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叹宫花寂寞红_分节阅读 69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过。”百里衡臻沉吟着,忽地勾起讽刺般地笑,“连皇后娘娘的妹妹都封才人了,她怎么还要为先皇后诵经?”这话里似乎有别的意思,但是作为下属,谁都不敢揣测皇帝的心思,只装作没听见罢了。

    “皇上,我家小主说了,先皇后温惠贤淑,是六宫当之无愧的楷模。先皇后的德行,是需要后妃们严格遵行地典范,如今先皇后丧期未过,她……”先前跪着的那个小宫女正说着,忽地被内监尖声打断:“紫绫,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还不快向皇上请罪!”

    紫绫撇了撇嘴,只得俯首请罪。忽听外面内监报道:“温大人,许氏就是不肯出佛堂,还说要您跟皇上通禀一声无礼,若有什么罪处,等先皇后丧期过后任凭处置。”

    温奉御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这个小丫头还真是无法无天了!来人啊----”百里衡臻见状连忙阻止:“姑姑,我看这个丫头倒是一片孝诚之心,不如让她过完丧期这余下的几日吧。”

    温悦茗知道皇帝喜欢先皇后,自然也理解他的心思,只得叹道:“既然有皇上求情,那就算了吧。对了,皇上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百里衡臻瞟了一眼左右,四周众人都退了开去。他走上前,伸手扶温悦茗坐下,似乎是随口问了一句:“姑姑这几日可辛苦?”

    “都是一样的。”温悦茗温柔一笑。当今圣上是她看着长大的,同坐一处也从不拘礼。

    “那么,”百里衡臻眉头一皱,直接切入了正题,“姑姑从前可知道司徒氏与江寒径从前有瓜葛?”

    温悦茗抬眼看着皇帝,眼角充满着歉意和复杂交织融汇起来地什么东西。她复又低下头去,许久才道:“皇上一说起此事,奴婢倒是想起什么来了。每一届秀女怎么入宫,后来又如何,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个司徒氏当初不肯进馆画像,是奴婢费尽心思劝说才行的。后来她与那个画师江寒径只见过一次面,遥遥说了几句话,便茶饭不思,大病一场,开春才得蒙圣眷。他们到底有没有私情,奴婢不知道,奴婢只知道司徒氏一向不与人交往过密,身家的确是清白的。”

    “温姑姑,那两张字条可以给朕看看吗?”百里衡臻道。

    温悦茗点点头,呈上那两张字条。展开一看,虽然字迹差别不大,但赫然是两个人所书。字条的内容倒是相同的“臣江寒径欲行,十一月初三未时,未央湖后亭诚邀最后一面,勿推辞。”

    百里衡臻想起江寒径说过,那两张字条都不是他写的,不知温奉御作何想法?当下,他不由地问道:“江寒径对朕说这两张字条都不是他写地,你作何看法?朕之前怎么听说一张是真,一张是假?”“真假地问题,大刑之下的责问,一般做不得数地。”温悦茗悠然道,“奴婢也是才看清的。皇上不妨思量一下,这么隐秘的事情,江寒径为何要邀请两人?她们二人一见面,自然都以为被对方识破,就吵了起来。不知此事谁的收益最大?”

    百里衡臻微微一顿:“我明白了,多谢姑姑指点。”他起身欲走,却被温悦茗拉住衣襟:“皇上,万事都强求不得,不如顺其自然啊。”

    第六卷  后位之争  第十九章  柔荑暗指鸿舞换  第129节  寒庭

    秋霜一过,御花园里千娇百艳的菊花都冻蔫了,再也抬不起柔弱无力的头。苏谈静无心赏菊,薛涵紫的事情还未结束,她做什么都没有心思。她的肚子里毕竟怀着龙种啊!万一受不起这次的惊吓,伤到了龙种,她怎能逃脱此生的阴影?

    是到了该做些什么的时候了。她决定去找敬妃,听怀容说,敬妃贤德,说话又有分量,虽说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才人,碰碰运气总是好的。怀容不愿跟来,她没有多问,就一个人来御花园碰碰运气。

    今天虽然有些阴冷,天色倒还不错,艳阳高照的,是个散步的好天气。前面果然有人在窃窃私语,她有些心奇,便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伏在常青的灌木丛后听。

    只听一个轻柔的声音问:“知书姐姐,这样就好了?”

    另一个声音有些急了:“娘娘说的总是没错,你就快去吧。千万别让人发觉了!”

    第一个声音笑嘻嘻地说:“知书姐姐放心,有我紫柔出马,保证没有问题!”

