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在九天:单于的江山美人_分节阅读 26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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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马,握住前来迎接的兰京的双手:“兰大人,你们可都好吗,王庭里没发生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吧。”

    兰京:“单于,你不在王庭,我们的心里都是空落落的,可掂记着你们,走,到大帐去吧。”

    进了大帐,冒顿将单于金刀放在刀架上,盘腿而坐:“兰大人,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吧。”

    兰京长叹道:“单于,出大事了!”

    冒顿:“哦?”

    兰京:“我匈奴大军东进征讨东胡国,西边的月氏乘机侵入我境内三百余里,直抵黑水泽,掳马牛羊两万多头,百姓五千人。”

    冒顿腾地站起身。

    巴尔特:“单于,这月氏太可恶了,我们出兵吧!”

    兰京:“不可呀,单于,我大军长途奔袭刚刚归来,尚未休整,兵员粮草更是有待补充,不能再一次劳师远征,而且月氏屯的是十万兵啊。”

    呼衍明威笑道:“兰大人,兵员已经得到补充,我大军凯旋,鹰骑兵威震大草原,匈奴勇士莫不以加入鹰骑兵为荣,沿途竟有三万余人追随单于。”

    兰京:“三万人马?”

    乔憨大嘴一咧:“可不是嘛,呼衍大人和巴尔特大人每天都在忙着编制新兵。”

    兰京:“那也不行,未经操练就拉到战场去,那会增大我匈奴民众的伤亡。”

    右谷蠡王:“我看可以与月氏一战,我匈奴勇士虽未经集团作战训练,但单兵对敌没有任何问题。月氏屯兵十万,我军已有六万余,人数上相差不算很大,月氏一定认为我军刚刚经历一场大战,没有能力奈何他们,对我军自然放松警惕,我军士气高昂,再来一次长途奔袭,定然做得到出其不意。”

    冒顿双目炯炯:“明威,巴尔特,传令下去,操练两个月,休整三日,月盈之夜西征月氏,我要让天下的人都知道,欺我匈奴者,我挛鞮冒顿不但是有仇必报,而且是马上就报。准备去吧!”

    兰京:“单于,不可啊,隆冬时分,西征月氏能有几分胜算?”

    “我匈奴的鹰骑兵,既能够在风和日丽的时候作战,也能够在天寒地冻的季节里出击!兰大人,你放心吧,我会有办法的,”冒顿笑道,“现在南部的秦朝怎样了,叛军剿灭了吗?”

    兰京:“如今秦朝已是大乱了。”

    冒顿诧异道:“大乱,怎么个大乱?”

    兰京:“阳城人陈胜于大泽乡起兵,连克数城之后,西行至陈县,陈县县丞兵败战死,陈胜攻占陈县后,在当地乡官士绅建议下自立为王,国号张楚,意为张大楚国。”

    冒顿微微点着头:“自立为王,自立为王……”

    兰京站到地图前:“陈胜称王后先后派出多路人马,第一路,田臧、李归等将西攻荥阳;第二路,武臣为将军,张耳、陈馀为左右校尉,北攻赵地;第三路,周韨北攻魏地。田臧、李归一路西进十分顺利,三川郡守李由连连后退,武臣兵至范阳,凭游说和招降的手段攻占三十余城,周韨从陈地入魏,一路也是十分的顺利。”

    冒顿皱着眉盯着地图。

    兰京:“陈胜自立为王,秦庐江郡番阳令吴芮与骊山逃亡的刑徒英布联手,有数千人起事;东阳书吏陈婴有人马两万;沛县刘季(《史记——高祖本纪》:高祖,姓刘氏,字季。刘邦原无名,按伯仲季叔兄弟排行,人称刘季刘老三,后自取名曰邦)斩白蛇起兵,有两三千人;楚人项梁、项羽叔侄袭杀会稽郡守,聚集八千人。”

    “这陈胜起兵反秦原是死中求活,小胜之后自立为王,当初看他谋官求将竟是小觑了他,富贵不在将相,呵呵,此人振臂一呼竟引来无数响应,想来这本不当立的秦二世,已是民心尽失。”冒顿沉吟道,“那张耳、陈馀,原是魏国名士,陈胜命他二人校尉之职,只怕他们心中不服,日后定生异志。”他在地图前来回踱着,“秦军再不反击,只怕这秦朝庭大厦将倾。秦军,对,秦朝南征北伐的军队呢?”

    兰京:“秦军五十万人马攻克南越,将南越划为境内国土,陈胜起事后,南海郡尉任嚣病亡,临死前令龙川县令赵佗代行南海尉一职,命他兴兵切断从中原南下的道路,御叛军而自卫。”

    冒顿眉头紧锁:“南越郡北靠山险,濒临南海,东西延伸数千里,赵佗说什么御叛军而自卫,分明是不从秦朝庭之命北上平叛,将来必是依托地形之利,立国称尊,这五十万秦军竟被小小的郡守县令玩弄股掌,秦朝真是走到头了。”

    兰京:“单于看得深远。”

    冒顿眉锋未展:“屯戍北地的三十万秦军有何动向?”

