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中国船_分节阅读 4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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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贝肯费尔德爵士上个月送来的酒,是吗?”

    吃完饭后,我们整理了一下行李,稍后便安顿歇息了。这样,第二天一早我们

    就可以冲出去,赶上返程的工人乘坐的那辆特别列车。那时这趟车的大多数乘客已

    经在伦敦下车了。

    我们很早就上床休息了,这样,一早起来才能精力旺盛。

    “早睡早起……好好睡,华生。”福尔摩斯轻轻地关上了卧室的门。

    但我躺在床上很久都无法人睡,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西蒙爵士讲述的那个令人难

    以置信的故事。那些事实不符合逻辑。魔术师能够使东西突然消失,是因为他把东

    西藏到其他地方了。罗杰。哈代也做到了这一点,但他用的是科学方法。中国科学

    家们花了数年的时间才发现了“移位”的方法,福尔摩斯又怎么能够证实它呢?

    我能够理解首相为什么如此焦急。他将一副无比沉重的担子放在了福尔摩斯的

    肩上。我的老朋友能够找出一般人忽略的线索,就连伦敦警察厅发现不了的他也能

    找出来,但他毕竟不能创造奇迹。最后我终于睡着了。

    我们早早地起床了。吃过了哈德逊太太的营养早餐后,我们乘了辆出租车到了

    车站,不慌不忙地上了火车。

    返程火车几乎是空的,只有寥寥几个工人,他们离开了伦敦准备到首都以外的

    地方找工作。

    我们离开唐宁街10号以前,西蒙爵士已经给了我们海拉姆府的钥匙。我们坐在

    火车上,舒适地欣赏着一幅幅乡村的图画从我们眼前滑过,宛如一幅美妙的英国历

    史画卷:先是有阳台和蔬菜地的房子;然后就看到了大一点的独立式的房子,有着

    装饰性的草坪;再后面就是更大的有树林湖泊的房子了。

    最后一幅风景画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乡村了,有田野,篱笆,这和我们日常所见

    的伦敦景象多么的不同啊!火车终于到达了我们的目的地,几乎没有乘客下车。“

    这是个典型的大西部车站。村子里有一家值得夸耀的“车站旅馆”。我们在那

    儿订了房间,并把箱子留在了愉快的店主和他体态丰满的妻子那儿。

    这位好心人给我们雇了村子里惟一的一辆马车。我们很快就出发前往海拉姆府。

    海拉姆府离村庄有几英里远,和西蒙爵士描述的一模一样,破旧荒凉。我想比

    他来的时候可能更差了,因为没人拔除杂草、修剪草坪。福尔摩斯让车夫下午晚些

    时候再来接他。

    钥匙在锁里轻轻地转动了一下,巨大的橡木门便打开了。这时,老园丁出现了,

    他留下来照看房于,住在以前黄头发男孩住的地方。老园丁捋了捋额前的头发,福

    尔摩斯赶紧向他解释说,我们想在房子的四周看看。

    我们打开了事先预备好的两只提灯,从门厅径直走向前文不断提到的舞厅。

    福尔摩斯事先已经要求看守老人打开每个房间里的所有窗户,我们稍后就能在

    日光中查看这些房间了。福尔摩斯付了些钱,老人捋了捋额前的头发,颤巍巍地去

    执行福尔摩斯的要求。

    走下楼梯,我们的提灯照亮了山洞一般空荡的舞厅。它确实和他描述的一样,

    没有经过装修。现在剩下的只有一根电缆,高高地悬挂在墙上。电缆上每隔几码的

    距离就挂着一盏灯。我们多么希望能打开这些电灯啊!尽管如此,我们把两盏灯的

    光聚在一起,从墙壁到地板再到天花板—一检查了一遍,花了很长时间,终于查完

    了所有的地方。

    结果令人失望。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舞厅里曾发生过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没有

    螺孔,没有钉子,也没有一丁点儿据末。衣帽间也是一样。西蒙爵士说里面曾堆满

    了各种用电装置、电缆并装有无数拨号盘和开关的控制台,现在却没有一点儿痕迹。

    我们退出来,回到阳光照耀下的走廊。我们从那里开始,搜索了所有的房间和

    通道。我们拉开遮灰布,在弥漫的灰尘中—一查看那些家具。我们走回到阳光下,

    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打了几个喷嚏,把灰尘从鼻孔中弄出来。

    “华生,我们搜遍了所有的角落。我很担心,恐怕我们在这儿发现不了什么线

    索。”福尔摩斯踢飞了一块石头,接着说,“恐怕罗杰。哈代和他那帮中国人早已

    检查过每一寸地方,不会让别人找到什么。”他伸出脚又踢开了一块石头。“但或

    许这件事本身就是我们的第一个线索。如果发明是真的,他有必要那么小心翼翼地

    销毁‘移位器’所留下的一切痕迹吗!”

