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叹宫花寂寞红_分节阅读 68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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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这件事情关乎自己的时候,他又忿忿起来。薛涵紫刚有了身孕,就算她是无辜的,这件事情肯定会对胎儿影响甚大;而司徒柳岸,他从来都是亏欠她的啊----从姝贵嫔降为采女,他把宫人地生死大权全权交给了从前的淑妃,就算有所亏欠,他也无可奈何。如今有两张字迹相仿的字条,定然一真一假,这谜团的突破口就在江寒径身上,而他现在竟然也是一个炙手可热地人物呢。

    御史台是弹劾官员地地方,虽然江寒径只是一介九品画师,归御史台管也不算逾越。如果照御史台的说法,他与江湖黑道有关联,那么那个他传字条一见的女子,会不会也与法恩会有关?如果她与法恩会有关,那么司徒御史和薛侍郎会不会与法恩会有关联?

    就在这时,几个人敲门而入。中间地人只穿一件中衣,上面又是血迹又是污垢,颓丧而疲惫地面孔已经让人丝毫联想不到他平日里那种出尘地清秀俊逸。百里衡臻见过他几次,也曾经为他一双生花妙笔而折服,而今观他手,已经残破得让人不忍去看。

    “皇上,罪臣真的与法恩会地人无关啊,请皇上明察……”他地声音沙哑无比,听得让人心里很是烦恶。百里衡臻挥手道:“朕今日来不是问你此事。这两个条子,究竟哪个是你写的?”

    江寒径充血地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个纸条,似乎要把那字从纸条里剜出来一样。他将两张字条来回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摇摇头发:“这两个字条都像极了罪臣所书,但请皇上明察,臣自认清白君子,怎么会与皇上的后妃有纠葛呢?”

    “照你所说,那----她们二人,接到疑似你的笔迹后,怎么都赶过去了?”百里衡臻问。

    “臣,已是将死之人,能得见圣颜,已是万幸。罪臣今日斗胆照实说了,请皇上赐臣剐刑,不要牵连其他。”江寒径手上的血液已经干涸,早就失去了任何痛觉,但是触在冰冷的青砖地上时,还是觉得森寒刺骨。心里已经平静了下来,生死早就置之度外。只要有一次冲动,哪怕结局不堪设想,此生也就值了。

    “你说吧。”百里衡臻坐在姜禹搬来的椅子上,看着他幽幽地说。

    话说本节内容虽然只是一条支线,但龟龟还是写的满心疼滴知为何,这一节特别地纠结

    谢谢大家的支持,祝大家新年快乐!!!

    第127节  前尘

    江寒径充血的眸中闪现出一丝神采,仿佛垂死之人的回光返照。他长跪道:“罪臣曾经是司徒御史大人地门客,很早便与御史大人的大小姐熟识。我本想明媒正娶司徒家小姐,可是当时身家贫寒,实在是不好意思开这个口。大小姐是御史大人的掌上明珠,想来也不会答应让她嫁给我这个身无长物的穷小子。直到司徒小姐十四岁那年,我终于被内务府聘上,勉强当一个宫廷画师。当时我终于有些名气,就想向御史大人求婚,结果----”他深深地叹息一声。

    “结果司徒柳岸已经入宫了,是么?”百里衡臻眼神中闪出一抹凌厉。

    江寒径点点头:“是的。御史大人无视我的聘礼,仍旧让大小姐的名字上了选秀的册子。从此以后,我就断了念想,甚至不愿再做宫廷画师。只是我才疏学浅,司徒大人不再要我,我寻求门路四处碰壁,只得再次回到宫廷。”

    “你又遇见了她?”百里衡臻插话道。

    “我和她就是在御花园里偶遇的。不过,那时候她已经是采女了。我本想远远地看她一眼就离开,谁知却被她看见了。她问我为何当日为她画像的人不是我,我不知该如何回答。我与她就见了那么一次,此后我们即使再次看见,也再没用说过话。臣知道,缘分天成,既然老天不允,强求何益?她是皇上地嫔妃,而我只是小小的画师,本来就不应该有任何瓜葛……”言至此处。他已经哽咽地说不出话来。他的脸幸福地扭曲着,不知是哭是笑。

    百里衡臻冷哼道:“原来司徒氏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啊,朕真是小看了她。”

    “皇上!”江寒径连连叩首。额头顿时一片青紫,“此事都是罪臣一厢情愿,司徒小姐从未对臣有过任何想法。她从来都没有对其他人有过半分不当地想法,请皇上明察。此事皆是因我而起,也请皇上让它因我而终吧。”语罢,他重重地叩首在地。

    太常寺顿时沉静了许久,众人皆被一阵无形的压力重重地抑制着,大气也喘不上来。百里衡臻负手转身,这才道:“那,薛涵紫又是怎么回事?”

