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小声点。是我老爸买给我的,他一直要我搞好上层建筑,我一不小心提到我和樱千溪,杜云茜住在一起,他立刻找人买了黄牛给我,让我近距离给她们打气。”
海心点点头,嘻嘻笑。
“这个座位真的超好,一会儿啊,你就会看到咱们圣德美的风云人物,季氏两兄弟啦。”金点点说着,向右前方一指,“他们就坐在那里啦。还记得前两天我们见过的季风速吗,他是弟弟,很帅很酷吧。他哥哥季博雅更了不得。也算和我们差不多的年纪,人家已经登上了财富周刊的封面,据说纽约时报也曾经发过他的专访,他啊,身兼大学生和大富豪两职,太出色了,去年年底电视台还特别地做了一期节日,报导这种一边上学一边经商的大学生,称是季博雅现象。”
海心望望不远处空空的两个座位,眼前浮现出季晴木狂放不羁的神情和季博雅倨傲疏冷的目光。
“喂,你快看,他们来了。”
海心遥遥地望去,只见季晴木面无表情,旁若无人地大步走到了他的座位上坐下,季博雅却一直和已经到场的朋友们打着招呼,走得很慢。他的眼光忽地停在了海心的身上,海心想起自己那天做的糗事,居然把他当成是季晴木,挡在了寝室的门外,下意识地一吐舌头,身子向座位上缩了缩。
“世界和平小姐,你好。”季博雅向海心摆了摆手,淡淡地说。
海心更糗了,假装没听见。金点点却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把捉住了海心的手臂,“哇呀,季博雅是在和你打招呼吗?你认识他?”
海心用力摇头,打死也不承认。
金点点双眼冒出了桃心,“不会吧,他是在和我打招呼?我要晕倒了。……可是,他干吗叫我世界和平小姐?”
第 7 章
今天的决赛比的是自选项目。走到最后的五名选手经过抽签,樱千溪排到了第四位,杜云茜最后。全场为这个顺序发出了一片喧哗之声。海心仰头环顾,发现头上和身后,密密麻麻地全都是圣德美的学生。
前三位选手各自表演了自己最拿手的才艺,钢琴,舞蹈和艺术体操。
她们很棒,在这个比赛能走到最后的都是很棒的学生。海心由衷地为她们鼓掌。
轮到樱千溪上场了。确良
七色彩光流溢的舞台上。
电子乐器发出耀眼的金属光泽。
樱千溪穿着淡金色的t恤,火红色的贴身长裤,踏着轻盈的步子走到舞台中央。她脸上化了淡淡的彩妆,长长的波浪发高高束起,舞台的彩光照射下,象一颗明亮的星星一般。眼波流动,她微笑着环视着台下的观众,这一波注视像一道温暖的光,仿佛照射到了每个人的心底。
台下掌声雷动。
“她好自信好漂亮啊。”金点点傻傻地望着台上明星一般的樱千溪。
海心用力点头,也用力地鼓掌,觉得樱千溪那一身骄傲,自信,灿烂的光芒好像天生是为舞台而生的。
“我会为大家演唱一首我自己创作的歌曲,希望大家能喜欢。在这里请让我首先邀请我的乐队,anl,有请。”
几个衣着雪白的帅气女生应声从后台跑了上来,纷纷向观众鞠躬致意。
台下立刻爆发了又一轮狂风暴雨般的掌声。
金点点顾不得自己坐在雅席,跳了起来,拼命地鼓掌。
海心拉她坐下,有些脸红,“喂,你干吗这么兴奋啊,快坐下。”
“是anl,你看到没有,我们圣德美的骄傲,也是国内和女子十二月坊齐名的乐队。她们不是去维也纳音乐学校进修吗?樱千溪太厉害了,是怎么把她们请回来的呢,哇哇,太兴奋了,我要哭了。”
“噢。”
“噢?你是外星人吗,居然不知道她们。”
海心抿嘴笑,“我当然知道她们,她们确实很优秀,可是我们要安静下来才能好好地听她们演奏对不对。”
