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清·那拉氏的生活杂记_分节阅读84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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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办,谁叫她打不到。”多铎听了,气呼呼地把自己的马鞭甩在地上,生了片刻闷气却又好像是认命了似的,主动放慢了速度,凑过身子来,一脸讨好道,“好姐姐,你最疼我了,轻点打,我怕你手疼。”

    她抑着笑,啐了他一口,手似打似推的捶在他肩上,倒也没见用力。多尔衮见她不生气了,便打发了多铎回头去捡他的马鞭,自己带着她慢慢地驾马在草原上游走。夕阳无限好,她依偎在他怀里,呼吸着自由的空气,身心都是暖暖的。“不怕了?”他的声音带着丝笑意,她仰头望见他的促狭,才想起心底那片阴郁不知何时已经消失,这才明白他的用心良苦,尔菀一笑,“恩!”

    时间仿佛瞬间停止,多尔衮的脸不断地在她的眼底放大,他的唇不知为何擦上了她的唇,蜻蜓点水地落下一吻,。等多铎追上来时,她的脸像是晚霞染上了一片嫣红,垂首在多尔衮的怀里,似乎是做了什么坏事。多铎纳闷的驱马上前,低着头追着她看,忽然问道,“脸怎么这么红,你身上又不痛快了?”

    她气呼呼地扭头瞪过去,多铎怕她再有动作,往后一闪,她身后的胸膛微微起伏,她似乎已经听到了多尔衮压抑的笑声,又羞又恼地别过头,不去看他们兄弟两。多铎忽然很是感慨,喃喃自语道,“唉,肯定是了,这脾性又发作了!”沉寂片刻后,草原上忽然响起一阵鬼哭狼嚎,“哥!你看着点,怎么被她抢了马鞭!”

    梦里的人为了根马鞭抢成一团,却是那般的快乐和无忧无虑,完全让人无法联想到之后凄惨的结局。也许这就是命吧,往往能猜到开头,却料不到结尾。她恍惚地从梦里醒来,面前的他,跟梦里有些神似,却又不似,她终于想起这一世,他叫胤禛,是终于可以跟她携手到老的夫。“胤禛”他的手不似平日里那般稳而有力,微微发颤,却是那般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捧入怀里,微微干裂的唇磨蹭在她的额上,浓浓的尽是不舍,她不想这般忧伤地分离,她努力地忘记身上的病痛,竭力地扬起一抹微笑,“胤禛,你知道吗,我很早就认识你了。”

    他的唇终于停住了磨蹭的动作,重重地压在额上,久久地才沙哑出声,“我知道。”很久很久以前,在她那次受伤失忆他遇到章嘉国师时,他就知道为什么这一世他爱的如此辛苦,也清楚今生的他生来就是要来完成前世留下的遗憾,江山与爱情,他没有办法再舍其一,大清欠他的,迟早要还!

    终于,他得到了江山,也赢回了她久违的爱。可是,章嘉国事的话又应验了,雍正九年是她的大限之期,他千防万防却还是防不胜防,原来她最大的危机不是来自别人,而是自己造成的,他痛心疾首。在江山与爱情再次面临选择时,他还是为了章嘉三世的一句充满玄机的话,“琼花本是扬州物”毅然舍弃了权欲。经历了前世的阴阳相隔,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忍受与她的死别。

    但是,为什么她还是要离他先去,胤禛的手臂收紧,这一次,他已经彻底没有办法再挽回了。“胤禛,你答应我,你要活下去”她发现了他眼底的执着,要逼着他发誓,可是他却只肯说,“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她的心滚烫滚烫的,正如他落在自己脸上的热泪,她终于不再强求,他们谁也舍不得彼此,谁也不愿意一个人独活,一生的互相折磨彼此伤害,到最后了,她还是硬不下心肠再对他残忍。

    意识越来越模糊,身子越来越轻,她气若游丝,“胤禛,我爱你”五官终于落下最后一道闸,三生三世的姻缘也终于结束了。第一世,爱是牺牲,她为了救他牺牲了数百年的修为。第二世,爱是痛苦,她与他相知相守,却因为误会阴阳相隔。第三世,爱是获得,她在失去的代价上,收获了三世的渴求。可是,她的心底却好像还是放不下,耳边萦绕不断着他的话,“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心像是被撕扯着,痛的泪流不断。

