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清·那拉氏的生活杂记_分节阅读86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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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的,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声音到了这又轻了许多,似是凑在耳根子边说的悄悄话,一会就又传来女人的羞恼声,“去!没脸没皮的!我跟你说正经的呢!”可说完,屋里就又静悄悄地没了声,可细细听着又有些轻微的动静,只是让人耳根子发烫不敢再继续偷听。

    翌日醒来,那拉氏比前日里多了几分精神,这才发现昨夜里竟没再被噩梦所扰,想到兴许是孤枕难眠的缘由,不由地羞红了脸,立即在脑中屏除了这样的猜测。屋里清香扑鼻,却不是之前的味道,那拉氏随意地问道身后为她梳头的翠娘,“换了香?”翠娘的手一抖,幸而梳子一偏没扎到那拉氏的头,“回主子的话,是爷吩咐的。”那拉氏哼了声没再说话,这男人,不过是心软让他得逞了一晚,他还真是得寸进尺占了她的地方随意使唤了。

    翠娘的手心渗着汗,仔细揣测着那拉氏的神情,见她没再追问下去,遂才安了心。一大早,爷起身时发现桌上的檀香,脸色煞变,问起缘由后更是一幅想杀人的神情,又谨慎地瞧了眼里屋,闷声带着那檀香掩了门带着他们出去,让人把剩下的檀香交由苏培盛处理后,又吩咐她领了新的檀香去屋里点着,但绝对不能对福晋透漏半点风声。眼下,福晋没心思再问,翠娘正好落了个方便,只是隐约觉得德妃赏的这檀香里必定是有所猫腻。虽然不明白德妃加害主子的意图,但翠娘给自己提了个醒,以后陪主子去永和宫时,必然是要比以前更为小心。

    永和宫

    德妃由太监搀扶着缓步走进外殿,精神奕奕的压根不见昨日的病态。德妃入座后,媚眼含笑地望着一大早就来“请安”的儿子,倒是有些意外了,平日里对自己能不见就不见的亲生儿子,今个到是来的及早,怕是还没上朝就先赶了过来。德妃隐约猜到胤禛的目的,纤手一扬,心腹太监便领着人下去了。

    “儿臣给额娘请安。”胤禛声音生分地近似陌路,听的德妃心里颇不是个滋味,笑意转而有些僵,“今个这永和宫倒是稀罕了,一大早的居然瞧见了雍亲王。”胤禛不理会她言语之下暗含的酸楚,直接道明来意,“儿臣知道额娘这有些西域进宫的檀香,儿臣斗胆,敢请额娘都赏给儿臣。”德妃咬着牙直勾勾地看着面前毕恭毕敬的胤禛,从牙缝里恨恨地蹦出几个字,“你还敢问我要?”胤禛挺直了腰板,坦荡荡地迎上她的怨恨,不仅毫无她所待见的忏悔之意,嘴角甚至还略带着讽意。

    母子之间,只剩下这样彼此仇视的目光,德妃终是心寒,也很快败下阵来,缓然起身想要挨近这倔强的孩子,却被他一个闪躲的动作彻底伤了心,“胤禛,你是我怀胎十月煎熬所生的儿子,为什么这么狠心!借着贡品下毒害我!”胤禛看着她的痛楚,想起皇额娘以前所承受的伤害,丝毫不被德妃盈盈泪光所动,冷然道,“若非心虚,又怎会受迷魂香所左右?儿臣也只是一报还一报而已。”

    德妃一个错步,跌回椅上,神色错综复杂,语噎着半天说不出话来。胤禛上前一步,缓缓弯身,对上德妃的眼,眼里渗出的寒光让德妃手一紧,牢牢地抓住椅把,身子不由地想往后一靠,躲开来自他的压力,“不要拿她来试我,除非你想拿十四来陪葬!”德妃不可置信地瞪着胤禛,“你们是亲兄弟!”胤禛面无表情,丝毫不为所动。

    远远看着,胤禛和德妃此时的样子,好似一幕母慈子孝互诉衷肠的融和之景,却不知那其中暗藏云涌的风险,直到德妃示弱点头了,胤禛才带着剩下的檀香离去。而这一天,德妃终于是真正病倒了,身上被寒意笼罩,不停地瑟瑟发抖,未见太医,就迫不及待地让人把十四阿哥胤祯找来,一见到胤祯便迫不及待地将他拥在怀里,神智有些恍然,痛声道,“胤祯,额娘不能再失去你了。”

    雍王府外,那拉氏刚要进宫请安,永和宫那就有人传话来,说德妃身体不适近些日子不必去请安了。那拉氏不免关切地问了几句,宫里的人只道是德妃夜里少眠,没什么精神,并无大碍,那拉氏遂才安心,私下地让人给了些赏钱于传话的公公,想想闲着也没事就转而去十三阿哥府找兆佳氏说话取乐,谁知道一上门倒是让兆佳氏拿来当乐子看。

    兆佳氏见着那拉氏就掩着帕子笑,那拉氏心虚想也是胤祥说了什么不正经的话,让她和胤禛被当做笑话看了,便一股脑地钻进屋里躲开兆佳氏的打量,啐道,“十三那小子,倒是越发地不正经了,赶明个非要在额娘面前告他一状!你倒是给他提个醒,仔细点皮痒!”

