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奶奶，您别哭了！伤了身体，这些事不能怪欧阳北，他现在不是在追查吗？林雪姐姐的病一定不会这样简单。”

    欧阳北没有躲闪，觉得是自己活该。

    端倪（八）

    安雅说：“奶奶，您愿意去看林雪姐姐吗？！”

    林雪的养母擦了擦眼泪，从地上站起来，说：“等老头子回来再说吧！”她将他们关在了门外。

    安雅和欧阳北面面相窥，欧阳北从安雅的眼睛里看出一丝的不满。

    安雅转身独自向小巷外走去，刚下过雨的小巷已是满地泥泞，安雅穿着蓝色牛仔裤，粉红色t恤衫，裤脚上已经沾满雨水，她弯腰挽了一下裤脚。

    欧阳北跟在后面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安雅突然转头看着他，说：“欧阳北，你跟林雪姐姐在一起的时候，确实结婚了吗？”

    欧阳北说：“没有结婚，不过确实有女朋友。”

    安雅恶狠狠地瞪着他说：“鄙视你！”说完她匆匆行走起来，将欧阳北抛在脑后。欧阳北一时不知道是厚着脸皮跟上去呢，还是离开。

    不一会，安雅就消失在小巷中。

    欧阳北失落地向前走着，走到拐角处，却看见安雅正侯在那里，差点跟她撞在一起。

    安雅说：“如果他们不去，我去。欧阳北，你要想办法医好我姐姐，不然的话，哼！”

    欧阳北说：“我会努力。”多余的话他不想再说了。

    两人一路无语，到了安雅的家门口，欧阳北突然说：“你先回去吧！我想四处走走。”

    安雅说：“你走丢了怎么办？我陪你吧！”安雅对欧阳北的第一印象还是很好的。

    欧阳北说：“恩。”

    雨后的小镇有着别样的风味，路边的杨树显得更加的繁茂，发着绿油油的光芒。马路边的小摊贩叫嚷着招呼着客人。雨后的知了也不停地叫着。

    欧阳北说：“你在哪儿读大一？！”

    安雅说：“在北京。”

    “哦？！是北大吗？！”

    “清华！”

    “才女啊！几个人可以考上那样的学府。”

    “什么才女，里面各大高校的高手如云，进去了就没有优越感了。压力挺大。”

    “你是个有灵气的女孩儿，要相信自己。”

    “当然！我是谁啊！安雅啊！”

    “不要自大啊！”他们说着来到一条小溪旁边，欧阳北说：“没想到你们这里还有小溪啊！里面有鱼吗？！”

    “有啊！只是有一些很小的鱼，只有手指甲盖儿这么大，大的鱼儿很少，小毛虾也有，但是很少。”安雅说着拖下鞋踏进小溪里，还对欧阳北招手说：“来，下来，这水冰凉的，滑过脚趾，很舒服的。”

    端倪（九）

    欧阳北站在岸边，看着安雅下入水中，小溪的水很浅，连膝盖都没有盖过，安雅踏着清澈的溪水向前走着。她说：“欧阳北，你看，有好多小鱼呢！快下来吧！”

    欧阳北只好拖了鞋子，拎在手中，下了水，他俯下身仔细看着清澈的溪水，的确水里有许多游动的小鱼，小而且多，水很凉，也很舒服。如果不是心里有个疙瘩，在这样的情景之下，人的心情一定会很好。

    两人在水里行走了片刻，欧阳北说：“水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

    “从那边！”安雅向东方指去，她说：“那边有个大湖泊，水很深，每当下雨小溪的水位就会上涨一点，去年有一次接连下了五、六天大雨，连通往村里的小桥都淹没了，还死了一个人。”

    “怎么死的？！”

    “那个人跟他的弟弟去别处干活，回来的时候打的回来的，就那个小桥！”安雅向欧阳北的身后指了指，“那个小桥被水淹没了，司机都说不敢过去，看不清深浅，他下了车，偏要从这儿走，然后被水冲走了，他不会游泳，他的弟弟跳下去找他，水流太急了，没有找到。回来以后村里人顺着他落水的地方打捞，都没有捞到，不知道冲到哪里去了。三天以后，打石头的人抽湖泊里的水，发现尸体在湖泊里，已经浮起来了。”

