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语气，开起了嘉良的玩笑，笑着说：“嘉良老弟啊，我可警告你，在农村你要是控制不住，可不能能学你那没长进的姑父齐三太，只要是女人就上。我警告你，你做什么一定要有节制，而且千万不要招惹未婚大姑娘。因为那样会引火烧身的。哥哥告诫你，真有那花花肠子找那些小媳妇，可别找大姑娘。大姑娘出了事，赖在你身上不好躲，小媳妇可就好说了，给她点实惠，她们也就心满意足了。再说，获得了实惠，又找到了乐子，她们何乐而不为？”

    “我可不会那么没出息，这种事我惟恐避之不及，你就放心吧。”嘉良马上很坚决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大家谁都知道找处女好，没听说过有人愿意玩二茬货的，我不信你说的话。”张辉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刺激着武国安，抬杠道。

    “那不见得。”说到激动处，武国安交了实底儿，“关键是你没做过比较，在这事上我既稳重又功夫深，你没有实践过就没有发言权，玩处女只能是男人们的一种心理慰籍，其实只要自己的妻子是就行，真有搞头的还是已婚少妇，既刺激又有经验，而且也能放得开，将来出了事也不用担责任。”到底武国安见多识广把对方说住了，让张辉啧啧不断地称赞着。但他好像是故意套武国安的实底，将了他一军：“那你玩过多少？别吹牛，实话实说。”

    “我也不怕你们知道，到现在为止，没有一打儿，也有七八个。”武国安似乎也豁出去了，忍不住交了实底儿。

    张辉惊得张大了嘴。

    但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嘉良情绪上的变化，武国安谈到处女的问题，就像在他的心房上深深地刺了一刀，刺得他鲜血淋淋的，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他喝干了杯里的酒，说道：“你们聊吧，我出去走走。”

    两人这才意识到今天是为嘉良庆功的，光顾聊女人，却冷落了主人公嘉良，他们歉意地各自自罚了一杯。

    酒场结束后，武国安问嘉良是否随自己一起回古岩。嘉良却突然想去母校走一走，就告别了武国安和张辉两人。

    告别了武国安他们，嘉良打的向沂安师专赶去。

    嘉良去师专，主要是想看看周小敏。老周死了，他感觉小敏实在太可怜了，再说，在某种程度上是自己害死了老周，所以，老周的死他一直愧疚不已，总想为小敏补救点什么。小敏好像也非常乐意和嘉良相处，经常给嘉良来信，向嘉良汇报自己在学校的情况。通过与小敏的通信，他还知道，他在师专最敬重的班主任王艳敏老师已经成了文学院的院长，并且兼任沂安师专的副院长。他准备看完周小敏后，顺便看看王艳敏老师。

    副县长 第三部分 副县长 第十章（8）

    他与王艳敏老师的感情是在师专就培养出来的，王艳敏视嘉良为自己最得意的门生，始终以有了嘉良这样一个学生引以为豪。嘉良也很尊敬王老师，参加工作以来，他们一直没有断过通信，遇到不顺心的事，他总喜欢向亲如母亲的王老师倾诉，每次王老师都会给他最满意的答复。

    这次，他想请王老师给他指点一下迷津，关于在乡镇工作的迷津，他相信王老师一定会有让自己满意的独到见解。特别在吃饭的时候，他听了武国安的话，他更加意识到下边的工作并不像他想像的那么简单，所以更坚定了他找王艳敏老师求教的决心。

    整个沂安师专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学生的精神面貌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再也没有嘉良他们上学时候的那种拘谨，在华灯照耀的校园里，他们恣意表现着自己独特的张扬方式。

    操场上，几对情侣忘情地搂抱在一起，尽情地吮吸着那传递人间真情的双唇，双手不安分地在对方的身上游走。而周围，还有数以百计的围观者，可他们根本不在意他们的存在，他们已经摒弃了羞耻，他们在张扬着自己独特的个性。

