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 洛阳城的上方飘过一团浓厚的乌云,天地间变得更加黯淡。 空气中弥漫着暗黑的气息,看起来似乎祥和之下,却是暗流涌动。 洛阳城内外,各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 董卓的兵马、袁术的兵马、吕布的兵马、朝廷的兵马,还有刘玮的在洛阳八关的百万大军! 皇宫之中,何太后此时也是直觉到内外局势每时每刻在发生着微妙变化。 现在的她,尽管有着名义上的生死大权,一言决定别人的生死,还捏着少帝这根救命稻草。 可是,那些大臣们要是抛弃他们不管,不听她这个太后的命令,一切都是空中楼阁。 何太后体会到了刘宏当时的无助。 权力被架空,自己母子任人拿捏。 可走到今天这一步,她也无从选择。 如果当时没有让刘宏早点死,那刘辩不可能这么早上位。 如果不收留十常侍,就没有她能掌控的力量。 然而何进一死,局势就像脱缰的野马,怎么也控制不住了。 袁家这些世族也好,董卓这些军阀也罢,他们把何太后母子就当成是傀儡和提线木偶一般。 甚至刘玮,他打着为父报仇诛杀毒后的旗号,并将陈留王悄悄带走,想废掉少帝,立陈留王,这些都是幌子。 在何太后看来,他们一个个都是为了自己的权势而已! 原本期待的董卓与刘玮火拼,她好坐收渔翁之利,结果因刘玮百万大军的出现,撕碎了何太后的美梦。 她找不到可以依靠和信赖的人,除了身边这帮太监。 “王公公,城外的大战是哪两方在战?太傅和太师那边,又有什么异动?” 何太后问身边的王振。 这些太监,除了依靠她,没有其他出处。 因此他们是最忠心何太后的。 “太后,据说是云中王的兵马过了黄河,派出骑兵攻击北邙山太师的军营。” “现在双方打得难分难解。” “太师那边说是召集群臣商议如何应对呢!想必太傅他们也会去的!” 王振小心禀报道,“不过,也有小厮来报,太尉和司徒两人,还去了长公主府上。” “他们去长公主府干什么?”何太后问。 “太后您难道忘了,岁首的大朝会期间,长公主和云中王交往甚密啊!” “刘华这也开始蠢蠢欲动了,本宫想起来了,当初她带着女儿说是要与陛下结亲,被本宫拒绝,还与本宫争吵。” 何太后恨恨道,“袁逢和王允私下去会她,难道他们是想通过刘华,与那刘玮勾结?” “太后,这还不明显啊!”王振道。 “大难当头,就想把我们抛弃,投靠新的主子,这般标榜自己是忠臣的伪君子,早就知道他们膝盖最软了。”何太后凤眉贲张,怒容满面。 “太后,我们必须有所动作,不能任由他们摆布!” 王振急忙道,“一旦他们和刘玮达成条件,奴婢担心他们会把太后和陛下送出去给云中王。” “休想!本宫就算自缢也不让他们得逞。”何太后愤然站起来。 “太后勿慌!” 王振急忙劝道,“事情还没到如此绝地。既然他们不顾太后,那就不能对他们客气了!” “可是现在,朝廷兵马在袁家手中,忠心陛下的大臣被袁家排挤冷落,手中没有兵权,如何是好?”何太后一脸绝望。biqubao.com “太后,若是袁家和云中王勾结起来,还有谁会着急?”王振却道。 “太师?” “没错,这个时候,想必太师比我们更加着急!如果将这个消息告诉太师,他一定有所行动。” 何太后沉吟道:“如果太师和太傅两帮人打起来,我们该如何取舍?” “太后可传圣旨,令西苑军、豫州军以及北营五校来护驾,还有启用卢植等一众忠臣。” “陛下是当今天子,也是唯一合法的皇帝,他们难道还敢造反不成?” 王振一通分析顿时让何太后豁然开朗,眼前一亮。 即便是刘玮杀进了洛阳城,他也只是打着靖国难的由头,也不敢说自己要造反。 他即便想要拥立了陈留王,那代表皇权的传国玉玺还在何太后他们手上,刘玮所作所为,没有多少人支持他的! 除非少帝主动让出来,这样才能名正言顺。 不然,刘玮自己有野心想当皇帝,就不会先拥立陈留王了! “王公公,此事你速速去办,务必让太师知晓。” “本宫现在马上让陛下给卢植以及其他忠于大汉的大臣下旨。” 何太后已经迫不及待。 ...... 一个时辰后,太阳挂在西边的山巅,天地间越来越暗。 北邙山下的战斗已经结束。 张辽、赵云、刘度三人的六千五百骑兵,以总共损失一千人的代价,将留下来断后的李蒙五千骑兵几乎全歼。 李蒙本人,也被赵云一枪刺死。 而王方的五千骑兵损失一千人后,得已逃脱,向东追赶上已经先走的李傕郭汜张济樊稠等人的三万大军。 张辽等人进入北邙山营地,发现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于是急忙向刘玮和岳飞汇报。 而洛阳城西门,此时却是人头攒动。 一脸兴奋的董旻骑在马上,眼中射出嗜血的精光。 当太阳的余晖在西边的天空逝去最后一道光芒的时候,守城门的董卓军将领将城门打开,无数兵马涌了进来。 他们如墨水一般向四处渗透,散布到了洛阳城各个角落。 董璜带着五百精锐刀斧手埋伏在太师府议事厅两侧,就等一声令下。 太师府后边,李儒和牛辅也领着一千兵马,等着城中大火一起就出发,直奔皇宫。 今晚,他们要做出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袁隗、袁逢、王允、杨彪、司马防等一帮人还蒙在鼓里,他们聚集在太傅府上商议接下来如何威逼何太后主动出来去给刘玮谢罪。 然后大家一起再让少帝禅位,迎立陈留王。 这样一来,他们也是有功之臣,刘玮以后还靠他们来一起治理朝政。 虽然没有之前那么有权势,但只要能保住地位,其它慢慢再来嘛! 而长公主和刘虞也同意出城,为他们牵线搭桥和谈,这让他们又有一种稳操胜券的感觉。 “太傅,太师又派人来请你们过去!” 这时,又有管家进来禀报,“重要的大臣都已经到齐,就等您几位了。” “我看董卓现在一定慌了!他匆忙召集我们去商议,能商议出什么来?” “更何况我们已经决定与刘玮和谈,就不去掺和了。” 袁隗摆摆手,“告诉他们不要再来了,老夫有恙就不去了,一切凭太师做主便是!” 管家转身出去。 “太傅大人,我们现在就公开和董卓决裂,万一他发起疯来,对我们不利,那就不好了!” “他敢?”袁隗怒道。 “以防万一,不如让司隶校尉带兵进城。”王允建议道。 “行,就让袁术带兵进城来这里。”袁隗点点头。 突然,管家又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太傅...” “又怎么了?难道董卓的人又来了?” “不是啊,这洛阳城中着火了!” “洛阳这么大,着火很正常嘛!自然有城防军灭火就是。”袁隗不以为意。 “可是太傅,城中是有数百处同时起火!” 什么? 袁隗等人顿时大惊失色。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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