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蓝色怪圈的人_分节阅读 17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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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信息了。”

    “我们不能阻止谋杀案的发生,”亚当斯伯格边摇头边说,“虽然我们已经预见到了会有第二起谋杀案发生,但是却无能为力。整个巴黎 的警察,竟然阻止不了一桩谋杀案。”

    “我明白您的想法,”鲁弗里耶说,“自从夏特兰娜被害以后,破案的任务就落在你们身上。只是,罪犯不仅没有被抓住,而且又一次杀 了人,这可真不是一件好事。”

    没错儿,他的话几乎和亚当斯伯格想的一模一样。他早就知道要发生新的谋杀案,但是仍然没有想出对付凶手的办法。总要经过一些研究 阶段。在此期间,除了等待不可挽救的事情发生,从中获得一些新的东西之外,其他的,什么事都做不了。

    亚当斯伯格问心无愧,但是,看到这位英俊善良的老人躺在地上,无辜地死去,他感到很伤心。

    天亮的时候,尸体被卡车运走了。孔蒂接上了十四街区摄影师的班,迎着清晨最初几缕阳光,拍下了照片。亚当斯伯格、当格拉尔、鲁弗 里耶和马尔隆去了刚刚开门营业的吕丹那咖啡馆。

    亚当斯伯格保持沉默。十四街区的警官看到他眼神蒙咙、嘴巴扭曲、头发乱作一团,很是困惑。

    “这次没必要问咖啡馆里的人了,”当格拉尔说,“艺术咖啡馆和吕丹那咖啡馆很早就关门,都在天黑以前。画圆圈的人对这片荒凉的地 方倒是很熟悉,他曾经在离这不远的通向公墓的弗朗德夫街上圈住过一只死猫。”

    “这个只有您知道,”鲁弗里耶说,“您此前并没有告诉过我们。”

    “当时没有发生谋杀案,甚至算不上一场事故。”当格拉尔回答,“我只不过好奇而已,就过来看看。再说,您说得也不对,这事儿还是 您手下的人告诉我的呢。”

    “好了,”鲁弗里耶说,“总之,知道了这件事,我很高兴。”

    “就和上次案件一样,”这时,亚当斯伯格在桌子的另一端插话了,“尸体没有超出圆圈圈定的范围,因此不能确定,凶手就是画圆圈的 人,还是有人利用了他画的圈子。一直都不能明确,真是太狡猾了。”

    “所以呢? ”鲁弗里耶问。

    “所以,什么都不知道。法医断定死亡的时间是在凌晨快一点的时候。然后,我得出了一个结论。”他总结完之后,又一次沉默下来。

    “意味着什么呢? ”鲁弗里耶一点都不泄气,继续问。

    “意味着,在地铁关门以后。”

    鲁弗里耶仍然一头雾水。当格拉尔从亚当斯伯格的脸上看出,他想结束这次谈话。亚当斯伯格问了问时间。“快八点三十分了。”马尔隆 说。

    “去给卡斯托打个电话,快到四点三十分的时候,我让他做了一些简单的核对工作,现在他应该完成了,要在他睡觉之前拿到。卡斯托最 不喜欢别人在他睡觉的时候来打扰他。”

    马尔隆回来的时候说,简要的核实材料里面仍然没有什么重要信息。

    “我不太相信。”亚当斯伯格说,“但是,说来听听吧。”

    马尔隆读了笔记。

    “蓬蒂厄医生没有犯罪记录,在犯罪嫌疑人中,我们已经排除了他的姐姐,因为她一直住在安德尔的老房子里,有自己的家,八十岁上下 。蓬蒂厄医生的父母都是农民,他为了能步人上流社会,似乎费尽了全部精力。这是卡斯托写的,”马尔隆说,“总之,他孤身一人。卡斯托 也给他家的看门人打了电话,她说,他从来没有和女人纠缠过,也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这也是卡斯托加进去的。医生在三层有一套房子 ,四层有一个阁子间,在那里起码住了三十年。看门人早就认识他了,说他待人善良亲切,得知他被害,还哭了好几次。总之,这是个为人正 直、做事情有分寸的人,安静又刻板……”

    “这些是卡斯托加进去的。”当格拉尔插了一句。

    “看门人知道昨天晚上医生为什么要出门吗? ”

    “他接到电话,去给一个发高烧的孩子看病。他现在一般不给人看病了,但是他以前的病人都喜欢找他。看门人猜他可能打算走着回家, 因为他很喜欢走路,那对健康非常有利。”

    “不一定的。”亚当斯伯格说。

    “还有什么? ”当格拉尔问。

    “什么都没有了。”马尔隆合上了笔记本。

    “一位善良的医生,”鲁弗里耶总结道,“和前面一位受害者一样,雪一样清白。好像都是同样的场景。”

