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为卿_分节阅读 10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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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髭须道:“不如就比轻功吧——久闻花少侠轻功绝世,老夫早就想一睹风采。”

    “好。”花易冷将血色披风脱下来扔到马背上,面无表情道:“敢问怎么个比法?”

    红葵长老慷慨激昂地道:“从古墓林到金曌明熙王府,可谓千里之遥,你我二人不如比试比试,看谁能在三炷香之内走一个来回,且要带回明熙王府的一件标志性事物,以此作为判断输赢的最佳凭证……你敢是不敢?”

    花易冷愣了一愣,回头看到诸葛次正在冲自己点头微笑,一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那红葵长老以为他办不到,一个劲地在旁出言讥讽,花易冷有些烦了,挥挥手道:“你自己提出来的,输了可别后悔。”话未落音人已经抢身而出,眨眼间便如红色流星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内。

    那一边,晋王爷正跟玉三娘一边喝茶下棋,一边谈笑风生着,开心得仿佛已经预见了花易冷的失败。玉三娘道:“老鬼有那个把握赢他么?我看那小子也不是好惹的样子……”

    晋王爷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噤声,笑嘻嘻道:“那小子还当自己捡了个天大的便宜呢,红葵老鬼最擅长的就是入室偷盗,轻功早已臻化境,在塞外人送‘偷神’之称,还怕了那个羽翼未丰的小崽子么?……”

    而端木凌这边,雪国祭司大人好像就快要睡着了的样子,找了个安静点的角落,暗暗数起了树上的叶子,借此打发时光。

    诸葛次也在旁边无聊地快要挠地了,呵欠连天道:“这三柱香可真难捱啊……”等他回过神来之际,惊觉眼前一道冰冷的红光径直落到了花易冷的坐骑上,正欲怒喝,擦擦眼睛再看时,赫然发现正是花易冷那小子!

    “这这这……”他不由得瞠目结舌。

    “啪”地一声脆响,晋王爷的白玉茶杯被突兀握碎了,王爷前一秒还得意洋洋的脸,此时白得跟见鬼了一样。玉三娘在旁边,手忙脚乱地替他拭着衣襟上的茶渍,被他暴怒地挥手斥开。

    “花少侠可曾带回明熙王府内的独特事物?”晋王爷保留着最后一丝风度,沉着脸问。

    “怎敢让王爷失望?”花易冷将一个包裹扔到晋王爷脚下,王爷示意侍从拾起,打开一看,赫然发现是金靖夕他老爹的牌位,众人一时脸色大变。

    花易冷骑着马回到端木凌身边,端木凌觑着他道:“易冷,你真是越来越不诚实了啊。”

    花易冷冷嘲道:“谁像那个红毛老鬼,傻不拉叽地真去明熙王府内跑一趟,也不怕把自己的老骨头给颠散了……我上次不是去过一回么,禁卫森严,机关重重,差点就回不来了……幸亏偷出来的信笺烧了,一同带出来的那牌位还好好的收在华庭驿馆里,我刚才就是去馆里跑了一趟,把这东西给带出来了。”

    “死小子!”端木凌没好气地擂了对方一拳,一脸纵火逞凶的奸笑:“你老实交代,上次究竟背着我作了多少孽?还有,你好端端地干嘛要偷人家的牌位?!”

    花易冷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挠着头道:“我看他那个牌位是用最好的金镶玛瑙玉做的,所以就顺手拿了回来,说不定以后喝西北风时可以兑点钱花,没想到此番竟然派上用场了……”

    端木凌:“……我什么时候让你穷到那种惨绝人寰的程度了?”

    诸葛次从头至尾石化在地,嘴角抽搐不停。

    三炷香快烧完时,红葵长老灰头土脸地扛着金靖夕家大门上的牌匾跑回来了……三秒钟之后,众人无一例外听到了老鬼划破长空的嚎啕声。当时的老鬼抱着金靖夕老爹的牌位,哭得那叫一个悲痛欲绝。

    诸葛次小脸红扑扑的,无限同情道:“老人家来回奔波一趟,也真是不容易啊……”

    端木凌道:“不知道金靖夕回家之后,得知府内频频遭窃,究竟作何感想……”

    第十二章 二局开盘

    晋王爷愤怒已极,却还是假惺惺地拊掌连赞了三声好,摆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道:“花少侠的轻功,实在让人望尘莫及,真乃古今一奇人也!有此良才相助,怪不得这些年来,端木祭司征南战北无往不胜了……接下来开始比试第二局,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语毕,玉三娘已经背负长箭打马上前,纤细的玉指绕着漆亮的发丝,咯咯地笑望着花易冷道:“花少侠年轻有为,三娘好生仰慕,不知少侠可否赏脸,与三娘在骑射上一分高下?”

