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春光灿烂。 成都城外,故人归来,市井骚然。 时隔不到半年,法正回到成都。成都还是那个成都,可法正,已然不是那个法正! 从前,法正名不见经传。知道的知道他是名士法真之孙,不知道的,只当他是关中逃难来的寻常东州客。 如今! 法正官拜灌谒者,浊漳水献策大败淳于琼的事迹广为流传! 此次,法正携天子诏书和马超的命令访问成都,益州牧刘璋丝毫不敢怠慢。 刘璋亲自携益州官员出城迎接,一路陪同法正进入州牧府。 市井围观的路人认出法正,纷纷感叹时运造化弄人。谁曾想那个不受刘璋重视的法正,竟然也有鱼跃龙门的一天。 法正听见路人言语,心里美滋滋的。 他性格本就直率,眼下衣锦还乡,正是人生得意之时,他更把腰板挺得笔直,直接走到益州牧刘璋前面,还风骚地捋一把胡须,仿佛他才是成都之主。 法正的行为自然招来部分成都官员的不满。 益州从事,广汉人王累故意大声跟同僚说:“从前我读春秋,不相信世间会有夷吾那样无耻的人,然而今日,夷吾就在我的眼前!” “夷吾”者,晋惠公也。 春秋时期晋国内乱,夷吾、重耳等公子外逃。夷吾逃往秦国,秦穆公送夷吾回国夺取君位,夷吾承诺割取五座城池献给秦国。夷吾登上君位后,不出意外地毁约,世人唾弃他的品德。 次年晋国闹粮荒,秦穆公不计前嫌,发动全国运粮过黄河救援晋国,史称“泛舟之役”。 但晋惠公对秦国的回报是——等秦国粮荒时发兵攻打秦国!老秦人怒不可遏,在战场上大破晋军,俘虏了晋惠公。若非晋惠公的姐姐,也就是秦穆公的妻子求情,晋惠公差点被秦穆公杀了祭天…… 王累在这时说夷吾,自然是讽刺法正品性败坏,得意忘形。 关中大乱,刘焉刘璋父子接纳了法正等东州人。法正虽然不得重用,但刘璋对法正名义上是有恩的。 法正此刻走在刘璋前面,压刘璋一头。明显是只记着曾经不受重用的委屈,丝毫不顾念刘璋的恩情。也难怪王累会拿他比作夷吾。 “呵呵。” 法正闻言冷笑。 他停下脚步,令车驾上前,在众目睽睽之下登上马车,然后神气十足地说:“秦伯受周天子命牧马,刘季玉受汉天子命牧民。今我为天使,便请益州牧为我牵马吧。” 成都官员们先是感到窒息,然后便有人戳法正的脊梁骨。 王累怒道:“法孝直,尔敢!” 法正不理会他,微笑着对刘璋拱手说:“益州牧,请。” 众人目光看向刘璋。 只见刘璋低头杵在原地,脸色愠然。 许久后,刘璋抬头,笑着对属下官员们说:“孤代天子牧民,为天使牵马又何妨?” 然后握起缰绳,大大方方为法正赶车。 成都官员不甘地叹气,但他们也没办法。法正的理由名正言顺,除非刘璋敢造反! 之后,车队开往州府。 刘璋设宴招待法正,法正在宴席上说明来意。 “三辅欠收,天子仁德,恐关中饥荒,故遣我来益州,请后将军调粮30万石救灾。” 饥荒? 刘璋和手下用眼神交流。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本文链接:
http://m.picdg.com/166_166288/7221310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