    欧阳北看着她，说：“你不害怕吗？！”如果是别的女孩儿早不敢在这附近玩了。

    安雅说：“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欧阳北说：“原来不相信，现在将信将疑。”

    欧阳北拎着鞋子走上岸，说：“世界上有很多事情说不清楚不是吗？！读书的时候是肯定不会相信的，我们学的都是无神论。只是就像我身边的人，林雪、庄妃艳，她们现在为什么没有心了，只剩下一个空壳，人真的那么脆弱吗？！”

    “我给你讲几个鬼故事吧！我们同学在宿舍里就喜欢讲鬼故事。虽然有的女孩子怕，但是还是喜欢听。我不一样，我从来不做噩梦，也从来不相信世界上有鬼，所以我不怕，只是听着挺刺激。”

    “你说吧！我想听听！”欧阳北来到一颗大树旁边，一边穿鞋子一边看着酷似林雪的安雅。

    端倪（十）

    “我同学有个爷爷，有一次忽然走失了，全家人都四处找他，没有找到，但是五天以后他自己回来了，他们问他去了哪里？他说夜里走夜路的时候，一直看见前方有一盏灯，四周漆黑一片，只有那盏灯是亮的，所以他一直跟着那盏灯，不知道走了多久，天亮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走出村子很远了。往回赶的竟然花了四天的时间才到家，到家以后就大病了一场。”

    欧阳北靠在大树上，嘴里衔着一个狗尾巴草，他说：“没有觉得有什么恐怖的。”

    安雅笑了一下，又开始说：“我有个同学的弟弟去市里念私立高中，他和他的同学一起去的，半年以后两个人一起回来了，却都得了怪病，烦躁、易怒、不认识家人，犯起病来乱摔东西，打他们的父母、奶奶，有时候还话多。一个没几天跳河自杀了，另一个也换了一个人一样。我们村的那种病人挺多的。这个不是鬼故事，是真实的。”

    欧阳北很惊讶地说：“是吗！林雪好像就是这个症状？！不会有什么联系吧？！”

    “那个活下来的男孩儿现在还没有好，只是跟原来不一样了，他的眼神恶狠狠的。每个看见他眼睛的人都会觉得毛骨悚然！”安雅随意地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子儿丢进小溪中。

    “没有去看下大夫吗？！”

    “去看了，大夫说是精神分裂！受了某种刺激，因为他们家里没什么钱也没有继续再去看，那个孩子就这么毁了。”

    “多大？”

    “十六！”

    “十六的孩子能受什么刺激？！！！顶多学习压力大点儿！”

    “欧阳北，你不知道很多学校是盖在坟场上面的吗？！！所以害怕鬼的人最好不要听鬼故事！”

    “你不会以为一个男孩儿就因为鬼故事而疯掉吧！又不是胆小的女孩子！”

    安雅看着欧阳北的眼睛说：“你敢说你是个男人，不害怕鬼吗？！”

    欧阳北不屑地说：“切！”

    安雅将她冰凉的手指放在欧阳北的脸上，然后勾起他的下巴，这个动作如此熟悉！！她的嘴角带着邪魅的笑容，她说：“亲爱的！你以为林雪还活着吗？！”

    欧阳北的心瞬间纠结在一起，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心跳加速，瞳孔变大，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窒息了，他努力想从安雅的眼中看清什么，却什么也看不到，安雅的眼睛像钉子一样盯着自己的眼睛，直抵心脏。

    安雅冰冷的手指扼住了欧阳北的喉咙，她没有施半分力，欧阳北就昏迷了过去。

    端倪（十一）

    待欧阳北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大树底下，安雅就坐在自己的旁边。

    安雅没有穿鞋，白皙可爱的脚趾裸露在外面，上面还沾着水珠和水草，她的手里拿着一株不知名的小草，上面串着一串大小不一的小鱼，最大的也就有大拇指那么大，小的就更别提了。她就这样摇晃着手里的那串儿用草串起来的小鱼。看见欧阳北睁开眼睛，就转过头，嘴角泛着一丝笑意，说：“欧阳北，你不是说男孩儿不会怕鬼吗？！你是个男人却吓成这个样子！”

