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为卿_分节阅读 3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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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那个天煞都很嫌弃她,纠结地说咱换个地打吧,那个女人太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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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扬,我交给你一项重要任务。”端木凌将一块金牌丢到七伤中一个少年怀里,“师尊曾经告诉我,这个东西是开启最后暗门的钥匙,而且我已经在上面施了法,你拿着它可以号令外面的亡灵军……”

    那个叫云飞扬的少年与花易冷年纪相差不大,可是跟一天到晚板着张脸的花易冷截然相反,他是笑容满面的,而且这种笑容满面是随时随地的。

    想当年在雪国的时候,有一回国舅他老爹死了,端木凌带着他们七个去赴丧宴,结果这家伙也从头至尾摆着个大大的笑脸,把那个国舅活活郁闷死了,跑来问端木凌这小子是不是对他死去的爹有意见。

    端木凌当时一脸慈霭地捏着云飞扬的脸说:没事没事,他就这副贱样。

    云飞扬掂了掂金牌,再放到嘴里咬了下,笑容满面地说:“是纯金的嘛。”其他人被震撼了。

    云飞扬笑容满面地抬起头来,继续面不改色地笑容满面道:“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端木凌愤怒了。在七伤这伙人当中,花易冷是最让他难堪的一个,因为那小子从不给任何人面子,只会作死地打击人,一张嘴比女人还要刻薄;而那个冒冒失失、脾气暴躁的孟奇缘,不跟花易冷待在一起的话,只会给他惹点小祸端,砸了这个的场子或者掀了那个的摊子,等着他去收拾残局,而一旦跟花易冷凑一块儿,那就是冰火交煎,水火不容,难免天翻地覆;至于眼前这个云飞扬,则爱财如命,而且不管什么场合都摆着一张甜美而又邪恶的笑脸,什么烂事都能撇上一笔……总之,是一个也不让他省心。

    “你平时不是做梦都想一头撞死在金山银海里吗?现在有一个大好的机会等着你。”端木凌抚着自己的额头,一脸被打败的表情,“我决定将找倾天宝藏的任务交给你……呃,此行凶险,等下你去正殿里走一趟,去找天后神前面的那两尊石狮子,跟他们说,是我让你去的,那两个老东西要是不肯相帮,你就别跟他们客气,把他们两个变成最原始的状态……”

    一听说有宝可寻,云飞扬的眼睛立即放出了万丈光芒,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激动了好一阵才问道:“什么是最原始的状态?”

    端木凌眼皮也没掀,不动声色地道:“千锤万凿出深山。”

    正殿之内,正在窃听端木凌一伙人谈话的金尊雪尊,听及此处,不由得齐刷刷地打了个寒颤,暗自咂舌道:端木凌这小子也太狠了吧,居然想把他们俩粉身碎骨了。

    末了,端木凌又安排了一批人供其驱遣,且慎重地交代道:“梁墨那个女人,我把她绑在里面的柱子上,应该能够派上用场的,一切就看你的了。”

    云飞扬朝着他的财富之梦迈进了一步,带着人兴冲冲地一溜烟跑了。剩下的人跟着端木凌向外走去,蒋琳琅一路上拖着他的手,死活也不肯放开,使得他身心备受折磨。

    “大人,你要去哪里?”蒋琳琅娇滴滴地道,“要不,到我府上喝茶去……”

    其他人装聋作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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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凌直接杀到明熙王府去了。“老子要见王妃!”英姿勃发的雪国祭司,从马上一跃而下,门口的守卫刚刚想要拦阻,不料被端木凌的人架住,曾经在明熙王府做过贼的花易冷,对府内门径早就轻车熟路,带着端木凌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一路上都来不及欣赏满园美景,就风风火火直奔明熙王的寝宫,然后就看到金靖夕正斜斜地倚门而靠,仿佛正在等着他的到来。

    “你们好像还没正式拜堂吧?现在把我师妹扣在你房里,是什么意思?”

    端木凌正想把他劈头盖脸羞辱一顿,忽听金靖夕用一种颇为颓丧的语气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府里的太医都看过了,王妃明明已经没什么大碍,可就是沉睡不醒。”

    看到他那样的神色,端木凌忽然觉得喉咙里有什么硬生生哽住了,彼时一句话也说不出话来。这两个平素雷厉风行的人,在此刻忽然好像达成了某种共识,齐齐陷入了难言的沉默。

    如果,如果她再像过去那样一睡六年,他们这些活着的人,又该多么寂寞地等待下去?让时光像寂寥的荒草一样种植在内心深处么,而在这个风云变幻的时代,他们能够花几个六年的时间去等待?又有几条这样的命去等待?

