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清·那拉氏的生活杂记_分节阅读9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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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食无忧,生活幸福,现在该是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是年,扬州卫府一夕之间,人去楼空,谁也不知道原因。很长一段时间,扬州城内流传着各种版本的故事,有人说卫府遭盗贼洗劫一空,有人说卫府犯了事得罪了朝中有权势之人,都躲出去避难了,又有人说卫府的风水不好,不然为何连着隔壁的张府也被牵连,没隔一年也没落的不知所踪了。

    这谜团众说纷纭的,终是没个定论,也渐渐地被人淡忘了。而在这段时期,江南海宁盐官镇有个陈家慢慢坐大,生意遍布江南各地,偶有人见过当家主人,都赞其英姿绰约、一度不凡,江南各地富商久闻传言,都有意把家中小姐或是亲戚家的女儿嫁入陈府,好攀个关系。

    但都被陈家人好言婉拒了,说自家老爷曾对祖宗牌位立下毒誓,今生今世只爱夫人一人,绝无二心。故又起传言,陈家夫人倾国倾城,美貌如仙。总之关于陈家的传言也有很多,但有一点很肯定的是,陈家几乎是在这几年发了家,势力不容忽视,连皇帝老爷下江南,都连着几次驻跸于陈家的后花园,并御赐该园为“安澜园”。

    “给我把这牌子拆了!”

    “老爷,这可是万岁爷亲笔提的字,这人才刚离开就拆匾,不好吧?”

    “老李,你的皮倒是越老越痒了,”

    “嗯?老爷,小的不明白”

    “欠打!明白了吗?”

    “老爷,小的无辜啊!”

    “夫人,夫人来了!~”

    园中一片松气声,被某个人一瞪,又是一片倒抽气声,然后集体鸦雀无声。

    “你又发什么脾气呢?”声音如黄鹂一般清柔悦耳,众人露出享受的表情,又刺激到某人,“滚!”园中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又很快安静了下来。

    “你怎么出来了,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告的状?”

    “你不要那么凶嘛,我耳朵都被你的声音震疼了。”

    “哦哦,哪疼?我给你揉揉”

    “不是那,哎!和为!大庭广众的,你干什么!”

    一阵偷腥的笑,刚火爆万分的人转眼温驯的不像是同一个人,“宝宝,我好想你,咱们回屋去吧”

    “大白天,你说什么胡话!你你松手,别乱摸!陈和为!我真生气了!”

    “好好,我不摸,抱抱总行了吧?那个混蛋霸占我的园子不说,还活生生地拆赛我们”

    “你别说的这么严重,只是皇后嫂嫂找我聊天而已,而且也没聊几天,不就被你打断了。”

    “几天?你什么意思?我跟你分开一天,我就度日如年,你的意思是不在乎,是不是?你嗯”

    宝宝也顾不得害臊了,也只有这个方法能成功制止他的唠叨,只是怎么好像让他得了逞,吻的她头昏脑胀的,一时没了想法。娇娇姐说女人怀孕性情多半会些改变,所以她现在温柔的简直不像话,害的小张哥哥好一阵子不能适应。可是为什么这道理到了他们家,就完全颠了个。

    她除了偶尔有些嗜酸作呕的行为,性情上还是一如从前没什么变化,反倒是和为,变的很容易紧张,人也越发地唠叨,一念起自己就没完没了的,只有她吻着他的时候,他才会平静下来,久而久之,他们之间就好像养成了这个习惯,连着下人也知道,只要老爷暴躁不安,找夫人准没错。

    雍正元年6

    清冷的夜,寒月如钩,一人背手立于偏僻的小别院里,风轻抚着青衣长袍,略显出他单薄的身形,再看那满脸的憔容,整个人已全然不见当年马背上的飒爽英姿和战场上的英勇自信。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大将军王是何等的威风,一声令下,千军万马皆听命于他,他的一举一动,牵动着万人的性命,而如今那个呼风唤雨的人已经随着皇阿玛而去,留下的仅是一个在别人脸色下苟延残喘的弱者。

    众兄弟间,他们有着至亲至远的关系,他是他同根而生的兄长,却也是他最可怕的敌人,以“守陵”为名把他监禁在遵化,隔离他与外界的一切联系,甚至不允额娘见自己。他记挂着额娘,自从他两年前出兵至今,就再没见过额娘一面。最近不知为何,总能梦见额娘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似有万般苦楚要与自己哭诉,那似怨似忧的模样他自小就时常可见。