    兰京:“屯戍北地的三十万秦军,原是秦大将军蒙恬统领,自蒙恬死后,此三十万秦军军心涣散,将士弃营时有发生,现任守将王离,原地屯戍,没有南下平乱。”

    巴尔特:“秦朝已烽烟四起,秦帝为什么还不调兵征剿?在等什么呢,够沉得住气的!”

    兰京:“据斥候报,秦郎中令赵高把握朝堂,对秦二世封锁了关东叛乱的消息,秦二世声色犬马,混沌无知,屯戍北地的秦军收不到秦二世的调兵虎符,眼睁睁看着天下大乱,却不敢轻举妄动。”

    巴尔特诧道:“没有调兵虎符就不能动一兵一卒?”

    兰京:“按秦律,除了战争时期,调动五十人以上的军队,必须持有虎符。虎符被分成两半,左边的归统兵之将,右边的由皇帝掌管,两半合拢才能征调一支军队。虎符是军队指挥权的标志,它使所有的秦军都控制在皇帝一人手里。”

    冒顿眯着眼,幽幽道:“战无不胜的秦军奋秦国六代君王之余烈,统一了华夏,创下了亘古的伟业,秦始皇嬴政将这支军队带到了辉煌的巅峰,强大的秦军听命于秦始皇的调遣,那是秦军的幸运,如今秦军听命于秦二世胡亥,这是秦军的不幸。”

    众人闻言唏嘘不已。

    秦北方军团,大将军蒙恬,冒顿的眼光开始飘忽,那个白衣如雪,似从九天垂云而下的秦朝大将军蒙恬,从容间二十万匈奴骑兵云散瓦解,弹指一箭险些结束了他的生命,他的心里又浮起了蒙雪的身影,她总像一轮皎洁的明月,远远地出现在天边,向他射来柔和的清辉,她的琴声,总像月夜里的风声,轻轻地在他耳边响起,拂过他思绪不宁的心。大将军蒙恬留给他的是终生难忘的一箭和不能与之再战的遗憾,蒙雪留给他的却是终生难忘的情爱和不能与之相依的哀伤。

    冒顿转过身去,挥了挥手示意兰京退下。

    兰京迟疑道:“还有件事,单于,黑水泽王的小公主爱依娜在驿帐里等着你。”

    冒顿:“哦,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灯光摇曳。

    展开竹简,冒顿提笔写道:

    东征凯旋,不能与你对饮同贺,雪儿,你离去已过半年,日夜思念,不胜孤寂。

    他轻轻地抚着琴弦,不成曲调的琴音随着他的手指跳跃。

    他忽然想起了章邯的那首悲歌,轻轻地哼唱着:

    “寒烟翠兮,猎猎风紧兮暮云垂,北雁南飞。荒滩古道兮衰花枯草,此意也萧萧。千里江山兮人何处,望断兮斜阳归路。酒冷而诗缺,犹恨兮当时轻离别!分手兮最怜孤影,到而今兮独对中天月明。枉寻觅兮空追忆,几番提笔兮几番弃。霜天漠漠兮迢迢星河,怎堪兮情比秋云薄。雨也濛濛兮泪也濛濛,守得旧梦兮笑长风!”

    他轻轻地哼唱着,声音哽咽,在遥远的秦朝都城咸阳,也有一个人彻夜不眠吗?

    胡笳吹起,笳声呜咽,如泣如诉,如怨如慕,宛如西风枯叶,萧萧瑟瑟落落,只叫人潸然泪下。

    毡帐外响起了脚步声,冒顿抬起头,爱依娜掀开帐门,乌云紧跟在后面:“单于,我拦不住她的。”

    冒顿:“你先退下。”

    “我在驿帐里等你,你为什么不去见我?”爱依娜火辣辣的眼眼紧紧地盯着冒顿。

    冒顿淡然一笑:“我有很多的事要做。”

    爱依娜:“你现在已经做完了你的事,那为什么不去见我?”

    冒顿:“我现在已经做完了我的事,我想休息了。”

    爱依娜眼圈一红:“你,我从黑水泽跑到王庭来,你怎么这样对我!”

    冒顿:“很晚了,我让乌云送你回驿帐吧。”

    爱依娜:“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跑到你的王庭来?”

    冒顿淡然一笑:“我知道你到王庭来为了什么,我不用再问,我满足不了你的要求。”

    爱依娜睁大了泪眼:“我的要求,对,十一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发疯地喜欢你,我对你说,你是匈奴草原上的单于,我就是你美丽的阏氏,我对你的感情只变得越来越沉重,我每天都在思念你,现在你的王庭里已没有女人,你为什么还不让我做你的女人呢?”

