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听到女儿的称呼,沈母泪如泉涌,“昭昭,你怎么能这么叫妈妈呢?你是不是还在怪妈没有相信你的话?” 她急切道:“妈已经把商菲儿赶出去了。” “妈也没想到沈家这么多年的帮扶到最后反倒是养了一个白眼狼,妈真的不敢看她对你做的那些事。” “妈不该不相信你。” “妈的心在滴血啊!” 华昭昭看着她在面前痛哭流泪,叹了口气:“沈夫人,就像沈禾凝说的,我当初被抱错,就说明没有当沈家女儿的命,不该回来。既然没有母女缘分,不如将错就错。” “怎么可能?凝凝不会说这种话的。”沈母下意识反驳。 华昭昭一脸平静。 沈母的重点是前面关于沈禾凝的话,而不是后面的那句“没有母女缘分”。也许上一世的自己会伤心难过,如今确实是不在乎了。 只是沈母方才还在说不该不相信,想想真是讽刺。 “你还是选择了相信别人。” “华昭昭,你有完没完!”沈二哥暴躁开口,“妈都这么难受了,你还想怎么样?妈根本就没有对不起你!” “要怪就怪你自己没用,竟然被一个商菲儿踩在脚底下。” “你还想抹黑凝凝,我告诉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凝凝才不是‘别人’!别以为你身上流着跟我一样的血,我就会惯着你。” 沈母只顾着哭,没有阻止沈二哥。 沈继章正在琢磨穆家对华昭昭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瞧着华昭昭的气色比从前好了不是一星半点,这一身打扮虽然简单清爽,但每一个不起眼的首饰都价值不菲。 光是手腕上的那条细细的手链都要大几十万。 看来穆家的确重视华昭昭。 一旁的穆母看着沈母冲进来直奔华昭昭,抱着一通哭泣,没去打扰她们,转而打量起了跟在后面的沈禾凝。 正好看到沈禾凝眼底惊人的恨意。 果然。 这姑娘不简单。 穆母越发相信自家儿媳妇所遭遇的那些一定有沈禾凝的手笔,等听到沈母拎不清的话语,穆母的眉头蹙起,再一听沈二哥那些混账话,当时就忍不住出声呵斥。 “沈二,穆家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 沈继章光速道歉:“亲家,对不住,我没管好这混小子。” 他转头照着沈二哥的脑袋来了一下:“你这小子,说的什么鬼话!这是你亲妹妹!” “继章!” 沈母怕儿子被打出个好歹,忙将他拉到一边。 “阿澈,昨天不是说好的吗?妹妹流落在外那么多年,我们要好好弥补妹妹。” “你是做哥哥的,应该保护妹妹才对。” 沈二哥撇了撇嘴,想说华昭昭才不是他妹,而且做哥哥的难道没有教训妹妹的权利吗?不过穆母脸色实在冷得可怕,他只能不情不愿地保持缄默。 见丈夫没有继续打儿子的意思,沈母来到华昭昭跟前。 “昭昭,你不要怪妈妈好不好?我是你的妈妈啊,哪有妈妈会不心疼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呢?” “你不要再生妈妈的气了,好不好?”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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