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陈的……不姓萧的……还是不对,姓陈又姓萧的,你出来,以为躲在皇宫里,老道就拿你没办法? 什么皇家道观,那破地方就几间烂房子,也好意思……” 清虚老道扯着嗓子站在皇宫门口骂街。 宫中禁卫们知道他是梁王的亲信,当世道门的掌门,只能装作没听见。 陈北冥本就是想骗清虚来南梁,让他坐镇都城。 谁让手里缺宗师高手。 “老道不干了,这就回大乾,你个骗子!” 清虚啐一口浓痰,抖抖身上的道袍,转身就走。 陈北冥坏笑一声,用传音给皇宫城头的乔元龙下令。 乔元龙耳边清晰地听到陈北冥的声音,虽不知道王爷的位置,还是指挥着禁卫从宫中出来,将清虚包围。 “怎么,那小子想对老道动手?哼!” 清虚看着禁卫手中黑洞洞的火枪,心里就是一抽。 这东西的威力他可知道。 但当着大街上众多百姓,自然要保持他道家高人的形象。 “道长,得罪!” 乔元龙招呼人动手。 “嗯,什么?你小子……偷奸耍滑……哎哟……放开本道爷!” 清虚说着说着,就被从天而降的大鱼网罩住,难以动弹。 那是专门对付高手的特制网索…… 等捆住清虚之后,押着就进了皇宫。 清虚一副怡然不惧的模样。 可是被押着进一个院子,看着上面敬事房的牌子,裆下猛然一寒。 “你们要做什么?” 清虚当然知道敬事房是做什么。 “进了这里,道长还不明白,王爷有命,将您阉割后,当即封您为大总管,掌管宫中所有太监宫女,位高权重,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 乔元龙一副尊敬的神色。 “老道不割,老道要见梁王,你们放开我!” 清虚眼看着自己被绑在特制的床上,摆出羞耻的姿势。 一个老太监笑着过来,声音尖利。 “道长不用怕,小的在大乾割鸟无数,包您不疼,三日就能下地。” “你滚开,别来碰老道!” 清虚已经怕了,但身上的绳索很变态,遇强则强,即便是他宗师的武功也挣不开。 “呵呵,您不用挣扎,绳索是墨家高手所制,宗师境也没法子轻易弄开。” 老太监从桌上拿起一柄月牙小刀,走向清虚。 清虚简直吓坏,他今晚还打算去青楼会会南梁的花魁。 都说南梁女子水润,他还没尝过滋味。 “老道认输了,告诉萧无忌,老道不走!” 刺啦~ 裆下一凉,露出要害。 “啧啧……道长的宝贝好啊,很是雄伟,您放心,杂家一定用琉璃罐子装好。” 老太监满意地瞧瞧。 “好了,退下吧,我有话说。” 陈北冥适时出现。 “是!” 乔元龙和老太监躬身退出去。 临走前不忘给清虚遮住。 陈北冥笑道。 “道长,还走不走?” “不走不走,老道绝不离开南梁,萧小子,你放了我!” 清虚一脸谄媚。 “放了你,你肯定要跑,此乃毒王的蚀骨腐心丹,毒性霸道,赏给你,张嘴。” 陈北冥从衣袖里掏出瓷瓶,倒出一枚黑色丹药。 清虚一听毒王,瞬间汗如雨下。 老家伙的毒术极为霸道,他可不敢尝试。 但还是没能阻止陈北冥将丹药塞进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令人厌恶的味道直冲脑门。 “这……这药……呕……” 陈北冥将绳索解开,笑眯眯地看着清虚。 “那道观破是破了些,但总能住人,你就好好住着吧,等我有银子定然给你返修。” 清虚下来第一件事先是绑好裤子,紧接着冲出房间,用武功往外逼吞下的毒。 但已经渗入经脉,谈何容易。 “你……你好狠,老道终是看清你的真面目!” 陈北冥瞬间脸黑,踢清虚一脚。 “王八蛋,当初我遇到危险,你不比谁跑得都快,还看清我的真面目,我踹死你!” 清虚总以为自己中毒,命不久矣,不敢乱跑。 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出宫,回道观。 “切,你也就欺负欺负他,什么蚀骨腐心丹,不过是些清火宁心的药。” 小道姑玄幽拿着只鸡腿出现在陈北冥身后。 陈北冥看眼玄幽,她如今过得很是滋润,又没人敢管她。 “谁让你师祖总想着占我的便宜,既然占,那就要付出代价。” 玄幽樱唇微噘,娇哼着转过身,朝着后宫方向走去。 “懒得和你说,我去找任姐姐玩。” 陈北冥无奈地摇摇头。 他要不是无奈,也不会如此算计清虚。 想想还有一堆奏疏要批阅,只好回到金銮殿。 官员们立后的奏疏摆满御案,陈北冥一个也没批,以此表达不满。 一次退让,就意味着无数次退让。 被政事和世家豪族裹挟。 陈北冥复国,不愿走先皇的老路。 他准备以平叛为名,从军中选出一批年轻将领栽培,让他们成为一股足以制衡世家豪门的力量。 而自己居中调停,也是后世无数帝王玩的帝王心术。 批阅完奏疏再抬头,外面已经黑下来。 甩甩有些用脑过度的头,走出御书房。 玉阶旁坐着一个人,陈北冥第一眼还没认出来。 “玉儿,你怎么在这里?” 小玉儿转身起来,一脸无奈。 “老爷,师傅在道观等死呢,饭也不吃,总说您害他。” 陈北冥闻言苦笑,想想今日会不会太过。 “老家伙,罢了罢了,我不留他就是,我们去道观。” 和小玉儿翻过宫墙,走在街道上。 乔元龙等皇家禁卫全当看不见。 哪家君王宫禁落锁后翻墙玩? 道观位于皇宫东侧,内城的角落。 此地颇为幽静雅致,曾是一位南梁皇帝修道之处。 不过那位皇帝驾崩后,此处就闲置下来。 加上年久失修,原本漂亮的道观变得像鬼屋一般。 陈北冥踏入道观,就听见正殿里清虚的声音。 “哎哟呦,两个兔崽子,为师都要死了,还不过来伺候,陈北冥那个王八蛋,如此坑害老道……” 声如洪钟,内气充盈,哪里有半分中毒的模样。 偏偏老家伙就是识不破。 陈北冥冷哼一声,吓得正殿立刻没了声音。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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