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剧院_分节阅读 1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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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不是把它藏到什么地方,或者也许交给了他的同伙了。

    我很快就要撵上他了,于是大声喊道:“站住,站住,舒尔茨!”我希望他能

    听到我的话;尽管他的腿很长,而我有一条腿是跛腿,但由于他开始时犹豫了一下,

    这样使得他未能把我们间的距离拉得很开。然而,这次又让他逃脱了。虽说大有可

    能出现这种结果,但他逃脱的方式却令人气恼。他拐了一个弯,就从我的视线中消

    失了。当我随后也拐过去时,他却无影无踪。那儿有好几条岔道他都可以走,我看

    我是倒了大霉,当时竟选错了道。

    我自然从原路返回,又走了另一个岔道,但这些岔道都是些讨厌的蜿蜒小径,

    根本就看不出他往哪儿跑了。

    在进退两难之际,我试图运用我朋友歇洛克·福尔摩斯追踪目标的技巧。我借

    助于提灯来寻找人和狗的足迹,用这种方法终于找到了他走的那条岔道。我顺着他

    的足迹往前追,接着来到了一个路面整齐的大街,足迹又不见了,我当然没有放弃

    寻找狗或人的足迹。

    我这种受挫的心情读者怎能完全体会呢?唉,如果你们能想到我看到他们交接

    包裹时的那种胜利的喜悦之情,也许就能体会到了。我曾经沾沾自喜地想,发现了

    这则启事几乎给我的侦探工作带来辉煌的结局。然而,在最后一刻,需要采取行动

    时我却败下阵来。

    歇洛克·福尔摩斯四肢又长又结实,他是有可能当场抓住舒尔茨的。不过,我

    当时找不到他,无法把我的这一发现告诉他;想到这一点,我就得到了一些宽慰。

    当时我对自己说,作为将近花甲之年的跛着一条腿的前陆军军医,我能做到这样已

    经是尽力了。

    我一面拖着疲惫之躯慢慢地走回旅馆,一面考虑着夜间所发生的事情。后来,

    我想到应该把这些事情告诉福尔摩斯,越早越好,于是就加快了步伐。尽管他完全

    有理由责备我丢失了目标,但他对我晚上早些时候的推断肯定会赞赏的。

    凌晨一点钟,不可能找到出租车,无奈我只好开始疲惫不堪的长途跋涉。当旅

    馆进入我的视线时,我的腿已经疼得非常厉害了。可当我看到舒尔茨带着狗和包裹

    走进我们住的地方时,不适之感马上烟消云散了。我的大脑一片混乱。他是不是良

    心发现,决定要把箱子交给福尔摩斯呢?

    我进入旅馆,正好看到舒尔茨的身影跟在顺着楼梯往上蹦的狗后面。我没有理

    会那个昏昏欲睡的看门人,冲了上去,就在他要进入福尔摩斯的房间时赶上了他。

    狗显然已经进了房间。那家伙刚要关上门,我一跃冲了进去。里面没有福尔摩斯的

    影子,我只能猜想是舒尔茨已搞到了钥匙,因为他没有时间破门而人。

    我喊道:“福尔摩斯在哪儿?你到这儿来干什么,舒尔茨?”

    他说话声音粗哑,似乎患有喉疾。“华生医生,我想我早就看到了你,可我当

    时不能确定。”

    我厉声说:“你很清楚我在追你,先生。不管你来这儿是什么动机,反正现在

    我已追上了你。麻烦你把箱子放到桌上,然后举起手来。”

    我边说边猛地拔出军用左轮手枪,把枪稳稳对准了他。然而,那条狗趁我不注

    意扑了过来,把我撞翻在地,手枪也脱了手。枪在地上打转,舒尔茨把它捡了起来。

    我真该死,一时激动竟然忘了还有一条狗。而它现在趴在那儿,两只巨爪放在我的

    胸口,淌着口水的大嘴离我的脸只有几英寸。它呼出的气味非常难闻,但同我现在

    的麻烦相比,这也许还算不了什么。接下来,让我惊讶的是,舒尔茨竟然把狗唤开

    了。

    他说:“普林斯,停下!”我想起来了,他让我站起来时,唤狗用了这个新名

    字,我当时感到很纳闷。接下来太让我惊愕了,他要把手枪还给我。他抓住枪管,

    把枪柄递过来让我抓。我振作起来,挥舞着到手的武器,说道:“嗅,那么你投降

    了?”

    下面发生的事即使在我经历诸多大事的一生中也算是一大惊讶。他讲话了,但

    声音却像是福尔摩斯的。“得了,亲爱的华生,你肯定不想开枪打我吧?”