    欧阳北气得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指着安雅说：“你……你……”

    “我只是对你小小的催眠了一下。”有阳光照在安雅的脸上，她的脸蛋儿白皙透亮，像一朵待放的花骨朵儿，确切地说像一支带刺玫瑰。

    欧阳北惊奇地看着安雅说：“你学过催眠？！”

    “一个朋友教了我一点点，只是一点点。”

    “一点点？？！！！就这么一点点就可以把我弄成这个样子？！你那个朋友是谁？！”

    “他教我的时候说了保密。”

    “那个人是男的女的？！林雪的病也许跟这些有关呢？！”

    安雅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她的屁股上还沾着湿润的泥土，她说：“欧阳北？！你真奇怪，什么都有关？！八杆子打不着的事情也有关！！”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你不觉得林雪病来的很突然并且很奇怪吗？！”欧阳北也站了起来，“你就懂这么一点点都可以将我催眠，那个教你的人是何等的厉害！我睡了多久？！”

    安雅的声音没有那么尖锐了，她说：“一个小时吧！我都下水捞了一会儿鱼，看你还有呼吸，就没有叫醒你！”

    “还有呼吸？！！呵，我要是没呼吸了呢？！这样的玩笑你也会开？！拿我试验你的催眠技术？！”

    安雅瞪着欧阳北又咄咄逼人起来，说：“我林雪姐姐是因为你才会卷入报复的，你不认为吗？！如果只是她一个无名的小女子，一无所有，别人为什么费尽心机谋害她？！不是因为报复你吗？你不认为可能会是你的太太实施的吗？！”

    “安雅，你不要胡说，庄妃艳不是那样的女子，况且她现在也在医院里。”

    “怎么不可能呢？也可能因为她做了不可告人的坏事，心中有鬼，自己崩溃而疯掉的呢？！”

    梦魇（一）

    “我不跟你理论！”欧阳北生气地踏过小溪向小镇的方向走去。

    安雅只得提上鞋子跟了上去，她嘴里还嚷着：“哎！欧阳北，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我说一个假设都不行吗？！”

    欧阳北不理她，只是闷头向前走，安雅只是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他。

    安雅说：“欧阳北，我问你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结婚的？！”

    欧阳北停住了脚步，转过头看着安雅，说：“三年前的六月十五，怎么？你有什么新的思路吗？！”

    “林雪姐姐回来的时候好像也是六月份，她离开的时候好像是……”

    “六月十五？！！！”欧阳北说道。

    “对！应该是，那段时间应该学校放假了！”

    欧阳北说道：“除了你们她还跟谁接触过？！”

    “我小姨，也就是林雪姐姐的亲生母亲！”安雅用手指放在唇边，眼睛四处转着，她在努力回想三年前的事情。

    欧阳北说：“你的心理学催眠谁教你的？！别告诉我说是林雪的母亲！”

    安雅说：“不是！你想哪儿去了？！如果我小姨会这个，智商足够高，完全可以用催眠控制别人，她还会莫名其妙地死了吗？！”

    欧阳北心想也对，如果可以教安雅这些的人，一定是个可以轻易控制人的思维的人，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只是她的死似乎——有点奇怪！催眠？！控制别人！林雪的母亲会不会也是死于某人的催眠？！想到这一点，欧阳北对安雅说道：“你必须说，教你催眠术的那个人是谁？！”

    安雅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欧阳北，说：“是一个看起来年纪四五十岁左右的女人。”

    “她叫什么？？！！”欧阳北不自觉地握紧安雅的胳膊摇晃道。

    安雅说：“欧阳北！你捏疼我了！”

    欧阳北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松了手。

    安雅转过身，似乎在思考什么，她说：“她是个外乡人，不是我们这个小镇的，我跟她的相遇只是一个巧合，我喜欢在这个小溪里玩，有时候一个人在这里，三年前我才只有十四岁。那天，我弓着身子在里面捞鱼的时候，遇见了她，她坐在岸边，看着我笑，她的眼睛很亮，很漂亮。然后我也对着她笑……之后的几日，她说我很聪明，问我愿不愿意学点催眠，我说好啊。她就教了我一点点，她说一定要保密，是我们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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