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岔了,文森说的是下去,不是回去。
“从今天起,你就在寝宫侍候。”
阴森森的寒风从背后袭来。
这句话,可算彻底把她进十八层地狱。
第十九章 要求捆绑xd
文森留她侍候,侍什么?一日三餐有嬷嬷打理,穿衣打扮有太监服侍,打扫洗衣这样的活根本轮不到她。
难不成……
云四儿脑子里飘过侍寝两个字,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文森在这种事上如何粗暴她是见识过的,估且不说他懂不懂怜香惜玉,单就这行房之事……她和家里明媒正娶的夫君们还没做过,怎么可能让他占便宜!
云四儿想开溜,但是寝宫里到处都是眼睛,她甚至觉得这里每个人都在监视她。
文森怀疑她,所以才把她困在这里,她要是逃跑,不等于不打自招?可话说回来,她和他那些破事根本八杆子打不着啊。
云四儿郁闷的在屋里走来走去,最后决定光明正大的走出去。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从内殿到外面,一路顺顺利利,压根就没人拦阻她。想来,是她多心了。云四儿回头看了一会儿,果断回去找小花,可刚转身,就跟人撞在一起。
“哎哟……”
云四儿捂着额头,正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结果——
“姑娘,我们又见面了。”眯眼睛,笑的和蔼可亲,但却非常刻意。
他是叫……
“我叫和鲁,姑娘忘了吗?”
她对名字特别不敏锐,起名无能,记名字自然也是。不过,一个路人甲,她干嘛非得记得他的名字?云四儿理都不理他,抬脚就走。
“姑娘。”和鲁伸手拦住她。“殿下吩咐过,自今日起你必须留在寝宫,你四处走动似乎不妥。”
云四儿默思片刻,堆起一脸天真无邪,抬手就要比划。
和鲁笑着按住她的手。“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他向两边看了看,俯身凑近她小声说:“你若有什么事情,我可以代为转达。”
嗯?
云四儿略有诧异。
“蒂法那边你也不必担心,我会小心照料。”
听起来是安慰话,但感觉却很不舒服。
和鲁淡淡的睨视着她,片刻,又变回眯着的眼睛。“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其他的我会处理好。”
云四儿附和着点头,心里却纳闷。
她的事是指什么,其他的又是指什么……难道他知道文森要让她侍寝,他说的其他事,是代她向蒂法解释……
云四儿慌忙摆手,想表达自己的意思,但和鲁冲她神秘的笑了笑,走掉了。
这个人……
云四儿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出神。
说起来,他是谁?
这个地方到处都是穿着白色筒裙戴长帽子的太监,可他却能够自由出入文森的寝宫……定不是一般身份。
思量间,云四儿瞥见远处走来的仪仗,大呼糟糕。
这下,想走也走不了了。
文森远远看见杵在长廊的云四儿,似洞悉了什么,轻轻一笑。
寝宫中的人排队出来,纷纷拜倒,向文森行礼。云四儿见周围的人都跪了,磨蹭着不痛不快的曲膝。
“免了,不情不愿的,你不舒服我也不舒服。”
云四儿低着头,等他走进去,才没趣的轻耸肩。
刚进内殿,文森就把闲杂人等驱逐了,脱了外衣扔给云四儿。云四儿拿衣服去挂,听见他说——
“午夜过后,就是朔日。”
哦。
……
云四儿猛的转身,错愕的盯着他。
文森浅勾唇,笑的邪肆。“但愿,你不害怕血。”
老……天……爷……
他留下她不是为了侍寝而是为了……吃掉!?
云四儿捂着脖子,困难的咽下口水。
***
从文森提醒她子夜便是朔日起,云四儿就藏在屏风后面,离文森远远的。她不是很清楚蛊毒发作是什么样子,但料想不会是令人愉快的场面。
不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发狂……
云四儿摸着怀里的烟火筒往上方看去,万一真发生意外,她恐怕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过来。”
文森背对着她,正在整理一堆布条。云四儿隔着老远看着,他回头,轻蔑一瞥。
“还不到子时,你不必如此怕我。”
要是正常人她才不怕,问题是他不正常。试问,连父母兄弟都照杀不误的人,能寄求他对无关紧要的人心存多少仁慈?
“用这个把我绑起来。”
啊?
云四儿愣愣的看着他,还有他手中的布条。
“为你自己着想,一定绑紧些。”文森见她盯着自己,问:“怎么?”
云四儿一怔,比划着说,他要是怕伤着她,可以让她离开。
“你以为我把你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家畜不够用的时候,拿她下饭……
文森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微微扬眉,似笑非笑的走进内室。
内室之中是一个很大的浴池,但现在里面没有水。云四儿拿着那堆布条跟着文森进来,看着他走到水池下面。
中央有一根石柱,刚好一人高。石柱上挂着数不清的铁链,用途与她手上的布条一样。
云四儿忽然很想问他,每个月的这一天,他都把自己绑在这里,等待痛苦过去吗?
“要我教你怎么绑结实吗?”
绑人,她还是满有经验的。云四儿把他的双手反剪,先把拇指缠紧,再一圈圈缠着手腕,她绑的用力,文森频频皱眉。
他不怕她杀他吗?
因为她不是银月国人,不受密教驱使,所以他才放心……还是因为她和蒂法的关系,他可以信任她……
无论怎么想,都不合理。
文森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用意?
第二十章 这回真栽了!