    小时候,额娘常会在四下无人时,抱着他泣不成声,有时还会哭的失了方寸,可怜的全然不似人前的强势,起初让他手足无措慌了手脚,也不知道怎么安抚她。后来大了,也渐渐明白能让女人伤心的无非就是男人。额娘的泪,有时候是为了皇阿玛,有时候却是为了四哥。他不怪皇阿玛,三宫六院六千佳丽,帝王薄情似乎已经是无可厚非的事实,但是四哥不一样,从小他就似乎很不待见额娘和他这个亲弟弟,何时何地都在与额娘和自己保持距离,仿佛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对他而言是一件多余且羞于见人的事情一样。

    依他所见,对四哥而言,恐怕心里头就永远记得承乾宫的那位娘娘吧,虽然胤祯未见过此人,但能让皇阿玛和四哥同时会念着的人,怕也一定是不简单的人物,皇阿玛的那些女人中,额娘可以说是赢到最后的人,却也是输的最惨的人,活着的人未必能得到所有的幸福,而离开的人也未必就是一无所有,皇阿玛那个泛旧的荷包,四哥对承乾宫的留恋,对额娘来说,都是沉重至极的打击。

    “十四,额娘就只有你了。”这话,额娘从小就反复地跟他说着,可他稍有主张要为她抱不平时,额娘又断然制止,不允他伤害四哥,对此,他心里很是不平,四哥都不把额娘当亲娘看了,额娘倒是时时刻刻地记挂着他这个亲儿子。额娘的自怜自唉,来来回回,就是那几句,听到最后他也就渐渐地没什么耐性了。自从有了自己的府邸,他甚少会再主动入宫,而如今想再她一面,却是难上加难。

    晚风徐徐,风中多了些不平常的声音,习武之人耳朵灵敏,他下意识地回身,夜色中忽现几道黑色的身影,他背手在身后,袖中寒光一闪,藏匿着一把匕首。来人来到面前,抱拳唤道,“十四爷。”他冷冷地眜着他们,没有搭腔,这几个人他并不认识。为首的人似乎早就预料到他警惕的态度,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展开递了过去。锦帕他的掌间随风舞动,恍惚间,还飘逸着一股熟悉的香味,他的眼前飞快地闪过一张含羞带嗔的脸,他的一切防备瞬间崩塌。二十年如一日,帕上独特的刺绣,还是跟当年一样,毫无长进。

    儿时的他,最见不得她与郭络罗氏缝缝补补的样子,一来他融不进她们那突然安静的世界,二来她们的针线活真的很惨不忍睹,每次笑话她们时,郭络罗氏总是把那针线一丢,追着他较真着说,“什么叫缝缝补补?这是女红!女红!”她说这话时,下巴微扬,似乎她们正做着一件很了不起的大事,认真的让他忍俊不住,捧腹大笑。郭络罗氏瞧见他的样子,气的抓狂,欲再有冲突时,被她拦住,她们悄悄耳语几句,郭络罗氏抿唇一笑,又牵着她的手坐回去继续捣鼓。

    他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追上去问,却落了个无人搭理的下场,他又拿不起架子逼问她,只得依着她撑着下巴,坐在一旁百般无趣地看着,忍耐不住落寞时,他又不甘地出声问道,“为什么要做这个?又不好玩。”她笑着看着他,还没答话,郭络罗氏已经迫不及待地抢白道,“你管不着!”说完还一个劲地跟她使眼色,她不好意思对自己笑笑,就算自己再怎么闹也都是含糊着敷衍几句。

    儿时玩兴大,当时自然也没放在心上。直到几日后,等他都忘了这事,去找几位哥哥玩去时,九哥正在笑话八哥腰间的新荷包,说上面的图案似花非花,怪异的很,他眼前一亮,凑上去一看,可不就是郭络罗氏前些时候费力捣鼓的失败品,怎么一转眼就到了八哥这里?八哥见他饶有兴致地盯着荷包打量,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极为不自然地转过了身子挡住了腰间的荷包,坐到一旁假装喝茶。

    “八哥,这莫不就是刁蛮格格给你的定情信物吧?”九哥的笑声越来越夸张,八哥白皙的脸上莫名地有些红,坐不住地找了个借口夺门而出,九哥还想追出去,却被他死死地拽住,“九哥,那东西是干嘛用的?”九哥看他紧张,还悠哉地故意卖着关子不肯说,把他逼急了,才一脸坏笑道,“你八哥这辈子算是载了,哈哈”八哥说的含糊不清,他隐约地觉得她们前几日瞎折腾的玩意也许很重要,遂片刻不作停留地抢在八哥面前一溜烟地跑开了。