    冒顿摇了摇头:“爱依娜,你年轻漂亮,草原上有很多很多喜欢你的小伙子。”

    爱依娜:“不,等闲的男人根本不在我爱依娜的眼里,趴在我脚下的那些人不值得我低头去看一眼,最美丽的女人应该属于最优秀的男人,我的容貌只为单于而娇艳。”

    冒顿:“爱依娜,我要怎样说你才能明白?”

    爱依娜:“单于,你是因为我的姐姐而拒绝我吗,我的姐姐温和贤良,她对你很好,我会比她更温和更贤良,我对你会比她做得更好。”

    “你温和贤良的姐姐,你姐姐对我的好,”冒顿忽然拉下脸,“半年前檀曼莉死在我的箭下,如今你的姐姐也是死在我的箭下的,你还是赶紧回黑水泽去,免得丢了性命。”

    爱依娜哭道:“我不管,我不回去,父王要将我许给白羊河南王的儿子,我不干。”

    “白羊河是个不错的地方。”冒顿牵了牵嘴角,“回去吧,你父王是为了你好,明天我派人送你回去。”

    爱依娜泪如雨下。

    第 8 部分

    寒夜忍听胡笳泣(84)

    塞外的冬天格外的寒冷,几场大雪过后,金色的草原变成了一片白茫茫的雪野,牧羊回营的路越来越远,日子一天天地过去,蒙雪的身体日渐粗笨,每日的调息、打坐、运功并没有使她觉得武功有所恢复,却时常有眩晕寒冷的感觉,她的心越来越冷,她的手放在高高隆起的腹部上轻轻地来回抚摩,孩子在腹内伸拳踢腿,很是不安分,她无声地叹了口气,那血海深仇,是不是要等到她的孩子长大?

    羊儿在山坡上刨着雪地下的草,牧民们美滋滋地喝着蒙雪炖的牛肉汤,大口地咬着热腾腾的烤肉,不时摇头晃脑地哼唱着粗犷的曲子,有几个呜呜地吹着胡笳。赵春儿额上的皱纹更深了,又是一年开始(按秦历,冬季为一年伊始),回乡只是梦中臆语了。

    一个瘦高的牧人笑道:“听说咱们王爷已经和白羊河南王交换了婚书,这一次小公主不嫁也得嫁了。”

    一个白净的牧人咬着肉:“小公主不想嫁给白羊河南王的儿子,逃到王庭,昨天刚被单于的骑兵送了回来,她灰头土脸的,大家都小心别招惹了她。”

    一个小个子牧人:“小公主长得那么美,看了就叫人喜欢,单于怎么会不喜欢呢?”

    白净的牧人笑道:“菌美了有毒,人俊了心狠,小公主的狠,你没领受过吗?”

    另一个圆脸的牧人:“那也不是啊,大公主生得那么标致,心地却是很好的。”

    白净的牧人:“不要提大公主了,她的孩子死得离奇古怪,竟没人知道是怎么死的,她自己被那个当单于的丈夫送给了东胡王,前些时日王庭突然兵发东胡,我们还以为能救回大公主,有谁想得到啊,为了不让我们的武士受到牵制,勇猛无敌的单于竟当众射死了大公主,她死得真惨,不知道中了多少支箭,我就是不明白了,这小公主是怎么想的,自己的亲生姐姐都被那个残暴的单于射死了,还巴巴地一心嫁给他,被云雾遮住了眼睛,比箭头上沾满尘土还可怕。”

    蒙雪的手停住了,麦秋娅,她也死在鸣镝之下,为什么?冒顿,你的鸣镝是用来做什么的?

    瘦高的牧人:“你这么说,难不成大公主生的小王子是被单于弄死的吧,那也是他自己的孩子啊。”

    白净的牧人:“我可没这么说,不过谁能说得清小王子的死因呢,说什么话的可都有。”

    圆脸的牧人:“你们说说看,像单于那样有着至高无上权利的人,想要多少女人就可以有多少女人,我却听说他的身边没有一个女人,咱们的麦秋娅大公主,还有那个东胡的檀曼莉公主,都是绝顶的美人,单于竟然射死了她们,他是不是不喜欢漂亮的姑娘?”

    瘦高的牧人笑道:“不喜欢漂亮姑娘,那还是男人吗!”

    白净的牧人喝了口牛肉汤:“管住你自己的舌头,依我看,咱们单于的心根本不在女人身上,他的眼睛,看的是整个草原大漠,你们知道吗,王庭的鹰骑兵又出发了。”

    小个子牧人:“鹰骑兵又出发了,去哪儿打仗?”

    白净的牧人:“你们忘了吗,上一次月氏大军洗掠了我们,单于现在要西征月氏,用不了几天就会经过咱们的黑水泽。”

    蒙雪吃力地移动一下身子,冒顿,你的鹰骑兵真的要西征月氏吗?你的军队将会路过黑水泽,我是不是应该乘此机会设法与你相见?你真的是孤身一人吗,你对我是真心的,是不是,那你为什么不找我?唉,与你相见又如何,就算你还记着我,你也不认得我了,我现在的样子怎么与你相见?受你的怜悯,还是受你的奚落?不,蒙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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