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无戏言,休得胡闹!” 见赵信这个时候还在耍嘴皮子,赵云严厉说道。 “是!” 赵信吐了吐舌头,“接下来,自然是在道路两边埋伏,只要城中兵马一出来救火,便主动出击,趁势入城!” “此策可行!” 赵云点点头,“你带着三十人前去草场点火,我与赵楷各领二百多骑埋伏左右。” “一旦城中兵马出来救火,便分而攻之。” 赵云当场决议,随即分头行动。 片刻之后,白烟升起,火光闪动。 因下雪空气潮水,草场一被点燃,不一会便是大股大股白烟升空。 高柳城中,一千鲜卑兵马驻守。 他们处在大后方,坐享掠夺而来的美酒美食,逍遥无比。 加上突然天降大雪,这一千兵马的首领幢将更是下令士兵蜷缩城中,哪里也不想去。 幢将和几个百夫长正在烤火热酒,喝得醉醺醺的。 当城外草场浓烟升空的时候,他们根本没有注意,直到城头巡逻士卒飞奔来报,幢将这才惊醒过来: “什么情况,城外的草场失火了?” “速速集合兵马,去救火,不然的话,我们胯下这一千多匹战马,就得饿肚子。” 其他百夫长一听,也从酒中清醒过来。 城外这处草场,可以说是他们战马的主要食物来源。 本来准备搬进城来的,哪知大雪来得突然,于是只能将这些草料堆放在城外。 想着大雪覆盖,没有人能发现。 可偏偏却失火了! 而且还是下着大雪天失火,明眼人一看就猜测到有人故意放火。 一定是周围村庄的汉人百姓。 幢将和一众百夫长都一致认为。 这代郡是汉人的聚居地,他们慕容鲜卑部落是受渔阳张举张纯以利益诱惑,共同起兵来瓜分幽州。 对于鲜卑人来说,无意占领城池,只想着抢得盆满钵满,等冰雪融合再回漠北东部草原去。 马上春暖花开,得回家放羊了! 他们从代郡的汉人手中抢夺了大量的财物粮食,还有人口,就等着大雪过后,满载而归。 这些被抢汉人百姓,对鲜卑人那是仇恨无比,见大雪来临,城中鲜卑人不愿动,就出来捣乱。 “这些狡猾而又可怜的汉人,他们就像任人蹂躏的小姑娘。” “居然敢烧我们的草场,我们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幢将趁着酒意也是嚣张无比,当即点了一百兵马,亲自出城。 “你们在城中看好家,本将去割几个汉人的头颅就来!” 临行前,他交代回麾下的其他兵马。 “这等好事,被头头一人全占了!” 其他百夫长看到醉醺醺的幢将带着一百骑兵气势汹汹出城,一个个在背后抱怨道。 砍下汉人的头颅,可以送到蓟县慕容鲜卑大军的大帐之中找莫护跋大王邀功,少不了女人、牛羊的赏赐。 “谁让他是我们的主将呢?等哪天你当上了,也能为所欲为。” ...... “才一百骑?真是大枪捅蚊子,大材小用啊!” 赵信带着三十人进入草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了卷缩在草场中烤火取暖的十来个守卫。 根本不用他们拿出火折子,将就着这火盆的火,直接将草场点燃。 引来了城中守军后,才发现只来了一百骑兵,不由得失声道。 “怎么办?我们五百多人,埋伏于此,就引来一百骑兵。” “好歹我打了这么大一个窝,怎么也得多来点敌人才是啊!” 赵信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对方只有一百骑,那就让赵信带着三十人迎战缠斗,拖住他们。” “我们也出一百骑在他们后边围堵,其他兵马,埋伏不动,不要暴露踪迹。” “城中的鲜卑人见我们兵少,便会再派更多兵马,要来全歼我们。” “那个时候,才是我们将城中的敌军一举歼灭的良机。” 赵云沉吟一阵,决定如此应对。 当即有人传讯赵信。 不一会,一百鲜卑骑兵在一身酒气的幢将带领下,气势汹汹来到了草场,正看到赵信等人在四处点火,白烟滚滚。 “你们是哪里来的刁民,活得不耐烦了?” 赵信等三十骑开始为了御寒,在之前那个村庄弄了不少麻布衣服包裹在马匹和身上,与代郡的普通百姓毫无差别。 这让有些醉意的幢将坐实了赵信一行就是民众百姓。 看到赵信他们在放火,立即喝问。 嗡! 赵信没有搭理他,照着他的面门就是一箭! 鲜卑幢将顿时惊出一声冷汗,酒醒了大半,狼狈躲开,大喝道:“给我杀了他们!” 身后一百骑兵大吼着朝赵信他们杀去。 两军混战! 面对人数占优的鲜卑骑兵,赵信带人边打边退。 眼见赵信不敌,马蹄声响起,鲜卑骑兵身后山坡转出一队骑兵。 “没想到这些汉人居然还是这么多骑兵,看来烧我们草场是有意为之,想引我们出来!” 冷风一吹,鲜卑幢将已经完全醒来。 他看到从后边出来的兵马,也不过百骑,顿时冷笑一声:“又来一群送死的!” “弟兄们,把他们全宰了!” 这一百骑兵当即掉头过来,杀向赵楷这一百关宁铁骑。 赵楷的脸上,泛起一丝冷漠笑意。 鲜卑一百骑兵,不过是来送菜的而已。 轰! 两支骑兵交汇,一百关宁铁骑也除去了民夫的伪装,露出了狰狞獠牙。 犬牙交错,长刀并举,一交锋就有一半鲜卑骑兵从马上被砍翻,倒在了雪地之中。 什么! 他们的战马如此雄健,手中的狼牙棒和长刀,也如此犀利。 他们的战斗力,更是如此强悍。 这那里是汉人百姓,分明就是汉人的正规军! 鲜卑幢将目瞪口呆。 他怎么也没想到,已经是后方的代郡,居然有汉人军队? 那他们是怎么过来的? 正当他惊恐万分之际,赵楷的长枪已经朝鲜卑幢将狠狠刺来,先是将他庞大身躯挑起来,随后重重摔倒在地上。 紧接着,鲜卑幢将的一百骑兵毫无悬念的被赵楷这一百骑兵灭了! 而对方,居然一骑未损。 “这高柳城中的鲜卑人,怎么见死不救呢?” 按说他们这一百骑兵遭人屠杀,城中怎么也要做出反应才是。 可从赵信吸引鲜卑人到赵楷带着一百骑兵背后围堵,直到全部击杀,高柳城中的鲜卑人,也涌上了城头,却波澜不惊。 他们不仅不出城,反而将城门关上了。 埋伏在山坡后的赵云以及四百关宁铁骑,十分纳闷。 突然,一阵阵山呼海啸铺天盖地。 高柳城外的雪地里,不知何时出现了无数兵马。 他们拉开弓弩,朝着高柳城放箭! 箭矢如蝗,在雪地的反衬下显得更加声势夺人。 “这...这何时来了这么多兵马?” 赵云一脸紧张。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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