    那天,他派人寻她许久不着,最后在她住的地方等了很长时间才等到人。她回来时,有些神色恍惚的样子,面带红晕,见了他突然出现,着实地吓了一跳,随后有些心虚地掩住唇,莫名地害羞起来。他当时心里惦记事情,也没多在意,抓着她就要进屋找东西。“你前几日做的东西呢?”闻言,她满脸的疑惑,“十四阿哥,奴婢不明白”他忽然觉得她今日有些笨,“就是那天你们缝缝补补的玩意。”她微微一愣,两只手揪合在一起,支吾着半天才答说已经送人了。

    他大惊,心里很不高兴地就嘟起了嘴,一直缠着她问送给谁了,她左右躲闪着,只是一味地敷衍。他闹了一会,忽然又有了新的发现,“你的嘴巴怎么破了?”她一慌又忙捂住了唇,脸色更是红润,只说是不小心咬破的。他半信半疑地要看个仔细,这时她忽然说要去皇阿玛那当差了,不顾他的阻拦就匆匆而去,他追了几步,额娘又派人来寻他,心中的问题顿时就成了谜,他以为隔日再来找再问也不迟,谁知当这个谜底揭晓的同时,也是她与四哥被皇阿玛指婚之日。四哥领旨谢恩时,腰间那挂玉的穗子一晃,熟悉煞是的刺眼。

    时隔数年,桃花依旧,人面已非。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论身份,她还是与那个人最亲,但就算拿命去博,他仍愿意信她,因为他始终觉得,她欠他一份情,一份还不了的情。他终于不再沉默,想了想还是把那块帕子递了回去,为首的黑衣人立即双手接住。他问,“什么事?”那人把帕子妥善放好,回曰:“皇太后身体抱恙,主子派人接十四爷进宫。”说完见他脸色一变,又从手下那拿过一个包袱道,“请十四爷换上衣服。”

    他接过包袱要进屋前,顿了下步子,问,“是她的意思,还是”尽管很想见到额娘,但他隐约地还有些担心,怕给她引来麻烦。“请十四放心,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善。”那人一脸泰然自若,他也不再坚持,这时他才发现,整日里被重兵把守的院落此时显得异常的平静,连平时那几个藏于暗处贴身看守他的人也不见了踪影,他曾经所不屑一顾的角落也仅剩下树影摇晃。他不经意地回头望去,为首的黑衣人对他露出高深莫测的一笑,他遂已明了,这次她是笃定了要成全他与额娘了。

    京城

    入夜,养心殿殿外立于数人,以苏培盛为首排列整齐,随时等候吩咐。殿内通火灯明,一人跪于殿前,“启禀皇上,人已入宫。”闻言,胤禛眼皮也未抬一下,专注于奏折上。那人有些心慌,皇后的人果然厉害,连李如柏都能收买,也正是因此“粘杆处”处才谨慎地不敢出手,一面派人全程跟踪布下天罗地网,一面派人快马加鞭回复京师。可皇上知道后也只是让人随时汇报情况,并未下令围剿。

    终于,胤禛合上了折子,冷眸一扫,“皇后人呢?”那人等的手心早已经冒汗,听见主子问话,赶忙回说,“皇后现在人在永寿宫。”话完,胤禛扬手示意他退下后,用手撑着脑门,闭上眼眸,指腹来往与额上的穴道处,露出了些疲态。既然她执意导了这么一出戏,那他就陪她演到底。

    雍正元年7

    永和宫

    内殿偶尔传来女人的啜泣声和男人的轻语声,殿外烛火摇曳,那拉氏百般无聊地坐在旁厅,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簪子挑着烛芯,火苗被逗弄地忽大忽小,翠娘紧张兮兮地守在一旁,生怕她烫到手。

    那拉氏凝眸在烛火上,冷不防地问了句,“翠娘,多久了?”翠娘往珠帘后望了一望,谨慎道,“主子,差不多两个时辰了。”这时,帘子哗啦啦地一声作响,一太监模样的人踱步而出,翠娘恭敬地唤道,“十四爷。”

    一身葛布箭衣,白玉钩黑带,却依然掩盖不住来人那与生俱来的贵气,那拉氏对着他微微一笑,烛光下,美眸盈盈,流光闪烁。胤祯忽然觉得嗓子很干,瞧见案上的茶水,移步过去,坐在了那拉氏的对面。

    那拉氏察觉到他的意图,素手一抬,已经帮他倒了一杯茶,再一扬手,翠娘会意,躬身退下。“见过皇额娘了?”那拉氏的口气平淡的像是在话家常,胤祯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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