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京京见桌上有菜,把孩子放到床上开始解孩子身上的包被。 “这孩子天天晚上不好好睡觉,太折磨人了,你帮我看两天吧。”李京京自顾自说着。 大萝卜脸不红不白。 好像忘记了她是怎么把她妈扔在医院不肯管的。 仿佛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张兰拿着李大刚的照片,对准大女儿的头……砸下来的时候,她还是挑了李京京的后背。 砸头……会死人的。 李京京穿着红色的羽绒服,被她妈这么一打,嗷一声叫了出来。 从小到大,她都不太挨打,她可不是李妍! “你有病啊,大晚上发什么疯?” 张兰听到女儿抱怨的话,一个没忍住,大嘴巴子就要抽上去。 老大她算是看清了,指望? 她指望你就行,你指望她一丁点都不行! 自私自利! 李京京两巴掌就挥开了母亲的纠缠,没好气站在地上喘着粗气。 “你们一个两个发疯个没完没了是吧?” 曾琪发疯,她妈也跟着疯! 张兰气得嘴唇直哆嗦,她有那么多的话要骂大女儿,可她讲不出来! 憋屈! 拿着纸,龙飞凤舞快速写着字,可是……提笔忘字。 骂人的那些话,她写着写着,不会写了。 李京京勉强看了一眼,没好气冷哼一声:“有怨气别对着我撒,起诉老二人家压根就没回来吧?想也是,换成是我,我也不回来。回来干什么呀,回来尽孝?” 她要是有李妍那本事,她也跑了! 家里能跑的不都跑了。 张兰又上手打李京京的后背。 “你够了啊,别以为我不会还手!”李京京阴阴沉沉警告母亲。 她可不是善男信女。 打两下看在你是我妈的面子上忍了,还想拿着她当撒气桶? 张兰气喘吁吁坐在床上,一脸不善盯着大女儿,以眼神骂人。就眼神来看的话,应该骂得挺脏。 气急败坏拿着笔,叫李京京带着孩子赶紧滚。 可惜面前的人是李京京啊,她现在以后求于人,她肯定不会耍脾气。跟曾琪分割财产,曾琪说都给她了,就两个房子?以前花钱大手大脚,手里的钱都折腾光了,雇保姆是能雇,可钱总有会花完的一天! 李京京想来想去,就想到了母亲的头上。 她妈以后肯定不能上班了,那闲在家里也没事可做对吧,帮她带带孩子呗。 她带着孩子搬回铁西,自己的那两个房子出租,多少还能有点进账。孩子需要花钱的地方挺多,她得为自己女儿着想。 有些时候也想把女儿干脆扔给曾琪算了,有些时候又舍不得。 硬声硬气求着母亲:“……我那头的房子我打算租出去,我搬回来照顾你。你赢了,你把别人都折腾没了,最后还不是我管你?” 别说对她好了,现在她也回报回来了。 张兰还能不晓得大女儿的心思? 拿她当免费保姆用呢! 想想自己以前也是眼瞎心盲,老是觉得京京好。 其实三个孩子里,就京京最不是东西! 李京京脱了羽绒服,把脚上的雪地靴也脱了,屋子里有点热,穿得太多热得不行。自顾自去厨房洗了手,又折腾回来入座准备吃饭。 拿着筷子说着:“你听我的话就先别去烦老二,都交给我来处理。” 老二肯帮母亲出房租,母亲生病都是老二报销,证明老二心还没有狠到底。慢慢活动呗,将来姐妹之间把误会化开,毕竟是一家人对吧。 “你也别老出幺蛾子,对她好点。李妍对你就算够意思了,你怎么想我不管,但你别妨碍我们姐妹俩和好,我这后半生都指望我妹妹了。”李京京快速吞着米饭。 饿够呛。 这带小孩真不是轻松的活。 好在她还有个妹妹能够托底。 好在她妹妹本事。 丈夫靠不住,她还有亲妹妹能够依靠! “我算是看明白了,什么男人不男人都不如自己手里有钱靠得住。我当年要是想明白这个问题,我也不至于叫他们把我害这么惨!” 张兰恶狠狠瞪大女儿的后脑勺。 很想一巴掌打死大女儿! 李京京继续说着:“我多好的命啊,叫他们两个男人把我拖进了深渊。所以女人啊,一开始瞧不上就别勉强,勉强最后就跟我似的,出了问题你看人家管你吗?掉头就跑。” “不过我们家老二命确实就是好,你说去给人家做保姆,她能跟主人家的儿子结婚。妈你说这是不是有点意思?”李京京真的有点信命了。 当年不是家里拖累,她应该也能出去看看外面的天空吧? 或许也能活成白领什么的。 你看打工妹那电视剧,出去也能遇到好男人,她比那些打工妹差什么? 非但不差,甚至还要更好。 都是命啊。 “我也不明白,你说老二干点活就换回来这么好的命,呵呵……”李京京吃不下去饭了,放下筷子:“你要是早点告诉我,我也帮你干家务,不就洗几个碗洗几件衣服,谁不能干。她是老天爷的亲生女儿,所有运气都是围着她转,工作不说……她能力就真那么强吗?还是遇到的人好吧,有李响给她托底,谁能去算计她呢。” 自己就惨了,谈生意,遇上的都是些恶人。 “你曾经找的那个算命的人就是个草包!她说的哪句话应验了?”李京京嘲讽问出口。 最近她的人生跌到了低谷,李京京也开始有点迷信,找了很多地方算命。 反复算命。 她就想知道,自己这人生里,以后还有没有翻身的可能! 日子太苦了,丈夫丈夫要离婚,孩子孩子们都这样,自己事业直接没了。 每个算命的都说,她的贵人就在家里,李京京想来想去,就想到了李妍。 李京京对母亲说:“我争不过她,我也懒得争了,她全世界最棒行不行?只要她帮帮我,我还年轻,我一辈子不能就这样过了。还有当初不是你总搞事情,我能跟我亲妹妹生疏成这样吗?” 为什么要把她生在她妈的肚子里? 换个妈,就不是这样的人生。 憎恨老天爷的安排!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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