掌声雷动,持续不息。
樱千溪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她手把支杆,嘴唇轻轻地碰触着麦,“一首《光的翅膀》,献给大家。”声音低低的,甜甜的,仿佛飘过一股的咖啡的香气。
一阵流水般的音乐应声响起,随即,风雷闪电般的重金属音乐飞快地鸣响,顿时席卷了全场,压住了台下的掌声。
金点点一脸崇拜,依然拼命地鼓掌,“天哪天哪,她们一点都没有变,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她们吗,因为她们能让我全身的血液都象是在燃烧。”
台上,樱千溪目光如枫叶,秋日中沉醉。
“你说你为了我来到这星球。
混浊的空气,一路的寂寞。
你说你找不到回家的路。
飞机器失踪,灵魂的坠落。
你飞扬的发一夜间苍白。
谁的刀与斧,狠心地挥动。
你暗蓝色的眼凝聚了眼泪,
我的双手中,颗颗滚动。
你在尼罗河苍老的谷地声声呼唤。
万千流沙毁灭曾经的存在
你说你想回到那灿烂的星球
被光芒环抱。
我愿做一双光的翅膀
为你找寻回家的路
我愿做一双光的翅膀
一路飞翔穿破时间的尘埃
我愿做一双光的翅膀
幻化的嘴唇亲吻你的双眼
我愿做一双光的翅膀
光芒中紧紧把你环抱
我的外星爱人啊
我愿做一双光的翅膀
光芒中紧紧把你环抱
走多久看到永远
听多久想到记忆
哭多久你才明白
化成雪一世光芒”
现场很快地安静了下来,光媚空灵的乐曲伴奏下,樱千溪的声音清灵如水,甜甜绵绵。
金点点呆住了,喃喃自语:“王菲哎。超灵的。”
海心睁大眼睛望着舞台正中站立的樱千溪,看着她一身光媚,轻轻吟唱,伸臂高歌,泪水在眼眶中盈盈如星芒。的确,她太棒了。此时的她,就像光的女儿一般。
海心怦然心动。
歌唱完了,观众们好像还陷在那种灵气迫人的声音和旋律中。
许久,掌声才缓缓地响起,沉沉地,有节律地,不在是鼓动和加油,而是一种崇拜。
樱千溪擦拭了脸上的泪水,深深地谢台,也转身向anl致谢。
她的眼睛扫过季晴木,目光中闪烁着骄傲无比的神采,仿佛在向他宣示,他伤害了她,那是一种多么愚蠢的事。
季晴木漠然地望着她,眼瞳深黯,对这一场精采的表演,他仿佛一点感动也没有。
樱千溪和anl乐团下台很久了,台上的掌声还在持续有节奏地鼓动着。
甚至有人在高喊着让樱千溪再次上台表演。
这一切都让最后一个表演才艺的杜云茜显得非常尴尬。
舞台的灯光变得有些苍白。
因为樱千溪精采的表现和杜云茜在前两次比赛中的失常发挥,她的才艺展示不再让大家期待,而是成为了一种余兴节目。
海心禁不住为杜云茜担心,如果现在要上台的是自己,真不知要怎样的震定,才能表演下去。
比赛司仪有简短的语言宣布最后一位选手杜云茜即将上台。
掌声零落,仿佛因为被上一个表演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大家都有些疲倦了。
季博雅微侧着身子,低声地接听着电话,他一边讲着电话一边用力地按揉着额头和两侧的太阳穴,一脸的疲累。
季晴木望向他的哥哥,眼神中有一种深藏眼底的嘲弄。
空空的舞台上。
七色彩光换成一片莹白。
杜云茜终于走上台来。
长长的头发在脑后束成了马尾,露出了小巧的脸庞和玉一般的容妍。她穿了一件很轻便的米色套装,立在舞台上,显得很亲切。轻轻地把麦从麦架上取下,她微笑着说:“好像很晚了,大家累了吧。”
