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恢和戏忠相视而笑,刘恢说道:“伯宁真是一个急性子,那就由志才先给你介绍一下。” “好” 刘恢走到桌子前,拿出两张纸,这是他写的公共安全司职责。 严格来说,封建社会并不是法治,而是人治,因为人的权力大于法律。 刘恢想推动的恰恰是法治,就是制定好规则,所有人都在规则内行事,只有这样,才是一个健康社会应该有的样子。 一路上,他见了太多的惨剧,他也知道,这只是冰山一角,大汉的数千万百姓此时在各处呻吟。 刘恢自认为自己并非善人,但是他更不喜恶人,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何梦中的未来社会,会形容封建社会是人吃人的社会,刚醒来时他不明白,但是一路走来,他真正明白了。 这是一个人命如草芥的社会,秦朝一统天下后,人口大约2000到3000万人,《史记》中记载,经历秦末农民起义和楚汉战争,西汉建国初,其户口相当于秦仅余十之二三。这样算下来,西汉建国时,人口最多不超过800万。 到公元2年,西汉人口达到6000万,创下历史之最,王莽篡汉时,人口降到3500万左右,目前东汉人口应该在5500万左右。 然而随着黄巾起义和诸侯割据,战争和瘟疫爆发,保守估计不到800万人。 公元280年西晋统一,全国人口恢复到1600万,四世纪初,西晋进入全盛,人口恢复到4000万左右,随后八王之乱,人口锐减到1200万左右…… 想到这些,刘恢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感觉百姓就像韭菜一样,不断为了个人欲望买单。 因此,他下定决心进行改制,让这个多苦多难的民族进入良性循环,即便不能,至少重新寻找一条新的道路。 皇权统治从古至今都要依靠一个阶级才行,没有世家豪族,还会有宋朝以后的士族(读书人),因为皇权想要高高在上,就得愚民,这样的事情需要人来做才行,如果百姓都聪明了,谁会给你奴役? 刘恢正在思考时,田丰到了。 戏忠也给满宠介绍了辽东新的结构,满宠看着眼前的刘恢,满是尊敬,他实在想不到,一个少年有如此才能和胸怀。 真正智者一眼就能看清里面利弊,对于天下万民肯定是利,对统治者肯定是弊,从尧到舜到禹贤者继位的公天下,正是因为人的私心,禹开始的夏朝就变成父终子继,这不就是因为人的贪婪造成的吗? 刘恢给田丰介绍了满宠,对满宠的作为也是深感钦佩。 当即田丰给了满宠一个评价:嫉恶如仇,不惧权贵的狠人。 不过,他更加佩服刘恢,怎么会找到如此多有才能的人。 “元浩、伯宁你们也认识了,我就直说了。 接下来这个冬天,二位最主要的是把班子搭建起来,培养一些急需的人才,人可以社会招,也可以从军队里面选,如果从军队里面选,找志才协商。” 戏忠马上急了,“殿下,目前军队更缺乏人才,所有部门的人都找我们,我们也没有人给他们用啊! 文若、公与、孝先、正南他们全都来找我。” 戏忠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刘恢轻笑着说道:“你给他们一人十来个人就行了,作为基层骨干就行,其余的人可以培养,就像我们在洛阳一样,让他们每天认识三五个字,再给他们多讲课,教一些算术,几个月下来,也能处理日常事务。” 听完刘恢的话,他心里才明白过来。 满宠一脸好奇的问道:“军队里那些大老粗能行吗?” 田丰看了一眼满宠,“伯宁,把吗字去掉,这些人虽然不会之乎者也,但是干点基础的完全没得问题,从洛阳开始,殿下就坚持每天教他们读书识字,还开设得有算术课和思想教育课。” “原来如此。”满宠是真没想到,从古至今也没人想过让大头兵识字,在文人眼里,这些都是大老粗。 “今年冬天就一条,那就是不遗余力培养人才。” “殿下,襄平人口有限,现在大面积招人恐怕不容易,何况来年就要春耕,到时怕会受到影响。”田丰说道 刘恢想了想,目前襄平人口不到5万,大面积招人的确不太现实,不过,明年可以大面积移民了。 “你们的意见呢?” 满宠说道:“其实我们不必太急,先抓紧培养一批骨干,有了这些人就好办多了。 刚才听志才说,明年开始大规模移民到辽东,那时可以选择的人就会多不少。” 刘恢点点头,“这件事的确是我着急了。 看来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 志才、元浩、伯宁,接下来冬天就辛苦一下,争取开年就能把架子搭上。” “喏” “志才,你去找一趟季珪,让他把伯宁一家安顿下来。” “好。” “元浩、伯宁,你们二人要对接下来司法流程好好沟通一下,争取年底大会时提交讨论。” “喏” 三人离开后,郭嘉坐在一边好像想着什么?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 郭嘉吞了吞口水,“殿下,这两人掌管司法,辽东不少人怕睡不着觉。” “哦,你怎么会这样认为?”刘恢煞有介事的问道 “殿下,田丰我们大家接触时间长一些,这个人绝对是于方就是方,圆就是圆的人。 满宠这方面恐怕一点不弱于他。” 刘恢是真的有点佩服这少年郭嘉。 “师弟看出了什么?” “满宠第一次见殿下,眼神里面没有瞧不起,也没有巴结的意思。 从头到尾,只要提到他不惧权贵,他眼神特别亮,这样的人,不是内心深处这样想,绝不会表露出来。” “好好。”刘恢拍了拍郭嘉的肩膀 这小子真tn是个人才,观察如此细致,不做情报工作都觉得可惜。 “你阿母安顿好了没有?” 郭嘉点了点头,“安顿好了,独立小院不够,我阿母主动要求和大家一起住到袁府。”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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