    “快去吧快去吧。”知书摇头一笑,装作无所谓地走开了。

    她们在做什么?苏谈静知道,知书是敬妃娘娘的贴身宫女,她与人密会究竟是为了什么?见知书一下子跑得没有影儿了,她也无人相问,只得默默地回宫去。回到锦宁宫,只见怀容迎了上来:“苏小主,敬妃娘娘怎么说?”

    苏谈静久久不语,在怀容追问之下才说出今日的事情来。怀容蹙眉不语,这件事情久未解决,连皇上都惊动了。若是从前淑妃掌权。肯定不会让这件事闹大,而今掌权人却将此事一拖再拖,是无法定夺还是有意而为之?

    皇后新丧,后宫无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盘。皇后之位究竟是谁的还是个未知数,正因为如此,众人谁都或多或少会有这样的心思。而每个人的心思究竟如何,谁都不可能知道。

    敬妃真地是值得托付的人吗?怀容不禁有些担忧,从前的自己。总是太单纯了。结局未揭晓以前。谁都不知何人是最终受益的。

    怀容不愿多想。草草劝说了苏谈静几句,一宿无话。

    距离先皇后三个月丧期结束只有短短三天,而此时此刻,偌大的佛堂只有许霜庭一人在日夜为先皇后焚香祝祷。宫里众人由先开始大不理解,转移到现在的漠视。这个秀女真是自命清高,不过,既然她存心避世,宫里的其他人也都对她不管不问了。

    佛堂空旷,内务府只给供给一个人的火炭,所以冷得出奇。紫柔总是把自己的手暖得热乎了。再去暖和许小主冰冷地双手,这样周而复始。她不是很理解小主这样地做法,但是作为许霜庭自小地贴身丫鬟,她知道小主的决策一向是没有错误的。

    遥遥听见身后的殿门开了,许霜庭头也不抬,继续抄写着经文。一定是内务府的人送炭来了,紫柔心想。这都三天了,他们终于想起我们来了?她不禁有些心酸起来,小姐是湖州刺史的千金,虽说老爷从不让府里的人穿戴铺张,可她哪里受过这种苦?幸好只有三天了,三天以后,小姐一定会苦尽甘来了。奉御女官大人说了。许采女资质极佳。若不是有这种怪脾气,现在指不定比当下的钟才人还得宠些。

    其实外面的事情。紫柔每天都关心着,然后风风火火地说给许采女听。许霜庭总是微微一笑,说一些她都听不懂的话。宫墙再厚,也有漏风地地方,紫柔知道宫里的争斗是很可怕的,她甚至有些担心自家小姐的怪脾气来。

    殿外的寒风直直迎面吹来,怎么内务府的人出去都不关门,太欺负人了吧!紫柔缩着脖子,刚走到门口,忽地愣住了。她的小脸被风吹得通红,只定定地盯着门口那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那人一袭明黄色阑衫,外罩黑色貂皮斗篷,一双阴鸷地眼睛也是这样盯着她。迟疑了好久,终于听到里面的许霜庭不满地唤了一句:“风这么大,怎么还吹不着你?”

    “小,小主,”紫柔情急之下话都说不清楚了,“好像是-

    百里衡臻看着她紧张的神情,不由哈哈大笑,走进屋里将门关上:“怎么了,你不是见过朕么?”

    “啊!”紫柔这才想起来人正是当今皇上,其实她早该知道,在宫里能有什么男子?又有谁能穿明黄色的衣裳?她怎么这么笨呢?

    “皇上,皇上恕罪!”紫柔连忙跪下请罪。

    百里衡臻抬手示意她起身,眼睛一直看着伏案急书的许霜庭,慢慢地向她走过去。许霜庭一点抬起头的意思也无,只顾写着自己的经文,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她地面色分外严肃,严肃中有种让人不敢亵渎地庄严,左手握拳压着纸张,右手都冻得有些僵硬,但还是一笔也不停地写着。

    百里衡臻看了她一会,转身走到蒲团前,拾起香案前檀香悠悠的佛珠,念起了大悲咒。忽地一阵檀香飘近,他睁眼一看,只见方才一袭素衣地许霜庭手里拿了一大叠抄好的经文,盘腿坐在对面的蒲团上,将经文一页页地放在即将熄灭的炭火盆里。纸张很快地燃烧起来,升腾起袅袅轻烟,许霜庭垂头不语,虔诚而恬静。

    素手轻轻地把纸张送进火中,轻烟熏得她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香烟熏得她剧烈地地咳嗽起来,在这里呆的久了,她早就受了风寒。紫柔心疼地替她捶捶背,低低埋怨:“小姐不要离那么近。”

    百里衡臻有种被忽略的感觉,但是他不以为意,只伸手从许霜庭手里拿出小半沓经文,与她一道烧起来。只觉她的手冷得吓人,他不由得蹙眉道:“怎么这么冷,就这一盆炭火吗?”