    “端木,你若想见她,便请进来吧。”温文尔雅的明熙王亲自将他请了进去,花易冷为了避嫌,自行告退去了别处。

    在这间清雅莫名的寝宫内,窗明几净,寥寥几物显得高贵大气。

    地板是最好的墨楠木,温润而厚重,狻猊鼎内燃着熏香,散发着幽幽的清香。雪白的帷幕上绣着大团紧簇的白色细纹,随着微风吹拂,宛如流云绕着满室飞舞。

    湘纪就躺在一张宽大华美的雕花大床上,脸色仍旧那么苍白,连呼吸都是微弱的。端木凌轻轻走过去,挨着她坐了下来,旁若无人地试探了一番她额际的温度。

    金靖夕默默站在他的身后,脸上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或许,”端木凌安静下来,又恢复那个心思缜密的雪国祭司的神色,“我可以去找鬼医连殇,她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想到什么,忽然又微微皱眉,露出深思的表情,“只不过,那家伙的某些臭规矩实在太可恶了,光是救一人杀一人这一项,就折腾得人够呛。”

    金靖夕忽然笑了起来,走过来微微一躬,诚挚地说:“我看到了你的诚意,那么,不如让我们来做一场博弈吧。”

    这个莫名深省的笑容尚未熄灭,一句更加震撼的话落地:“我去找鬼医连殇,你率我的兵马去斩杀龚培等人,我相信,雪太子的大仇,阁下应该还没有忘吧?”顿了顿,坦然道,“不瞒你说,此事与龚培关系不大,只是他两个外姓侄女惹得祸,而且那两个人也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是,我并不打算就此饶过他们龚家。”

    说到底,十年前的官渡之难,他始终咽不下那口气。那种深入骨髓的仇恨,已经盘踞在他的心里太久了,不报此仇,他的一生都将不得安宁。

    “我知道,这些年来龚培为恶不悛,的确该死。”端木凌说得很轻,仿佛怕吵醒了湘纪,帮她温柔地掖好被角,神色冷定,“正因为那个狗贼在七年前害死了青洛,之后才会惹来那么多事,才会……让她长久以来,活得生不如死,我也不打算放过他。”

    其实,早在七年前,中军一役,他们便是最好的合作伙伴。只是如今局势日新月异,能不能再行合作,却是个大问题。

    “既然如此,”金靖夕淡淡道,“我们不妨击掌为誓,联袂灭龚之后,承钧山庄境内,水底梦之宫的倾天宝藏,悉数归于你手,我绝不过问。”

    对于倾天宝藏之事,却是周士煌新近送过来的消息,那家伙的确是个阴谋算计的好手,才短短的数日时间,就将鬼渊盟的老底摸了个七八分,其中很多闻所未闻,的确让人惊叹。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大方。”端木凌微微错愕,稍顷之后,露出一个释怀的笑容。既然对方已经表示了绝对的信任,他也懒得再啰嗦了,因而站起身来,与之击掌盟誓:“那好,我的人马会全部退回滂沱古城,在此期间,这边的局面,我会替你全盘打点。”

    “不用了,就让他们留在此地吧,非常时期,不要嫌你的帮手太多。”金靖夕毫不介意地一笑,手指扶上床头连珠柱上的烙纹印记,轻轻一扭,“咔嗒”一声,空气中有什么突然裂开了,一面雪白的墙壁间,忽然露出一道暗门的影子来。

    “如此,我们便来商榷一番,如何让他们龚家经此一役,今后再也翻不起身来。”明熙王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即脚步不停地往暗门走去,那是一间连接明熙王寝宫的密室,除了他自己,府里谁也不知道有这样一处隐秘所在。

    七年前,由于两人的一场商谈,龚培损兵折将,差点命丧杜宇城;而今,不知道这两个各自定鼎辉煌之人,又该想出怎样天衣无缝的计策,致敌最后一击?

    第四十八章 此去西海

    夜阑沉静,一层薄薄的白霜蒙在街道上,在金曌就是如此,由于王城接近西海沙漠地带,因而白天晚上气温差异很大。一辆高大宽敞的马车从明熙王府出发,秘密地径往西方而去,随行不过寥寥数十人,且都是行装改扮之人,为了避人耳目,金靖夕出行之际,特地选择了低调行事。

    就如此刻,他将湘纪轻揽在怀里,一如既往,用那种对方永远看不到的眼神,怜惜地望着她沉睡的美好容颜,唇角浮现淡淡苦涩的笑意。

    不知为何,他的心里忽然萌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她是不愿看到自己,才这样一睡不醒的,一如七年前。

    而这一次,他是真的,似乎没有那个力气去等待了,所以才会迫不及待地去找鬼医连殇吧。

    “湘纪。”一个轻吻落在她的眉心,那一线利剪留下的冰冷痕迹,仿佛是一个永远无法消磨的梦魇,就这样让她迷失了七年之久。仿佛突然想到什么,他清邃的眸中流露出不易察觉的丝丝伤感,贴近她耳边,神色略显痴迷道:“你不是在七年前就对我说,只要我答应你的事都做到了,今后便为我素手调羹么?可是为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食言呢?”