    花易冷瞅了瞅她道:“……不好意思,好男不跟女斗。”他侧头目示诸葛次道,“你们俩到可以好好切磋一番,说不定不打不相识,今后还可以义结金兰。”

    眼看诸葛次小脸涨得通红就要发作,端木凌的头疼病又犯了,连忙打了个响指道:“奇缘,接下来轮到你大展身手了。”

    话刚落音,一个手持长剑、背负劲弩的蓝衣少年已经闪电般落到了空地上。

    这个叫奇缘的少年,眼神桀骜不逊,平淡无奇的脸绷得紧紧的,显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冷静肃穆,他冷冷地看着花易冷道:“就你小子臭规矩多,说什么碰到女人就不能动手,小心迟早有一天栽在哪个女人的手里!……”

    “孟奇缘!”花易冷刷地拔剑出鞘道:“你是不是嫌自己太长时间没人修理,现在皮痒得厉害了?!……”

    “有本事你就来啊!老子求之不得!”

    ……于是两道长虹贯出,在众人大感惊异的目光中,二人且行且战,双剑相击铿锵作响,一路行云流水地打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端木凌抚着额头作无法可想状,意识到自己叫孟奇缘出来应战是错误的,内讧是越来越严重了,那两人从来都是针锋相对,彼时更是跟两只红眼斗鸡一样,旁人哪还拦得住。

    “呵呵……”玉三娘掩口笑嘻嘻道,“他们俩还真是孩子气呢。”回眸觑着端木凌,笑得风情万种,“事到如今,莫非祭司大人要亲自披挂上阵,预备对三娘指点一二吗?”

    “对付你这只骚狐狸,何劳我家大人亲自动手!”人群中忽然响起了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只见端木凌的白骑士中,缓步走出一个相貌清秀的少年骑士。

    此人身形可谓娇小,而且头盔不正铠甲不齐,一副遭人打劫的狼狈样。虽然同样背负长箭,那羽箭却似乎与一般以杀伤力见长的雕翎铁箭不同,看上去就像是闺中女子玩耍嬉戏的袖箭。

    他一出场,晋王爷那边就笑翻了天;端木祭司这边,军中无不抹汗赧颜。

    被骂作“骚狐狸”的玉三娘更是怒火中烧,咬牙道:“那今天就来看看,究竟鹿死谁手!”

    少年笑得见牙不见眼道:“古墓林中有一种叫做黄泉鸟的小东西,外形小如麻雀,且通体雪白跟雪的颜色无异,隐藏在积满雪花的树枝上,一般肉眼根本就看不出来……不如我们就比在半炷香内谁射得黄泉鸟数量最多吧,你看如何?”

    “好!”玉三娘倒也爽快。

    当玉三娘东张西望忙着寻觅黄泉鸟的踪迹时,那个少年却一屁股坐在雪地里,取下背后箭篓,在里面不停翻检着什么,神色悠游得紧。然后,只见他惊呼一声,竟然从中取出一包蜜饯,众目睽睽之下,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了。

    诸葛次嘴角再次抽筋,拍拍端木凌的肩,一脸节哀顺变的表情道:“……兄弟,撑住。”

    端木凌本来只是陷入极端无语中,诸葛次此举却好像给他提了个醒,祭司大人惊惶不定的语气:“小次,你说……他该不会是……不会吧?……真的是?”

    诸葛次一脸送葬完毕的表情道:“……你就认了吧——我们大家早在七年前就已经认了。”

    ……

    眼看那半柱香时间就要到了,玉三娘呕心沥血地打了七八只黄泉鸟,眉梢都快要扬到天灵盖上去了,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勾魂夺魄的笑声。而那行为古怪的少年,则刚刚好吃完蜜饯,用袖子擦擦嘴巴,然后再拍拍身上的残雪,站起来道:“好了,比赛就快结束了,你输了。”

    “胡说八道!”玉三娘早就失去陪她开玩笑的心情,铁着脸喝问道,“你从头至尾未发一箭,连黄泉鸟的毛都没碰着,打什么诳语!”

    下一秒,她忽然瞪着双目怔在原地,因为在她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幅不可思议的画面——

    成千上万的黄泉鸟从树上扑棱棱振翅飞下,所有隐匿着的白色精灵仿佛不约而同赴一场盛宴似的,来势凶猛地朝着那少年俯冲了过来,如蝴蝶般在其四周翩翩起舞,将其包围得水泄不通。

    那少年轻轻笑着,旋转,起舞,随意地搭弓拈箭,一声清响,羽箭如芒射落虚空,竟化作万千银针,宛如梨花暴雨一样兜头而下。

    稍顷之后,无数雪白的羽毛从半空中滚滚而下,在雪地里铺了厚厚的一层,几乎没及脚踝。

    更加令人拍案称绝的是,没有一只黄泉鸟丧命于手,鸟儿们赴完盛宴,转瞬间就如旋风般消失不见。

    “玉三娘,我说过你输了。”少年以指拈起一片鸟羽,亮了亮羽毛中间那道赤红色的脉络,向众人示意道,“这片羽翮,乃是黄泉鸟翎上唯一仅有的一片羽毛,上有胭脂纹路,所以我打下多少片这样的羽毛,也就等于能够打下多少只黄泉鸟……我说得没错吧?”