    仙雾缭绕,一人影渐而清晰,当看到了那及地的银色丝发,她忙擦去泪,跪地而立,“凤主。”那人来到面前,听到她声音沙哑如斯,眉头微微一皱,“回来就好,该放下的终究还是要放下。”她本该谢恩,本该顺从,可心越来越疼,已经疼到骨里,她知道他并没有听自己还是选择了殉情,她又急又气可同时也违背了与凤主的承诺,三生三世姻缘后,她还是没放下尘世种种,她甚至还想寻他而去,她怕他了却残生后,上天入地找不到自己。

    她跪在地上,泪湿了衣襟,终于鼓足勇气要开口了,风起树摇,银丝跟跟随风起落,泛着冷光。“不行!”凤主的声音带着些急促,断然否决的态度远不似她印象中那份云淡风轻又善解人意的温柔。她抬首望去,只迎上了他孤寂的背影,她的眼里带着不甘,声音竭尽地渴求,“凤主”可是他还是没有任何退让的迹象,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只是放不下,只是不甘心,爱过三世,她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他一世世地轮回去爱上别的人。

    忽然,天空霹雳一闪,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她一眨眼,凤主的身边已经多了一人,金色的眼睛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略有诧异,但眼神随之一转又带着浓浓的恨意向她袭来,看的她不知所以然。

    “凤,发现了龙君的痕迹,快!”凤主惊讶地转身望去,来人已经从她身上收回了视线,迎上凤主的眼时,那双金眸之中又闪烁着莫名的光彩,像是瞬间变了个人似的。凤主与他对望一眼,二话不说就要随他而去,忽然之间又像是想起什么,回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似乎是要看尽她蕴藏在眼里的感情,片刻之后,那双银眸流露出失落和寂寞,却亦不再挣扎。凤主单手一翻,空气中忽卷起一阵旋风,“凤!你”下一秒,她被卷入风中,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听清他们的话,身体像是坠入万丈深渊,不断地下落,风声呼啸在耳边,“记住,这一世是你欠我的!”

    噩梦1

    内心的感觉,如闪电划过长空的黑夜,一惊一乍。伴随着一声惊呼,那拉氏从噩梦中惊醒,屋里静悄悄的,耳边只有自己的余惊未了的喘息声,煞是可怕,“翠娘,翠娘!翠娘!!”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三个人捧着蜡烛慌忙进来,“福晋,怎么了?”

    一屋子霎时亮堂起来,她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终于她不再是一个人,终于见到了有别于噩梦的生机。翠娘跪在床前,紧张地打量着那拉氏,可是没有得到半点回复。那拉氏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忽然双手捂住脸,隔着被褥蜷起了膝盖,把头埋在被上。

    见那拉氏的背部微微抽动,翠娘吓坏了,忙使了个眼色于身后的人,那人随即就要去通风报信,“站住!”那拉氏忽如其来的嘶哑声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慑的那人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屋里的人皆被吓了一跳,瞧福晋脸色难看,也都接二连三地跪下了。

    唯有翠娘有些胆量,上前一步,担忧地看着那拉氏,静候下文。那拉氏收回威严,视线落在了锦被上的鸳鸯上,心思却又不知道飘到哪,好一会,才缓缓出声,“今夜之事,不许惊动任何人,违令者定重罚。”翠娘率人应声答应,心却有些虚晃,苏培盛那边隔三岔五地就悄悄叫人过去问话,他们这些在福晋跟前当差的,有时是生在福中备受爷的重视,有时却又是在提着脑袋当差。。

    一夜无眠,那拉氏还是要强打精神进宫请安,翠娘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深怕出了什么岔子。还没出府,那拉氏就已经听见前头大门那的热闹声,远远瞧着,好一幅和乐融融的景象,年氏巧笑颜开地抱着襁褓中的幼儿与胤禛依依不舍地说着话。

    眼见如实的感觉,原来是这般的撕心裂肺,眼神一晃,那拉氏仿佛看来若干年前的自己,嘴角冷冷一扬,似笑非笑。比起当时,此刻的胤禛却更像是个慈父,在那幼儿上投入了更多的关注,他的手在襁褓中逗弄着,脸上的表情煞是温柔,却让那拉氏觉得很刺眼,她在努力地回想,他曾几何时对弘晖这般慈爱?

