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感到有一股危险的气息逼近。 “真想知道?”冷厉诚淡声问。 温言轻轻点了点头。 “你凑过来一点,我告诉你。”他又说。 温言知道他没憋什么好屁,不过她现在也只能照做。 她磨磨蹭蹭地靠近了一点,冷厉诚有点不耐烦,直接攥过她手腕往身前一拉。 结果用力过猛,温言整个人倒在了他怀里。 温香软玉在怀,冷厉诚却蹙起了剑眉。 该死! 这女人是不是故意的,居然撞到了他最敏感的地方! 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有反应了! 二年前,一次意外中毒,他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后大腿以下就没了知觉,用尽一切方法,都没能好一点。 外界只道他双腿残废,但其实还有一个隐秘,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他对女人没有反应。 这些年,近他身、爬他床的女人多了去了,却没有一个人让他有感觉,他的身体,也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在刚才,地上这个佣人就脱光了自己的衣服,钻进了他的被窝,被他赶下床时身上不着寸缕。 他看了,也一点反应都没有。 为什么这个傻子,却能让他有反应? 昨晚,她只不过是露了一下白皙的小腿,他身体也起了一丝反应。 这绝对不是巧合,一定是这个傻子对他做了什么! “老公,你要跟小言说什么呀?” 温言有些不自在,她的手刚才好像摸到了不该摸的地方? 但愿没被冷厉诚发现,他不是残废了嘛,应该感觉不到才是。 “不是想知道她为什么哭?”冷厉诚问。 温言傻傻点头:“嗯,小言想知道。” “她脱光衣服爬上我的床,想勾引我。”冷厉诚说完,留意着温言的反应。 他想试探这个女人到底是真傻,还是装的。 这世上,任何一个正常的女人都不能容忍别的女人觊觎自己老公吧? “脱光衣服?”温言喃喃重复一遍,目光看向地上痛苦哀嚎的女佣。 她抬脚走到女佣面前,突然蹲了下去。 女佣双臂剧痛难忍,看到温言过来吓了一跳,她双手无力,只能用双腿蹭着地面一点点地往后挪。 温言抬起双手轻轻扶住了她双肩。 女佣吓得一动不敢动了。 “你有自己的房间,为什么要到别人床上睡觉呢?” “而且脱光衣服睡觉容易着凉,你妈妈没有教过你吗?要是感冒生病,你妈妈一定会担心的……” 温言睁着一双澄澈清亮的大眼睛,洋娃娃一般白瓷的脸上,露出一抹单纯的不解,配上她疑惑的语气,简直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佣人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这真的是一个傻子! 她爬上冷厉诚的床,是因为实在走投无路了。 没有替郭婉蓉办好事,又得罪了冷厉诚,她会被赶出冷家,再也没有一户有钱人家敢雇佣她了。 所以她才想到了破釜沉舟这一招,只要勾引到冷厉诚,让他对自己有兴趣,即便是做妾、做情人,她都愿意。 可她没想到,自己都脱光了,冷厉诚却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将她扔下了床,刚才还命人卸了她的两条胳膊。 她没活路了。 她不想死,她必须要活。 这个傻子看起来很好糊弄,而且冷厉诚对她好似格外宽容,只要傻子肯替向冷厉诚求求情,说不定她可以继续留在冷家。 佣人突然激动地朝温言蹭过去,双臂始终无力地垂在身后,衣服凌乱又脏。 她在温言面前不住地磕头:“少夫人,你救救我,救救我,我还有年迈的妈妈要养,我死了我妈也活不了……你帮我跟少爷说说,饶了我一命好不好?” 说完后她好似怕温言不答应,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又红又肿,死死盯住温言。 她这幅样子,让人看了只觉得毛骨悚然。 温言只是皱了皱眉,疑惑地问:“你为什么会死啊?睡错了床不要紧,下次记得不要这样做就好了。” 女佣差点被气死了。 她没想到这个傻子能傻到这种程度,居然看不出来,她都快要被冷厉诚折磨死了吗! “你……”她张了张嘴想说话,突然一股麻痹感传来,喉间像是被什么掐住一样。 她出不了声了?! 为什么会这样? 女佣心里兴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惊骇。 这是多么恐怖的事啊,刚才她明明可以出声求饶,还可以骂人,可是现在,她居然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嘴巴张了又张,还是没有声音。 女佣惊惧地看着面前的温言。 她下意识张了下嘴,想质问对方对自己做了什么。 然后她看到温言唇角轻轻扯了扯,眼里一抹不屑的冷笑轻轻滑过。 女佣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之前她手臂也是莫名其妙就突然麻痹,使不上力,跟现在不能说话的症状一模一样。 一定也是这个傻子动的手脚! 不,温言不是傻子,她太恐怖了! “咦,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太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温言说完还轻轻拍了拍女佣的手臂,状似安抚她。 没人看到的角度,温言将一枚银针迅速取了出来。 人不干好事,满嘴谎话,一辈子做哑巴,挺好。 女佣眼睁睁看着温言站起身,她又张大了嘴,可还是没能发出半点声音。 她眼珠子瞪得大大的,眼球几乎充血爆了,却只能看着温言走回到冷厉诚身边。 温言掩唇打了个呵欠:“老公,小言有点累了,我们回房睡觉吧?” 冷厉诚看着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她的确表现得像一个傻子,无论言行举止,都很像。 可是就因为太像了,他反而觉得不真实,总感觉这一切都像是她演出来的。 就在这时,冷厉诚腹中突然发出一声闷响。 温言听到一愣。 冷厉诚饿了? 难道他一直没吃一点东西? 周围黑衣保镖听到了,却面色如常地站得愈发笔直,仿佛早已习惯。 温言疑惑看向冷厉诚,后者俊脸面无表情,也像是习惯了。 冷厉诚按了下轮椅,自动往前滑行,温言跟着他走了几步,突然停住脚。 “老公,你先回房呀,小言下去一下就回来。” 不等冷厉诚反应,温言已经转身朝楼梯口走去了。m.biqubao.com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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