好好一个人让她绑成粽子,从头到脚绑利索了,云四儿又检查了一遍,才把他按到石柱上,接着绑第二层。
“你倒是不客气。”文森失笑。
云四儿在他脖子上一圈圈缠着,心说,事关她的小命,不能马虎。
布条用光了,云四儿拾起地上的铁链往他身上缠。随着时间流逝,安静的浴室弥漫开一股压抑的气氛。
远远的,有水流声传来。
云四儿不自觉的去找声音来源,突然感到手中的铁连一紧,接着她就看到石柱上的人全身绷紧,像是马上就要挣开捆绑……
她吓的后退,然后看到水池一端涌出赤红的液体——刺鼻的腥气直钻入脑子,云四儿捂住口鼻,狼狈的爬出水池。
子时,过了。
“……”
文森发出一声狂吼,那不属于人类的野兽般吼声,吓的云四儿两条腿发软。血液漫过他的脚,漫过他的膝,漫过他的腰……云四儿看见文森全身变成血红的颜色,就像入了魔道的怪物……
他开始挣扎,布条撕裂的声音那么清晰,依她那种绑法,就算是头熊也不可能撼动半分,但现在……
胸前的布条绷裂了!
云四儿倒抽一口凉气,飞快跑出内室,往殿外跑去。
你以为我把你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只要文森碰我,他就会变成受宗主操纵的傀儡,如若不从,每到朔日将遭受万剑穿心之痛……那是唯一可以减轻他痛苦的方法……
云四儿步伐缓了下来,她扶住额住,一时难以理清纷乱的思绪。
文森是吸血魔鬼,但那是他身不由己。他会对一个女人温柔,会像所有男人一样为心爱的女人做尽傻事……可是现在,每个月的第一天,他必须忍受万剑穿心之痛,变成一个吸食鲜血的怪物……
他不是罪恶到不能饶恕的坏人。
背叛,蛊毒,那个施予他永无止境痛苦的人,怎能不恨?
云四儿走回内殿,站在内室门外,静静听着那一声声发自灵魂深处的痛苦嘶吼。
在这里面的,并不是冷酷残忍的魔鬼,他只是一个深陷于痛苦之中的男人。忽然间,理解了文森,忽然间,为蒂法悲哀。
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错……
谁都没有错……
***
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云四儿像是做了一个不能醒来的恶梦,全身虚脱。
天亮,所有的声音消失了。
当确定蛊毒发作已过去,她推开门,望着眼前惨烈的景象,甚至忘记了让人无法忍受的血腥味道。
布条,铁链,全部断了。
文森紧紧抱住石柱,手指深深陷入其中,仿佛与柱子变为一体。
这是一个意志多么坚强的男人?即使在疼痛发狂的时刻仍然保有理智……太可怕了。
池中的血,早已干涸。
地面残余的血液,像是炸开的烟花……真的非常贴切。
云四儿一步步走近文森,心中不再有惧意,只剩悲怜与同情。云四儿将他的手指扳开,把他从石柱拉下来,扶着他躺下。
她似乎和受伤的男人有不解之缘。阿大,阿二,阿三……每个人出现在她面前都是伤痕累累,看着他们意气风发的样子,有时都会忘记他们当初的凄惨。包括文森……倘若他醒来,一定又会恢复惹人不愉快的邪恶样子,不让别人看见他的脆弱,不让别人看见他的弱点,不让别人看出他曾经历的痛苦……男人,就是死要面子。
“偶尔也要学着撒娇才会有人喜欢啊,亲。”
长长,叹了口气。
***
云四儿实在受不了文森身上的血腥味儿,把他全身洗干净才把他扛去床上。他留下她为了什么?出苦力啊!好些年没劳心劳力照顾人了,心力不济,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的关系。
云四儿忙了半天,累的挪不动屁股,干脆就趴在床边休息。
困是困极,睡意却没有,脑子里各种想法来回乱窜,感觉上考虑的很认真,其实一个结论都没有。
还是小花的话有道理,有些事能不想就不想,她只要单纯的快乐就好。
云四儿把文森当自家夫君那般尽心尽力的伺候,却忘了自家夫君是家养的兔子,而文森却是一匹野狼。
他出了很多汗,云四儿担心他不舒服,来来回回打了十几趟水,翻来覆去给他擦洗。对男人光着的身体她没有太大感觉,毕竟常年混在男人堆里,看光溜溜的男人是家常便饭,而且平日里和小花亲密相处很愉快,不觉得有何不妥,因此也就从未把男女之别放在心上。
但她不当回事是一回事,别人怎么想又是另一回事。小花是与她长年相伴熟悉她的人,而文森却不是。
睁开眼睛,看着女人拿着毛巾动作轻柔的帮自己擦试身体,文森冷冷的扯动嘴角,抬起手抓住她。
云四儿一愣,呆呆看着醒过来的人。
事出突然。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文森拖上床,压到了下面。
有点沉……云四儿感觉憋气,微微张开嘴换气,想把他从身上推开,他却纹丝不动。
“没有人告诉你,不要随便脱男人衣服。”
嗯?没有哎……倒是,他已经没事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他的寝宫……喂喂,他莫非是暗示她什么……云四儿不舒服的扭动着,想从他下面钻出来。
“别白费力气了。”文森邪气一笑。“我既留下你,又岂会放你走。”
她的良心还不如拿去喂狗!她照顾了他大半天,他就这么报答她?云四儿生气的瞪着他,手脚不忘乱蹬。
文森按住她的双腕,下身紧紧压住她不老实的腿。
她要咬死他,她要咬死他!
文森笑着撑起身体,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漆黑的发丝垂落,那双幽沉的眼睛犹如妖魔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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