    翠娘率人候在身后,见那拉氏忽然之间停下脚步,往前探头一瞧,心里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亦不敢吭声。长廊的尽头,春日洋洋,笑声不断,而与之相对的另一头,却尽是阴暗,冷风嗖嗖。

    年氏借怀中的孩子,娇声地与胤禛说着些有的没的,但连着得到几声似似非非的答话后,年氏开始对他的心思有些琢磨不透,却又含笑一味隐忍。爷用完早膳,牵着她一路而来,她看到了李氏疯狂的嫉妒,看到了纽祜禄氏隐忍的羡慕,她无可抑制地在心底欢喜,她们酸楚的神情无疑是自己受宠最有力的证明。

    只是,爷这些日子有些奇怪,她从旁观察,总觉得他有隐约的怒意,却又深藏于那处惊不变的态度下,让人不敢轻易靠近他的内心世界。

    今日并未急着进宫,还表现出一幅舍不得孩子的样子,在门外逗弄了好一会,年氏欣喜若狂,只当是恩宠难分,可在她积极相处之中他却表现的有些心不在焉,眼神偶尔落在她身上,可她却感觉不到那里面的温度。

    忽然,没有由来的,年氏发现面前的人嘴角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他那双心思深似海的黑眸精神奕奕的,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又让他满意的事情,这样的他比平日那个看似温柔却止于热情的人多了几分人情味,也让人更容易亲近。

    年氏的眼带着期待,的心正蠢蠢欲动,她想要在目前再无进展的感情上做出突破,

    她想他跟自己说他的心事,允许自己分享他的喜怒哀乐,而不是让她止步于他的心房外,竟做揣测,又或是把她的担忧封杀在他的不耐之下。

    虽然这个男人夜夜恩宠,但她总觉得少了什么。他们是那么的亲密,他们也会时有打趣的情调,他们有着共同的天伦之乐,可她还是会觉得远远不够。身体的亲密,心灵的距离,对比起来,还是陌生的可怕。

    初入府邸时,她被冷却了将近两年的时间,她亲眼目睹过他对主屋那位的在乎,那种刻骨铭心的程度让她们这些女人所渴望的爱来的更为真实和震撼。府里千篇一律的模式,唯有主屋的那位最与众不同。

    一想到此,年氏的心酸涩的发疯,她的风华绝代,她的青春洋溢,她的柔情顺服,表面上赢的风光,实际上亦输得一败涂地。男人的态度,一如既往,像是一个固定的套路,不会有半点激情的突破,在感情上他最是那个最理智的赢家。

    年氏不甘心,她带着几分赌气的意味,却还是近似婉转和讨好道,“爷,今晚”他眼里的光终于对上她的眼,却在刹那间黯淡了许多,他打断了她未完的话,假意问道,“今个是十五吗?”她的唇在空气中愣了一下,又闭合上,硬生生地点头答应了一声,把未完的话和心酸一起吞回肚中。

    初一,十五是属于主屋的日子,这些年就算爷不会去主屋,他宁可住书房也不会在别处留宿。这是府里任何女人都知道的惯例,谁都不敢又或者让他破过例,她不是没有暗示或者努力过,就算她抱着孩子又或者端着补品去书房,也总是被人拦在外面。

    她知道他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又或是孩子的哭声,但是他还是无动于衷,甚至会作恼。隔日来她屋里,爷抱着孩子抚弄时嘴角略带笑意,暗示道,“我最喜欢你的温柔和善解人意。福宜若是没有你这样的娘,怕也是要日日哭闹的,你说呢?”她错愕,正对上他毫无笑意的冷眸,心底瞬时寒意四溢,手臂藏在袖子里微微发抖。

    此刻,她也只能像以往一样,抱着孩子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马车越行越远,她还是不舍得收回视线,就这么痴痴地望着。忽然,又一辆府里的马车驶到跟前,身边的丫鬟小声地提了个醒,“主子,嫡福晋过来了。”她下意识地转身,正瞧见那拉氏一行人朝门外走来。

    年氏的眼里一下子就来了精神,绽放出桃花般灿烂的笑容,脸上的光彩仿佛她依旧是那个传闻中最受宠的女人。待那拉氏来到跟前,她抱着孩子微微作揖,“给福晋请安。”那拉氏微微一笑,看似温柔可亲,眼里却是生冷的慎人,这点倒是和那个男人有着不谋而合的相似。

    那拉氏没说什么,寥寥几句算是打发了年氏,由翠娘搀扶着上了马车。在那暗处看了许久胤禛与年氏的依依不舍,那拉氏表面上无视于睹,心里却百般不是个滋味。自从年氏有了身孕以来,就算胤禛打着初一十五的旗号来她屋里,她总是能有千百个理由拒他于门外。

    她不是又在反反复复地闹脾气,而是她没办法忍受在他的真真假假煎熬,一会让她沉沦在他所谓的爱里,一会又让她在年氏所表现出的恩宠中怀疑。她身在主母的位置,早已经被剥夺了嫉妒的权利,她一无子嗣,二无能干的兄长,剩下的也只有这可笑的“贤惠大方”的四福晋名号。

    今日的永和宫,进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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