    我喘着气说:“福尔摩斯,真的是你吗?”他咯咯一笑。与其说是用言语,倒

    不如说是用行动回答了我的问题。他先甩掉雨衣——很像舒尔茨平常穿的那件——

    然后是假发,接着他拿起一条毛巾,用一些油脂开始清洗脸上的黑颜料。

    我有点性急,问道:“那么,是你在桥上从那个神秘的人手中接过了箱子,福

    尔摩斯?我明白你化了装,我猜你也看到了个人启示栏里的那个哑谜,可舒尔茨的

    狗你是怎么弄到的呢?”

    他咯咯一笑。“亲爱的老兄,花斑丹麦狗长得都很像,只是这条狗名叫‘普林

    斯’而不叫‘迈尔’。它是我从养狗场租来的。尽管长得高大,力气也不小,但这

    家伙还是挺友好的。”

    整个事情中有一些地方我仍然搞不清楚。“你是怎样从河对岸折回来的,而且

    过来时箱子又不见了,害得我顺着另一个方向去追你,还有,刚开始时,你为什么

    要跑开?”

    他哈哈大笑。“我先回答你后半个问题。我并不是要甩掉你,但有一个同事驾

    着双轮轻便马车在对岸等我。当我看到灯光,听到喊声时,我承认我当时并未意识

    到是你老兄,我还以为是舒尔茨的同伙。当你进了这房间,挥着你的左轮手枪时,

    一切都明白了。”

    接着,我又咕哝道:“可这并不能解释你是怎么又出现在河的这一边的。你是

    怎么过河的?”

    他神秘地一笑。“我根本没有这样做。我是坐轻便马车回到这里的,是在离桥

    至少一英里的地方过的河。”

    我非常生气。“你是怀疑我亲眼所见的东西吗?嗨,我甚至还跟踪你的足迹走

    了几百码呢!”

    他摇摇头。“不是我的,华生。但我推想,一定是真正的舒尔茨带着迈尔赶来

    赴我已经接过头的约会。他来迟了,可能是刚刚才解开午夜之桥的哑谜吧。”

    我喘了一口气。“那么,我追赶的是真正的舒尔茨了?我当时就纳闷他把包裹

    怎么处理了、”当然,我早该意识到,这件事中我能发现的线索是决不会逃过世界

    上最著名的大侦探锐利如锥的眼睛的。

    如果说我们随后是开夜车来讨论夜里发生的事情的话,那就说得不太精确了,

    因为我们一直干到凌晨两三点钟。然后,在三点半我就上床睡觉了,那条丹麦狗就

    陪在我身边。

    福尔摩斯对我说,他要好好睡一夜,或者说能睡多久就睡多久。作为一个平常

    所需睡眠极少的人,他好像突然渴望要舒舒服服睡一觉,我简直怀疑他只是不想让

    狗陪着他!

    普林斯坚持要在我的床上睡,当我傻乎乎地试图把它赶下床时,它表现出异常

    的凶恶。结果,我不得不在扶手椅上凑合着睡了一阵。

    讲完了所有这些细节,我感到有点内疚,因为我还没有把那个包着牛皮纸的保

    险箱里有什么东西告诉读者。箱子里有几千英镑的现金,另外还有许多不知是非洲

    哪个共和国铸造的金币。这些东西后来证实价值昂贵,一定是从原产国偷运出来的。

    由于狗在场,早餐吃得不太舒服。尽管这条狗在某些方面训练有素,但它在餐

    桌旁的表现好像同它睡觉的习惯一样。把狗还给养狗人时,我当然是松了一口气!

    我们回到爱丁堡,把最后的一个箱子交给了高兴不已的格雷肖特。他告诉我们

    一个消息。西格蒙德·纽伯格及大拉斐特剧团其他演员死亡一案已经进行了审理,

    结果已正式宣布。这是一起意外事故致人死亡案,没有任何谋杀迹象。几乎没有提

    到导致错认的尸体被火化的那个失职行为。当然,此裁定为宣读纽伯格的遗嘱铺平

    了道路,也促使保险公司及时地向莫斯帝国公司进行了赔偿。这即使不能让剧院有

    所改善的话,起码也能使它恢复原貌。

    我们决定在离开老里基镇之前,最后再看一眼那个死亡剧院。剧院正面的墙上,

    建筑工人的木制脚手架已经安装到位。在一侧,留下了一个缺口,用铁皮建了一个

    通道作为安全进口。大批观众由此而人,在一个匆忙搭建的售票亭买票。这个新建

    的通道上方挂着一个告示牌,上面写道:本剧院停业重建,在此期间欢迎顾容参观

    瘟疫街。此街封于1669年,仅在最近才被名探歇洛克·福尔摩斯发现。入场费成人

    6 便士,儿童及仆人3 便士。持票者顺此安全通道进入死亡剧院的地下。

    大拉斐特及其剧团的几位演员在最近发生的恐怖大火中丧生。

    当我们穿过通道,进入大街下面的那个令人恐怖的房间时,福尔摩斯转身对我

    说:“我不知道这场悲剧还剩下什么东西可填‘莫斯帝国’公司的腰包,华生?”