    兆佳氏巧笑着抚上那拉氏的肩,哄道,“好嫂嫂,不是我帮他说话,但他却也是个可怜人,昨个好不容易得了空本想回家歇着,谁知道被四哥半路逮去骑马,两个大男人在外面转了许久,硬是没碰到个猎物,后来还是找了个猎户才买了只野兔。昨夜里他一回来就嚷着肚子饿,说是四哥没让他吃几口兔肉就嫌着他碍眼给一脚踹了回来。”

    那拉氏听了,眼里有些动容,却还是硬生生地哼了一声,“活该!”可话一出,怕兆佳氏误会她说的是胤祥,又有些尴尬地补了句,“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胤祥,他倒是真心为我们好。”兆佳氏了然地点了点头,想起胤祥所说的牵手一事,想起四哥那一板一眼的性格也会有冲动的时刻,不由地会心一笑。

    那拉氏从兆佳氏那回来时,已经有人等在屋里,见着她就迫不及待地迎上来拥住在额上落下一吻,缠绵地让那拉氏有点不自在。胤禛笑着无视她的闪躲,牵着她落座,在她幽香的颈间深深嗅了一下,煞是享受,“去哪了?”那拉氏想着兆佳氏之前的话,想着他的用心良苦,明白他的拐弯抹角皆是自己所逼,心疼的鼻尖有些酸楚,情难自禁地靠近他的怀里,额头在他脖侧摩挲着,忽然一抬首,唇吻在他激动的喉结处。

    胤禛那在外人面前顽强不破的自制力算是彻底被瓦解了,他翻身把那拉氏压在了榻上,粗鲁地撕扯着她的衣服,落下一个又一个激情四溢的吻,见那拉氏的反应不似自己的激烈,想起以往不愉快的经验,口气恶狠狠地道,“你这个磨人精,这次你再把我推开,我非”那拉氏勾下他的脸,吻住他未完的话,算是给予了直接的保证。

    从榻上到床上,一路都是衣衫不整的残局,那拉氏伏在胤禛的怀里,喘息着犹似一滩温水,无力任他在背上拨弄勾起涟漪。胤禛眼里尽是满足,心情大好,想起两人折腾到现在都还没用过晚膳,遂轻声问道,“饿不饿?让人备膳?”那拉氏累的眼皮直打架,摇摇头埋进他怀里,不愿再搭理他。

    胤禛笑笑,手心转而轻轻地拍在她背上,一下接一下的哄着她入眠,这动作他对府上的小格格都没做过,对她却总是能心甘情愿地破戒去尝试些新东西。最近,皇阿玛常会私底下招他入宫,说是下棋却也是解闷,这个月十五是皇额娘的生忌,这个宫里也只有他才能深刻了解皇阿玛隐藏在心底的痛楚,皇额娘是皇阿玛一辈子不能磨灭的遗憾。

    虽然跟皇阿玛与皇额娘的故事一样,他与那拉氏也陷入了爱恨纠葛之中,但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像皇阿玛那样因为上一辈的压力而不敢有所为,终以抱憾终生收场。对一个像他们这样感情深沉的男人而言,失去最爱的女人犹如心底裂开的一个无底深渊,任由三妻四妾甚至是三宫六院都无法填补那份空虚。

    他知道额娘为什么憎恨王嫔,也很清楚皇阿玛为什么那么宠爱王嫔。这天下恐怕再无一人的音容相貌与皇额娘那般的相似,再加上王嫔的年轻,已经承受多年相思之苦的皇阿玛当然是会日日醉生梦死在对过去的追忆之中。

    “胤禛”怀里的人吃疼的轻唤了一声,胤禛这才察觉到自己无意识的力道,松开了紧紧攥着她的臂弯,换了让她舒服的姿势再拥着她入怀,“永远都不要离开我。”胤禛在那拉氏的耳边深切一语,似是要把他的祈求和霸道渗入那拉氏的梦里。

    而这一次,那拉氏的梦,又会是噩梦还是美梦呢?