    嘉良无意中把目光扫向路旁的草丛中，一对恋人正跌坐在草丛中，男生的手正伸在女生的裙子里，女生喘着浓重的粗气。嘉良再也看不下去，咳嗽了两声。

    男生很恼怒有人打扰了他们的好事，不情愿地把手从女生的裙子里抽了出来，恶狠狠地扫了嘉良一眼，女生撇了撇嘴，嘟囔着：“神经病！”

    嘉良感觉自己是自找没趣，快步向文学院走去。

    教室中，周小敏正在写着什么。入学以来，无数支丘比特的箭射向她，无数封火辣辣的情书像雪花一样飘向她，但她不为所动。她总爱拿这些奶油小生和嘉良叔叔（不，是嘉良哥哥）比较，这一比较，她发现这些男生根本不能叫男人。她对他们置之不理，时间长了，他们发现他们心目中的女神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有着冰块一样冰冷心肠的冰女人的时候，他们都知趣地放弃了这场不会有结果的追逐，重新开始寻找新的猎物。

    但是，有一个长得像周华健的男生依然是穷追不舍，任小敏怎样讽刺、挖苦，对方就是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弄得小敏心神不定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事她又不能跟嘉良说。

    好容易躲开对方的跟踪，一个人来到教室，想清净一下，看看书，然后再给嘉良哥哥写一封信，汇报一下自己的学习情况。刚坐下来，她就听见有人喊她，而且是个男子的声音，她以为又是“周华健”，极不高兴地嚷道：“别来打搅我，算我求求你了，好吗？”

    嘉良没想到遇到这样的见面礼，耸耸肩，道：“怎么？不欢迎我？”

    小敏这才听出是嘉良的声音，她忘记是在学校里，飞快地跑上前来，一头扑进嘉良的怀里。

    正巧，“周华健”从楼道赶了过来，没看见嘉良的正面，但看见对方高大魁梧的背影，他面部的悲哀就像一层寒冬腊月的冰块，他伤心欲绝地退了回去。

    嘉良只是把小敏当成孩子，但小敏表现出来的那种过分的热情还是让他非常尴尬，他把小敏轻轻一推，但没推动，他只好由着小敏，问道：“怎么一个人在教室？”

    小敏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站直身子，脸上发烧，羞涩地说道：“我在给你写信。”

    这点变化，嘉良没注意到，笑了笑，说：“天天学习，太辛苦了。走，我们出去走走，放松一下，我请你喝咖啡吧！”

    副县长 第三部分 副县长 第十章（9）

    听说嘉良请自己喝咖啡，小敏非常激动，愉快地答应了嘉良的邀请，兴奋地随着嘉良向楼外走去，走到门口才想起问嘉良怎么来学校的。

    嘉良告诉她，自己有事到沂安，顺便来看看她，但没告诉小敏自己下去做乡长的事。

    他们来到一家咖啡厅，点了两杯咖啡，喝完咖啡，嘉良还惦记着去王老师家，所以也没多陪小敏。

    小敏虽然很失望，但考虑嘉良还有正事，也就没挽留嘉良。

    王艳敏老师怎么也没想到嘉良会深夜来访，非常热情地把嘉良让进客厅，给嘉良沏了杯茶，才想到问嘉良：“嘉良啊，怎么想起老师我来了？最近一切还好吧？”

    嘉良笑了笑，说道：“托老师的福，还可以吧！老师最近身体可好？”

    王艳敏老师哈哈大笑，说：“没有什么大的毛病，算是一切正常。说吧，我想你不会无事登我的草殿，一定有事情找我吧？”

    嘉良也哈哈大笑起来，他没想到，和老师分别了七年，感情竟然还是那样融洽，老师那股热情，就是在三九严寒也让他感觉不到丝毫寒冷。于是，他把自己最近的工作情况原原本本地、只字不漏地全告诉了王老师，并请王老师给自己出个主意，到上岭应该怎样开展工作。