    很快我们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在一面墙上新钻了一个出口,建了另一个通道。在

    这个洞旁也有一个售票处,上方是匆忙写成的另一块告示:大拉斐特迷人的遗物。

    凡欲参观者,不论年龄地位,一律按每人2 便士收费。

    这是最后一个十分有趣的节目。

    我们每人在桌上丢了两枚铜币,就被带着穿过一个通道,这个通道同我们进瘟

    疫街时穿过的通道很相似。我们发现自己走进了剧院后的一个院子里。那儿停放着

    拉斐特的淡紫色梅塞德斯轿车,穿制服的司机笔挺地站在车旁。爱德华·莫斯爵士

    倚在车子后座上,神气活现地叼着一支雪茄,每来一批人他都脱帽致意。小摊贩在

    出售那位魔术巨星的照片,谁想站在梅塞德斯轿车旁同车合影,就有一位摄影师为

    他拍照。

    福尔摩斯低声说道:“煮蛋计时器里放骨灰,华生,煮蛋计时器里放骨灰!

    (我明白,他在暗指一个趣闻轶事,说的是一位寡妇把去世丈夫的骨灰放进煮蛋计

    时器里,她说因为她丈夫生前从来不干活,所以不妨强迫他死后干一点!)我肯定,

    纽伯格生前做大明星时给莫斯挣了多少钱,死后照样还会给他挣多少钱。”

    尾声——在珀斯郡

    我们又回到珀斯郡钓鱼的小河旁。至少我是如此,因为我钓鱼的时候,我的朋

    友坐在岸上抽烟斗,好像在发呆。拉斐特事件占用了我这么多天假期,我真有些气

    恼,可我知道上次中断假期福尔摩斯却很高兴。在河边凝神沉思几天,对歇洛克·

    福尔摩斯来说已经足够了。

    突然,我看到一只小船好像径直朝我们坐的岸边划来。原来船上是我们的朋友

    格雷肖特,手里挥舞着一个棕色信封。

    尽管他占用了我们大量的业余时间,我们还是尽量热情地同他打招呼。

    他把信封递给了福尔摩斯,说道:“你给我们公司提供了服务,我们公司希望

    付给你酬金,福尔摩斯先生。关于费用的标准,我记得你以前说过的话;我的确认

    为你退休这么长时间了,以至于影响了对这种事的看法。你为我们挽回了巨额遗产,

    有现金也有珠宝,否则我们就不可能按照组伯格遗嘱的要求完成任务。因此,我请

    求你收下这笔酬金。”

    福尔摩斯接过信封,仔细地研究了一番然后,他把信封递给我,问道:“你能

    从中看出点什么,华生?毕竟你知道我的推理方法。”

    我仔细地看了那只厚厚的信封,琢磨上面手写的字:“面交歇洛克·福尔摩斯

    先生。”

    我说:“这是一个做事很果断的人写的。从他苍劲有力的笔风中我能推断出来。

    别的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福尔摩斯点点头。“你还是老样子。即使不打开信封,我也能看出很多特别之

    处,你却一点看不出来。跟你说的正相反,这是一个生活中对许多事情老是改变主

    意的人写的。就是写这个信封他也两次改变主意。你看笔迹,他先用细笔尖写,然

    后又用粗笔尖收尾。你把这种力度和变化当成了一个果断的人的表现,华生。”

    我说:“很好,也就是说关于用哪一种笔尖来写,他改变过主意,但还改变过

    别的什么主意吗?”

    福尔摩斯把信封翻过来,用烟斗柄指着封口的舌子。“你看这个封盖是封上去

    后,又匆忙揭开来,然后重新封上的。当他重封的时候,信封里的东西变得更厚了,

    致使封口的胶水露了出来。”

    我们俩都指望格雷肖特当裁判。

    他微微一笑。“你说得一点也不错,福尔摩斯先生。我们的格雷斯先生接受了

    为你准备酬金的这个艰巨任务,他的确为往蘸水笔杆上插什么笔尖改变过主意。

    (律师事务所雇用的有些人仍在用羽毛笔,而他是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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