    就在这时,忽然从她的口中,细若游丝地溢出一个模糊的声音,金靖夕一惊,震惊而狂喜地抬头看向怀中的女子。

    湘纪苍白如枯萎花瓣的唇微微翕合着,脸上的表情茫然而痛苦,内心深处似乎在努力地挣扎着,好像就要呼吸不过来了,只听她用梦呓般的语气,毫无知觉地断断续续地道,“不……不,宁歌尘……为什么?”

    在这一刻,清清晰晰地听到了那个名字,“宁歌尘”那三个字出其不意地落到他耳里,带着直击心扉的力量,宛如一记重锤,让他浑身痛得一震,金靖夕的表情一瞬间陷入极端冰寒的境地。

    无论是爱还是恨,那个男人的身影……终究是深深地扎根到了她心里,以至于她在神志不清之际,还不忘喃喃念叨,就这样执着地、一遍又一遍。

    “呵……”金靖夕忽然笑了起来,只是这次的笑容,却仿佛是激怒交心所掩饰自身感情的盾牌,莫名讽刺而又不敢置信,“到头来,不是羽青洛,不是端木凌……竟是他?”

    他的容色苍白颓废至极,带着压抑无比的巨大怒气,轻轻叹道:“我的好王妃啊,你不觉得自己太残忍了吗?”

    停了一拍,用一种更加冰冷讽刺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妻子,语气中带了丝偏执,“对着我,就是千百年不变地沉睡不醒,现在居然就连睡梦里,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别的男人……你当我就真的那么大度?”

    “宁歌尘……”湘纪却安全不搭理他,一个劲地呼唤着那个被她疯狂恨了七年之久的名字,内心世界宛如被巨大的洪流冲击着,翻天覆地的悲喜莫测,如煎似烙的爱恨交融。这种分不清是非对错的感觉,让她陷入一场痛不欲生的围城。

    “不……不要走!”待得终于完整地喊出这句话的时候,仿佛终于挣脱束缚跟囹圄,那个恐怖的魔障已经烟消云散了,她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继续陷入了毫无意识的昏迷。

    只是,一滴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鬓发深处。

    “……”金靖夕仿佛再也无法忍受,压抑了太久的深沉怨怼,混合着这一刻的冲天愤怒,几乎要把他的心肺烧成了灰。

    他忽然好像发了狂,静阑的眸中已是杀气腾腾,一手攥着湘纪的衣领,逼近,怒不可遏地大吼了声:“羽湘纪!别忘了你是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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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忽听得一声尖利的呼哨刺破长空,周围响箭如雨,铁蹄飞践,伴随着混乱高亢的厮杀声,也不知道共有几路人马在前面打了起来。

    天刚蒙蒙亮,在这接近西海的边缘地带,干燥的风沙已经凛凛吹了起来,数不清的黑衣蒙面人趁着夜色未尽,持枪带械杀了过来。

    “公子,敌人共有三路人马,看模样有人早就在此导演了一场好戏呢。”霍布田抽空向金靖夕禀报了此事。他虽是个手握重兵的大将军,却从不肯离开金靖夕半步,为的就是随身护卫对方的安全,哪怕这次,明知王城内即将迎来一场倾国乱离,他还是照样撇下诸般事物,随行在侧。

    马车内的金靖夕冷哼一声,犹未从刚才的震怒之色中缓过来,掀帘向外看了一眼,仅仅是一眼,他心中已有定数:自己从明熙王府里带出来的皆是一流的死士,无不是以一敌百之人,如果敌人真的只是马贼之流,那么对付起来简直可以用不费吹灰之力形容。

    可是刚刚那一瞥,金靖夕已然明白,对方一律身手不凡,且布阵阻击井井有条,进可攻退可守,一看就知道是正规军乔装而来……

    垂帘倏地甩下,金靖夕微微冷笑道:“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竟敢在西海对我动手,也不看看这里究竟是谁的地盘。”

    他低头凝视着怀中女子,蓦然一笑,神情说不出的忧伤美好,像个堕入凡间的恶魔,感觉既纯洁又残暴:“不要跟他们耗着了,免得伤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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