    王艳敏老师沉思了一会，说道：“农村吗，工作难开展，我没在农村做过，但我感觉，现在从中央到地方都在提招商引资，搞活经济，促进发展。我想，你到上岭，首先要做的就是协调好新上任的书记去招商引资，把经济发展上来，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你才能在上岭站住脚，你才能有功绩，才能再回到县里。”

    这点嘉良在来的路上已经想到了，现在得到了他最信任的老师的肯定，他很激动，准备上任之后，就协调好新上任的书记刘之川在上岭全面做好招商引资工作。

    王艳敏老师继续说道：“嘉良啊，老师为你这么年轻就做到乡长这个位置而高兴，但作为老师，我要奉劝你几句，你一定要做个好乡长，做个人们认可的好乡长。我是研究人文社会学的，农村的干部我知道，不好做，农村的干部也没有几个合格的，你一定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不能辜负党和人民对你的期望！”

    嘉良特别地感动，从做县委办公室副主任以来，就很少有人在他面前说真话，就连自己最好的朋友张辉也都是说套话、说空话居多，只有王艳敏老师是在谆谆教诲自己。他看时间不早了，说了几句感激的话，就起身和老师告辞。

    王艳敏老师也没挽留，把他一直送到楼下。到楼下，嘉良想起自己写的那些诗来，他很早就有个想法，他想把那些诗歌结集成册，出一本诗集。但一直没人帮助，他想以王艳敏老师在文学方面的造诣，应该认识很多人，所以，他早就想拜托老师，让王艳敏老师给留意一下出版社。现在终于找到了机会，王老师就在眼前，于是，他把自己想出诗集的想法告诉了王老师。

    王艳敏老师愉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她在教嘉良的时候就喜欢读嘉良的诗——灵性而不失真情。

    嘉良走出了老远，王艳敏老师又叫住了他，吞吞吐吐地说：“嘉良啊，仕途险恶啊。其实，你适合做学问，不适合在官场上做，我看你不如到我这，我向院长推荐，你来师专教书吧，听说你在职研究生也快读完了，学历也够，怎么样？”

    嘉良正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时候，他很想放开手脚，大干一番，老师的话，他虽然不大乐意听，但还是非常感激老师对他的忠告。

    来的时候没注意，现在走在沂安的大街上，他才发现沂安的变化和他的雄心壮志一样，发生了空前的变化。

    他边走边想。还有三天，自己就要去上岭做乡长，他要利用好这三天，计划好上任后的宏伟蓝图。所以，他不想马上赶回古岩，现在回古岩，一定是接连不断的宴请。为了避免烦琐的宴请，嘉良想利用好这几天，在沂安整理一下工作思路，在沂安，不会有人打扰。于是他打电话给家里，想告诉沈青一声，让沈青别担心自己。电话接通过后，却是许大妈接的。许大妈接到电话后，好像有什么事情要跟嘉良说，但听嘉良说临时不回家，老人不情愿地挂断了电话。

    ……

    第三天下午，嘉良才回到家。沈青不在，见儿媳妇不在家，许大妈语重心长地告诫嘉良：“嘉良啊，我们可都是农民，做乡长了，一定做一个好乡长，别叫人都指着我们老许家祖坟骂我们啊。另外啊，小沈那……”话说了一半，又停止了。

    嘉良感觉娘话中有话，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娘，有什么你就直说吧。”

    但许大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嘉良一定要做个廉洁奉公的好乡长。

    副县长 第三部分 副县长 第十一章（1）

    嘉良直到上任的那天，才知道从凤山镇平调过来的党委书记刘之川没来。

    凤山镇交通便利，是经济发达的大镇，而上岭交通闭塞，是经济欠发达的小乡，按照干部交流的原则，从小乡镇调到大乡镇是提拔，从大乡镇调到小乡镇，那就属于贬职。从一个大乡镇调到一个小乡镇，刘之川根本无法接受，他认为自己调到上岭是一种侮辱，是领导给他小鞋穿，于是称病不来上任，县委也理解刘之川的感受，但上岭不能没有主事的人，没有办法，只好让嘉良临时全面主持上岭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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