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霂渔直言问:“你是想去瞧瞧吗?” 许灼阳其实是有些意动的,不过他知道秦霂渔不爱节外生枝,所以不确定她是否会同意,于是便问:“你怎么想?听你的。” 按秦霂渔的想法,她自然是不想去的,毕竟她对这种宝物并不感兴趣,但她又瞥了许灼阳两眼。 也真是为难他了,那么喜欢冒险的一个人,却一直老老实实地跟着自己。 在心中纠结了好一会儿,秦霂渔最后微叹一口气道:“那我们就去看看,但先说好,万一有危险就走。” 许灼阳没想到秦霂渔竟然会为了他退让,一下子就喜笑颜开,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到时候全都听你的,你说走就走!” 见许灼阳这么高兴,秦霂渔觉得自己压抑本能的牺牲倒也是值得了。 朋友嘛,总是要有来有往的,总不能让一方长久付出,这样也维持不住彼此的友情。 不过改变路线后,倒是有一个问题。 原本他们只要走到半山腰,径直穿到雪山另一头下山就行了,但如今要去山顶,走得路更多了,那会遇到危险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秦霂渔一下子就没有安全感了,她觉得自己需要再多准备点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瞧见她又开始忙碌,许灼阳有些无奈地问:“你不休息一下吗?万一明天外面的风更大了,对你的体力和灵力都是考验啊,不休息好,你明天怎么应对?” 秦霂渔的手指微微顿住,一时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 “你要对我的财力有信心。”许灼阳蹲到秦霂渔身边,将她捏在手中的瓶子拿了下来。 “我拥有的灵器保你一条小命还是没有问题的。” “行了,好好休息吧。” 见许灼阳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秦霂渔也只好先停手,收拾东西了,不然不是摆明了不信他吗? 秦霂渔将东西全部收拾完后,就将铺在地上的毯子收了起来。 许灼阳傻眼,他刚想问秦霂渔晚上是打算直接躺雪地上睡吗?就瞧见秦霂渔又拿了两套被褥出来。 还好没来得及开口,不然就丢人了。许灼阳轻拍了自己的嘴巴两下。 秦霂渔将被褥铺好后,抬头看向许灼阳,大方地指了指两边问:“你要睡哪里?” “都行。”许灼阳张了张嘴,最后又闭上了。 这段日子相处下来,他早就发现只要条件允许,秦霂渔大多数时间的休息都是躺下睡觉的,而不像大多数修仙者一样,只需要打坐就行了。 不过想着这可能是她的个人喜好,也不是大问题,许灼阳就没有多嘴了。 “那我睡这里。”秦霂渔也没和他客气,自己直接挑了一套被褥,脱了外衣就躺进去。 背脊一碰触到软绵被褥的舒爽感让秦霂渔忍不住眯了眯眼,她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抬手掩唇打了个哈欠,她舒舒服服地闭上了眼,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看着发出平缓呼吸声的秦霂渔,许灼阳忍不住摇了摇头。 虽然有被褥,但就这么睡也不怕着凉。 许灼阳拿出可以取暖的灵器,放到了秦霂渔身边,叮嘱了赤焰狐好好守夜后,他就坐在被褥中,盘膝打坐起来。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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