    雍正元年的片段

    雍正元年

    虽然这个皇宫已经换了主,但永和宫里却没有丝毫的改变,连已经晋升为皇太后的乌雅氏也总是一如以前贵妃时的装着,让已是皇后的那拉氏常常都有种还活在过去的错觉,谁都没变,谁都身处原位,哪怕还是那般地勾心斗角或是蠢蠢欲动,一切也都还是皇阿玛做主的天下。但,事实就是事实。不管其他人有多么不服气,不论她和胤禛怎么僵持,不可否认的是,胤禛的确是个有作为的皇帝。

    正月开始,胤禛便已经大刀阔斧,连续以十一道训谕揭开了整顿朝纲的序幕。而乌雅氏自从允禵革去王爵降为固山贝子后,无论胤禛怎么做,她都或多或少地对其颇露怨词,甚至毫不避讳地在那拉氏面前表露出来,把那拉氏夹在他们母子矛盾之间的地位升华到一个更尴尬更为难的地位。往往那拉氏只能装傻充愣,或是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而在乌雅氏无故闹脾气要见允禵时,她又要想尽办法地不让胤禛知道,避免他们母子的矛盾继续恶化。

    偶尔,那拉氏见乌雅氏泪眼婆娑的样子,设身处地去想想母亲的心境也颇为不忍,但她更清楚允禵的事并不是她求情就能解决的。允禵自小备受父母宠爱,性子自然是心高气傲些,平日里争强好胜也就罢了,可去年在景山寿皇殿大闹灵堂一事实在是太为过,在那段敏感的时期,胤禛若不罚他,定难竖威信。但是乌雅氏好像一点都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她的眼里似乎只有她的宝贝小儿子。皇阿玛驾崩后,胤禛体谅她可能会触景伤情,在拟上“仁寿皇太后”徽号时,一并请她从永和宫迁到皇太后的宁寿宫,可她却断然拒绝,当时若不是她在场及时地牵住了胤禛的手,她实在是不知道这对斗气母子会如何收场?想到这,那拉氏又不知道想到什么,白皙的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

    面前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乌雅氏为人精明,自然是没放过那拉氏出神后的细微变化,心里一声冷笑,她原以为胤禛有多无情,结果还是跟他皇阿玛一样,心底永远都念着一个人。以前,康熙用她十月怀胎后初生的大儿子去讨好那个女人,如今,胤禛也知道利用他们母子的关系在那拉氏的面前装可怜。那日她与胤禛翻脸后,当晚胤禛就打破夫妻冷战的僵局,留宿在那拉氏的寝宫。乌雅氏垂首,长发从床榻上垂下来,貌似可怜,可眼里却掩不住算计的光芒,她不能让自己的痛苦白白地被人利用。

    翠娘从殿外款款移步进来,毕恭毕敬地对乌雅氏行了礼后,抬眼与那拉氏对望了一眼,那拉氏会意,转而起身缓缓落身道,“儿臣不妨碍皇额娘休息了。”乌雅氏的脸色依旧苍白无血色,手不由向前一伸,似要抓住那拉氏,却又弱弱地在空中摆了摆,无力地垂在了榻上。那拉氏看着这痛苦的妇人,于心不忍地上前帮她拉了拉被角,迎上她充满期待的目光,眼神却有些心虚地浅笑避之。那拉氏跪安转身离开后,乌雅氏靠在软榻上,一转眼,已全然不见之前那放低姿态的柔弱,眼神微冷,黯然无光。

    那拉氏一走出永和宫,就见到那明亮色的身影,他身后尾随的人跪成两列,声音整齐洪亮,“奴才恭请皇后万福金安!”那拉氏望着胤禛的眼神微微一愣,这才清楚地意识到他们的身份地位已经不一样的,她的眼神清冷了一些,款款落身就要行礼,却被人大掌一捞,亲密地靠在一起,“我等你许久了。”胤禛的声音洋溢着一丝毫不掩饰的雀跃,他的这句话,让那拉氏有种与过往重合的熟悉感,多年前的某个月夜,当她在前太子妃的悲哀中犹豫着举步不前时,他也是这么说的,一语牵引着她到如今,命运又再一次地认证他这句话对她的感动。

    “我”那拉氏呢喃着,忽然又想到什么,改口道,“臣妾”胤禛蹙眉,深深地望着那拉氏,那拉氏不经意地一抬眼,两人的视线胶合在一起,害的她把想说的话望的那是一个一干二净。那拉氏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胤禛嘴角微扬,眼里尽是温柔的笑意,抬手一勾胳膊把她按在胸前,轻声道,“大好天气的,我们随便走走?”他那充满磁性的声音仿佛是在对她下蛊一般,刹那间那些扰人的事事非非或是两人之间的隔阂好像通通不重要了似的,她听之任之地点了个头,就由着他牵着慢慢地在宫道上徜徉。

    那拉氏似乎还不太习惯两人打破僵局后在宫人面前如此亲昵的行为,有点别扭地看向一边,默默不语。胤禛牵着她的手,两人的手心贴合处,有些微微的发烫,虽是并列而行,但胤禛的视线总是情不自禁地往那拉氏的方向寻去,心底期待着与她眼神交会的默契,谁知道却总是落了个空。那拉氏感觉到胤禛如火如荼的视线,却始终偏着头不去看他,她闪躲的动作微微露出了如白脂一般的侧颈,上面还未完全褪去的红印勾起了胤禛昨晚甜蜜的回忆,他扬起了一个餍足的笑意,终于不再逼迫似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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