    “然而,其中有一个巨大的差别。”亚当斯伯格说,“有很大的不同。”

    另外三个人静静地看着亚当斯伯格,他正拿一截烧焦了的火柴头在纸桌布的一角画画。

    “你们没有看出来吗? ”亚当斯伯格看着他们问,丝毫没有要挑衅的意思。

    “相信它肯定逃不出我们的眼睛,”马尔隆说,“但是,不同之处在哪里呢? ”

    “这次,被杀死的是个男人。”亚当斯伯格说。

    24

    法医在傍晚的时候递上来一份完整的报告,把死亡的时间确定在凌晨一点半左右。热拉尔·蓬蒂厄医生和玛德莱娜·夏特兰娜一样,都 是先被打晕,再被割破喉咙的。凶手起码对着死者的喉咙砍了六刀,伤口深及椎骨处。亚当斯伯格烦得呲牙咧嘴。整整一天的调查,得到的信 息却不如早上的那些有用。老医生的一切东西都平常得不能再平常。他的公寓、阁楼、私人信纸,反映的都是很平常的生活。医生准备把现在 的房子租出去,回安德尔,他在老家买了一处很平常的小房子。他给姐姐留下一笔钱,少得竟然不够养活一只猫。

    快到五点的时候,当格拉尔回来了。他和三名警察一起把案发地点以及周围搜索了一遍。亚当斯伯格看到他一副满意的神色,也看出他想 喝上一杯。

    “我在沟里发现了这个,”当格拉尔说着,拿出一个塑料小袋子,“就在离尸体大约二十米的地方。凶手还没来得及销毁证据。我还真是 第一次看见这种东西。”

    亚当斯伯格打开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双在厨房使用的玫瑰色橡胶手套,上面沾满了血迹,让人觉得恶心。

    “凶手把生活看得很简单,不是吗? ”当格拉尔说,“他用做饭用的手套杀了人,然后跑到不远的地方,像扔废纸一样把它扔到水沟里。 这样做也不会留下指纹,因为他戴着橡胶手套,摘下来扔掉就可以脱身。这种手套到处都是,除了觉得杀手极度自信以外,您还能想到什么呢 ? 他会不会就这样把我们也杀死? ”

    “今天是星期五。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明确下来了,周末没有什么事情。我觉得画圆圈的人周六周日不会行动,这是他的一贯作风。如果杀 手不是他的话,真正的凶手会等待新的圆圈出现。为了做做样子,雷耶昨天晚上找了什么借口? ”

    “总是同样的理由,他在睡觉,却没有任何证人。房子里所有的人都在睡觉,也没有门卫可以证明他们究竟出去过没有。现在,看门的人 越来越少了。真是苦了我们。”

    “玛蒂尔德·福雷斯捷刚才给我打过电话,她从广播里听说了谋杀案,感到很震惊。”

    “看吧。”当格拉尔说。

    25

    几天以来,都没有什么进展。亚当斯伯格再次躺到了楼下女邻居的床上。

    当格拉尔也在周末快结束的时候慵懒地休息,只有新闻媒体吵得不可开交。

    现在,有十几名记者堵在人行道上。

    到了星期三,当格拉尔第一个失去了耐心……“这事儿责任在我们,”他怒吼起来,“我们什么也做不了,什么证据也没找到,成天蔫在 这里,等他给我们创造什么东西。现在,除了等待新圆圈出现,什么事情都做不了,真是受不了,我受够了! ”他冲着亚当斯伯格说。

    “明天吧。”亚当斯伯格说。

    “明天怎么了? ”

    “明天早晨,会出现一个新圆圈,当格拉尔。”

    “您可不是神。”

    “别扯到那儿,我们俩已经说过这个问题了。画圈的人有个计划,就像韦科尔一洛里说过的,他要展示出自己的思想,他不会空下一个星 期时间什么都不做的,况且报上还一直在说他。如果他今天晚上画圆圈的话,当格拉尔,我担心,下一夜,就是从周四到周五过渡的那个夜里 ,会发生新的谋杀案。

    这次要把所有的警察,起码第五、六、十四街区的警察都动员起来。”

    “为什么呢? 凶手可是一点都不着急,迄今为止,他一直都没有着急过。”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请理解我,当格拉尔,如果画圆圈的人是凶手,他再次画圆圈的话,是因为他想再次杀人。但现在他知道快速行 动了。已经有三个目击证人,玛蒂尔德·福雷斯捷还不算在内。我们很快就能用电脑模拟出他的肖像,他肯定在报纸上看到了这个消息。他很 清楚,不能长时间地这么做,他的方法太冒险了,所以,如果他要继续行动的话,就不能拖拉。”

