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什么话也没说,就摆了摆手,招呼其他人站起来。 其他人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拿着自己手里满是污血的武器,大踏步的跨过被打的稀烂的掩体。 我张了张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二班长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从背后拔出一把战术军刀递给我。 我看着已经变形的工兵铲,索性直接一扔,接过他手里的刀,然后转身就走。 就在我即将跨过掩体的时候,二班长的声音突然响起。 “别有太大压力!他们是抱着必死的打算来的!拿他们的命,去换其他人的命,值的!而且,他们已经收了买命钱了,死了给的只会更多……” “我们……会尽力去支援的……” 我静静的看着满地点丧尸,缓缓闭上了眼睛。 “你们的命,不是命吗?” “可我们死了,会有更多人活下去!” 二班长故作轻松的一笑,眼神却空洞的望向远方。 我沉默了,无法回答他的话。我明白,他们都是为了保护更多的人而牺牲自己,他们的脑子里,都是对未来的向往,他们向往着有人可以不用像他们一样,为了点吃的,为了活下去,活的和狗一样。 他们是英雄,但英雄要死,死在黎明之前,我却无能为力。 他们是英雄,而我不是…… 但我不能看着他们死,不是吗? “我叫王磊,很高兴我们可以一起并肩作战……不是吗……” 二班长呵呵一笑,转过身开始用力的拍了拍手,对着身后的几个战士吼道:“动起来,动起来!别愣在原地发呆!丧尸随时可能过来!来个人,去安装塑形炸药,要是真挡不住了,我们也不能让这些狗杂种跑过去!” “是!” …… “今天发什么吃的啊?两天了,就给半个掺着土的馍,够谁的啊……” 紧急避难所前,排着巨长无比的队伍,几个人挤在一起,骂骂咧咧的说着话。 一个面黄肌瘦的男子挠了挠自己的油头,探着头看着,看着老长时间以后,突然来了兴趣,嘿嘿一笑:“今天啊,好像是虫土饼啊,我擦,前面有人吃吐了,说那东西一咬,嘎吱嘎吱的,一口下去,就看到那个虫子瞪着眼睛看,牙缝里啊,还塞进去条腿……” 一个饿瘦的胖子一听当场反胃了,干呕了一下,扯了扯那个人的衣袖:“呕,你特码的快闭上你的狗嘴!老子突然不想吃了,对了,你那还有肉干没?快拿出来给哥几个垫吧垫吧!” “对啊,哥,你以前不是搞这个的吗!应该不少吧!” “对啊,哥,你那里肯定还有吧……” 男子反手一个大比兜,一人一下。 “叫,叫你嘛呢!要有吃的,我来特码的吃虫子啊!艹,好的全给那些兵了,不是,他们去喂丧尸了,还吃那么好干嘛!纯碎浪费吃的嘛!艹!” 胖子嘿嘿一笑:“话不能这么说不是!他们不也给我们找吃的吗?” “屁!有吃的他们先吃了!轮的上你?你脑子被猪拱了啊!” “后面的别特么的吵了,再吵就把你们的资格取消,给老子吃屁去!” 不知道谁突然吼了一声,稀稀散散的声音忽然消失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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