“这是一个比赛,我一直知道啊。我想呢,比赛中选手很累,会紧张会有胜负的启图心。那看比赛的人也会很累,会为自己支持的选手担心,会放了很多精力去想谁会赢呢,谁会是冠军呢。好啦,我们累了三天,或者要更久一点。在最后的时刻里,我们放松一下吧。我也不要去想我能不能得冠军,大家也不要想,那两个人啊,谁是冠军呢。那么好吧,现在我就向大家展示我最最棒的才艺。你们知道吗?我会做松子饼。”
听了她亲切得仿佛话家常的开场白,全场的观众都不自觉地放松了自己,脸上有了轻松的表情。
“不要笑我,我觉得我会做松子饼这是一件很棒的事。大家是怎样的我不知道,我在十八岁以前的那些日子里,学习了五种外语,钢琴过了十级,跳过芭蕾舞剧,功课门门都是优。我一直以为,这样的生活,是非常非常幸福的,因为几乎所有的人都夸我棒,赞我优秀。可是在我十八岁的一天,有一个人,他问我,你会做松子饼吗?我摇摇头,于是他对我说,不会做松子饼,你怎么可以这样?人生的乐趣,是要用尝的。我们努力让自己优秀,可是优秀永远都是给别人看的。他教我做松子饼,告诉我可以把所有美好的滋味放在小小的饼干里。所以,现在我要把我做的松子饼送给大家尝。而且,我要来教大家做松子饼。”
一只小小的篮子传递着。
拿到黄黄的松子饼的学生们都受不住那香香的诱惑,把它放在了口中,于是惊喜的声音响。
“我尝到了樱桃味的。”
“我这颗是草莓味的。”
“哇,我说不出,是一股冰雪的味道。”
“呀,我吃到了牛肉味的,真好吃啊。”
“我的是葡萄味的,怎么做的啊,这是饼干,又不是糖果。”
海心把分到自己的松子饼放在了嘴里,咸咸的松松的,是大海的味道。
她垂了头,淡淡地笑着,眼前却湿湿地,朦胧着。
“长腿叔叔,你这次出海要去多久啊?”
“好几个月吧。”
“那不是又有好久吃不到水果了吗?”
“不会啊,长腿叔叔有小海做的松子饼。”
“对噢,这次我一定要放更多的味道在里面,要长腿叔叔可以一直吃到回来的那一天都吃不完。”
大海。海风呼啸,巨浪翻卷,船儿飘渺。
长长的没有边际的海岸边,一个女孩痛哭失声。
“这是什么,好好吃。”
“松子饼。”
“小海你真棒,再做多些给我吃好不好?”
“不要,我发誓永远都不要再做了。”
“好,那就不要做,可是,你可以教我怎么做对不对?”
海心擦去迷糊了双眼的泪水,目光静静地落在季晴木的身上。
是他教给她做的是吧。
有些过分啊。
她的心好痛,仿佛有一根细细的丝,重重地把心底里所有的伤感和失望串到了一起,然后重重地拉紧。
她用力地吸吸鼻子。
“咦,小海,你吃到了辣味的松子饼吗?”金点点关切地望着她。
海心连忙用力点头。
头一低,泪珠就落了下来,两颗大大的,珠子一般地垂落。
“天啊,是树椒吗?把你都辣哭了。”
海心再用力地点头,吸着鼻子笑开了。
不要哭,因为小海要做这世界上最勇敢最善良的女孩。勇敢又善良,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地哭鼻子呢。长腿叔叔,原谅我,我一定会坚强。
舞台上,杜云茜在教大家做松子饼,好多的学生被松松的味道香香的松子饼打动,跑上了舞台,加入了做松子饼的行列中。
整个比赛现场仿佛变成了一个轻松无比的大party。
杜云茜望着台下的季晴木,他正对她微笑,目光暖洋洋,象是蕴涵了无穷的温柔的力量。杜云茜也微笑,可是微微转动眼眸,看到了季博雅正在讲电话,并没有关注她的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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