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了刘大花她们,这时候天色还早,自从去镇上卖凉粉后,郭喜安还难得回家这么早呢,趁着空闲,她准备去一趟山上。 几个孩子缠着要一起跟着去,向佑向泽尤其粘人,想到这些时日以来,自己每日早出晚归的,确实缺乏了对孩子的陪伴,郭喜安心一软,同意下来。 “好耶!”得到许可的向泽高兴地拍着小手蹦跶。 向佑没弟弟这么不稳重,但也抿着嘴角笑得眉眼弯弯。 “小姨,三丫也想一起去。”小三丫抱着郭喜安的大腿撒娇。 难得有空,郭喜安大手一挥,“那咱们一家都去。”又转向一边的郭喜春招呼:“姐也一起去。” 郭喜春想了想,村尾的地头一早就浇过水了,家里院子新开的菜园子泥土还太湿不适合撒菜种,还得晒一晒。左右家中现在也没什么事,正好去山上挖些野菜回来,便点了点头。 于是一家人背的背背篓,挎的挎竹篮,锁了院门,一大家子兴致勃勃的往山上去了。 孩子们一路上都很兴奋,叽叽喳喳地说笑不休。 向佑向泽和三丫虽然年纪小,但以前也是常进过山的,像向佑兄弟俩,之前还没分家和老程家过的时候,就常被刘大花她们打发进山里找猪草,三丫以前在自己家的时候也是一样的遭遇。 三个最小的孩子这会儿走起山路来是走得稳稳当当,半点不吃力。 “瞧,那里有树莓!”进到一处林中,大丫突然指着前方惊喜大叫。 郭喜安抬头看过去,前面不远处有一蓬刺草植物,上面坠着密密麻麻的红彤彤小浆果。 走近一看,果然是野树莓,这种小野果她前世也见过,熟透了甜滋滋的,十分好吃。 孩子们显然都认得这种野果,欢欣地围上去采摘起来。biqubao.com 郭喜安跟上前,也摘了几颗尝尝,这蓬树莓大多都已经熟透,吃起来很甜,汁水还多,比意料中的还要好吃。 几个孩子边摘边吃,忙得不亦乐乎。郭喜春在附近又发现两蓬野树莓,可把孩子们高兴坏了,吃够后,又拿出竹篮来摘了往里装,看他们的样子是一时半会儿舍不得走的了。 郭喜安也没有催他们,就在原地和郭喜春挖着野菜。 他们到的这个地方不算山的深处,但也没多少人踏足,杂草挺深,这野菜混在杂草里,辨认起来十分费劲。 好在郭喜春是挖惯了野菜的,有着一双利眼,无论藏得多隐蔽的野菜都逃不过她的法眼。 在她的熟练辨识下,两人很快就各自挖了大半背篓的野菜。 孩子们树莓也摘得差不多了,摘了足足有半竹篮呢。 郭喜春背好背篓道:“咱们挖的这些野菜也够吃几天的了,不用再挖了,多了也不好存放,倒是可以去找找野油菜,上次用野油菜腌的酸菜用得差不多了,得再腌一些。” 郭喜安点头,“那咱们往里面再走走。” 一家人便又往山里走去,越往里走,杂草越茂密,郭喜安和郭喜春在前面开路,碰到有荆棘小刺的杂草便用镰刀劈断踩在脚下,五个孩子跟在她们后面,虽然走得困难,但个个都没有疲态,还是兴致高昂的样子。 又往前面走了一段,过了这片杂草地,前面地势开阔起来,树高了,地上的草没有那么密了,行走容易多了。 这是一小片松树林,地上铺满了落下的松针,脚踩上去软软的,还带着点湿润。 郭喜安心里一动,这样的地方,可是最容易长菌子的。 想到菌子,郭喜安嘴里弥漫起了口水,菌子作为山珍海味中山珍的典型代表,味道可是十分鲜美的。 她前世的老家是一个吃菌大省,那里的人民对菌子有着超乎寻常的热爱,当然,出自于这个地方的郭喜安也不例外,她还是个认菌的高手,几乎识得一切可食用的菌子。 学习厨艺后,更是研究出各种烹饪菌子的技法,将菌子的鲜美最大程度地发挥出来。 像这样的松树林,简直就是菌子的天然培育室。郭喜安找了一根树枝,一面走,一面在地上仔细搜寻起来。 别说,她还真有了收获,在一棵松树脚下,一小片松针隆起,隐隐约约能透过缝隙看到黄白的伞盖物。 郭喜安兴奋地跑上前,扒开上面的松针,三朵黄牛肝菌现于眼前,这三朵菌子还都不小,菌杆粗壮,她十分小心又珍惜地都采起来。 看到她的举动,郭喜春连忙阻止:“喜安,野菌是有毒的,可不能随便吃。” 郭喜安捧着三朵黄牛肝菌凑到她眼前,乐呵呵道:“不是所有的菌子都是有毒的,这种的就没毒,可以吃。” 郭喜春半信半疑,她也知道有些菌子是可以吃的,可她不会辨认,以前和孩子们饿肚子的时候,她也去山上采过一些菌子食用,可吃完之后当天晚上就上吐下泻的,差点没闹出人命,至此以后她就对这东西存了阴影,再也不敢碰了。 见姐姐还是一脸担忧的样子,郭喜安笑道:“姐,你放心吧,我之前和村里老人学过怎么分辨毒菌和可食用的菌子,绝对不会认错的。” 听她这么说,郭喜春才算是放下心来,仔细辨认她递过来的菌子,跟着一起寻找。 孩子们对郭喜安更是无条件的信任,知道她在找菌子,跟着一起搜寻,捡到一朵就拿着跑过来让她辨认。 只是现在才五月份出头,本就不是菌子最多的季节,除了最开始她捡的那三朵黄牛肝菌够大够肥,后面再捡的都是小小的,还没长开的小菌。 一家人一顿忙活下来,也找到不少可食用的菌子,杂七杂八的也捡了半竹篮的杂菌,这里面最多的,还是牛肝菌。 郭喜安喜滋滋地提着竹篮,脑海里已经冒出十几种菌子最美味的做法。 接着便是去找野油菜,这山里的野油菜少,一家人便开始往山外延走,走到一半,郭喜安突然想起来,她好久之前设下的那个陷阱一直没去看过,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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