    沉默半晌。江寒径叹道:“臣真的不知。只听过同僚说,似乎是落花有意。”

    百里衡臻冷然一哼:“你倒是把朕地后宫迷得团团转。”

    “罪臣不敢!”江寒径自知是将死之人。所以眉间没有半分恐惧,而是有着些许的气愤,“皇上为什么不肯相信罪臣?”

    嘴角翘起一丝讽刺的笑意,百里衡臻低下头,在他耳畔轻轻地说:“那为什么有人要害你呢?你们这事情,宫里还有人知道吗?那两份信。真地不是你写的?”

    江寒径淡如云烟的眉稍稍蹙紧,他摇头道:“臣真的不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臣自知罪无可恕,何来必要欺君呢?只不过,其中还有----”

    “这也不知那也不知,要你何用!”太常寺卿郭昀见皇帝面色极差。唯恐他处置自己办事不利。便把一身的怨气尽情地撒在足上。他二话不说,狠狠地踹了江寒径一脚。江寒径身子本来虚弱。竟一脚被他踹了出去,在地上骨碌碌地滚了几圈之后猛地撞上了桌腿,一动不动了。

    郭昀吓了一跳,果然见皇上阴冷的面孔向自己看过来,极其森冷的语气幽幽道:“你们对他用过刑?”

    “啊----是,是的。”郭昀连忙应答,“皇上地私事,我们是不知道的。属下对他用刑,是因为御史台告发他与法恩会地势力有联系的缘故。”

    “那查出来什么没?”百里衡臻继续问。

    郭昀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迅速低下头去:“属下无能,还没有查出。这,这都是御史台的人说的----”

    “没用的东西。”百里衡臻低低地喝骂了一句,甩袖欲出,忽地看见江寒径有些僵硬的身躯,不由得低叹道,“厚葬了吧。”

    回宫地路上,百里衡臻在马车里一句话都不说。司徒柳岸,薛涵紫,这两个人就算与江寒径没有瓜葛,收到他的笔书之后,为何都赶了过去,还引发了争执?如果江寒径说的都是实情,看来这个设计陷害的人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他不仅了解江寒径,更了解这些秀女们。知道这么多事情的人,不是宫里的人又会是谁?

    钟歆,怎么你一走,这宫里地事情就这么复杂凌乱,让人毫无头绪?你怎么就不肯多陪朕几年呢?

    “什么人!”一声暴喝打断了他地思绪,身边的侍卫掀开帘子,正准备跳出去,冷不防被车外地人一起压着倒了进来。姜禹连忙挡在皇帝身前,不敢大声呼叫,只得紧张地问:“你---你是什么人?”

    那人将压在自己身下的侍卫推开,拍了拍衣裳表示没有携带武器。他看起来二十出头,一身黑色武服,看起来就是太常寺普通侍卫的打扮。他跪地俯身道:“小人惊扰圣驾,实在是罪该万死。只是有一件事情不能不说,否则就是欺君大罪了。”

    百里衡臻年轻时也曾策马沙场,见此情景倒也不慌不忙,掩饰住一时慌乱的眼神下还是那样平静。他看着这个年轻人急切而殷盼的神情,心里微微一动:“你且说吧,恕你无罪。“谢皇上。”那人没有半分迟疑,“郭大人犯了大错尚且不知,小的是特地来禀告您的。御史台的司徒大人今日的到来,就是想要将他偷偷地带走。什么法恩会余党,都是编造出来唬人的。”

    “那么照你说来,这个司徒御史是要放走他咯?”百里衡臻沉吟。

    那人黑色的眸子定定地看着百里衡臻:“是的。”

    “你可知道这件事情是谁授意的?”百里衡臻追问。

    “郭大人本来不愿意插手此事,是钟大人说找到法恩会的线索与他有关,于是就让郭大人将他带出皇宫。”那人的眸子仍然一眨不眨。他知道自己说的是谁,参知政事钟大人,是先皇后的父亲,先皇后极受皇上的喜爱,皇上会怀疑到他身上吗?但是,他有不得不说出实情的理由。

    “你为什么要将这件事情告诉朕?”百里衡臻看着他深邃的眼睛。

    “小的不敢妄揣圣意,只是郭大人一向爱护我们兄弟几人,我们视他如同师父一般。如果郭大人因为此事而无辜受到牵连,小的对不起他的一片栽培之心,请皇上三思。”那人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车厢内的众人,稍显稚气的脸上除了恳切,还有一丝决然。

