地,根据气候,还有当地的民居,以及村民们的衣着打扮,都能确认这一点。 我的脑袋开始冒汗,我觉得,壮汉可能直接把我带到了当年赵西南他们办事的地方。 这个小村子,还保持着很多以前的风俗,我们在一个屋子里围着火塘吃饭,我的情绪不好,加上这边的饭菜的确不和胃口,所以根本就吃不进。 壮汉可能看得出来这些,他摆了摆手,跟我们一起吃饭的两个人就先退了出去。 “我现在可以开诚布公的跟你谈谈,我只想把自己该办的事情办完,如果你肯配合的话,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我觉得,你是个聪明人,应该能明白我说的话。” “我怎么配合?” “跟我进山。”壮汉朝着村子的西南方向指了指,说道:“有一个叫瓦公山的地方,很远,我就要到瓦公山去。” “去干什么?” “这就不是你应该问的了,我要去瓦公山,你必须一路跟着,你不用具体做什么事情,我也会尽力保证你的安全。但是,有些话,要说在前头。”壮汉喝了一大口酒,咂了咂嘴,说道:“那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危险很多,所以说,你必须要配合,只有配合,减少麻烦,才有存活下去的机会。” 我没有来过西南,但是从很多资料里得到的信息都表明,西南地区的深山,比北方的那些深山,更具有危险性。 壮汉要去做什么,我不清楚,但可以肯定,这是件非常重要的事,他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去试一试。 但关键是我跟这事情压根就没关系,不知道怎么阴差阳错就被带到了这儿。 我感觉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需要找个地方去烧烧香。 我和壮汉在这里聊了一会儿,但是,他也没有透露出太多的情况。 当天晚上,我们就在吃饭的这个屋子里睡觉,壮汉还有他的两个人全在,我没有逃走的机会。 等了很长时间,他们三个人好像是睡着了,我睡在屋子最里面靠着墙角的地方,想要悄悄的出去,就必须从他们身边绕过去。我很紧张,在判断自己的动作是不是真能轻微到没有声音。 我没有妄动,继续等待着,因为在壮汉这里,我的机会可能只有一次,成功了还好,不成功的话,自己会吃苦头,而且以后也很难再有逃走的可能。 我没有手表,只能靠自己的感觉来判断时间,夜已经很深了,小村这里分外的宁静,我最少等了有两个小时左右,壮汉他们三个人应该真的是睡着了,两个小时时间里,他们连动都没动。 我小心翼翼的做好了准备,正想翻身,壮汉突然就开口说道:“来了。” 他身边的两个人立刻无声无息的坐了起来,然后站起身,打开的屋门。我的后背立刻冒汗了,幸亏我迟了一步,壮汉他们,可能根本就没睡着,我只要敢动一动,现在就遭殃了。 很快,我听到了车辆行驶的声音,小村这边不仅偏远,而且道路非常难走,开车的司机需要有高超的驾驶技术,才能在如此险峻的路上行走。 果然,两辆车子一前一后的从远处开到了村子里,车上的人跳下来,就开始搬东西。 两辆车子塞了很多东西,搬了很长时间,我看得出来,这些东西里,有一部分进山用的给养以及装备,还有一部分食盐大米之类的生活物资。 当所有的东西都被搬下来以后,壮汉回过头,冲着身后的黑暗说了两句话。他说的是当地的土话,我听不懂。 黑暗中,慢慢的传出了回应,一直到这时候,我才看到那边有一个老太婆。 这是个年龄很大的老太婆,穿着黑衣服,拄着拐棍,老的连路都快走不成了,旁边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搀扶着她。 老太婆一出现,很快,就又出现了十来个村民,把那些食盐之类的东西朝村里搬。 壮汉跟老太婆说了几句话,依然是当地的土话,我大概能感觉出来,壮汉跟这个老太婆,以前应该就是认识的。壮汉的人,从外面带来了一些生活必需品,这可能是一种示好的方式,或者是要跟老太婆交换什么。 果然,壮汉跟老太婆说了以后,老太婆一声不响的转过身,朝着远处走,壮汉尾随在后,他手下的两个人也不放心把我留在这儿,带着我一起跟了上去。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本文链接:
http://m.picdg.com/160_160051/7654427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