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花她们才到村子,连家都没回,便要去找郭喜安。 程家丽对此才不感兴趣,也不想去那破破烂烂的老宅,便先自己回家了。 刘大花和杨香琴下了马车,一路直往郭喜安家走去,到了老宅,见院子门没关,直接闯了进去,站在院子里便趾高气扬地朝屋里喊。 几个孩子原本在院子中玩耍,二丫看到她们害怕地跑进了屋。 大丫也害怕,但还是鼓足勇气站出来拦住她们,不让她们往屋里走。 向佑向泽兄弟俩和三丫跟在她身后,同仇敌忾地看着刘大花她们。 “嘿,几个小兔崽子,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拦老娘。”刘大花面色不善地看着面前几个孩子。 向佑向泽以前是最怕这个奶奶的,如今他们心里还有畏惧,但已经不像以前一样见着她就发抖,郭喜安的影响让他们潜移默化的心境也有了变化,娘亲是他们最强的护盾。 向佑捏着拳头,上前一步道:“这里不欢迎你们,请你们离开。” 见这以前兔子一样胆小懦弱的小向佑都敢站出来忤逆她了,刘大花脸色一下阴沉下来,“小孽畜,你说什么?” “叫你滚,听不明白吗?”郭喜安从屋里出来,将孩子们挡在身后,看向刘大花似笑非笑道:“姓刘的,不过一会儿功夫不见,你就又进化了,现在连人话都听不懂了?可惜啊,我们这里的人也没人会兽语。” 这是骂她是禽兽呢。 刘大花勃然大怒,“你个狗娘养的小贱皮子,只会逞口舌之利的丧门星......” “行了行了。”郭喜安掏掏耳朵,“翻来覆去的你也就只会这几句,我懒得听你再狗叫,赶紧滚。” 这副轻蔑又漫不经心的态度更是气人,刘大花感觉心一梗,差点喘不上来气,眼睛都红了。 她身后的杨香琴跳了出来,指着郭喜安尖声道:“郭喜安,她毕竟是你婆母,你竟敢这么辱骂长辈,就不怕受天谴?” 郭喜安看向她,轻飘飘地丢下一句:“你也滚。” 杨香琴心一窒,感觉自己也有些喘不上气来了。 双手紧握成拳,杨香琴深呼吸几下,强压住火气,不再磨叽,直截了当道出目的:“你把那凉粉怎么做出来的告诉我们,我们立马就走。” 郭喜安微一挑眉,哦,是为了凉粉配方来的。 想到今天她们在她摊子处闹事时,见到之前想要向她买凉粉配方的周老板时的反应,而且后面他们还是一起离开的,郭喜安心里已经有了数。 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们,“我凭什么告诉你们?” 刘大花这会儿也缓过劲来了,她恨恨道:“凭我今天给你的一两银子。” “脑子有病就早点去治,那一两银子是你今天在我摊子处闹事的赔偿,你在这说什么梦话?” 又被一通讥讽的刘大花气得要命,张嘴就要骂回去。 杨香琴一把拉住了她,她算是看明白了,论耍嘴皮子,她们两个加起来都不是这小贱人的对手。 不想再浪费时间,杨香琴脸色不好道:“没错,那一两银子是给你的赔偿,可赔偿给了,那凉粉你也没给我们啊。我们也不和你计较了,你就把凉粉怎么做出来的告诉我们,我们自己回家照样做就成,也不白要你的,给你五两银子作感谢费,也够你花一段时间的了。” 这般施舍的语气,仿佛她吃了多大的亏一样。 她可真敢说啊,郭喜安无语,她敢肯定,这两人上门来纠缠肯定和那周老板有关系,那姓周的之前可是开价四十两,这杨香琴一开始想白嫖,现在见行不通,再开口竟还这么贪得无厌,她是不是觉得,除了她,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 郭喜安已经懒得理会她们,再和她们对话都觉得是侮辱自己的智商。 郭喜春早就忍不住了,她从厨房端来一盆水,照着刘大花她们就泼过去,自从上次从妹妹那里知道她们想要将大丫嫁的刘大志是个什么样的人后,她就恨毒了这姑嫂两人,这么狠毒不要脸的主意,亏她们想得出来。 刘大花和杨香琴猝不及防被泼了个正着,虽然此刻是晴天暖阳,被这么一盆冷水兜头泼下,还是凉得她们一个激灵,跳着脚大骂:“你个破落户的烂婆娘,你这是做什么?” 郭喜春扔了盆,从角落里抄起扫把,气势汹汹地朝两人打去,“两个黑了心肝的,快点滚出去,瞧见你们都脏了眼睛。” 刘大花和杨香琴被她打得抱头鼠窜。 “大姨,加油,打她们!”小向泽兴奋地捏着拳头给郭喜春呐喊助威。 被他这么一带动,几个小的纷纷加入助威队伍,蹦跳着高喊加油。 小黑虎汪汪叫着冲上前去,身体力行地加入助战。 刘大花和杨香琴终究不敌,狼狈地退出院子。 郭喜春追到院门口,朝她们逃跑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高声道:“以后再敢来闹事,老娘见一次打一次。” 提着扫把返回院子,几个小的立马围上来,小向泽一脸兴奋地惊呼,“大姨真厉害,和我娘一样厉害了。” 三丫骄傲地挺了挺小胸脯,奶声奶气地附和:“娘亲厉害!” 郭喜安也有些吃惊,还是第一次看到姐姐这么泼辣的一面。 冷静下来的郭喜春倒是有些不自然起来,她含糊的驱散孩子,“好了好了,没事了,都去玩去吧。” 转头看到郭喜安还在笑吟吟地看着她,她有些窘迫,“我这样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郭喜安上前一把搂住她的脖子,笑嘻嘻道:“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看我什么时候怕过麻烦?今天这个样子就对了,有几分我的风范,这才像我姐姐嘛。” 郭喜春被她不正形的样子逗笑,“什么叫有你的风范?你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可不就是有我几分泼妇的风范吗?”郭喜安大大咧咧的,又用手肘拐了拐她,“怎么样?这样暴打贱人的感觉,爽多了吧?” 郭喜春确实心里畅快,从她懂事起,不管是在娘家还是嫁了人,没有依仗和底气的她做得最多的就是隐忍,惯来忍气吞声的她,还是头一次这样爆发出来,这感觉,确实不错!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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