    看着这个年轻人真诚期盼的神情,百里衡臻陷入了深深的思索。敢这样对他一派真诚地说话的人,他见过的实在不多,何况这个少年人的心机是这样地单纯。心里有些许赞意,他微微一笑,正欲说什么,忽见那人全身一震,脸上目眦欲裂,额头青筋暴起,痛呼一声啊----”,便仆倒在自己的足前。

    第128节  刺客

    一把五环大砍刀哧地一声将车上的帷帐撕去了大半,三个杀气腾腾的大汉立即跳上了车,为首的用大刀逡巡着车厢里的三个人,最终锁定了百里衡臻:“别找了,就是他!狗贼,拿命来-

    百里衡臻这次出门轻车简从,只带了一个普通侍卫,连楼景寒也没有告诉。随身侍卫手里的刀虽然是御赐的宝刀,但这并不能让其他的刀对它心悦诚服。那侍卫唰地抽出刀,虽然不一定能敌过此三人,也只能一拼了。

    只听当的一声,侍卫虎口一麻,长刀虽然勉强架住了三把刀的来势,却也险些脱手。侍卫想把战场转移到车下,可是那三人武功不容小觑,他只觉得体力严重透支,实在有支撑不下去的架势。可是,撑不下去也是一个死,他只得咬牙与这三个满脸煞气的人拼命。

    最左侧的那人身子一歪,侧身向前一探。车厢内本来地方狭小,这一刀如果落下,百里衡臻的一条手臂就要被卸下来了。幸而侍卫及时踢腿格挡,百里衡臻倒是没事,只是他的那条腿登时被砍了一个大口子,顿时血流如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只听一声尖锐的破空声从天而降,一剑将马车的后厢削开一条大缝,百里衡臻本来倚靠着,不想一下子朝后翻了过去。他自然是被惊出一身冷汗,以为定要受伤无疑,可是就在那跌落下去的一瞬,一双微软的手臂紧紧地扶住了他。

    百里衡臻闻着这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奇异香味,心里不禁一热。只见那女子头带斗笠,下垂的黑纱遮住面容,不见其真容,只闻其香就让人不禁浮想联翩。她的长剑紧紧地握在手里。锋利地剑刃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寒意。

    三个黑衣人刚持刀跃来,见到那斗笠女子不由得大吃一惊。他们面面相觑,甚至不知道该做什么好。斗笠女子抬手一挥,剑气荡起一片巍峨宏光,霎时间将那三人逼退了数步。其中一人惊呼:“月----”话未出口,就被她随手挥出的霸道剑气打翻在地。三人不敢再战,连忙拾起武器匆匆跑开。

    斗笠女子见那几人离开,终于沉着嗓子说:“快上车吧,不愿就到了。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危险。”长剑唰地入鞘。她转身欲走。却被百里衡臻唤住:“姑娘是何人,为何要救我?”

    “说了你也不认识,再者,我也不是来帮你的。”她冷冷地说完,转身就走。

    百里衡臻赶上她的脚步,将一个明黄色的香囊塞给她:“姑娘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你若有什么困难,也许能用上。”

    微风扶起她脸上覆盖的面纱,露出娇柔白皙的下颔。她自然知道明黄色香囊是皇族特许专用的。拿捏了一阵。她终是没有将其丢弃,而是随手放进衣袂之中。她足尖一点,香风随着那一袭红衣轻盈而去,霎那间已不见了影踪。

    “你是怎么回事,许采女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什么叫做晚些侍寝,皇上都下了命令。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来人,拖出去杖责五十!你们几个,去把许氏给我架过来!”巍峨地宫殿里,平日温婉地声音今日听起来格外焦躁,夹杂着小宫女地哭喊声,尚宫局显得极为忙乱。

    百里衡臻觉得有些心奇。是什么人敢让温奉御如此生气?他跨进房间。看见一个面容清秀的小宫女容色有些倔强地跪在温悦茗前面,看见百里衡臻进屋也不搭理。倒是温奉御吓了一大跳。慌忙跪下请安。

    “这是怎么了?”百里衡臻好奇地问道。

    “回皇上,这次有个新选进宫的采女许氏,都进宫这么长时日了,还不愿意侍寝,只要一个人在佛堂为皇后娘娘诵经。劝过她好几次都不听,真是没有办法,”温悦茗愤然道。

    “温惠皇后的三月丧期的确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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