    我回答说,“或许他只不过随口吩咐那些中国人把所有东西都清理一下,而那

    些中国人恰恰非常热心,不折不扣地执行了他的命令。”福尔摩斯若有所思地点点

    头,说,“有可能。”

    我们回到门厅,再次查看底层的晨室,那些中国人曾在这里做饭、用餐和睡觉。

    东方香料留下来的气味明显说明了这一点。外面杂生的灌木丛边的空地上,有一块

    地方刚刚盖上新土,可能是室外厕所;还有一块很大的地方,杂草都烧掉了,上面

    覆盖着木炭,可能是处理刨花和废弃的木头的地方。在府邪前车道的拐弯处,我们

    还看到了一些蒸汽拖拉机留下的深深的轮印。

    福尔摩斯突然转过身来,大步走回门厅并开始点亮那两只提灯。“华生,我们

    得再检查一下那间舞厅,问题一定在那儿。”

    随后半小时,我们都呆在舞厅里,用福尔摩斯在外面捡来的生锈的马蹄铁敲打

    着墙壁和墙角的混凝土,但既没有发现隐蔽的接缝,也没有找到秘密的可以滑动的

    一暗仓。铁片划破了混凝土表面多年的烟渍和污垢,刮下了很多石砾、沙子和水泥。

    “华生,我的好伙伴,我们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可以证明这里确实发生过‘移位

    ’一事。这些明显的咖喱气味和拖拉机的轮印,连最笨的警察也会发现。”他连连

    摇头。“没有线索,我就成了一只没有气味可以跟踪的猎犬。”

    我以前没见过福尔摩斯如此垂头丧气。我跟着他上了台阶。马夫已经来了,我

    们按照西蒙爵士的指示,又去看了河边那只中国船被“移位”的地方。但是,即使

    福尔摩斯鹰一般的眼睛也只不过发现了一些意料之中的痕迹而已——岸上用来系船

    的柱子和柱子周围被踩踏过的草地。

    “华生,有很多问题我们要找出答案。比如,假使发生的一切真如西蒙爵士所

    描述的那样,那只船怎么能够神秘地突然出现呢?黑暗之中有人听见船激起水浪的

    声音了吗?中国人怎么能够找到船落水的地方,并迅速把船系起来以免被水冲走呢?”

    “我有时相信这是本世纪最大的骗局,有时又想,船身巨大笨重,怎么可能移

    出舞厅并运到三英里远的乡村呢?因而我又不得不相信所谓的‘移位’这一发明了。”

    我从未见过福尔摩斯如此焦虑而严肃。我们上了马车,回到了府邸,确定一切

    没有差错。再次给了看守老人小费后,我们在薄暮冥茫中回到了车站旅馆,主人和

    他的妻子高兴地迎接了我们。

    他们的幽默和敦厚温和的性格使我们沮丧的心情渐渐好起来。尽管海拉姆府的

    楼梯和冗长的通道走得我们筋疲力尽,但可口的晚餐以及热气腾腾的布了,使我们

    疲惫的身体逐渐恢复过来了。

    福尔摩斯在炉火旁休息了一会儿,喝了点当地酿制的酒,便开始大声地说出他

    的想法。和往常一样,他把我当成了一块反馈意见的回声板了。

    “华生,我说过,很难证明这是个骗局,但要证明这是真的则几乎不可能。”