    玉三娘面色惨白,不服气道:“一定是你暗中施了手脚!不然那些笨鸟怎么会自己送上门来?再说了我们要比的是箭术,你用的那是什么邪功?而且你有按要求打下一只黄泉鸟吗?说好了以尸体为证,而不是光凭一片羽毛!”

    跟一个女人打赌就是如此,输了就能立马撕破脸皮赖账,而且还理直气壮。

    少年咬了咬下唇,眸中掠过一丝寒意:“我又没说不准用别的法子将其引来,你自己还不是一样使用了迷幻散,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要是想赖账,不如直说好了,我不介意!”

    这两人争论不休时,晋王爷开口作和事佬:“两位不必相争了,既然此局双方都有违规,不如作罢,再添一局无妨。”

    “一堆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那少年却不甚领情,愤然作色,蓦然拔下自己的头盔扔到一边,一副就要大打出手的样子。

    然后,众人的眼珠子几乎都同时弹出了眼眶,傻愣愣地看着那样一幅几乎可以称得上惊艳的画面:这个少年满头如云鬒发散落下来,衬托着苍白尖细的下巴,眉目如黛,分明就是一个雪砌般的美人。

    就连那万花丛中过的晋王爷,都不禁看得呆了。

    “……琳、琳琅?!”端木凌的看到此人的第一反应,是想立即落荒而逃。

    说时迟那时快,蒋琳琅见势眼睛贼亮,怒意顿消,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扣住了马头上的缰绳。

    穿着白骑士服的蒋琳琅半倚马首,笑得花枝乱颤道:“真没出息,亏了我之前还对你抱着很大的幻想呢,想不到你还是那副老样子……你说你好端端的一个大男人,看见本大小姐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有必要吗你?我貌美如花,又不吃人,你见到我不是应该产生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么?”

    端木凌:“……你能不能以一种稍微正常点的方式出现在我面前?”他曾经在心里默默祈祷,愿意用今生吃斋念佛三百天的痛苦代价,祈祷来生再也不会遇上这个女人,尤其是在某种令人尴尬的情况下。

    “我哪一次出场不正式么?”蒋琳琅纯洁而迷茫的眼神。

    七年前,她老爹蒋正南就以一种很隆重很隆重的方式向端木凌推出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先把端木凌诱骗到自己的守备府里,然后就多灌了几杯美酒,在靡靡之音中,醉意朦胧的端木凌第一次见到了打扮得宛如天仙下凡的蒋琳琅。

    当时的蒋琳琅十四岁,青翠欲滴就跟棵拧得出水的小白菜似的,挥舞着水袖娇滴滴地说:大人~你以为你今天进了这扇门槛还能出去么?……

    原因很简单,蒋正南事先在他的酒里,下了那么一点点药,药效刚好把握到了火候,是欲拒还迎的那种,反正足以让纯洁无暇的祭司大人精力充沛地完成未来姑爷的任务……

    人生第一次,想不到竟然是以那样凌乱的方式,事后端木凌心里那个悔呀,绵绵不绝。

    “……的确很正式。”端木凌联想到七年前……然后,就很淡定了。失身于人,这简直成了祭司大人心里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第十三章 三撄其锋

    “你想我么?”蒋琳琅扬起小脸,表情跟语气都很无辜而美好。端木凌刚要开口解释一些已经成为事实的‘误会’,此女大声打住道,“不许昧着良心说话!”

    端木凌跟诸葛次:……

    “赵伍德何在?!”端木凌环顾四周,语气竟前所未有的严厉,“此女混入军中,擅闯两军阵地,意欲图谋不轨,身为万军统领却玩忽职守,该当何罪?!”

    音落,那个叫赵伍德的统领已经脑门飙着冷汗狂奔了过来,扑通跪倒在端木凌马下,胆战心惊道:“卑职该死!实在不知……”他一时不知道如何措辞是好,前言不搭后语。

    蒋琳琅丝毫不惧,笑嘻嘻道:“别在我面前摆你大人的谱了,你什么样子我没看过?(端木凌:表面镇定,内心凌乱……)你看那边,趁早想好对策才是。”

    顺着她的手指所指,只见场地上已经出现了七个蒙面黑衣人,一律束发垂腰,煞气逼人。

    晋王爷满意地看着他们,异色双瞳里充满了狂热的味道,搓着手掌激动地道:“这是本王花费了十三年心血培养出来的‘暗夜’死士,本王将其视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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