    许霜庭这才无所谓地答道:“是的。烟子太大,反而让人睁不开眼睛。”

    紫柔瞟了她一眼:“都三天没送炭火过来啦,要那么多盆子干什么?”

    “皇上,这里既然冷得很,您万金之躯,还是早些回去吧。”许霜庭口气淡然。

    百里衡臻凝视着她恬和的表情,心里真是百般滋味。她是真的宁愿自己一人在这里孤单寂寞,日夜为先皇后祈福,还是别有深意?看着她波澜不惊的神情,他突然为自己方才的想法感到吃惊。这样一个纤尘不染的女子,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想着想着,燃烧的纸张已经快烧到他的手指了,他连忙将纸扔进盆里。许霜庭理也不理,径直走到案前,又伏案疾书起来。

    百里衡臻有些无趣,对紫柔道:“好生照顾你家小主,朕先回去了。”紫柔连忙跪下:“恭送皇上。”百里衡臻走出去后,久久在窗边伫足。只见许霜庭抬起头,素手掩口一笑:“紫柔你看你,皇上来了连壶茶水都没倒,把他都气走啦,看你怎么收场?”

    听了这话,紫柔不以为意地嬉笑:“小姐还不是一样,等你再这个样子,出了佛堂就等着在外面露宿吧,没一个宫殿要你。”

    许霜庭捶了她一下:“就知道耍嘴皮子,还不快给我磨墨。”

    “小姐今天要写多少啊,不是都烧了一份了么。”紫柔嘟着嘴说。

    “刚才那一份被皇上烧了,算他的不算我的,所以我还要再写一份。”许霜庭道。

    紫柔点点头,忽地殿门又被人推开,百里衡臻再次走了进来,朗笑道:“那这一份就由朕帮你写吧。”

    第130节  金玉良言

    “皇上怎么又来了?”紫柔瞪眼看着他,脸上立刻堆上笑意。许霜庭终于抬起眼来:“皇上来讨你欠他的茶来了。”

    “小姐,我们这里哪有热茶?”紫柔顿足道,“皇上稍等,奴婢立刻热茶去。”

    “不必了。”百里衡臻摇手道,“我只不过是帮你们来抄写经文的。”

    “正好我抄累了,就请皇上来吧。希望温惠皇后会原谅臣妾的偷懒懈怠。”许霜庭说着把毛笔交给他。

    经过方才的冷遇,百里衡臻有些受宠若惊了。他笑着接过毛笔,许霜庭自然地站在一旁磨墨。她颔首道:“臣妾听说温惠皇后生前温惠贤淑,在府里就甚为倾慕,不想没见几次,就再也不能得蒙教诲,极是悲痛。所以决心为其祝祷三月,冒犯无礼之处,还望皇上体谅。”

    百里衡臻抄着经文的手顿了一下:“你能为温惠皇后如此费心,朕甚感欣慰。”

    许霜庭不再说话,而是一心一意地研磨。在这里呆了一会儿,百里衡臻只觉得手脚冰凉,许霜庭替他暖着手,静静地盯着他执笔的手。

    “许爱卿。”百里衡臻顿了一会儿,声音极低,让人听不甚清楚。

    许霜庭只当做没听见,反而皱眉看着他的笔迹:“婢妾曾听说皇上的字是极好看的,怎么今日却软弱无力?皇上,既然来到这佛堂,就要心无杂念。俗话说心诚则灵,您这样,字是写不好的。”

    百里衡臻沉吟着放下笔,带着歉意一笑:“朕今日是乏了。不如我们歇一会,说说话好不好?”

    许霜庭撇撇嘴,只得依他在相对的蒲团上分别坐下。百里衡臻踟蹰许久,终于叹道:“最近的事情让我极是心烦,做什么也没有心情,就连练字也不行了。”

    许霜庭恬和一笑:“其实有些事情也像习字一样,放下杂念,自然就看得透彻明白些。”

    她这句似劝非劝的话似乎触动了百里衡臻的心,不知为何。面对着这个女子地时候。他总不经意想要敞开心扉。没有迟疑。他向许霜庭把薛涵紫、司徒柳岸和江寒径的话都说了。许霜庭一边用钳子拨弄着盆里即将燃尽的炭火,一边微笑着倾听。

    待他说完,许霜庭终于淡淡一笑:“皇上,恕婢妾无能,此事有关朝堂,非婢妾所能关

    百里衡臻有些急了:

本文链接:http://m.picdg.com/57_57355/8273062.html
加入书签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