    “首相要的却是一个肯定的答案,不论是其中的哪一个。我开始闻到令人不快

    的失败的气味。我有点绝望了,真的,华生。”我从来没见过福尔摩斯在一件案子

    的开头就流露出这种情绪。他是一贯喜欢挑战的,案情越复杂,越不可能,他就越

    高兴。我想起首相的话来,他说这比布洛斯一帕廷顿海军计划被盗案要严重得多。

    世界力量的对比可能因此而改变,英帝国也可能受到威胁。

    他肩上挑着这样一副重担,而我又帮不了什么忙。福尔摩斯继续思索着这件案

    子。他认为,猎人的第一法则就是充分了解猎物,这无疑是正确的。了解自己要猎

    取的动物的习惯和生活方式,是所有猎人都必须遵守的法则。

    记得小时候,一位我有幸认识的经验非常丰富的猎人做过一个表演。我站在篱

    笆的另一边,看着他走过一片草地,草地的中间蹲着一只兔子。他不是直接走向兔

    子,而是迂回着走,以致兔子认为猎人没看见他,其实只要它蹲着一动不动,就不

    会有危险。

    离兔子最近的时候,猎人脱下夹克衫放在地上,以便兔子能够看到。他走过兔

    子以后,却突然转过身来,走了个弧形,这样,他终于从后面走近了兔子。

    兔子被弄糊涂了,它看着地上的夹克衫,以为那是个威胁。就在兔子还没弄清

    楚身后的危险时,猎人扑过去,迅速杀死了兔子。

    我打岔了,但我一直认为福尔摩斯是个更高级的猎人。他认为眼下没有获得任

    何线索,因此,多了解罗杰。哈代是有帮助的。

    西蒙爵士比任何其他人都更了解罗杰。哈代,因此,回到贝克街以后,我们就

    安排了一次和西蒙爵士的会见。

    第二天上午,我和福尔摩斯来到西蒙爵士的住所。那是一幢典型的维多利亚式

    的城市住宅,坐落在伦敦最理想的地区。住宅内部装演精致,陈设考究。我们就在

    生着炉火的舒适的客厅里见面。

    福尔摩斯大体讲了一下见面的原因,西蒙爵士认为很有道理并同意帮忙。

    “那么,从哪儿开始呢?你要我说说这个人,谈谈他想干什么,还有,这个人

    是否值得信赖。你们或许还想知道,制造这样一个大骗局是否和他的性情一致,他

    的生活哲学是怎样的。”说完话,他望了我们一眼。

    福尔摩斯抓住这个机会鼓励他。“谈谈这个人,随便谈谈。他的轮廓自然就出

    来了。这样,办案会容易些。”

    西蒙爵士热切地望着福尔摩斯,然后这位政治家便打开了话匣子。

    “罗杰。哈代很有人缘。据我所知,他在整个大学期间从未和人争辩过。他是

    那种一开口就说别人好话的人。我们总爱拿他开玩笑,当然不是恶意的。他本人也

    往往一笑置之。

    “而在辩论的时候,他往往会提出独到的观点,他的思想的深度常令我们大吃

    一惊。他极富创见,那是他家族的特点。

    “这么多年来,他的外貌和举止都没有什么改变,因此,重温昔日的友谊对我

    来说十分容易,不像分开多年的样子。

    “他在世界各地的经历影响到了他的人生哲学。他曾经目睹过人们的残酷和虐

    待以及人类对动物的残忍。他说,他见过的那些邪恶和不平之事常常使他思考一些

    问题,为什么有些人过着多姿多彩快乐有益的生活,而有些人却天天都生活在恐惧

    和担忧之中,一辈子无安宁之日?为什么别人轻而易举得来的舒适和快乐总和他们

    无缘呢?”

    西蒙爵士依次打量着我们。“我敢肯定,我们都有过这样的想法,只是没有表

    达出来而已。一天晚上,吃完饭后,我们两人都有了那种好朋友互吐心事的欲望。

    他说,‘你有没有想过,地球上本来只有动物和植物,为什么上帝要在千百万年以

    后制造出人来呢?你认为是不是那时候只有上帝才懂得欣赏日出的美丽灿烂与日落

    的雄奇壮观,欣赏森林湖泊以及地球上一切生物的奇妙呢?’”‘天空中觅食的大

    雁,完全没有意识到在地下隧洞中还有鼹鼠在寻觅蠕虫。同样,大洋中的鲸鱼也不

    知道它陆地上有它的兄弟——非洲森林中的大象。只有人类才有这些知识。只有人

    类才知道我们生活的世界多么奇妙美好!’“‘令人悲哀的是,人类对上帝创造的

    天堂进行的改造比任何其他生物都要厉害得多。’他说只有人才会毁坏这一切。人

    必须懂得,我们只是监护人而已,除此以外,什么都不是。无论是草棚里的穷汉,

    还是府宅中的公爵,都只是监护人而已。”

    西蒙爵士拿起火棍,把一根快要滑到炉膛外的木柴推了回去,并接着说,“我

    发现你是抽烟的,福尔摩斯先生——是尼古丁留下的斑点和轻微的咳嗽告诉我的。”

    福尔摩斯先是微笑着,随后又大笑说道,“我现在才知道我并不是惟一的侦探。”

    西蒙爵士笑了笑,“只是稍稍观察了一下。但我记得罗杰曾和我长时间地谈起

    抽烟的事以及他的咳嗽。他不得不找了一位中国医生来治咳嗽。那位医生说抽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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