    “如果凶手不是画圆圈的人呢? ”

    “一样的,凶手也不能长时间干下去。如果画圆圈的人被这两桩谋杀案吓着了,因此停止画下去,凶手就会在他停止以前赶快行动。”

    “有可能。”当格拉尔说。

    “可能性太大了,老伙计。”

    当格拉尔一夜都没睡好,亚当斯伯格怎么能够漫不经心地等下去,又是怎么预见到这一切的呢? 印象中他好像并没有依据事实。他在看自 己整理好的有关死者和嫌疑犯的所有资料,但也只是刚刚开始。不知道他又跟着什么风跑了。第二个被害者是位男士,他为什么说这一点很重 要呢? 因为可以排除性骚扰吗? 当格拉尔并不觉得奇怪。他早就觉得有人为了达到一个明确的目的,在利用画圆圈的人。但是,似乎杀死夏 特兰娜和杀死蓬蒂厄的凶手并没有落到什么好处,他只不过是利用了“疯子的行动”。为了这个,他还要等待时机,再杀一个人吗? 亚当斯伯 格为什么执意只考虑画圆圈的人呢? 为什么要称画圆圈的人为“老伙计”呢? 当格拉尔在床上辗转反侧,浑身发热,想起来去厨房喝点酒清 醒一下。他格外注意,总要留点酒在瓶子里,让孩子们看到。

    但是阿尔莱特明天一早就会发现他在夜里喝酒了。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她会撅着嘴巴说:“阿德里安( 她总是叫父亲的名字阿德里安)  ,你真是个大坏蛋。”

    他在犹豫要不要喝。因为夜罩喝了酒。第二天早晨醒来以后就会头痛。会掉到了早晨就没有了,是对他创作的一种侮辱。”

    “这次,”当格拉尔说,“可能不会有在场的目击者。因为这儿既没有电影院,也没有通宵的酒吧。附近的居民一般很早就睡觉,画圆圈 的人谨慎多了。”

    当格拉尔拿一根手指抵在额头上,一直坚持到中午,吃完午饭才觉得舒服一点。

    这样,整个下午,他就能和亚当斯伯格一起组织起阵容强大的警察队伍,夜里在整个巴黎巡逻。当格拉尔摇了摇头,心想这么做根本没有 用。但是,他必须得承认,亚当斯伯格猜中了,早晨的时候的确又出现了一个圆圈。

    快到晚上八点的时候,一切就绪。只是,首都实在是太大了,巡逻警察编织的网也太大了。

    “如果他足够机灵,就仍然能够逃脱。显然,他肯定很机灵。”

    “现在,我们是不是要派人监控玛蒂尔德·福雷斯捷的家呢? ”当格拉尔问。

    “是的。”亚当斯伯格回答,“只是,发发慈悲吧,别让她发现了。”

    他等当格拉尔出去以后,给玛蒂尔德打了电话,只是告诉她,今天晚上要提高警惕,既不要偷懒,也不要出来盯梢。

    “请您帮我这个忙,”他说,“别问为什么。现在,雷耶在家吗? ”

    “可能吧。”玛蒂尔德说,“他不归我管,我从来都不监视他。”

    “那么,克雷芒斯和您在一起吗? ”

    “不,每到这个时候,克雷芒斯都会乐滋滋地跟人约会。这是个不变的惯例。

    约会的地点一般选在快餐店,到了时间,要么是见不到人,要么是对方冷淡地走开。

    经过这样的打击之后,她回来的时候已经很虚弱了。由此可以推断,她晚上应该不会出门。”

    “很好,福雷斯捷女士。在家里好好待着,直到明天。”

    “您担心什么事情吗? ”

    “我不知道。”亚当斯伯格回答。

    “这话我都听腻了。”玛蒂尔德说。

    26

    亚当斯伯格决定今天晚上不离开警署,当格拉尔和他一起留下。警官先生伸直了腿,把脚垫在纸篓上,安安静静地在膝盖上作画。当格 拉尔在弗洛朗斯的抽屉里找到几块放了很久的糖块,放在嘴里嚼着,这样会阻止他喝酒的欲望。

    一名分局警察在小车站和贝尔特莱街之间的皇门大街上巡逻,另一名在格伯林斯路上巡逻。

    从晚上十点钟起,他已经来来回回走了十一次。他很恼火,因为走路的时候总是情不自禁地数着趟数。除了数数,他还能做什么呢? 一点 钟以后,街上没有多少人了,七月份,巴黎已经是人去楼空。

    这时,有个穿皮衣的年轻女子走了过来,有些不太正常。她很漂亮,或许是要回家吧。现在是凌晨一点十五分,警察想要告诉她,要走得 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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